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现在能与伍相国平起平坐的就是张太尉,不过听说他们的关系并不好。但皇後娘娘和张贵妃的感情到是不错,没听过她们有何冲突,不过皇後娘娘似乎和谁都不错。张贵妃长得瘦瘦小小的,模样很美,不过还是没有妍妃娘娘漂亮。听说
妍妃娘娘是陛下出宫时遇到的歌姬,带了回来,但妍妃娘娘出生不好,虽然比赵贵妃入宫早,却只是嫔妃,也是宫里唯一的嫔妃,而且妍妃娘娘生的三殿下生来带疾,宫里的人若不是因为陛下最宠妍妃娘娘,定会欺负她。”
赤彤说得头头是道,虽说很多是“听说”而来,却都是八九不离十的消息。身为奴才,必须对所有的事都心中明白,这是赤彤和赤丹入宫时,他们的掌管公公对他们说过的话,他们一直记在心里。如今跟了一个好主子,他们更要为主子多考虑。
“主子,奴才还听说了,陛下对几位殿下都是一视同仁,对主子最好。太子殿下欺负主子,陛下一定会管。”把目前探听到的所有事都告诉主子,赤彤心疼地看著主子额上的伤,不满地说,“太子殿下为何总跟主子过不去?二殿下还时常来找主子呢,只有太子殿下,总是刁难主子。”
“奴才听曾公公手下的几个人说,陛下赏赐给主子的那把‘墨金’原本是要给太子殿下的,兴许就是因为这样,太子殿下才总找主子的麻烦。”赤丹也说出自己探听来的消息。
冉墨枫只听不言,他坐在床上看著手中父王给他的木剑,那把“墨金”虽是把好剑,可他更喜欢这把木剑。冉洛诚从来都讨厌他,可只要他再说父王会不要他的话,他一定会打他,谁都不许这麽说。他是父王的儿子,父王是他的父王。
“主子……”见主子一直不说话,赤彤和赤丹跪到床边,抬头看著他,“主子,您给王爷写信,让王爷来接您走吧。”虽然舍不得主子离开,但他们知道,主子在宫里过得不舒心。
冉墨枫握紧手中的木剑,很久之後,他摇了摇头。边关的局势越来越紧张,他不能让父王分心。冉洛诚要如何对他,只管放马过来,在皇宫里,他谁都不怕,他等著父王来接他。
“你们,”冉墨枫看向赤彤和赤丹,“避开太子。在无波殿。”冉洛诚讨厌他,很可能也找赤彤和赤丹的麻烦。
赤彤和赤丹笑了,眼睛里却出现泪花。
“主子……奴才会小心的。”主子这是担心他们呢……主子……这是他们的主子……
靠在床头,冉穆麒喝著参汤,问身边的人:“枫儿还好吗?”
“世子回去後未曾出来过。他的那两个奴才刚才端著膳食进去了,该是无事了。”羌咏坐在床边道。
递过去只喝了一半的参汤,冉穆麒摇头拒绝再喝,羌咏皱眉接过。
“皇後可有来过?”躺下,冉穆麒问。
“没有。派去的太医有来过,陛下您还睡著,属下听喜乐和他说话,好像太子已经醒了。”羌咏密切注意著冉穆麒的脸色。
微微睁开半阖的眸子,冉穆麒露出抹讥笑:“朕是否该同他说,既然无那本事,就莫要去招惹枫儿。瞧他每回被打得鼻青脸肿的模样,朕就觉得丢脸,这……就是朕立的太子?”
“陛下……”声音沙哑的羌咏尽量轻声说,“您莫要再动气了。”
冉穆麒呼了口气,声音低沈下去:“羌咏,我有时候会想……何必管这一切?我又不喜欢。坐了这位子,不过是为了能活下去。如今,我得到了,又何必苦苦撑著?”
“……主子……”羌咏的声音里透著痛苦。
冉穆麒看著他继续道:“穆麟也是,他最恨的就是这一切,可为了我,他不得不在边关熬著……羌咏,我和麟在最恨的地方呆著,难道就是为了洛诚他们几个我根本就不在乎的儿子?”冉穆麒的神情冰冷无情。
“主子……”跪在床边,羌咏除了叫出多年前对这人的称呼外,什麽都说不出。
“羌咏……”冉穆麒的双眸是从未有过的清亮,“朕……宁愿负天下人,也绝不让人负朕。朕毁了自己的身子,毁了所有才得到这江山。这江山即使是毁,也只能毁在朕的手里。”
羌咏痛苦地无声地哭著,冉穆麒指指额头,闭上眼。羌咏急忙把泪擦掉,坐到床头,轻轻揉按他的额角。
麟,你可有想过逃离这一切?北渊留给你我的,除了痛与屈辱,再无其他,我们为何要替“他”守著北渊?
在羌咏舒服的揉按中,冉穆麒又昏昏睡下,把探望太子的事留到了明日。
(0。62鲜币)索瞳:第十八章
太子与冉墨枫打架一事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宫中。冉穆麒似乎颇为不耐太子的举动,竟然只是派人到皇後那里安慰了一番,赐了些补品,连著半个多月却是从未去看过太子。可是从太医院传来的消息,却让皇後等人心中忐忑,麒帝每日亲自为世子上药。朝中的局势在太子与皇後可能失宠的情况下,变得更为复杂。
“陛下,卫国送来寿帖,下月初八乃卫国国君干凌之四十寿辰,邀我等前去赴宴,据悉,卫国还向楚国、燕国、金国与南国派出了寿帖,臣以为,干凌此举定是想於我北渊谈和。”
太尉张昭昌面带喜色的禀奏。
“启奏陛下,卫国的四十万大军与仁昌隔城相望,干凌此番突然派出寿帖,定是有诈。”相国伍羽坤仍然持反对。
“陛下,卫国送来寿帖,无论是否真如相国所言有诈,陛下都不能置之不理。若能与卫国和谈,我边关之危险解矣。”
“陛下,臣也以为应当派人前往卫国和谈,同时也可以此查探金国与南国。”
“陛下,臣也以为应当派人前往卫国和谈。”
几位大臣纷纷上前表奏,同意北渊派人前往卫国。
“陛下……此事万万不可!”伍羽坤大声道,“陛下,若卫国真心与其他各国交好,为何会派出二十万大军逼近仁昌。先父在世时曾叮嘱臣,楚、卫、南、金,唯卫国干凌心思最为缜密。卫国从未派过寿帖,为何会在此时有如此之举?”
“相国是在说陛下不及干凌吗?”
“张太尉!你明知我不是此意。我到要问你,为何总是想方设法迷惑陛下,与卫国和谈,卫国给了你什麽好处!”
“相国不要血口喷人!既然能和谈,为何要开战……”
大殿内,张昭昌与伍羽坤互不相让,一方主张和谈,一方主张要提防卫国,做好大战的准备。
“好了。”
下面吵了半天,冉穆麒出声,殿内安静了下来。
扫过一干人等,冉穆麒开口:“干凌送来寿帖,朕,不能不理。但,卫国确有四十万大军逼近仁昌,朕也不能不理。”
“陛下英明……”
“太尉,祝寿一事朕就交予你和陈坚廷,朕给你们十日。”
“是,陛下。”
“好了,朕累了,若无事你们就退了吧。”
向众人摆手,冉穆麒起身走了,对相国伍羽坤所言却没回复一句。
冉穆麒走後,张昭昌站起来,得意地看了跪在地上的伍羽坤一眼,带著他的人离开。伍羽坤面色难堪地在几位大臣的搀扶下站了起来,深深叹了口气。
“世子殿下请留步。”
待冉洛义和赵子央离开後,寇宣叫住正转身准备走的人。冉墨枫回头,仰头看向寇宣。
寇宣上前,道:“在下想与世子殿下聊聊,不知世子殿下可能拨冗些时辰於在下?”
把书包交给等候的赤彤,冉墨枫先行一步。寇宣微微一笑,迈步。等两人走出一段後,赤彤才跟上,自从冉墨枫与太子打架之後,赤彤说什麽也要跟著冉墨枫去学课。
“世子殿下整日都在看用兵布阵之书,想必对兵法有了相当的认知。不知世子殿下对此次卫国派兵之举有何看法?”
缓步走著,寇宣问。
冉墨枫也缓步走著,对寇宣的举动有些奇怪,这是对方第一次主动找他,而他并不习惯与不相识的人说话,更何况是谈这种事。
等了一会儿,冉墨枫没有回应,寇宣自顾自地说:“在下听说卫国送了寿帖,让北渊派人前去为卫国国君祝寿。朝中一些人认为此次是与卫国和谈的最好机会,一定要慎重对待。”
冉墨枫停了下来,仰头,眸子里红晕环绕。
“世子殿下是否也认为卫国愿意与北渊谈和?”寇宣低头,毫不惧怕地盯著那双异色的眸子。
“不会。”冉墨枫开口了,他的回答让寇宣颇为吃惊。
“殿下为何认为‘不会’?”寇宣问。
冉墨枫盯了他半天,最终仍是两个字:“不会。”铿锵有力。
“陛下,相国在外求见。”
“嗯。”
伍羽坤匆匆从外进来,跪在麒帝面前:“陛下……”
“起来吧。”
坐在露台的软榻上,听著乐伶弹琴,冉穆麒显得十分惬意。跪坐下来,伍羽坤看了眼那名乐伶,冉穆麒摆手让那人退下。
“陛下,卫国不能不防,还望陛下三思。”伍羽坤开口,神情激动。
冉穆麒却是笑笑:“朕今日只说给干凌准备寿礼。”
伍羽坤一听,脸上渐渐露出喜色,立刻趴伏在地上道:“臣愚昧……”
“当今天下四分五裂,谁都想一统天下,千秋万代,即使现在不打,几年後也会打。既然卫国派了寿帖,朕又岂能装作不知。”
“陛下……”
冉穆麒看著激动万分的伍羽坤,道:“朕这几日略感疲惫,洛诚那边也未去探望,你是他的外公,今日代朕去一趟,看他好了没。”
伍羽坤放下的心又提了上来,马上叩首:“是……陛下。”
“洛诚有事无事就找枫儿的麻烦,若传到仁昌,穆麟如何放心?洛诚是太子,不要尽做一些让朕为难之事。洛信、洛仁和洛义都能和枫儿相处,为何单单他就不行?他不仅是太子,更是长兄,莫让皇弟们笑话。”
提起太子,冉穆麒的口吻格外严厉,伍羽坤的脸色变了又变。
“朕想著,也许是皇後整日操劳後宫之事,疏於了对太子的教导。你要多多提醒皇後,如今大战当前,莫让朕再为後宫的这些小事伤神。”
“是……陛下。”伍羽坤想替女儿说几句好话,却见皇上已经阖上了眼,他只能黯然地退下。他一走,冉穆麒就“醒了”。
看著冉墨枫离开的身影,寇宣眼神闪烁,那人终是没告诉他为何卫国不会与北渊和谈。这个孩子比皇子们更让他好奇。
“墨枫。”
吃了午膳,去鸢园的冉墨枫在半道上被人叫住,是冉洛信。
“墨枫,你去哪儿?”冉洛信笑著问。
“冉洛仁。”淡淡地回答。
“你去找三弟?”冉洛信很惊讶,“我也去。我很久没有去看三弟了。”
冉墨枫未置可否,向前走。
走了一会儿,冉洛信看看旁边的人,问:“墨枫,你是怎麽认识三弟的?三弟身子不好,几乎不出鸢园。”
“……”沈默。
冉洛信到也不介意,道:“我刚从太子哥哥那里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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