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唐家小猫,唐老板,离婚请签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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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白,唐家小猫,唐老板,离婚请签字- 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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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伏在他肩头,声音柔弱而无助:“我否定我自己,因为我不想将来被你否定掉……我不想有一天,唐易忽然后悔,后悔纪以宁不值得他赌了婚姻与性命来要。”
  他是她全部的私心,她此生所有的贪恋、渴望、企图,全由他一人维系。
  他太完美了,几乎无懈可击。她对他动了一种最无法言说的感情,不能由任何人来分享他,她只想独占。
  人在爱恋中,会开掘出一重不同的人格,她逃不掉这一宿命的规律。她渐渐发现自己内心深处存在一个全面不同的纪以宁,没有大爱,没有无私,没有道德,甚至没有宽容,只有私心,只有对唐易一人的独占私心。
  这一重人格如此隐秘,但却真实存在,所以她才会在听到谦人否定她在唐易身边的存在位置时,那么难过;所以她才会在知道适合唐易的女人大有人在的时候,那么惊慌。
  如果将来有一天,纪以宁失去唐易,那么,纪以宁失去的,不仅是唐易这个人,还有内心深处已经存在的那一个,只为唐易一人存在的自己。
  换言之,失爱于她,无异于死一次。
  ……
  她说完后,是长久的静默,只懂得木木地抱着他不放。
  彼时唐易曾评价纪以宁,不懂得任何勾引男人的手段,生涩得要命。时间过去两年,她仍然还是一点未变,不懂得要他承诺,亦不懂得保护自己。只会把自己全然打开让他看,一点心机都没有,全然不晓得,在感情里,一旦让男人抓住女人的弱点,她就败了。
  幸好,纪以宁遇到的,是唐易。
  唐易抱了抱她,然后忽然放她下来。
  他站起来,穿好衬衫,简单扣了两三颗纽扣。然后捡起刚才散落在地上的她的衣服,一件件为她穿好。羊毛裙的拉链缓缓由他之手拉上,随即他抬手,抚过她的脸。
  “……”
  她看着他,不懂他意欲为何。
  唐易微微笑了下:“你见过吧?”
  “……什么?”
  “你第二幅画上的内容。”
  纪以宁的脸立刻微红了起来,点一点头承认,“悄悄见过一次,你在书房,一个人在深夜跳拉丁……”
  只见过一次,记忆就永不湮灭。她把它画下来,画画的时候甚至还能感到那种惊心动魄的韵律。
  他忽然说:“以后,你不要看。”
  她怔住。
  唐易微微笑了下,伸出右手,做出一个邀请的姿势。
  “忘掉它,我带你重新跳一场。”
  如此诱惑,怎么可能逃得掉。
  来不及她深思他的话中深意,便已经自觉抬起左手搭在了他的右手中。
  唐易笑了起来,合起掌心,握紧她的左手,微微用力一带,她便落入他的怀抱。
  深夜。客厅。两个人的舞姿。
  没有音乐,没有观众,没有掌声,只有他和她两个人。纪以宁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个男人十足是情调高手,一个人,便可使无人空间有了不输舞场的绚烂。
  一支兜兜转转圆舞,似要舞去地老天荒。童话世界里的舞会中,最常见即是圆舞曲。
  她贴着他的胸口,道:“我以为你会带我跳拉丁。”
  唐易摇摇头,“我的拉丁不适合你。”
  “为什么?”
  “因为它不快乐。”
  纪以宁抬头看他,眼里有不解。他也不解释,纪以宁只能懵懂地低下头,猛一想,想到唐劲曾经对她说的话——
  “你见过唐易跳舞?”
  “偷偷见到的……他跳得好漂亮。”
  “呵,以宁,如果下一次,你看见唐易一个人在跳拉丁,就离他远一点,不要在那个时候靠近他。”
  “为什么?”
  “因为危险。”
  “唐劲……”她很困惑,亦有些害怕:“我不明白……”
  唐劲没有多说什么,好像这是一个禁忌的话题,连唐劲也避讳,不敢多谈。
  “举个例子吧,”他低声告诉她:“唐易最近一次大跳拉丁,是在我爸爸被人害死的那一年,他跳了一整晚。跳完后的第二天,他就大开了杀戒……”
  它是信号,是唐易挑开底线的信号。每一场拉丁之后,都是血腥,都是悲伤。
  就像某一首拉丁舞曲里唱的那样,Dance me to the end of life。
  ……
  唐易忽然抱着她的腰,贴着她的耳朵咬字。
  “我以前想,这个世界上,会不会有这样一个人,她和我是两个极端的对立面,不懂得任何手段,亦没有任何妄想,就算全世界在她面前轰然塌陷,她仍然可以做到不抱任何怨恨地继续走下去,在感情里也是这样,不懂得要把自己伪装起来,只会暴露弱点,丝毫不知道这只会让她所爱的人可以更轻易地攻陷她……这样的人,好似童话里才存在,而成人世界里,我不抱希望可以遇见。”
  “可是最终我遇到你,遇到纪以宁……”
  他笑了起来,有种喜悦在里面。
  “以宁,你不会成为因贪恋而受罪的坦塔罗斯,不会因失爱而死亡一个自己,更不会有那么一天,你被我否定……”
  因为——
  “……你是我生命里最后一支童话。”
  从此,一个人的拉丁落下帷幕,童话中的圆舞开场而起。


    30。同归(4)

  日子一点一点静静流淌过去。
  唐易这辈子第一次受枪伤,让纪以宁彻底见识了这位少爷在唐家的地位到底有多金贵。唐家上下所有人无不小心伺候着他,唐易基本连话都不用多说,一个眼神,一个动作,手下每个人都心领神会去了,从来没有一个人会对他说个不字。那场面,那气势,着实震撼到了我们没见过此等稀罕场面的纪以宁同学。
  纪以宁本来胆子就不大,每次见到一群黑西装笔挺的唐家下属,眼神触及他们每一个人脸上阴森森冰冷冷的职业杀手表情,心里就忍不住窜出一股骇意。可是再见到他们在唐易面前的样子,纪以宁就更加费解。
  对唐易,他们竟能那么服从。
  不是没见过人对人服从的场面,记得以前,纪家一片繁荣盛景的时候,她见过很多对父亲俯首称臣的人,但纪以宁明白,那些恭敬,那些服从,那些顺应,都是假的,如镜花水月般,随着父亲的失败,随着纪家的消亡,全体消失不见了。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淡漠到如此境地,凉薄得令她不知该苛责什么。
  从此以后,她一直认为,世界上凡是和权势扯上关系的家庭,都是遵从这一淡漠人际定律的,却未曾料到,多年之后,她遇到唐家,这个看似全然黑色的地方,却给了她一个全然否定的答案。
  纪以宁见过谦人身上的枪伤。腹部,一道枪伤伤痕,触目惊心。她隐约听唐劲提起过,当年唐爷遇害那天,唐易也在现场,唐易身边站着谦人,两发子弹同时分别打向他们父子俩,结果谦人做出了毫无意识的选择,抱住唐易挡在了他面前。
  结局就是,唐爷死,唐易活。
  纪以宁想了很久,究竟唐易要有多大的诱惑力,才能让谦人做出那样本能的选择。
  这几天,她亦见到了,唐易对他们发怒的样子。
  整个场面寂静无声。
  唐易只是靠坐在床头,甩手把手中文件砸过去,砸在地上,发出沉闷又尖锐的落地声。他一句话都没有,连点表情都没有,就让站在房中向他报告公事的人收了声,立刻对他鞠躬承认不足与错误,那么顺从他,一点辩驳都没有。
  那么肆无忌惮的一个男人,居然还没人反抗他。
  纪以宁每次见到这种场面,都忍不住在夜深人静只有他和她两个人的时候,低声数落他:“你好不讲道理……”
  他笑起来,把她搂进怀里,无所顾忌,“我一向不讲道理的,你不知道么?”话还没说完,他就低下头吻她。
  纪以宁被他弄得仰起头,喘着气劝他:“你凶起来那么凶,小心以后大家都受不了你……”
  听到她说的话,他像是听到了一个笑话,支起手撑着下巴笑起来。
  她被他笑得郁闷,明明她是在担心他,他却一点在乎都没有。不仅没有,他对她的担心,甚至只有感到有趣。
  结果那一天,大概因为她单纯的为他担心,这种在他眼里近乎于纯粹的想法让他对她再一次燃起欲 望,他褪下她的裙衫,细细吻她,她听见他在她耳边说,以宁,你好善良,说完后,他就抬起她的腿,缓缓进入,夺走她的身体,一并夺走她的思考力。
  结果纪以宁在那一天到最后也没有劝好他,唐易依旧是那个我行我素肆无忌惮的唐易,浑然不担心自己嚣张无比、没有道理的行为。
  某日,纪以宁和唐劲聊天。她对唐劲说起这些,语气好困惑,“他那么不讲道理,都不怕有一天大家会受不了他而离开他……”
  “不会的,”唐劲顿时就笑了:“这种事永远都不会发生的……”
  纪以宁惊讶道:“为什么?”
  唐劲淡淡地问她:“……你知道唐易对唐家的人而言意味着什么吗?”
  她微微摇了摇头。
  唐劲转身,看着她,唇角勾起来,告诉她:“信仰。”
  纪以宁心里一颤,她尽力去理解,可是仍然只觉飘渺如雾。最后,她只能诚实诉说自己的感觉:“我很难理解……”
  唐劲微微笑了下,“我明白,以宁,我明白你心里的那种不理解。”
  她觉得惊讶:“你理解?”
  “是,我理解,”唐劲点一点头,坦诚自己的过去:“我八岁那年,第一次进入唐家,当时我爸爸告诉我,我有一个哥哥,如果我想在唐家好好活下去,就绝对不能和哥哥站在对立面,否则,败的那个人一定是我。”
  纪以宁有点无措:“唐劲……”
  “你也认为我爸爸很偏心对不对?”他笑一笑,没有一丝怒意,只有沉浸在回忆中的一股平和:“我当时也是这么以为的,我以为我爸爸偏心哥哥,希望我让着他,所以才会对我说那种话。后来我才知道,不是的,不是我想的那样的。……当我进入唐家之后,短短时间内,我就清楚了,我爸爸为什么会对我说那种话。原来,不是因为我爸爸偏心哥哥,而是因为,唐家所有人都已经被我哥哥收服了。”
  纪以宁睁大眼,不可置信的表情。
  “很不可思议对不对?”
  唐劲摸了摸她的脸,对她的表情似曾相识,因为他也曾经有过这样不可置信的表情。
  “可是这就是我看到的现实,我看到唐家每个人,都对唐易那么服从,他说的每句话,都没有人会怀疑会反抗,那个时候我就想,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后来我终于明白了,唐易全部的筹码,就在于他对人心的把握,他看透周围每个人的弱点,然后他就对他下手,被他抓住了弱点,就没有人逃得掉了。”
  纪以宁微微摇了摇头:“我不信你有弱点在他手上……”
  唐劲太平和了,越是平和的人,就越不容易暴露自己的弱点,就像玉一般圆润,握在手中找不到棱角。
  唐劲笑了起来,“呵,以宁,这就是你和唐易的不同了。他看得到你看不到的东西,他的确把我抓住了……很难想象吧,他当年只用了一句话,就让我没办法反抗他了。”
  “……什么话?”
  唐劲低头,淡淡的声音响起来。
  “当年我爸爸,虽然在唐夫人过世之后,把我和我母亲接回了唐家,但他碍于他的身份和面子,从来没有当众承认过我们,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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