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章学友的存在,必须考虑这个问题,他无法在缺氧或有毒环境中生存。
前行过程当中,徐福不停地思考先前的问题,那个烂脸怪物队长究竟是谁?
在哪里曾经见过?
罗莉有些犹豫地说:“感觉那个队长以前见过,似乎有点熟悉,但就是想不起来。”
“我也有同感,为什么会这样?”徐福说。
“我似乎在精神层面与那怪东西有些联系,像是很难以摆脱的那种。”罗莉说。
“咦,这就奇怪了,我也有些体会。”徐福说。
“你们在谈论什么,可以详细的告诉我吗?”郎心慧问。
徐福把刚才发生的事大致描述了一遍,四人陷入沉思中,均在考虑对方的身份和可能遇到的麻烦。
往前又走出一百多米之后,前面的洞穴中出现了一群血族同类,约有十几名,他们来自另一幢别墅,与带队的猎人组成员不慎走散,感觉已经置身于安全地段,所以停下休息。
两伙难友会面之后难免一阵感慨,当听说后面有追兵正赶来,众人开始了激烈的辩论,一些人打算反击,理由是对方人数并不多,仅二十几名,凭己方力量完全可以一战。另一些人则认为应该继续往其它地方逃,因为敌人全副武装,是专业战斗人员,并且有许多保龙一族的人混在其中,实力高深莫测,如果下面迎击,一着不慎可能就会全军覆没。
这伙血族当中有一些带着枪,各种年代的产品都有,其中几枝完全就是古董,能否打响只有天知道,弹药的数量也很少。
徐福想,如果此时离开洞穴回到地面,因为天未黑,根本无法逃命,难与敌方对抗,在地洞中继续躲藏应该是最好的选择,与追击者开战完全是胡闹,虽然有取胜的可能,但微乎其微,这群血族被消灭的机率显然更大。
视死若归
这边正激烈地争执不下,守在通道口担任警戒的血族却已经跑回来说听到追击者发出的声音。
争论立即停止,因为主逃一派开始行动,往通道深处跑去。
短短十几秒钟之后仍然留在现场的人连同徐福等四个算一块共剩下十一名。
郎心慧走到同类们跑入的洞口观察,嗅其中散出的味道,发觉里面没有空气流通,考虑到章学友的生存能力,不可以往这条路走。
她又到另一个通道口看。
“跟他们拼了。”一名身体纤瘦的血族男子挥舞手里的老式左轮枪,满脸视死若归的严肃表情。
“你们也逃走吧,凭目前点力量和装备,不可能战胜那只军队。”徐福说。
“我活了几百年,已经有些腻了,就当一次烈士吧,拼死一战,结局会怎么样谁也说不准,也许到最后完蛋的保龙一族。”另一名主战的血族说。
这一位手里只有一把古色古香的匕首,看着倒也还算锋利。
徐福把询问的目光投向自己的同伴,想知道她们的选择。
“生又何欢,死亦何苦。我愿意和他们并肩作战。”罗莉坚决地说。
“我也愿意战斗,不能总是逃命,这样太没面子了。”郎心慧表明立场。
“我会陪着最爱的人,直到生命终结。”章学友说。
徐福平静地笑了笑:“那好,咱们就勇敢一次。”
众人立即开始行动,搜集大小合适投掷的石块。
一位自称参加过袁世凯部队的血族担任总指挥,他让所有人分散开,隐藏到不同的位置,防范敌方可能扔进的手雷等爆炸物。
按照这位临时头领的设想,有枪的几位埋伏好,他们肯定能够杀死对方探路的人,然后避开第一轮攻击,之后发动反击,必须寻机与敌近身作战,充分发挥血族出色的身体力量和快速反应,夺过武器与之战斗。
一切准备就绪,徐福和郎心慧藏在一条通道入口内,沿墙壁攀到上方,吸附在顶部,等候合适的机会出击。
罗莉和章学友躲在一个岩缝中,手持石块,等候头目发出命令。
埋伏好之后仅过了几分钟,设置在通道内的障碍物就被拆开,开路的猛犬就跑进来。
显然发现了埋伏在此的血族身上的味道,猛犬狂吠不止。
两名探路的士兵小心翼翼地露出脑袋,贴在石壁上的血族举起了手中的枪。
谈判
徐福不禁想,也许今天就会战死在此地,不过这无所谓,几年前离开山京城那一夜至今的日子全都可以算是赚的。
他觉得血族其实并不总是冷静和理智,偶尔也会无所顾忌地冲动一次,比如眼下,一群手执石头和古董手枪的吸血鬼居然要伏击保龙一族的军队。
有些以卵击石的味道。
大家似乎都疯了,他这样想。
郎心慧看着徐福,明眸中温柔无限。
他报以若无其事的微笑,用目光投射去爱与关怀。
一切都已经不再重要,无所谓终点,也没有起点。
生命如梦,死亡亦如梦,只要活过,爱过,灿烂过,体验过,已经足矣。
枪声连续响了五次,两名探路者被击中。
血族枪手干得不错,避开了坚固的头盔和防弹服,打中目标的上臂和脖子等薄弱部分,没有浪费子弹。
两名探路者虽然一时不会死却也失去了战斗能力。
随着两名士兵倒下,后面的通道中枪声大作,闪亮的光线不时闪过,子弹没完没了地射进来,打在石壁上,撞出可怕的火花和碎石粒。
一名士兵趴在地上往里爬,企图救援同伴,他的脑袋刚刚伸入洞穴就被一块重达几十公斤的石块砸中。
士兵的头盔非常结实,被击中之后表面连一道裂纹也没出现,只是由于受到震动而开始有些晕,枪只离开了手,却仍然继续往前爬。
一名藏在洞穴侧边的血族扔出绳索,套住了离开士兵之后的枪,拖到自己的控制范围内。
看到这样的情形,徐福心中涌起希望,只要有了武器,就可以和对手一战。
血族拿到了士兵的枪,试图向洞口受伤的敌人射击,这时却失望地发现自己手中刚刚得到的武器没有反应。
“怎么会这样?”他满脸困惑。
徐福心头一凉,明白了为什么,对方的枪有身份识别装置。
罗莉再次施展异能,她用精神力量从倒地士兵身上摘下手雷,拿到自己手里,兴高采烈地身同类展示。
枪声突然停止,通道内有人大声喊话:“停止攻击。我们要求谈判,可以交换俘虏。”
交换俘虏
血族一方的指挥员表示可以谈判,同时询问对方手里有几名俘虏。
徐福心里觉得有些不妥,记忆中保龙一族并非守信的群体,他们奸诈狡猾,擅长玩弄阴谋。
经过简单的交谈,双方达成协议,保龙一族释放两名吸血鬼,条件是不得再攻击伤员,然后停止射击,各自撤退,两个小时内不再继续进攻。
听起来不错,几乎所有的血族都很满意,只需再过一个半钟头天就黑了,到时候血族将可以回到地面,利用黑暗的掩护与对手战斗。
三名受伤的士兵被拖到另一个洞口前堆在一起,弄成一个掩体的形状,血族开始逐一撤退,只留下有枪的那几位。
不管怎么看,这都可以算是一场胜利,能够从强大的敌人手里救出两名同类,并且全身而退,值得为此庆祝。
罗莉牵着章学友的手离开了石头缝,迅速钻入通道内,与徐福和郎心慧会合。
四人站在距离地宫十米左右的黑暗中,观看前方的情况。
两名熟悉的血族从洞口慢慢走进来,衣服破烂不堪,双手被捆在身后,当他们走到地宫正中位置,眼看马上就可脱离危险之时,出了意外。
从保龙一族所在位置射出几枚枪榴弹,落到地宫中立即爆炸。
这东西显然是特制的,专门用于对付血族,爆炸之后空气中立即充满了银质粉末,几乎无处不在。
没有来得及撤离的血族全都中了招,银粉沾到裸露的皮肤之后立即出现可怕的反应,所到之处开始溃烂、起泡、流出黄色的脓血。
枪声大作,密集的子弹仿佛雨点般倾泄进来。
没有其它选择,徐福和三位同伴只能跟在几名同类的身后往洞穴深处跑去。
永远不要和保龙一族谈判,不可以相信这那帮混蛋的任何承诺,这是徐福的最新总结。
跑出一段路之后,前方突然传来枪声和喊叫。
从徐福所在位置可以看到冲在最前面的几位血族落入了埋伏圈内,被密集的子弹射得浑身全是洞。
看来进入地下的部队不只一支,而是有许多分组。
四人立即停下,想找到一位可以藏身的地方。
幸好运气还算不错,居然有一个勉强可以进入的小洞。
他们对这里都不熟悉,只好见缝就钻,也不管前面有什么。
灾难
在一片漆黑的洞穴中钻了不知多久。
途中徐福和郎心慧的手一直不曾松开过。
肩膀和头顶常常擦到洞壁,伤口不断出现又不停地愈合。
已经听不到后面的声音,他们仍然不敢停下脚步。
走出很远一段路之后,郎心慧突然说:“停住休息一会,我们迷路了。”
“真的吗?感觉一直在往前面的斜上方走,我还以为咱们已经快到地面了呢。”徐福说。
“看这里,刚才走过去的时候我在上面划了个记号,现在居然又转回来了。”郎心慧指着洞壁上的一个歪歪扭扭的大字。
“惨啦,我们居然一直在转圈子。会不会永远无法走出去?”罗莉显得惊慌。
“坐下休息一会儿,考虑如何才能离开。”章学友说。
刚停下没几分钟,屁股下方的地底传来一声可怕的爆炸,然后泥土裂开,与此同时上方的洞壁也开始塌陷。
这样突如其来的灾难根本无法防范,四人轰轰烈烈下坠,被埋入土石当中。
仿佛天翻地覆、斗转星移,仓促间徐福失望地发现自己和郎心慧的手竟然松开了,紧接着他眼前一黑,什么也不知道。
时间不知过去了多久,徐福感觉到有人往自己嘴里滴入甘美的人血,这种熟悉的味道已经久违了。
出于本能,他大口吸吮,非常畅快。
有人轻轻拍打他的脸,于是他睁开眼。
面前是一名血族同类,不知道名字,此前仅仅在派对中见过几次。
“我的同伴还好吗?”徐福问。
“那个不知是人还是怪物的家伙死掉了,两个漂亮姑娘倒没什么太严重的事,只是丢失了腿和手,等回到地面抓个合适的人来拆下零件装回去就能医好。”
徐福感受到失望,重生的巫婆章学友死掉了,不知道他还能否再表演一次借尸还魂。
这时郎心慧来了。
她面部的伤口正愈合,一条右胳膊齐肘位置断掉,衣服上沾满了泥,模样十分狼狈,仿佛从狱里刚逃出来。
“发生什么事了?”徐福问。
“猎人组和保龙一族发生战斗,引爆了炸药,洞塌了,我们被埋在土里。血族消灭了对手之后从这里路过,发现了章学友尸体的一部分,于是接着往下挖,把我们刨出来。”
吸伤员的血
罗莉的一条腿被石头压碎,已经无法再痊愈,没有办法,其它血族只好帮她截肢。
日后可以用某个体形相近的人的腿装回,这样的手术并不复杂,就算是血族当中的蒙古大夫也能做得很完美。
罗莉坐在地上,抱着章学友的尸体,表情黯然,呆若木鸡。
“别难过了,还记得他说过的话吗?他会活回来的,只是另换了一副躯壳而已,你们仍然可以恋爱,像从前那样玩耍和亲热。”郎心慧安慰她。
罗莉摇摇头:“很难了,就算再见面他也很可能无法想起我。”
这样的场面令人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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