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成看着我笑,惊慌失措的退两步。我皱眉,最近我也感觉出江成有意无意的避开我。怎么才几天整个人都变了,陈佐雨到底用了什么方法时他变这样?
只是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我说:江成,刚你也听见我讲的话了,你能不能把——…”我还没讲完,江成就从包里抽出一本笔记本落荒而逃,我瞪大眼睛站在原地,在心里再次把陈佐雨佩服以外加鄙视了一遍。
虽然没想到江城会这么配合,不过看着到手的五月天专辑,我心中早已打好了算盘。
如果说我和陈佐雨之间进行的是一场奇特的感情游戏,那么在游戏初,我们一直按着他的预期轨道走,然而时至今日,我已不甘心被他当成傻瓜,我要报复他。我很清楚最具杀伤力的东西往往是人心里最不愿意接触的事实,我所做的这一切也不过是为了在他一贯散漫的脸上看到一抹痛楚。
这天放学回家,吃完饭后我把CD藏在身后跟着陈佐雨进了房间,我别有深意的笑笑,说:“佐雨,作为你一百万的回报,我有样好东西给你。”
“哦?”陈佐雨很配合的表现出兴趣的样子。
“这样东西我可是来之不易,你不可以猜猜看是什么?”我刻意把嗓子弄得尖细。
陈佐雨只是浅笑的看着我:希望你不要再送那幼稚又恶心的东西给我。
我有点窘,心里面躁动不已,看着他那似笑非笑的脸,我毫不犹豫的把藏在身后的CD扔到他的桌子边上。
陈佐雨顺手拿起来,看着封面的签名,他惊愕的睁大了双眼,这双幽深如潭的眼眸里闪过一丝诧异,但也就是一丝诧异,随即又笑了起来。
“你要送我的就是五月天的签名?”
“恩”
“可是我记得五月天的签售会是在昨天呢。”他停下来看了我一眼说,“如果俄我没记错,你昨天下午放假一只是呆在家里的”他歪着头询问我。
“这个,是我是高价再加上江城的笔记跟别人换的。”他的反应完全出乎我预料。我不解的看着他,“你问这么多干什么?
他脸上的笑容渐渐隐去,再次看向我,琥珀般的眼眸越发深邃,淡漠的表情里夹杂着复杂的神色。过了很久他都没有出声,神色里几乎看不出一丝波澜,仿佛内心如止水般的平静。
一向精明的陈佐雨,总是喜欢俯视别人的陈作宇,居然会有被我逼到说不出话的时候。
我想,我是伤害到她了吧?终于还是触碰到了他心底最不愿意想到的事情。这本专辑毁了他母亲的性命,让他背负上了永无止境的罪恶感。现在我拿给他,一定又让他想起了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我是受过伤的人,所以最该明白,那种又会以衍生出的痛是怎样的刻骨铭心。
一时间,我的心里百感交集。在他伸手接到CD的时候,在我开口想要刺激她的时候,在他眼神暗下来的时候,我期待着他惊诧,期待着他难过,而此时此刻,在面对他的冷漠时候,我竟然心里一酸,救起一阵心疼,并且疼痛难忍。
良久,他的星眸凝视着我的眼睛,几乎要把我看穿一般,他冷笑一声开口:“安诺,我根本就不在乎那本签名专辑,但是你准备的礼物让我明白到一点 原来你是这么恨我。”
明明是游戏,是报复,在这一刻他却给我一种强烈的感觉,仿佛中间经历的时光,付出的感情全部都是真实的,而我辜负了陈佐雨。
在我呆滞的时候,陈佐雨转身走掉了,我回头朝他喊:“为什么你不伤心?为什么你不恨我?为什么你不会难过?难道你真的是没有感情的怪物?陈佐雨,你回答我啊?”
在吧CD给他的一瞬间原本充斥在我心里的快感,在职一面全部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只有五至今的悲伤。
他停顿了一下,然后头也不回的快速走掉,我看着他的背影,离开房间,消失在我的视线中。
他走后我拿起放在桌上的CD,不经意地碰掉了桌上的一本书,我捡起来,看到是一半雅思考试列题,翻看来看里面很多处地方被人用红色笔圈出了重点,批注上是陈佐雨的字迹。
心里一石激起千层浪,我受不了他这种游戏人生的态度,说白了其次只是害怕自己再次受伤,所以我要把痛统统都丢给他,可是为什么我还是会觉得委屈,会觉得不甘心,会觉得心间被酸涩堵塞?
这一夜陈佐雨出去以后都没有回来,第二天,我心里有愧,主动问妈妈:“妈,陈佐雨昨天晚上整完没回你知道吗?”
妈妈并不吃惊,语气平和的回答:“摁,作于昨天跟我讲了她说去一个什么在国外认识的朋友家里住几天,怎么了?”
我一愣,摇摇头,我拿起书包就准备出门,跟陈佐雨相处了这么久,我从来就没有听说过他在这里有什么朋友。
“诺诺,你等下。”妈妈突然叫住我我回头问:“怎么了?”
“你爸,陈叔叔他去外地工作了。”
我吃了一惊,问:“什么?怎么会?妈,我又做错什么事了吗?”我下意识的想到陈佐雨,难道我们都闹别扭的是被发现了?
妈妈把洗好的苹果塞到我手里,轻描淡写的讲:“诺诺,不管你的事,别想太多了。你陈叔叔业绩突出升职到总公司去做项目经理,这次真的只是工作调动。别皱着眉头看着我,你妈能骗你吗?你看你要迟到了,快去学校吧。”说完他快速的把我推出了门。
虽然这么讲,但是我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陈叔叔回来的时候明明就答应过我绝对不会在离开这个家,现在怎么有走的这么突然,连一声招呼都没有打,好像刻意避开我一样。
我怎么都不相信事情会想妈妈讲的那么简单。
这之后一连几天陈佐雨都没有回来,家里只剩下我和妈妈两个人,气氛总是特别沉默,我每次试探的问妈妈陈叔叔什么时候会回来,她就会转移话题或者随便找话搪塞我。
我想陈叔叔的离开会不会跟陈佐雨有关系?自从这个念头在我脑海里出现以后就挥之不去,可是陈佐雨到底去了哪里?
他走的时候身上根本没有带钱,那张银行卡还在我的身上,没有钱的陈佐雨有什么地方能去?
如果非要说他在这里有认识的人,那么除了我们一家人以外他唯一有交集的人就只有他————江成。
在学校我堵住了最近总是刻意躲着我的江成,我把他拉到人少的地方,问:“江成,你最近老躲着我干什么?难道你做了什么是不想让我知道?”
我的话让江成惊慌失措,他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来。这种反应,让我更加确信陈佐雨的下落他是知道的。
我看了一眼江成,换了种口气对他说:“江成,你是不是知道陈佐雨在哪里?”没想到我问的这么直接,江成愣了一下,然后不停地摇头说:“我不知道。”
“陈佐雨走的时候身上什么都没带,他在这里没有朋友,我想不出除了你他还能找谁帮忙。”
对于江成我不急着问,想慢慢套他的话。
“我,我真的不知道。”
“江成,我不知道佐雨究竟对你做了什么,不过在他消失的这几天里,家里出了事,佐雨他爸爸不知道什么原因离开了家,我妈更是变得十分古怪。我不难为你,如果佐雨来找你,麻烦你一定要劝他回去。”
我故意把话说得含糊不清,不过我也没有骗他,这些话也正是我所担心的。
听到我这么说江成果然有点犹豫,我上前拉住了她的手臂,语气诚恳却坚定的说:“江成,拜托你一定要帮忙。”他猛然一震,往后一退,挣开我的手,转身就跑了。
我摇头,真的越来越不明白,突然之间江成怎么会变得如此彻底,不过,看着江城仓皇的背影我的嘴间稍稍翘起。我现在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不出意外,我很苦熬就能看见陈佐雨。
我肯定陈佐雨的下落一定跟江城有关,于是这天放学之后我做了一件之前我一直觉得很不耻的事情————跟踪江成。
我尽量把自己隐在人群里,隔着适当的距离,眼睛时不时搜索着四周。如我所愿,当那个熟悉的人影出现在我的眼前时,我像被什么东西噎住了喉咙一样,千万分惆怅涌上心头,几天不见,他有些憔悴,脸部的轮廓更加深刻,脸色也更加苍白,衬得眼睛愈发浓墨幽深,脸上的神情却依然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看到这样的陈佐雨,我仇恨的心瞬间软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愧疚,他变成今天这样我有推卸不了的责任。
他和江成在哪里讲了一些什么,像是求江成帮忙,都变成这个样子,还想跟我赌气不回去,我气急,刚准备大喊,随后他眉头紧皱。
陈佐雨突然朝江成靠近,整个身子都挡在江城面前,然后一只手勾住江成的脖子,脸直接朝江成的脸靠了过去,从我这个角度看,他们的脸交叠在一起。我的眼睛迅速睁大,只见江城的脸一下子红透了,低着头,唯唯诺诺的从钱包里抽出2张百元大钞给他。
这么难堪的一幕被我撞见,让我觉得极其愤怒和羞辱。我终于忍不住大吼一声:“陈佐雨!”
两个人同时被惊动,回头,看到我,江成首先大呼出声:“安诺,你,你,你怎么在这里?”
被来已经跨出的步子被我收了回来,倒退两步,我紧盯着陈佐雨:“我为什么在这里,被我发现你们两个在一起,很不安吗?还是你们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不觉得我们两人这样有什么不妥,安诺,你嚷个什么劲呀”陈佐雨语气里的轻浮让我联想到他所做的种种事,都是这样的随便,不计后果。
手指关节被我握得咯吱作响,怒气像是被点着了一样,一下冲到了天上。我控制不住地指着陈作宇骂:“陈佐雨,你竟然还那江成的钱,你不觉得羞耻吗?你这样跟妓女有什么区别!没想到你居然这么肮脏。”
陈佐雨冷眼看着我,一步步的逼近,他的声音像魔音一般传来:“安诺,你还好意思跟我讲'肮脏'这个词,说到脏,你是最有发言资格的吧。”我脑子一阵发晕,大叫:“陈佐雨,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嗤笑一声:“什么意思?难道你这么快就忘记了那个叫Bear的男人?我脏又怎么了,我再怎么脏也不急你来的脏!”
刹那间,天崩地裂。
chapter 9
藏在心里的那个裂口被这样残忍的剖开,生生地撕裂。这一次的耻辱,真是让我难堪到了极点。从佐雨口中工吐出的名字像挥之不去的梦境。我是这样地愤怒,羞愧。可是嘴里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也许那深入骨髓的痛楚早已让神经麻木,其实他什么都知道,早就把我看透了把?我将双手抱在胸口,像低语一般地问:“那天你说,你只看了我一页日记,是骗人的吧?”
听到我突如其来的话,陈佐雨抬头对上我异常冷淡的表情,诧异地怔在当场,空气里也有他沉重的呼吸声。我抬头看了他一眼,他眼里带着一抹猩红的血丝,隐隐流露出一股愤怒,可就在对上我绝望的眼神时,从不屈服,妥协,认输的陈佐雨脸上居然出现从未有的黯然神伤,憔悴的面容足以让人心碎。他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很快把目光移开。良久,他缓了缓,才慢慢开口:“安诺,抱歉,我是无意的。”
这一刻我真是恨透他了,明明是恶意的伤害,脸上却要露出这种难以捉摸的表情。我忽然觉得无力,跟他在一起虚虚实实,真真假假,直到现在我都不敢再去回想。
我一个趔趄没有站稳,向一边盗去,就在我整个人将要坍塌的一瞬间,一只手臂拦腰护住了我,将我紧紧带在怀里,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