大凤道:“为什么?”
青衫人道:“因为这周围早已布置了人。”
大凤道:“是你们的人,还是公门中人?”
青衫人道:“都不是,是你们一伙的人?”
大风呆了一呆,道:“你怎么知道?”
青衫人道:“大凤姑娘,你应该相信我的话才对,你如不信,那只好试试了。”
大风道:“如何试法?”
青衫人道:“咱们放姑娘出去,如是遇上截击,姑娘就立刻退回。”
欧阳俊一皱眉头,道:“这法子不妥?”
青衫人微微一笑,道:“欧阳兄有什么高见呢?”
欧阳俊道:“纵然这四周,确有埋伏人,但咱们放了大凤姑娘,岂不是纵虎归山吗?”
青衫人淡淡一笑,道:“欧阳俊顾虑的是不错,不过,大凤姑娘不是虎,她只是一只小绵羊。”
大凤怔了一怔,道:“你说什么?”
青衫人道:“在对方之中,你们四姊妹,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喽罗罢了,没有人会关心你们的生死,也没有人会重视你们!”
大凤长长叹一口气,默然不语。
这青衫人高绝的见解,胆大的论断,使得全场中人,都为之惊骇不已。
欧阳俊望望那青衫人,又望望大凤,道:“姑娘,你好像很犹豫?”
大凤又长长叹了一口气,道:“这位爷说得不错。”
欧阳俊道:“现在,你帮助我们,说明内情,这就是弃暗投明!”
大凤道:“你们这一伙人是不是一起的?要我弃暗投明,明在何处?”
欧阳俊怔了一怔,想不出回答之言。
大凤冷笑一声,目光转到杨晋的身上,道:“杨大人,我们四姊妹,是不是犯了法?”
杨晋嗯了一声,道:“酒中下毒,谋害人命,自然是犯法了。”
大凤道:“那很好,我希望你杨大人把我们拿问下狱。”
杨晋皱皱眉头,道:“姑娘,你们并没有毒死人啊?”
大凤道:“你杨大人就帮帮忙吧!想这等迎客卖笑的生活,还不如牢里舒服。”
青衫人道:“大凤姑娘,牢里可能比四凤舫安全一些,但未必是绝对安全。”
大凤眨眨眼睛,道:“你好像是什么都知道。”
青衫人道:“姑娘夸奖。”
顽童唐啸突然向前一步,道:“大凤姑娘,无缘无故的把我们骗上四凤舫来,几乎让我们中毒而死,你如是很怕死,咱们就得算算这笔帐。”
大凤道:“怎么一个算法?”
唐啸冷冷说道:“这笔帐很容易算,你在咱们兄弟身上下毒,总该给咱们兄弟一个交代。”
大凤道:“我们四姊妹,已然全无反抗之力,前进无路,后退无门,唐少侠准备向我们四姊妹作什么事只管吩咐就是。”
唐啸目光转到杨晋的身上,道:“胆叟、顽童两兄弟,在江湖上,一向是恩怨分明,咱们一老一少两兄弟,只有一个短处,那就是没有度量,不过,咱们也不希望借重官府的力量给我们报仇,所以,咱们想和杨捕头商量一件事。”
杨晋虽然是初次见到胆叟、顽童,但对这两人的特异行径,却是久有耳闻,明知他这一问,必然很难回答,但又不能不回答,只好硬起头皮,道:“什么事?”
唐啸道:“咱们想向大凤讨取一点东西,你总捕头可不可以不管?”
杨晋心中暗道:“你如是不问我,你们以江湖规矩行事,我可以视而不见,但你们这样问我,那不是要我为难么?为了这个总捕头的威严,我也不能不管了。”
心念一转,缓缓说:“那要看你唐兄要什么了?”
唐啸道:“大凤姑娘甜言蜜语,硬说酒中无毒,骗我们饮下毒酒,所以,我小顽童要割了她的舌头,要她以后无法再骗人入局。”
杨晋一皱眉头,道:“如是区区不在此地,不见此事,那也罢了,既然我在此地,就不希望看到流血惨事,这一点,希望你唐兄原谅。”
唐啸道:“杨总捕头别忘了,你也中了毒的。”
杨晋道:“在下没有忘。”
唐啸道:“这么说来,你是抖抖你那总捕头威风了。”
杨晋缓缓说道:“如是诸位确然遵从在下这个总捕头的身份,在下斗胆作主,不能伤人,四凤姊妹,应该送官治罪。”
唐啸冷然一笑,道:“喝!老哥哥,我看这件事露着稀奇了,咱们敬人一尺,人家却端起来了。”
明叟朱奇淡淡一笑,道“小兄弟,你看应该怎样办?”
唐啸道:“我想咱们不用听别人的了,照咱们哥俩的规矩办事,不知老哥哥的意下如何?”
朱奇道:“兄弟,你决定的事情,老哥哥几时反对过?”
唐啸道:“好!老哥哥既然叫小弟作主,小弟就自作主张了?”
目光突然转到杨晋的身上,道“杨总捕头,我看这件事,你也不用管了,由我们哥俩个,自己办了。”
杨晋道:“两位一开始不应问我的,既然问了在下么?就希望诸位能听从在下。”
唐啸哈哈一笑,道:“杨总捕头,你最好别管,你如是一定要管,那就衡量一下自己,能不能管得了这件事?”
杨晋无法下台了,硬起头皮,道:“这不是管了管不了,而是在下既出面管了,那就非管不可!”
顽童唐啸双目一瞪,道:“姓杨的,不要给脸不要脸,你管一下试试看?”
突然探出左手,疾向大凤的腕上扣去。
杨晋右手一挥,一掌拍向唐啸的左腕。
唐啸似是早已料到了这么一个结果,右手阎罗判一抬一送,闪闪寒芒,点向了杨晋的咽喉。
杨晋冷笑一声,道:“动家伙。”
疾退两步,量天尺飞闪而起,当的一声,震开了阎罗判。
但就这么一耽误,大风的右腕,已然被唐啸扣住。
杨晋右手拔出宽面短刀,道:“唐老弟,放人。”
唐啸打个哈哈道:“你要我放人?”
杨晋道:“是的!诸位既然知晓了在下是总捕头的身份,为什么不能尊重在下一些?”
唐啸道:“你身为总捕头,自然该有总捕头的艺业,你要区区放人,何不出手救人。”
欧阳俊、王召、谭云,都有些茫然不知所措。
杨晋有些下不来台了,踏上一步,道:“唐兄,放手。”
唐啸笑一笑,道:“姓杨的,你如是一动手,那就别怪我们反击了,胆叟、顽童,虽然无所不敢,但还没有作过杀官的事,万一逼我们失手伤了人,那可不能怪我们了。”
杨晋道:“唐啸,你如是一定要在我面前杀人,那就得先杀了我杨晋。”
唐啸一摆手中宽面刀,正待欺身而上,那青衫人突然冷冷喝道:“住手!”
唐啸回顾了那青衫人一眼,道:“阁下要插手吗?”
青衫人点点头,道:“姓唐的,你想过没有,杨总捕头杀你,那是白杀,你如杀了他,那会是怎么一个后果?”
唐啸道:“我从来不想后果的事。”
青衫人道:“那么眼前的事,你是否要想想呢?”
唐啸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眼前的事,自然要想了。”
青衫人道:“目下,咱们已被人四面围困,如是我料断不错的话,他们片刻之后,就要动手,对方的用心是包括四凤在内,不留一个活口!”
胆叟朱奇接道:“胡说,谁敢如此妄为。”
青衫人道:“阁下如是不信,立时可见分晓了!”
唐啸道:“就算你说的很真实吧,但与此事何关?少了大凤免去咱们后顾之忧,杀了杨晋也不会减去咱们实力。”
青衫人道:“再说吧!你也杀不了他。”
唐啸道:“为什么?”
青衫人道:“因为有人不许你杀。”
唐啸道:“那是阁下?”
青衫人道:“就算区区吧!你是否愿相信这事?”
唐啸道:“可以,你朋友已经表现了不少的奇技,干脆露两手给在下见识一下,让我唐某人心里服气,才能放人。”
青衫人冷笑一声,道:“唐啸,你会付出代价的!”
左手一掌,劈了过去。
这一掌去势不快,但却有一种飘忽莫测的去势,使人不知道他劈向何处。
就在这一怔神间,青衫人忽的易掌为拿,一下子扣住了唐啸右肘关节要害。
顽儿唐啸脸上那时有的轻松笑意,突然间消失不见,楞楞的望着青衫人出神,似乎还是不太相信被人扣住了关节。
只听胆叟朱奇冷冷说道:“小兄弟,你真的被人制服了吗?”
唐啸道:“邪门的很,我被人一下拿住了右肘的关节。”
朱奇道:“怎么回事?”
唐啸道:“老哥哥,我也在想,想不出怎么会被人抓住了右肘关节。”
朱奇道:“现在该怎么办?”
唐啸道:“这个,要看你的了,小弟是无法反抗了。”
朱奇道:“你是说要老哥哥出来吗?”
但见他身子闪了两闪,人已到青衫人的身前,冷笑一声,道:“朋友,放了我的兄弟。”
青衫人冷冷说道:“我还空着一只右手,阁下也可以试试,不过……”
朱奇道:“不过什么?”
青衫人道:“不过,我不希望你把一世英名,付此一赌,令弟唐啸,乃有名的顽童,让他吃点苦头,有何不可。”
唐啸道:“这人手法很奇怪,我眼睁睁的看着,就没有瞧清楚,他怎么样扣住了我的脉穴。”
朱奇道:“你可是说老哥哥出手不是他的敌手?”
唐啸放开大凤,道:“我被他扣住穴脉,你心中有所顾及,打起来碍手碍脚,自然可能不是人家的敌手了。”
朱奇道:“这话倒也有理。”
青衫人缓缓说道:“朱奇,要不要我放了顽童唐啸?”
朱奇道:“你敢吗?”
青衫人道:“放了他会怎样?”
朱奇道:“放了他,我们会合力攻你。”
青衫人淡淡一笑,道:“可以,我给你们个机会,如是你们败了,那将如何?”
朱奇道:“胆叟,顽童合手,还未遇过敌人,竟会败于你的手中?”
青衫人道:“如是万一败了呢?”
朱奇道:“你提条件吧?”
青衫人道:“两位如是不幸落败了,那就要为我效命两年,这两年之内,要跟我身侧,听我之命行事!”
胆叟朱奇哈哈一笑,道:“行!如你败了呢?”
青衫人道:“杀头任凭处置。”
唐啸回顾了朱奇一眼道:“老哥哥,你先上呢,还是联手上?”
青衫人道:“我们最好是联手上,免得咱们要多费一番手脚。”
唐啸回顾了朱奇一眼,道:“老哥哥,这人的武功很高明,好像不是吹牛的?”
朱奇道:“好吧!咱们就联手上。”
上字出口,呼的一声,劈了过去,猛的掌风,刮起了啸啸声。
青衫人笑一笑,道:“好掌力。”
左手一抬,迎了上去。
朱奇冷哼一声,推出掌势突然加速。
蓬然一声,双掌接实。
唐啸右手一抬,阎罗判闪起一道寒芒,直刺向青衫人的咽喉。
青衫人沉着的很,阎罗判寒锋快到咽喉前面时,才微一侧头,避开锋尖,左手闪电一般抄住铁判。
胆叟朱奇和青衫人接实了一掌之后,人被震的向后退了一步!
青衫人抓住阎罗判向后退了一步,突然一个大转身,人已欺在了胆叟、顽童之间。
没有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