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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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瞳- 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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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诚儿,你父皇和你皇叔兄弟情深,墨枫是世子,你父皇对他好也无可厚非。太傅难道没教过你吗?北渊四面受敌,若不是你皇叔长年驻守边关,你父皇的皇位如何能坐得稳?你将来又谈什麽继承大统?诚儿,且不管墨枫的身份,你父皇对他的态度,为了你的将来,你不能再与墨枫为敌。今後,他很可能是下一个神武将军,你明白母後的意思吗?诚儿!”
  
  皇後声色俱厉地对太子道,她太清楚这宫中的危险,太清楚那个位子的诱惑。冉穆麒如何逼死前太子,如何登上皇位,她全都清楚,正以为如此,她才必须让儿子清楚这一点。可显然,她的儿子把全部的心思都花在了对那个孩子的嫉妒上。
  
  “诚儿,你皇叔虽然性格豪爽,不拘小节,可你若三番四次找墨枫的麻烦,他也会不高兴的。诚儿,母後会助你顺利登基,但在此之前,你必须学会一件事──忍。墨枫再如何深得你父皇的喜爱,他都不可能成为太子。对你而言,多一个助力远比多一个敌人好。”
  
  年幼的太子抬头看向母後,这些话母後曾对他说过很多遍,可他就是无法喜欢那个人,那个有著可怕眸子,像哑巴一样不会说话的人。他永远忘不了父皇见那个人第一眼时的笑容,是从未对他展露过的笑容。
  
  ........
  
  出宫上马,冉穆麟一直抱著儿子。怀里的人始终埋著头,让人看不到他的脸。冉穆麟也没看儿子被打得如何,只是不停地笑言:“枫儿,这次是父王不对,今後父王一定把你贴身带著,成不?枫儿是在生父王的气?”
  
  冉墨枫像个闷葫芦,不开口,除了紧紧地,用快把父王勒死的力气紧紧地搂著父王的脖子。
  
  冉穆麟上翘的丹凤眼无奈地弯起来,剑眉舒展,用两天未刮的胡子蹭蹭儿子的脸颊:“枫儿,父王和你说件高兴的事。”
  “……”沈默
  “你皇伯赐给你一把剑,就你上回在他屋子里舞的那把。你皇伯见你喜欢,就赐给你了。”
  “……”继续沈默。
  “枫儿……”冉穆麟继续蹭,托高儿子,“你如不喜欢父王把它还给你皇伯了。”
  “……”躲开父王的扎人的胡子,冉墨枫还是保持沈默。
  
  不过对冉穆麟来说,儿子动了,他就取得了一半的胜利。抱紧儿子,不再逗他,冉穆麟策马快速回府。
  
  到了府里,冉穆麟没让管家宋瑜去叫府里的大夫,而是抱著儿子直接回了他的麟枫轩。
  
  “枫儿,让父王看看,有没有伤著。”一关门,冉穆麟脸上的笑就荡然无存。
  “没有。”冉墨枫终於开口了,可还是抱著父王不放。
  
  冉穆麟抱著他坐在躺椅上,轻拍,摇了一会儿,他开口:“枫儿,父王知道你为何与太子打架。他想什麽,父王很清楚。枫儿,抬起头来,让父王看看你。”
  
  过了好半天,冉墨枫才抬起头来──白净的小脸上,左眼眼角有块明显的青紫,脸上还有两道抓伤,还有被他的胡子蹭红的右脸。冉穆麟脱下儿子的衣裳,查看他身上的伤,当他看到儿子的脖子上有块咬伤後,他皱了皱眉。
  
  “太子好像属狗,这狗牙还真厉害。”从身上掏出巾帕,冉穆麟给儿子擦掉脸上的泥土还有脖子上的血渍,“下回你也咬他,枫儿属虎,绝对比那只狗厉害。”
  
  “父王。”冉墨枫出声,不喜欢父王把他比成老虎。
  
  “哈哈……”冉穆麟笑起来,在儿子被咬的脖子上舔了几口,“被狗咬容易得病,父王给你舔干净喽。”
  “父王……”怕痒的冉墨枫没躲开,只是让父王别舔了。
  
  “枫儿……”冉穆麟不舔了,抱紧儿子,咂咂嘴里的血腥味道,在儿子耳边低声道,“下回……太子再敢惹你,你把他往死里打,打死了,父王给你撑腰。”
  “父王,我们何时回去?”想到太子骂他的话,冉墨枫的一只眼睛变了。
  
  见儿子的右眼颜色变了,冉穆麟抱著他站起来:“身上都是土,和父王沐浴去。”
  
  “我们何时回去?”冉墨枫拽拽父王的头发,又问。
  “枫儿想回边关了?”冉穆麟摸摸下巴,这事……有点麻烦了。
  
  “嗯。何时回去?”
  “这个……父王考虑一下。”
  “我要回去。”
  “你皇伯不让咱们走,他说两年没见你了,想你。怎麽办?”
  “……我不进宫。”
  “那先陪父王沐浴如何?”
  
  抱著儿子直奔王府後的温泉,冉穆麟为暂时压下儿子回边关的念头而高兴,又为儿子不愿再进宫而烦恼。儿子不愿意进宫,那他带儿子回京就没意义了。




索瞳:卷一:第三章

  “王爷……奴才该死……奴才没有照顾好世子……奴才该死……”
  早上跟冉穆麟一同进宫,後被他下令陪冉墨枫在花园里玩耍的两位侍从浑身是伤的趴在地上求饶。
  
  “本王把世子交给你们,你们竟然让他挂了彩……”冉穆麟面无表情地喝著茶,下巴因出现的几道血口而有些不舒服,他站起来,走到铜镜处看看自己被儿子弄出的伤口,问,“刘瑜,护主不力,按照府里的规矩,该如何处置?”
  
  “王爷……王爷饶命啊。”
  “奴才想把世子和太子分开……可世子不让……”
  
  “回王爷。”被问到的管家刘瑜立刻道,“护主不利,按照府上的规矩,签了死契的,断手断脚,逐出王府;活契的,杖刑一百,永不录用。”
  “这两个是活契还是死契?”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啊!王爷饶命!”

  “他们两个都是死契。”
  “哦……”从福贵手里拿过药膏,擦在下巴上,冉穆麟朝後摆摆手,“那还愣著干什麽?本王明早还要进宫呢。”
  “是。”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
  “王爷有命,把他们带下去,断手断脚,逐出王府。”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

  两位侍从被人拖了出去,不一会儿,远处隐隐传来惨叫声。
  
  “主子……皇上把太子的那三个太监送过来了,说是让您消气。”福贵小声地在冉穆麟身後道。
  “消气?消什麽气?本王有生气吗?”冉穆麟继续照镜子,没有转身,“送回去,太子的奴才送到本王这儿做什麽?本王又不缺奴才。”
  “是。”刘瑜马上喊来一人,吩咐他把人送回去。
  
  冉穆麟照够了,转过身来:“刘瑜,本王长年在外,这次回来一个多月,还没见过府里的奴才婆子们。明日午时,把府里的人全喊道惠风轩去,本王有话和他们说。”

  “是,王爷。”
  “福贵,半个月後我们启程回仁昌,先不要告诉世子。”
  “主子……”福贵面带犹豫。
  “下去歇著吧。”冉穆麟知道福贵担心什麽,他何尝不担心,可他已经决定了。
  
  回到麟枫轩,冉穆麟像做贼一样轻步走到里屋。床上的人没醒,手里抱著一个枕头。冉穆麟悄悄脱了衣裳,走到床边把冉墨枫怀里的枕头小心拿出来,然後快速钻到被子里。
  
  抱著马上钻入他怀里的儿子,冉穆麟见他没醒,松了口气。摸著儿子脸上的伤,在这无人的夜里,冉穆麟才露出他最真实的情绪。
  
  皇宫,躺在御书房的软榻上,一边享受美人服侍,一边批阅奏折的冉穆麒听到胞弟把人送回来了,吐掉嘴里刚含住的葡萄。
  “先下去。”让服侍的女婢退下,冉穆麒咬著牙道:“没生气?这火都蹿到朕这儿来了。”

  “皇上,这人……”冉穆麒的贴身太监──太监总管,喜乐请示。
  
  “送到皇後那儿,让她处置。”
  “是。”
  喜乐退了出去,书房内再无其他人,冉穆麒丢下奏折,仰天叹气:“看来这回朕得好好安抚他了。朕就知道,墨枫在宫里被打,他肯定不会让朕好过。洛诚身为太子,竟这麽不让朕省心。”

  一人从暗处走到冉穆麒身後,他穿著灰布衣衫,扎著发髻,左半张脸有大块的烧伤,完好的右脸露出的五官极为普通,甚至有些丑陋。
  
  冉穆麒没回头,而是继续叹气:“你说这太子怎麽和穆休一个德性?难不成是他的转世?算算日子,到不是没有可能。”
  “皇上多虑了。”男子开口,声音沙哑。

  “那就是皇後和穆休有染。”冉穆麒点头,似乎很赞成自己的观点,一点都不介意给自己带绿帽子,接著他低低一笑,道,“若让皇後听到了,定会以死证明自己的青白。罢了罢了,太子的事先放一边,帮朕想想怎麽安抚穆麟。”
  
  “皇上封墨枫为世子,又把应该赐给皇子的‘墨金’赐给了他。在属下眼里,皇上对他比对皇子们好数倍。”
  “你是在指责朕不关心自己的儿子?”冉穆麒马上回头。

  “属下不敢。”男子低头赔罪。冉穆麒重新躺好,拿过一颗葡萄放进嘴里:“羌咏,五年了,朕知道你一直想问朕为何对墨枫甚过对朕的皇子皇女。”
  “属下不敢。”男子的语气自始至终都没变化。
  
  “羌咏,这个世上,有谁值得朕真心关爱?”冉穆麒浅笑著问。
  “王爷、太子殿下、二殿下、三殿下、四殿下、长公主殿下和二公主殿下。”男子马上道。
  
  冉穆麒嘴角的笑变深:“为何没有枫儿?也没有皇後、张妃、赵妃、妍妃?”
  男子没有回答。
  
  冉穆麒也没有继续,而是道:“穆麟要回边关了,朕可不能让他带著气回去。”拿过一本奏折,冉穆麒看了起来。直到夜深了,他也没有回宫休息。而唤作羌咏的男子知道麒帝不再和他说话,他又像出来时那般,把自己隐藏在黑暗中。




索瞳:第四章


  
  早朝,冉穆麒在御坐上听取众大臣的奏报,他则嘴角带笑地瞅著冉穆麟的位置,今日那里没人。
  
  “陛下,卫国在边境上增派了二十万兵马,直逼我仁昌、关雎、洛北,卫国对北渊之心,昭之若然。”
  相国伍羽坤跪坐在地上奏道。
  伍羽坤,皇後伍氏之父,其子伍忧思,前御中堂卫,掌管京都的兵马调度。
  
  “那众位爱卿有何高见?”冉穆麒脸色一沈,坐直歪著的身子,问。
  “依臣之见,战事虽一触即发,但卫国此举威胁之意重过进犯之举。”太尉张昭昌道。
  张昭昌,张妃之父,二皇子冉洛信的外公,与伍羽坤官位相持。
  
  “哦?何以见得?”冉穆麒问。

  “陛下,”张昭昌起身,跪在中央道,“金国与南国一直以来明哲保身,可臣却以为,他们只是在寻找机会。当今,楚国与卫国居首,可金国与北渊的实力也不可小觑。若卫国向北渊出兵,金国与南国就很可能联手对卫国出兵。唇亡齿寒,若
卫国壮大,金国与南国同样难逃厄运。所以,金国与南国,尤其是金国,它左为卫,右为楚,绝不可能让其中一方的势力超过另一方,只有双方制约,金国才安全。”
  
  “所以……你认为卫国只是在威胁北渊?并不打算真正出兵?”
  “正是,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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