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这个什么都不知道的男人乱讲的话,居然是她最深刻的恐惧。
长人的过程中,她是孤单的。
她努力听话,试图做一个乖巧的女儿,让父母喜欢她,然而,父母还是那么忙,没时间好好注意她。
后来,她努力改变自己,因为想讨日本男人的欢心,没想到,最后心仪的对象还是弃她而去。
她不懂,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只觉得自己笨拙到极点,不擅与人来往,无法留住她喜爱的人。
所以她缩在自己的小世界中,以安静而有礼的外表,画出无形的距离。
不要走得太近,就不会受伤吧!没有希望,就不会有失望。
所以她宁愿在一夜情中投入,然后在天明后逃离,她与许多优质男性来往,却只肯找那些不愿定下来,或是另有所属的对象。
因为,她不想认真,也不敢认真。
“我当然知道,因为我也经历过一样的困境。”贺岂凡坐到她身旁,把她抱到大腿上,搂入怀中。
他深深埋入芬芳的颈间,舒服的叹了口气。
怀中人儿依然微微颤抖着。
“不要怕我,我不会伤害你,我是为了你而来的,命运注定让我们相遇,你看不出来吗?”他低声诱哄。
“我……我不知道……”
“你当然知道,不然,你不会让我抱你。你很习惯跟所有人都保持距离,包括自己的母亲在内,对不对?可是,你让我抱你。”贺岂凡轻笑。
邵静心的脸蛋已经烧红,她尴尬得说不出话来。
该怎么解释这样的情愫?她明明口口声声说要忘记,却依然让他拥抱,虽然表面上是他积极进占,但是,自己的回应与迎合,是清清楚楚,无法忽略的。
天啊!她早就爱上这个男人了。
只是,太过荒谬的开头,让她无法面对。
“听我说好吗?”贺岂心拥紧她,开始淡淡倾诉:“我的姐姐……在我十岁那年被绑架,但还来不及追捕到犯人,便遭到撕票。从此我家陷入一片痛苦,我妈妈每天痛哭,自责没有好好照顾我姐姐,一年多后,她也因为忧郁症,自杀过世。”
邵静心偎在他宽阔的肩头,静静听着,颤抖慢慢的缓了下来,双臂也轻轻的爬上他的颈项。
暗喜于她不自觉的软化,贺岂凡不动声色,继续说着,“有一段时间我非常愤怒,对所有人都不满。我恨英国人杀死了我姐姐,我恨我父亲终日忙碌,然后,很久以后,我遇到了一个美丽的女孩子。
邵静心僵了僵。
“虽然有点在意料之外,可是她让我体验了非常美,非常迷人的……好,不说就不说。可是,当她第二次逃离我身边时,我也开始恨她了。”
一个安慰的吻落在她火烫烫的小脸上,但她躲开了,埋在他肩颈。
“为什么给我找这么好的回忆,又离开我呢?当我重新遇到她的时候,我突然明白了,她逃开,是因为要让我找回来,只有这样,我才会真正珍惜,才会知道我有多么不想放开她。”
“你还恨那个……一直逃开的女孩吗?”邵静心怯生生的问。
“我不恨她逃开,我现在比较怨恨的是,她始终不肯面对。”贺岂凡吻着她柔嫩的颈侧,“每个人都害怕失去,都有可能发生意外,可是,如果一直这样恐惧,那么每天都生活在恐惧中,根本就是败给了恐惧。静心,你怕什么呢?”
她怕他们这一段,只是激情。
她怕除了肉体关系,他们什么都没有。
她……
为什么害怕?因为她从一开始就知道,她想从他身上要的,绝对不只这些。
主动的贴上他温柔述说着的薄唇,邵静心献上心甘情愿的甜吻。
这个吻很快就发展到太深入、太热烈的境地。
他的大手滑入丝衬衫底下时,她只是轻轻战栗着,没有阻止。
然后,衬衫很快的,不再穿在她身上。
“进房间……”在热烈的亲吻与爱抚间,几乎要被激情灭顶的邵静心,轻喘之际,还是细声要求,“不要在这里……”
贺岂凡微微一笑,他怀中的大家闺秀,还是一样害羞。
抱着罗衫半褪的佳人走进房间,他发现这是个两个房间打通的宽阔空间,里头毫无遮挡,像纽约画家住的Studio—样,一角是床与小桌,然后另一边搁着她的画架,以及许多画画用的工具和书籍。
充满自由气息的空间,让贺岂几分神打量了一下,之后怀中人儿轻轻的扭动挣扎,才让他重新回神。
“你还画画吗?”来到床前,他一面轻问,一面把她压进床垫。
“唔……”她娇吟,轻喘着回答,“我……很久很久……都没画了……”
“为什么?”褪去所有障碍,他们赤裸的身体亲密交缠,他细细吻着滑腻的雪肤,轻轻啃咬,温柔得让人迷失。
“没有……没有灵感嘛……啊……”在敏感的蓓蕾被轻啃之际,她破碎的呻吟出声,“不要……咬我……”
没有挣扎,没有迟疑,她以最真的自己,迎接狂热浓烈的占领。
“宝贝……”
邵静心被逗弄得忍不住尖叫,在惊人的狂潮中几乎灭顶,一点也不淑女,一点也不含蓄。
他被她最直接的反应,弄得更加亢奋,无法自持。
“岂凡……岂凡……”在他猛然深入之际,她弓起腰,几乎承受不住,泪珠儿可怜兮兮的滚落。
贺岂凡要疯了。甜蜜滑腻的包围、娇嫩诱人的喘息呻吟,让他忍不住低吼出声,想用最滚烫的欲望、最疯狂的节奏,说清楚自己对她的刻骨迷恋。
偌大的房间内,只剩下急促的喘息、低吼,和娇得令人骨头发酥的吟哦。
健朗的男性躯体,与莹白无瑕的美丽娇躯紧紧纠缠,难分难舍,然后律动着、颤抖着。
在阳光的投射下,让墙上、微微蒙尘的画布上,映出动人的火热投影。
这是幅爱情的画。
回到英国,已经一个半月。
贺岂凡把长腿跨在办公桌上,懒洋洋的。
桌上堆积如山的工作,不因为他归来之后的一个半月每天加班到半夜,而有明显的减少,他之前告假了快一个月,该补的工作有一大堆。
虽然如此,他刚开始还满甘之如饴的。
回来前的那夜,他还记得自己怎样毫无餍足的不断需索,而静心又是怎样放开一切热情回应。
他甚至要让她咬住自己的手,才能抑遏她的呻吟,他可不想引来邵家的父母发现静心招待的贵客,正在跟他们宝贝的掌上明珠
然后,他在黎明之际,不得不下床离开她,回自己住的客房,准备去搭飞机,他一翻身,那个像只贪懒猫咪、窝在他身边的人儿,便被惊醒。
“你要去哪里?”
随着浓浓鼻音的娇懒问句,邵静心贴上他宽厚的胸膛,纤臂也环住他的腰,寻找更亲昵更舒服的姿势,窝进他怀里。
“我该走了。”
他的笑声在胸腔里震动,对她迷糊中黏着他的举动,觉得很窝心。
终于驯服了这只小猫,让她主动钻进他怀里。
“嗯……”半梦半醒中,邵静心只觉得他温暖而略粗的大手,正缓缓抚摸着她的裸背,她舒服的发出娇吟。
然后,大手抚上了她饱满的丰盈,逗弄着她敏感的蓓蕾,他的吻越来越热,越来越不规矩。
而火热的欲望充满她时,她只能柔顺的依从,任他的喘息在耳际回响,渴睡的她,仿佛在温柔的大海中,被情欲冲高,随波逐流着。
“啊……不要走……”她的呻吟甜得令人酥麻,也让攻势更猛更深了,“不要离开我……”
“谁?你要谁别走?”他激喘着,啃咬着白玉般的可爱耳垂,执拗的要得到清楚的答案。
“你……你……岂凡……不要离开我……啊!啊……”
在欢愉爆发之际,邵静心倦极,重新跌人梦中。
纠缠流连,却不能不起身,轻吻着雪白的裸背,贺岂凡承认,这是他三十年来,最不想下床的一个早晨。
他的嘴角始终抿着满足的浅笑。
“搞定了才回来的?”他老爸看他春风得意的样子,忍不住又要取笑,“那,怎么是一个人回来的呀?”
“她也要上班,过一阵子地比较空闲了再来,或是等我有假再去。”
他完全不否认,落落大方的说法,让贺父稀奇的挑起了眉。
“放在那么远的地方,你放心?”
“如果要出事情,就算放在家里、绑在身边,也会出事。”贺岂凡抬头,清朗的眸子望进父亲眼中。
父子俩对望片刻。没有多说,了解却在眼神中传递。
也许有过责怪,有过不谅解,有过太多的慌乱与过度的保护,不过,在此刻,一切仿佛被水洗过,清清楚楚,干干净净。
“岂凡,你是个好儿子。”他父亲的声音略略梗住,不过,很快又恢复笑谵语气,“那你何时带个好女孩回来,生个好孙子给我看看?”
贺父发誓,从儿子十岁以来,他就没看过他脸红的样子。
不过此刻,贺岂凡英俊的脸上,居然有着很可疑的,淡淡的赧意,耳根子先出卖他,两边都红了。
“嗯……要看……要看她。”
“没关系,慢慢来,邵家就一个宝贝女儿,你得加把劲。”贺父和蔼的笑笑。
“爸,你……你知道是……”
“从你第一次看到她,就我们去饭店吃饭那次,我就看出来啦!”他老爸一面笑,一面离开办公室,“菲碧也是这样说,她说你还强拉人家跟你去坐电梯,两个人在里面不知道干嘛呢!”
贺岂凡更尴尬了,幸好他父亲已经离去,不用看到他发窘的模样。
但两人关系确定的愉悦,却在贺岂凡回来之后,慢慢磨损了。
原因是,邵静心的态度:仆常扑朔迷离。
他打电活去,她总是淡淡的,问她为什么,她总推说父母还不知道他们的关系,所以不能太明显。
“那你为什么不直接承认呢?”贺岂凡反问。
“我……”邵静心听起来很烦恼,“我不知道怎么说。”
“有什么不能说?就说我们上次展览的时候,我对你一见钟情嘛!”贺岂凡提议着,“这会很困难吗?”
“可是……明明不是这样的,凡,你不要逼我好不好?”她叹了一口气。
听她这样温软恳求,贺岂凡再不爽,也只能忍了下来。
他是真的不懂,为什么需要交代这些呢?
他的小姐真是从小被教得太乖了,连撒点慌都不行,成天被罪恶感给绑住。
其实贺岂凡并不在乎,他还觉得她乖巧烦恼的样子很可爱,可是……
因为这样,她迟迟不肯也不好意思安排假期来英国看他,加上他的工作忙到昏头,根本没时间让他再次飞到心上人身边。
于是他越来越焦虑。
“贺,你该去开会罗!”火般艳丽的菲碧、一阵风似的卷进来,看着贺岂凡懒洋洋的把长腿架在桌上,不想动也不想讲话的样子,这位超级特助心知肚明。
“又在想邵小姐啊?我先告诉你,你到明年年中之前都没有假了,你不能去找她喔!不然我们会跳楼!”菲碧皱皱鼻子。
“我想,应该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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