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打了个电话给叶梅,问了去处,这才开着自己的奥迪车,出了省委大院。
贺筠坐在客厅的沙发里面,手里捏着水杯子,呆呆的有些发愣,儿子的话虽然说得不明不白,她却听出来了弦外之音,若是她没有理解错误的话,那个南苹县的常春堂,也就是出消脂减肥丹与凝脂美颜丹的大药房,应该跟那个人有关,想起叶澜刚进门时说的那句“可以不用这么麻烦的”,贺筠不禁露出几分苦涩。
叶成栋早年在南苹县当副县长的事情,贺筠自然是一清二楚,只是这个话题在家里就是个忌讳,就是因为陈娴与叶宁的存在,虽然大家都非常有默契的把这件事埋在心里,但并不表示就真的不在意了。
贺筠刚结婚的时候,其实并不知道这件事,尽管觉得那时候的叶成栋有些古怪,对她的态度也不冷不热的不像个新郎官,但却没有想过两人的婚姻曾经差点夭折,还是婚后很久才偶然间听人说起,那时候贺筠便将此事深埋在心底,完全当作没有这件事。
她并不是个心胸开阔的人,但她却从小受到非常专业的教育,这类家务事虽不敢说司空见惯,但也明白自己应该如何做才是最正确的,因此,婚后这些年,她几乎将全付心神都放在家**面,在叶家也获得了相应的尊重,尤其是生下儿子叶澜之后,慢慢的也就把横在心里的那根刺给淡忘了。
但贺筠却从来不曾遗忘过,丈夫在认识自己之前不但有一个女人,还留下一个儿子,虽然叶成栋和叶家的人都从未在她面前提过这个话题,但并不表示叶成栋就放弃了那对母子,更何况,她私底下也通过贺家的渠道,对陈娴母子关注过很长时间,这样一对母子,便是身为女人的她,也是难以割舍的。
所以,尽管心里不舒服,她却没有任何表示,也没有做出丝毫不理智的动作,贺家人已经明确告诉她了,在陈娴母子周围,有叶家的人守护,所以,除非陈娴自己改嫁,否则谁都不能轻易去碰陈娴,尤其是贺家和贺筠,否则就触及叶家老太爷或者叶成栋的底线了。
当然,贺家人与贺筠都不清楚,其实负责守护陈娴母子的人,既不是老太爷派出去的,也不是叶成栋安排的,但这些事情都只能埋在心底,谁也不可能去求证。
正因为有这么个前车之鉴,当叶成栋与骆烟走到一起并且生了一个儿子之后,贺筠表现的极为平静,除了没有大度到接受骆烟进门之外,对叶墉倒是没有任何偏见,甚至自己儿子叶澜能享受到的待遇,叶墉也都分毫不差的享受到了,唯一的差别就是骆烟不能进叶家。
但对于陈娴,贺筠却做不出应对骆烟时的姿态来,她下意识的认为,在丈夫的心里,恐怕陈娴的地位要远远超过她这个明媒正娶的妻子,尤其是得知陈娴独自一人生下叶宁并抚养长大之后,对陈娴钦佩的同时,那根刺也就越发的横亘在心头了,这样的女人,叶成栋会不放在心上?
其实,贺筠心里最不舒服的理由,说起来很有些无厘头,因为陈娴是叶成栋的第一个女人,他生的儿子自然也是长子了,而叶宁的这个名字,也是叶成栋为纪念自己的母亲才给取的,叶成栋的母亲姓宁,叫宁香雪,当年陪着老爷子下放的时候,病逝在乡下,那时候叶成栋才刚开始有记忆。
叶成栋现在的妹妹叶姗,与他是同父异母的兄妹。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贺筠把这些细节都弄得一清二楚,越是如此,他就越无法搁下心里的那根刺。
叶宁大学是学医的,这一点贺筠恰好知道,但也仅止于此了,她不可能随时随地都关注陈娴母子,那样反而会对自己非常不利,一旦引起叶成栋的怀疑,就真的弄巧成拙了。
贺筠心里很明白,只要陈娴母子平平安安的没什么波折,就不会引起叶家的关注,否则的话,她自己恐怕也难以安心,所以,在暗中关注陈娴母子的同时,也在小心翼翼的维护着这对母子的安全。
否则的话,以陈娴这样的姿色,又是孤儿寡母的,这些年又怎么可能不遇到任何的骚扰?其实都是有人在暗中关照,帮着料理了,既有叶家的关系,亦有贺家的关系。
无论是叶家还是贺家,无非都是因为叶成栋的缘故,在努力的维持着某个平衡,因为叶成栋这些年的表现也太出彩了,四十五六岁的正部级,未来几乎可以想象,而且他也是叶家当之无愧的第三代顶梁柱,全家族的期望都寄托在他身上,叶家和贺家都不愿意出什么差池。
但是现在,贺筠想到儿子叶澜的暗示,唇角禁不住越发的苦涩,假若那两种被誉之为神药的减肥丹和美颜丹是叶宁研制出来的,那他对于家族的重要性也就不言而喻了,恐怕连家里的两位老太爷都会发话吧?
此时的贺筠,尚不知道老太爷已经要召见叶宁了,让叶成栋春节的时候带叶宁回去,借着七十大寿的机会,认回这个长孙。
当然,她更不知道,叶家在更早的时候,就因为诸多的因素,已经动了认回叶宁的心思。
腾龙图正文 122。上门
叶宁早上刚进常春堂,郭菲儿便紧跟屁股后面进来了。
让方玫沏了一壶茶,这才有些奇怪的问郭菲儿:“怎么跑这儿来了?哪儿不舒服吗?”。
随着修为日益精进,叶宁已经能熟练的操控神识,不会再毫无目的的随意释放,尤其是面对异性的时候,更不会随便放出神识乱看了,上次无意中看过梁弘燕的**之后,搞得他很久都无法平心静气,甚至每次见到梁弘燕,心底就会冒出一些不堪入目的画面。
因此,他自然就不会在第一时间察觉郭菲儿是不是身体出了毛病。
郭菲儿叹了口气,用手指头点了点胸口:“这里不舒服,有啥好方子,看看能不能帮着顺顺气。”
叶宁微微一笑,郭菲儿容貌不差,尤其是服用淬体丹之后,更是肌肤胜雪,宛若凝脂,还多了一份清纯俏丽的味道,但一些天然的缺陷却没办法矫正过来,比如胸脯,虽然不能说跟飞机场一般平坦,但绝对谈不上有多少起伏,据叶宁自己目测了一下,实际形状估摸着不会比鸡蛋大多少。
郭菲儿服用过淬体丹也没多长的时间,心脏又怎么可能出问题,所以叶宁很快就反应过来,她可能是有别的事情,便不由调侃道:“哦,原来是被蚊子叮肿了,抹点消炎药就好……”
“大冬天的哪里有什么蚊子……”郭菲儿下意识的接了半句,不过随即就反应过来,脸上登时一红,有些羞恼的骂道:“你才被蚊子叮呢,你们全家都被蚊子叮肿了!”
“不是被蚊子叮的啊,那就是被小狗给咬了,啧啧,这年头,连咬人都会传染啊……”
“鬼才咬你呢!”
郭菲儿瞪了叶宁一眼,俩人以前在办公室的时候就经常开玩笑,不过每次都是郭菲儿大败亏输,现在自然更不是对手,她只好不理叶宁的调侃,说起了正经事:“陈书记让你提前安排局里的工作,春节后直接去市委党校报到,参加市委组织部举办的青训班。”
叶宁已经先后几次听说这件事了,也不觉得意外,依旧笑吟吟的说道:“就这么点事,也值得你郭大秘亲自跑一趟啊,蒙谁呢。”
郭菲儿脸上微微一红,道:“狗咬吕洞宾,人家专门为你跑一趟,没功劳也有苦劳吧?你就这样待客啊?”
叶宁呵呵一笑,道:“有啥事儿就直说吧,咱俩谁跟谁啊,也不用觉得难为情。”
郭菲儿飞了叶宁一眼:“谁难为情了?”顿了顿才接着道:“昨天我见着黄龄了。”
叶宁先是微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你去市里啦?”
黄龄是两人在市纪委时的同事,在办公室做文员,不过是事业编,人长得也不错,喜欢唱歌跳舞,据说还是市音乐学院毕业的,也不知道走谁的门路,跑到市纪委当了一名文员。
郭菲儿道:“嗯,是小罗约我去的,我们分手了。”
小罗就是郭菲儿在大学时谈的男朋友,俩人早早就同居了,后来与郭菲儿一起参加了国考,不过运气太差,分到郊县不说,最后还被弄到乡下的某个乡镇当办事员了,在山沟沟里面呆了几年,一直没有什么动静,郭菲儿跟着陈颖来南苹之后,便想着帮小罗调动,看能不能来南苹。
叶宁道:“怎么,小两口闹矛盾啦?嗯,这事儿又跟黄龄有啥关系?”
郭菲儿脸上却不禁有些发白:“我看到小罗跟黄龄在一起,俩人一块儿从宜人居出来。”
叶宁叹了口气,宜人居是市纪委附近的一家宾馆,他自然一清二楚,不过倒是没有多少意外,对那个小罗,他原本就观感极差,便劝慰道:“这样正好,权当是黄龄帮你解决后顾之忧了!”
郭菲儿没好气的瞪了叶宁一眼:“哪有你这样劝人的?”
叶宁呵呵笑了两声,跟郭菲儿说笑惯了,倒是没什么忌讳,道:“我看你好像也没多少沮丧的表情嘛。”
郭菲儿闻言,脸色又有些不好看了:“我忙着帮他调动工作,谁知道人家早有人帮着弄好了。”
叶宁微微一怔:“难道是黄龄?这货是什么时候勾搭上黄龄的?”
郭菲儿有些苦恼的晃了晃脑袋:“我也不知道,你还不清楚吧,黄龄是黄副书记的侄女,这次又是黄副书记动用关系,把小罗的动作给调整了,最可气的是,居然给安排到咱们县纪委来了。”
叶宁的脑子转了好大一个弯,才想明白郭菲儿的话,黄副书记,是市纪委的机关党委副书记,叫黄立群,机关党委是负责纪委机关党建的工作,领导委机关工、青、妇工作,负责离退休老干部管理、计划生育、扶贫、创卫、下岗职工帮扶等工作,黄立群想要帮着安排一个人,还是很容易的。
但是,他把人安排到南苹县纪委,可就有些滑稽了,不由奇怪的问道:“黄龄不知道你和小罗的事吗?”
郭菲儿迟疑了一下才道:“可能不知道吧?昨天见到黄龄的时候,她好像没有什么异养的表情。”
叶宁忍不住笑了起来:“这小子倒是有些手段,不过跑到南苹来,可就是他自己找死了,你放心,这事儿交给我,你呀,就权当啥事儿都不知道,看他怎么死。”
郭菲儿闻言,脸上终于露出几分笑容来,她今天专门来找叶宁,就是打的这个主意,县纪委书记钱力看见叶宁比见了亲爹还孝顺,这点儿小事自然手到擒来,比她出面不知要强过多少倍。
从随身的挎包里面掏出一只精致的盒子,掀开之后露出里面的一对瓷瓶:“叶医生,这应该是你的手笔吧?”郭菲儿把盒子推到叶宁面前,压低了声音问道。
叶宁一看瓷瓶上的字迹,便忍不住笑了起来:“就你聪明,不过,这东西对你没用。”
郭菲儿唇角一翘,把盒子收了起来:“就知道是这么回事儿,我先回去了啊,晚点儿再打电话给你。”
叶宁摇了摇头,郭菲儿拿给他看的,是减肥丹和美颜丹套装,他一眼就看出这又是梁弘燕玩的花样。
“叶医生,东西准备好了吗?”
门口光线一黯,走进几个人来,领头的正是半月前见过的黎砼,不过这次他却不是独身一人,还带了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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