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 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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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到
好不容易赶到学校，两个傻B已经像两条落水狗了，Tony很有成就感：“老大上课去吧，不用谢了，不用客气了。”草！老子什么时候要谢你了！我下了车，向着教室狂奔而去。那个傻B还在身后喊：“下次下雨我还送你来上课”我听得一个踉跄，扭头一看，他趴在自行车上猛抡车把，一个漂亮的甩尾，叭叽，以标准的格斗虎扑姿势摔在地上，我看的后脖子一阵发凉：我草，太他妈彪悍了，摔都摔得这么狂野，拍张照片放在网上就说澳大利亚也发现了华南虎。他一个咕噜爬起来，满身泥水，扶起自行车还不忘挥舞着左手向我道别。我眼角一阵酸涩，狗日的，知道老子有一颗容易受感动的幼小心灵，还给老子来这一出，真他妈不厚道。

　　我趿着拖鞋嗒嗒嗒窜到教室门口，趴在教室门玻璃上往里偷看，正赶上同学一个个从教室里出来。呼啦啦把我挤到了走廊上。挤你妈B挤，再挤一个个拖出去弹小鸡鸡弹到死为止！我使劲的往教室里钻，上课迟到了，我至少要抄点黑板上的笔记。好不容易挤进教室，我突然觉得头皮一阵发麻。一般出现这种情况只有两种可能，第一种是脑袋上被人浇凉水了，第二种是：有…杀…气！我本能的左手阴掌右手阳掌虚抱太极，一式怀中抱月靠墙站定，定神一看，英扬抱着讲义，站在我身前十步之处，脸色一片平和得看着我。我草！有恃无恐，难不成练成了十步必杀的绝招？我想象着她突然从背后拔出一把长剑，一声娇叱地向我扑来。那一瞬间我全身的肌肉处于绝对的平衡状态，我自信能躲过她的绝杀，决战必须要精力的完全集中和身体机能的绝对平衡，我已经做到了！我仿佛看到我们的小宇宙在熊熊燃烧。可是妈B一直等到老子瞪得眼睛都酸了她还是只在静静地看着我！我草，原来她练的是独孤九剑，无招胜有招。我心里一怯，气势就弱了，气势一弱她就开始发招了：“怎么下了课才来。”BULL　SHIT，　今天是她上课！我手一抖，妈B的；难道要我说因为有一个傻B大清早冒雨踩自行车送我才迟到的！我咬着牙死也不说，来吧给我灌辣椒水吧，来吧给我上夹棍吧，共产主义万岁！全世界无产阶级万岁！我已经下定决心就义了！果然她伸出右手向我抓来，这一掌拍过来似虚似实，直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循不知道拍向何处。我草！难道这就是江湖上久已绝迹的九阴白骨爪！我闭上眼睛一声惨叫：“英雄，饶命啊！”接着感觉到有一只手在摸我的脑袋，把我脑袋摸了个遍。草！这是哪门功夫！一阳指？还是天山六阳掌？我心里揣揣不知道会是怎么个凄惨的结局。“这么大的人了，连自己都照顾不好，拿着雨伞还淋得一身是水，你的鞋子呢，怎么穿着拖鞋就来了？”我还是紧闭着眼睛没有回答她的话，妈B的，她在我脑袋上摸来摸去摸得老子很舒服。“喂喂，自己拿着毛巾把脸也擦一下吧！”　　接着一条已经有点湿漉漉的软软的东西挂在了我的脖子上。我睁眼一看英扬正一脸无奈的看着我，我甩甩脑袋，头发干了，原来不是九阴白骨爪，是在帮我擦头发。于是我容易受感动的幼小心灵在10分钟内第二次被感动的一塌糊涂。

　　草！感动真他妈不值钱！

　　她把左手抱着的讲义放在课桌上一阵翻找，递给了我4页幻灯胶片。“今天上课的主要内容，拿回去看看，看不懂的给我打电话，明天还给我。”　第三次！这是第三次老子容易受感动的幼小心灵被强烈的震撼了。

　　草！感动真他妈不值钱！

　　一日无话，今天晚上要打工。过了下午1点雨停云开，太阳又出来了，天气有点湿热。4点30我在SIBT门口等车赶往LANE　COVE。赶到餐馆老板娘已经端端正正坐在门口的小桌子边玩俄罗斯方块了，妈B的，门神都与时俱进玩起游戏机了。见到我来了，杨哥撸了撸他仅存的几根头发进了厨房。我不声不响地跟了进去，开工之前是晚餐时间，杨哥每次都给我们弄点好吃的调剂，没想到这次杨歌进风房转悠了半天拎了些生菜，辣椒，黄瓜之类的东西。：“MIKE，天气热了，我们今晚弄个老虎菜吃，清清火”杨哥把案板拍得噼啪作响，对我说。“杨哥，群众肚子里没油水，不怕上火。”我抗议。杨哥偷偷塞了几片卤牛肉在我嘴里。于是我乖乖得和他一起做老虎菜。过了一刻钟，差不多人到齐了，

　　开饭了。5个人对着一脸盆红红绿绿的老虎菜干瞪眼。首先沉不住气的是老板娘：“怎么又是这些个破玩意！，老娘又不是牛，老娘要吃肉，老娘就是要吃肉！”。

打工
我手一抖，筷子上的饭又掉进了碗里。抬头看杨哥他也正在用筷子扒拉掉在桌上的一片生菜。我们俩对视一眼，很有默契的都没开口，我们不开口是因为知道有人会开口！

　　这世上有种人有肉的时候就像土狗，见了就抢，没有肉的时候就是河马，连口草都不放过，注意是河马！不是任何其他食草类。这意味着没有反刍的过程，直接进入大肠转化为能量，反过来又支持着他吞食更多的草。这类人的一个特点就是对任何食物的相关词有本能的条件反射！例如，老板娘的嚎叫在他耳朵里简化成了两个字：牛，肉。

　　这个人就是小马！

　　基本上跟大脑相连的只有胃部神经，其他任何感官系统都可以在相当时间内休眠，曾有的纪录是偷吃蒸笼里的包子，燎得满手水泡而浑然不知，那次老板娘原来准备发飙的，看到了他的手之后掉头就走连个屁都没敢放，那一次一举奠定了他在餐馆里的江湖地位。私下里老板娘对我们说，当时看到他红肿的手里握着包子拼命往嘴里塞就想到了她小时候和家里姐妹抢烤红薯时的日子，狗日的烫得哇哇乱叫还拼命往嘴里塞，吃完了手上、嘴里都是泡，上颚掉的皮还舍不得扔掉直接吞进肚子里。听得我们一头冷汗，接下来两天里见什么都像烤红薯。

　　这时的小马正满嘴绿叶，一条红椒丝在左边嘴角垂着，张嘴想说什么，可是塞满了东西说不出来，于是他一仰脖子只见喉结滚动了一下，等到他低下脑袋的时候嘴里已经空了；我和杨哥互相看看，额角上青筋一跳，两人喉结同时滚动了一下。

　　嘴里空了就意味着可以开口说话了：“牛肉，牛肉！”

　　“牛你妈B，肉你妈B，老娘不吃牛肉，老娘要吃鸡肉！”

　　我和杨哥互相看看，额角上青筋一阵乱跳，同时望向老大，老大就是王老大，也就是餐馆的老板，换而言之就是老板娘的男人。见我们看他，他马上埋头用筷子往嘴里扒饭，草里凉，你碗里是空的，扒拉个屁扒！

　　一般这种情况很少有。唯一的可能是昨天晚上赌场里输惨了！

　　强哥坐在一边看报纸，一边看一边念念叨叨：“今天天气不好，今天天气不好。”

　　天气不好是指老板娘心情不好，一般老板娘心情不好的原因是因为王老大没有尽参谋的职责使她在赌场输钱了。老板娘心情不好通常意味着今天要有人倒霉！

　　杨哥给我使使眼色，我无奈，两人又走进厨房炒菜去了，“咦，盐呢，狗日的盐罐子怎么空了！”我抓狂。杨哥略一思索，一大勺味精进了锅。妈B的，也不怕出人命！

　　一会儿我们端着个青瓜炒鸡片放在了桌上。小马眼都直了。我和杨哥同时嘀咕了一声：这个傻B！

　　当傻B遇到牛逼人，他就只能是二B了。

　　小马筷子刚伸过去，老板娘一把端过盘子就往自己嘴里扒。

　　我和杨哥对望了一眼，背脊一阵发凉，我草！妈B的也不怕齁着。

　　我和杨哥当场石化，小马在一边眼都绿了像条抢不到食的土狗，汪老大还拼命在空碗里扒拉。

　　草！这帮傻B！

　　晚上下班前的统计数据是这样的

　　老板娘：喝水2暖瓶。上厕所6次。

　　小马：倒水16次，送厕纸一次，洗烤鸭炉3次，洗盘子2遍，被骂无数次！

　　王老大：被我和杨哥鄙视一次，被强哥鄙视一次，被小马鄙视无数次！

　　“杨哥，你妈B太不厚道了。”

　　“狗日的，谁想到她会那么彪悍！”

　　“我怕她拉肚子拉得明天起不了床”

　　“你怕个屁，你没看见王老大都乐开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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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禽兽！”我俩异口同声地说。　电子书　分享网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