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表示。”
“什么表示,你说什么表示。”
“不明白。”
“你说都定了亲的人了,咱不如早把那事儿给办了。”
“结婚嘛,我还在考虑呢。”雯子神气起来。
“我说的是结婚以后的事儿。”
“真不知道呀,到底什么。”雯子急起来。
“你趴近点,我给你说。”
雯子凑过来,我“噌”的一下舔了她的耳朵,就像眼镜蛇吐舌一样迅速。
“洞房花烛夜呀。”我得逞的笑起来。
雯子显然没有料到,气得不行,照着我还缠着绷带的左腿就是一拳。
我歇斯底里的叫起来,我承认这叫却有些夸张的成分。
“叫也没用,现在这儿只有你和我。”这让我想起了在狱中和彪哥对峙的场面,只是现在我已缺乏最基本的自我保护能力,无缚鸡之力,否则,我才不管你同意不同意,来硬的不行,只能施苦肉计。
我哇哇的叫着,叫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这泪来得真是时候,真佩服我的演技,怎么说来就来。
雯子见我流泪,不觉慌张起来,直接把她的泪也调动了出来。
我愈加放肆的流泪,哇哈哈哈~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对不起,小然,我不是故意的。”
她现在是被我吓怕了,我不理他,照旧表演着,坚持到底就是胜利。
“小然,别哭了。”她晃着我,晃我就证明这事儿有戏,“小然,求求你,别哭了。”
就哭,哼。
“小然……”她已泣不成声。
哦耶~火候已到,“真的很疼。”我卖乖的说道。
“那怎么办。”
“要不,你给解疼。”
“怎么解。”
嘿嘿,上钩了。
“我那儿痒得慌,你给我挠挠。”说着,我瞅了瞅下面。
“死东西,要吓死我啊,你疼和那里有什么关系。”
“你不给我挠,我还哭,哭到你挠为之。”说着,我又挤眼。
她进退维谷,无所适从。
“有什么好犹豫的,彪哥不是还说你一把屎一把尿的给我……好姐姐,快来吧。”
“死小子,油腔滑调。”她咬牙切齿。
“快呀。”我催。
她手伸出又伸不出的样子,僵在那儿,面露愠色,脸扭一边。
最后,她还是同意了。
夜晚,我又想起曾做的那个梦,那个梦虽不现实,心里却总有莫名,似乎这梦就要实现。
我和雯子的距离一下子近了许多,在我面前,她会毫无顾忌的提胸罩,换衣服,做着女孩子在家都会做的平常事。
如果女孩子在你面前肆无忌惮的崭露她生活的细节,这代表着什么,人的恋爱都会经历萌芽,冲动,再到习以为常的过程,而这习以为常无疑是最稳固的,最牢靠的。
我不敢肯定我们的以后就会照着这样继续下去,但我知道分开我们也不会容易。
我是多情的,但我的多情不是无来由的,泛滥的那种,尽管我对许多女孩子动过心,或者说是一种虚无飘渺的情感,而这种情感注定都是短命,稍纵即逝的,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一个蓦然回首的微笑,一个擦肩而过的侧面,一个黄昏下妙曼的剪影,都会使我春心荡漾,心如鹿撞,我喜欢这种美好的感觉,我喜欢的是这种感觉本身,而不是感觉以外的东西,至于让我有感觉的女子也只能是萍水相逢,惊鸿一瞥的匆匆过客,我不祈求在她们身上能发生什么,或者是发现些什么。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这种情感犹如潺潺流水,涓涓细流,滋润着我的心田,从小到大,都未停过,我迷恋,我陶醉,看到美女,尤其是气质型的美女,我都会静静的欣赏,不忍去打破这易碎易失的美好,而我终将也只是个旁观者的角色。
第二天,彪哥拿来报纸,说我又上报了。
“怎么又上报了。”我很郁闷,一群不解真相的人,围着一个被假定无数次、放大无数次的莫须有的事实瞎编乱造,并且乐此不疲,什么意思。
这回标题改了,叫“传奇少年百天昏迷,奇迹苏醒造就神话。”
接着便是长篇累牍。
“一位记者问及你醒来有何感觉时,我们的莫小然很平淡的说了一句,没什么感觉,就是这一句没‘什么感觉,’让我们看到了一个不同的莫小然,他平静,他率真,他朴实。”
“当另一位记者请他给电视机前的观众说几句话时。他却是这样回答的,‘没什么要说的,我只是一个普通人,做得那些事也难以启齿,我有些……’之后他停顿了一下,接着说‘还好吧,谢谢大家的关心。’又一个‘没什么’,这看似平常的‘没什么’,使得了一个崇高,伟岸的英雄形象栩栩如生,浑身散发着一种濯清涟而不妖,出淤泥而不染的人格魅力。‘我只是一个普通人。’为什么他用了‘只是’,为什么不是‘是’,因为他为人谦和、低调,可在我们心中,他岂止是人。”
我不是人是什么,想着,我接着看下去。
“他是天边一抹绚丽的彩虹,是黑暗中一颗耀眼的明星,是寒冷中一堆火红的薪柴,是困难前一面挺拔的旗帜,他说他做的那些不足挂齿,他认为那是他应该的,份内的事,多么令人感叹而又敬畏啊。一句话,他却断成两句说,就可见他的造诣至深,境界至高。最后还不忘关心大家,令在场的所有人无不感动留下热泪,缅怀我们的英雄,愿他一路走好。”
第十七章 我的肝儿
一连串的报道导致的后果就是引发了一连串的社会讨论。
于是乎,C县上下,大小媒体,男女老少,鸡鸭犬鹅都加入到这场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旷世大讨论中来。
“我们的英雄为什么会头上封了十三针,轻微脑震荡,肋骨断了两根,其中一根还……为什么……”报纸不断的重复我进院之初的景象,仿佛我脑后的一颗毒瘤,随时都有病变的危险。
C县日报,“英雄伤重,孰之过。是三轮,是三轮上的司机,还是司机旁的同行,或是司机脚下的轮子,再或者是轮子下颠簸的道路。有人会说是,会说都是,或者会说什么都不是。但显然都不是上面的答案……”
C县晚报,“作为一名新闻工作者,要坚持客观、公正,懂得用审视的眼光去看待此事。要由表及里,由外向内,才能发现事物的本质。要剥去虚伪的表象和障眼的外衣,扒光他们,让他们赤裸裸的暴露于世人面前……”
C县商报,“社会在发展,观念在更新,我们要跟上时代的步伐,我们提倡坚决走路,不坐三轮。为了我们的家园,为了还我们一个干净湛蓝的天空,为了我们的后代子孙,我们要走,一定要走,并且要坚持这一方针五十年不变……”
C县工人报,“透过莫小然事件,让我们看到了一个热心助人的C县,朝气蓬勃的C县,快速发展的C县,但同时也使我重新发掘出了一个深埋于社会深层的问题,这个问题一直都存在,但却又无法解决。三轮狂飙到轮子飞掉,这是多么恐怖而有令人发指的事情,试问,又有谁会全然不顾乘客的生死,把轮子跑飞的,这个人不是疯子,就是傻子……”然后作者又详细阐述了疯子和傻子的区别。
接着他又写道,“但如果简单的把事故原因归咎于车主,也未免显得过于肤浅,那么,到底是什么原因呢……”他在勾引读者。
C县文摘,“《一个轮子引发的思考》小小的一个轮子竟能引发如此大规模的社会讨论,此时,它已不仅仅是一个轮子,它是黑暗的代名词,是危险的化身,是生命的克星,在它的身后有无数只罪恶的推手……轮子并不是引发事故的直接原因,轮子背后的那无数只手才是,因为这轮子没被上紧。由此使我们联想到车主对安全的麻痹大意,联想到三轮生产厂家对产品的不负责任。但车主的麻痹大意,厂家的不负责任只是推手之一。还有那个工厂里的螺丝工,他为什么不拧紧螺丝,拧紧了不就没事儿了,还有出厂前不是有检验吗,为什么检测员没有检测出产品的问题。是什么使这样的一个厂家层层把关,但却层层疏忽。是人性的弱点,管理的疏忽,制度的空白……”
洋洋洒洒这多么多废话,作者似乎还不过瘾,于是,他又提到这个厂家的前身是一个国营企业,员工吃惯了大锅饭,对生产漠不关心,自由散漫,事不关己高高,没有活力,没有创新能力。
下面还有冗长的几千字,我没看,看不下去了,再看下去,估计他会讲到人类的发展史。
这些根本就提不起我的兴趣,管他讨论成什么样子,为了讨论而讨论,与我无关。
雯子那天给我说,她要是同意结婚,我就得到他们家做三年的劳力,这是他们那儿的规矩,男方若是看上了哪家的姑娘,就要先去女方家做劳力才行,无所不干,任劳任怨不说,还要经过女方的父母认可才行,并且还分人的,好一点的女方家干的时间就要长一些。
雯子还说像她这样的才让我干三年,算是便宜我了。
真照她说的那样,我妈还要我毕业就结婚,我岂不现在就要辍学当苦力去,我说,“为什么不随我们那儿的规矩。”
“什么规矩。”雯子问。
“未婚先孕。”
“孕你个头,就知道这个,死一边去,现在连站都站不起,我看你和谁孕。”
“我说你不能因为我残疾就瞧不起我啊,欺负老弱病残要遭天谴,我虽残疾,但性功能还是很强滴。”
雯子被我气红了脸。
“你也别气啦,以后咱俩过日子,彼此还要慢慢习惯,动不动就红脸可不好,外人不知道还以为你高潮初退。”
这句话说完,雯子就由脸红变成恼怒了。
哇哈哈,原来气女孩子这么爽,不过爽完了,就该雯子爽了,她只要照我缠着绷带的左腿轻轻打一下,我就得吱哇乱叫。
我发现自己挺贱,宁愿冒死受皮肉之苦,也要招惹人家一下。
清醒以后,在医院躺了不到一个月,身体已恢复得差不多,办了出院手续,老妈见我没什么大碍,这边又有许多朋友陪,也就走了。
可能是在医院吃饭都有禁忌吧,肚子缺油少水儿,非常想来点味儿重的东西。
我对同行的彪哥说,我想去吃田记的猪肉菜。
这田记我去过几次,很有特色的老字号饭馆,不大不小,据说有百年历史,做菜的配料,方法属祖传,传男不传女的。
这店里的装修,服务,器具大抵都还遵照百年前的样式、形式。
清朝时,这是皇帝的专供,北洋军阀统治时期的XXX,民国时期的XX,还有解放后的XXX都来此品尝过,品尝完必大加赞赏这饭菜的味道,现在饭馆的墙上还有他们亲笔的题词和字画。
做的菜尽是和猪肉有关,什么猪头肉啦,猪大肠啦,客人叫了菜,他们就自管做,菜一出,就有伙计喊,“喂,什么什么菜好啦。”
于是,客人就来端,筷子也要自己拿,一水儿的自主服务。
还有餐巾纸,他们只放在门口,客人吃完,走出门顺手抽一张就可以擦嘴。
我们来到田记,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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