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昼仙人。”冉穆麟双手抱拳。昼侧开身子让两人进去,然後又关上了门。
屋内,没有想象中的沈闷,大开的露台,丝丝凉风吹入,淡淡的药味显示出屋内的人身子还未康健。但看到从软榻上坐起的人时,冉穆麟大步上前,紧紧抱住了他。
“皇兄,我回来了。”怀里的人还是那麽羸弱,可双眸中却有了消失了多年的神采。
“终於肯回来了?我去了那麽多信,你竟当没瞧见,该罚。”用力抱住八年未见的弟弟,冉穆麒说著埋怨的话,可眸中却有了湿意。接著,他松开双臂,朝前方的人招手。
“枫儿,过来。”
冉墨枫走了过去。
冉穆麒的眸中浮现惊讶,摸著侄儿的头道:“枫儿啊,皇伯八年没见你,你都长这麽大了。”说著,他轻拍冉墨枫的脸,“变得更漂亮了呢。”
“皇伯。”某人不悦,不喜欢被人说漂亮。
冉穆麒哈哈笑起来,原本就俊美的容貌异常美豔,他搂上侄儿,感叹道:“枫儿,若不是你的眼睛,皇伯都要认不出你了。日子过得真快,转眼间枫儿都十三岁了。”他看向一脸高兴的弟弟,“穆麟,再过两年,枫儿就成人了,到时候,提亲的人要踏破你府邸的门槛了。”
冉穆麟的脸当即黑了下来,粗声粗气地说:“他老子都还没娶呢,他急什麽。”
“呵呵……”冉穆麒揶揄地问,“这麽说,你碰上心仪的了?”
“皇兄……”拉过儿子,冉穆麟佯装怒道,“你是不是整日闲得无聊,就想著怎麽刁难我?”他可没忘了八年前儿子以为他要娶亲时的模样。
“哼,你还敢说。”冉穆麒扶著某人伸过来的手缓缓坐下,“我给你去了那麽多信,你怎麽不回来?现在说我刁难你了,你还不是不管我的死活?”
冉穆麟瞟了一眼皇兄放在昼手上的手,笑著说:“皇兄,边关百废待兴,我抽不出身。而且就算我回来了,也没用,还得易和薛祁回来才成。他们两个又不肯回来,我也是无奈啊。”
“我瞧你是在边关自在,不愿回来。”冉穆麒不满地瞪了眼胞弟,又笑著朝冉墨枫招手,“枫儿,来皇伯这里。”
把过来的人拉坐到身边,冉穆麒话中有话地说:“也就只有枫儿不会有那麽多心思,你们一个个的肚子里肠子都是七绕八绕,拐著弯地想著怎麽糊弄算计我。”
“皇兄,这话您可是冤枉臣弟了。”冉穆麟一听,连忙出声讨饶,“皇兄要怎麽出气都成,臣弟错了,今後皇兄要臣弟做什麽,臣弟一定万死不辞。”
“那我要你把枫儿留在我身边呢?”冉穆麒搂紧侄儿,促狭地问。
冉穆麟摸摸脑袋,讪笑两声:“皇兄……除了枫儿,什麽都成。”
“还说万死不辞,连枫儿都舍不得给我。”冉穆麒是下定主意“教训”一番不顾他死活的弟弟了。
“枫儿是我的命根,皇兄那麽多儿子,我就这一个,您舍得让我孤苦伶仃地在边关吗?”知道皇兄是心有不甘,要出气,冉穆麟是陪足了笑脸,不时看向沈默不语的昼。他心中纳闷:昼仙人冷是冷了点,可不像皇兄信里说得那般无礼嘛。瞧皇兄坐下时,他还伸手去扶,很是体贴。
“既然在边关孤苦伶仃的,为何不回京,还连带枫儿在边关受苦。”冉穆麒不忍再责怪弟弟了,指指自己的身旁,冉穆麟赶忙走过去坐下。
“穆麟,回京吧,边关有那麽多将领,他们大多是你带出来的,你还怕什麽?”这回生病,他更是觉得身边少了个能说话的人。那个人除了会惹他生气外,再无其他用。稍稍挪动了下身子,冉穆麒忍著股间的不适,半躺了下来。
冉穆麟以为皇兄还在病著,说:“皇兄,这几年边关稳固许多。以後我会经常回京,帮你处理朝政,你安心养身子便是。”皇兄只有他这麽一个弟弟,必要时,他还真是得回京住段日子。一来陪陪皇兄,二来……那件事他要著手进行了。想到这里,冉穆麟心中对皇兄有著深深的歉意。
“这次回来,你打算住多久?”冉穆麒问。
“边关没什麽大事的话,我打算住个一年半载的。”冉穆麟的话一出,冉穆麒的双眸亮了。
“你可是说了,不许提前走。”
“我怎麽敢骗皇兄。”
兄弟两人的手握在一起,昼眸中的寒光刺了过去。但他却什麽都没说,也什麽都没做,瞥了眼仰头看他的冉墨枫,他转身走了出去,他怕再看下去会反悔。真不该答应那人不对人说出他们两人的关系!
见昼突然走了,冉穆麟正要出声询问,被皇兄拦住。
“让他走。”冉穆麒看著头也不回离开的人,冷冷解释,“他就是这个样子,莫理他。”
冉穆麟咋舌,小声问:“皇兄,您跟昼仙人……还是处不来?要不我想想法子,让他回去?”
冉穆麒的身子一顿,嘴张了张,过了会,他开口:“他那种人,没人能受得了。不必管他了,除了阴阳怪气点外,其他时候我还受得了。洛仁的身子好了许多,不再动不动就喘了,甚至还能习武。他……也帮了我不少,他不走,就随他吧。”没有告诉亲弟他和那人的关系,冉穆麒避重就轻道。
见皇兄终於没那麽不愿了,冉穆麟放下心来,犹豫道:“皇兄,有件事……臣弟得告诉你。”
“何事?”见他的脸色沈了,冉穆麒蹙眉问。
“帝陵被盗。”
他的话一出,冉穆麒倏地坐了起来,脸色发白:“帝陵……被盗?丢了些什麽?”捂上心口,他不由急喘。
冉穆麟抱住皇兄,笑出声来:“皇兄一定想不到丢了什麽。有两个人的尸骨被盗了。他们的棺木被毁了个干净。皇兄,还有一事,冉穆休的墓也被毁了,尸骨不知所踪。”
手无意识地揪紧衣裳,依在皇弟的肩上,冉穆麒呐呐问:“尸骨……被盗?”是谁?是谁盗了他们的尸骨?双眸看向紧闭的大门。
“皇兄,不管是何人做的,我都会重赏他,他盗得好。”若不是帝陵的机关图他弄不到手,他早就这麽做了。
“穆麟……”头抵上冉穆麟的肩,冉穆麒闭上双眸,眼泪涌出。他们的尸骨不见了,他最痛恨的三个人,被人挖了坟,盗了尸,他再也无需每年咬碎牙齿,去帝陵祭拜那个他恨不得挫骨扬灰的男人。
“皇兄,他们死了,虽然迟了些,可他们也算是死无葬身之地了。皇兄,你是皇上,北渊是你的,我答应你,将来我会让整个天下都是你的。没有人能再伤害你我。皇兄,他们死了,连自己的尸骨都无法保留,他们死透了。现在你有我,过不了几年,你还有枫儿,你尽可以做你的快活皇上,过去的事忘了吧,忘不掉就毁掉。皇兄,不要让那两个已经死透的畜生再伤你。我会派人私下去寻那三人的尸骨,让皇兄你挫骨扬灰。”他从不後悔手刃自己的父皇,那样的人不配做他们的父皇,他只後悔没有早些杀了他。
“不必了……”抬起头,眼角湿润的人淡淡一笑,“他们的尸骨,我看著恶心。既然被盗了,想必也不会落得什麽好下场。有人替我出气,我何必再自寻烦恼。穆麟,传我的旨意,这件事让叶忠祥负责去查。他为人耿直,由他来查最为合适。最近我都没有上朝,朝中也不知会不会有人坐不住,趁此机会让他查查那些贪官污吏,免得他们整日无所事事。”
“叶大人肯定查不出是谁做的。”冉穆麟笑道。
“穆麟……”冉穆麒的声音中透著虚弱,“我要再歇几日,你回来了,朝中的事就交给你了。”
“皇兄你只管安心歇著便是。”见皇兄累了,冉穆麟站了起来,“我和枫儿先回府,晚点我们进宫陪皇兄您用膳。”
“穆麟,就住在宫里吧。你我八年未见,别回来了,还住那麽远。洛仁天天盼著枫儿回来,在宫里,他们两个也好说话,别回府了。”不给冉穆麟拒绝,他朝外喊,“喜乐,把隔间给王爷和世子殿下收拾好。”
“是,陛下。”喜乐在门外答道。
冉穆麟也没想过自己能真地回府,没有推脱,再紧紧拥抱了皇兄一会,他拉著儿子出去了。门外,昼冷著脸站著,见他们两人出来了,立刻走了进去,并关上了门。
“父王?”冉墨枫有些不放心。
“枫儿,你去洛仁那吧,父王一会去找你。”冉穆麟放开儿子。
“嗯。”不疑有他,冉墨枫走了。
他一走,冉穆麟转身对喜乐道:“喜公公,你随本王来,本王有话问你。”
“是,王爷。”
冉穆麒的寝宫内,他依在昼的怀中,双手环住他的腰,一言不发。昼轻抚他的长发,眸中的寒意稍退了些,却还是不悦。
“你和冉穆麟,太近亲了。”等了半晌,也等不到怀里的人出声,昼开口。
“穆麟是我的皇弟。”冉穆麒幽幽道,嗓音低哑。
抬起他的脸,昼凝眉:“何事?”
看著那双总是冷冰冰的眸子,冉穆麒抬手抚摸。手被抓住,看出他心情不好的人逼问:“何事?”
“昼,帝陵……”刚开了个口,唇就被劫去。待他气喘吁吁,双颊泛红时,强势的人才放开他。
“不许再和冉穆麟那般亲近。”昼并不说帝陵的事,似乎他在意的只有这个。
“是不是你做的?”靠躺在榻上,冉穆麒问,不许这人回避。倾身覆上他,昼解开他的衣襟,啃咬他的锁骨:“说,不会再和冉穆麟那般亲近。”不仅搂抱,甚至还任对方碰他,不能忍受。
“你把那些尸骨怎麽了?”衣扣被一颗颗解开,冉穆麒还是避而不说,坚持问。双手却搂上开始在他身上“施虐”的人。
“你让他碰你一次,我就让你一天无法下床。”
衣物散落在榻边,同样避而不答的某人在已经情动的人胸口留下自己的痕迹,而那里已是点点青紫。
“盗取先皇尸骨……朕要判你个五马分尸的死罪。”双腿被强横地打开,不做任何抵抗的任人探入。
“在自己的夫君面前,与别人亲亲我我,又该判何罪?”抽出并未怎样扩张的手指,醋火中烧的人下床去取润滑膏。
赤身裸体地躺卧在榻上,冉穆麟看著愤怒的男人从里间出来,起唇:“你说的‘别人’是朕的亲弟,而朕只有妃子,没有夫君。”
身子被放平,仍然酸痛的後蕊被人强行进入。被否定身份的男人打算让他的“妻子”回忆起他们的新婚之夜。
双手在被进入的瞬间抓紧男人的双肩,指甲深深陷入。痛白的脸上却浮现淡淡的笑容,看得盛怒中的人停下了蛮横的进入。
“昼……是不是你盗的?”明知是这人,却想他亲口说出。
缓缓抽出,取来润滑膏,某人难得地有耐心扩张。啃咬上那吻痕斑斑的锁骨,他冷声问:“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你可以继续做你的皇上,但那些女人,你若胆敢碰一个,我就杀了你所有的女人和孩子,毁了你的北渊。”
昨夜刚刚被欺凌过的甬道红肿胀痛,虽然用了奇果,并无伤口,也缓解了许多痛苦,可几乎日日从不间断的欢爱还是让冉穆麒有些吃不消了。体内并不温柔的手指沾取的润滑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