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爱情低到尘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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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种爱情低到尘埃- 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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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浅浅的电话在震,海外号码,想是警察叔叔送回了迷路的孩子们,接起用中文说:“喂,您好。”
冷冷的声音隔着海风传过来,“大半夜的你出来蹦跶什么?找机会感冒?”
这种别扭的关心和训斥的语气似曾相识,尤浅浅握着电话的手一抖,条件反射的转头去寻。
南国的椰子树下,沙滩上的篝火光芒中,那个人就站在那里,已经换上了休闲款的衬衫和沙滩裤,长身玉立轮廓笔挺,端得是高大英俊。身后是欢声笑语的人群,他侧身立在篝火的阴影里,一手握着电话,一手端着高脚杯,杯子里血色的红酒如暗夜修罗的唇色妖娆血腥。
他认得我,居然还关心我。尤浅浅高兴得几乎要喊了出来。
然而身材高挑凹凸有致的美女走了上来,凑到欧子铭的耳边说了几句话,隔着听筒尤浅浅听不真切,浪漫的南国情怀之下她反而失去了三八本色,颓然之间感到周身冰冷如坠冰窟。不知道是方才林默的话带起了不愉快的回忆,还是物是人非她失去了争取的力气。
当欧子铭把电话放回耳边的时候,尤浅浅飞快地说:“我下来接同学的,在等他们的电话,不好意思先挂了。”于是她飞快地挂了电话。
尤浅浅收回视线没有再往欧子铭的方向看上一眼,海风潮湿自耳边徐徐而过,也带来了不远处篝火晚会的热闹人声。被警察送回来的一干同学无疑是惊喜多于惊吓,一下车对于救他们于水火的尤浅浅感恩戴德,激动的纷纷过来拥抱她。
尤浅浅一边得意一边想,看吧,多学一门语言有用吧。
欧子铭没有再打来电话,尤浅浅看着他的号码半天,终是一狠心删除了这个号码。

徐小可听完汇报之后,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尤浅浅,你智商扔产房了。这么好的机会你都不去抓住,感情方面你先天后天都不怎么地姐就不说,这生理需求你都能压抑,是不是变态呀。”
尤浅浅单手把电脑塞进书包里,“我没你说的那么饥渴。我这边到时间出发了,不跟你扯了。”
“喂,喂,你这孩子怎么一点不虚心接受教育,是笨蛋吗?”

东大的导师个个是日理万机的大忙人,连带着秘书都忙得非同寻常,这种小到怡情的case自然不会带队出现。带队的是藤田,标准的日本男人模样,身高不高体型纤细,小眼睛,泛青的胡楂,一身工整的黑色西装。
尤浅浅也穿了正装,最近似乎瘦了一点,及膝的裙子稍微有点松动的迹象,两腿最起码能在当间自由活动了。
因为是面向学生的竞赛投标,气氛多少有点松弛,投资方似乎也有打响品牌的意思,汇报地点选在了旗下的一间私人会所。就是建在荒山野林,背靠荒山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那种。
一路上风景如画,南国风姿端的是秀丽非常,小家碧玉一般。
尤浅浅嫌相机太沉出门的时候没有带,phone像素不低也就够用了。再看一行人除了她人人举着单反相机在拍沿路风景,兴致勃勃的架势甚为专业,不禁有点惭愧。
会所是素混凝土和大片玻璃幕墙的流线型建筑,恰到好处的融入到丛山绿地之间。连带着景观也做得非常不错。
尤浅浅不禁感慨,“大师手笔呀。”
藤田将她略显娇憨的侧面照下,晃着微笑说:“尤,你的记性太不像中国人了。这是Kumar做的。”
徐小可说过,日本男人说话的声音太性感了,加上日文发音偏于低调,嗯……听也是种享受。
尤浅浅喜欢藤田的声音,如徐小可所说很性感,也露出酒窝笑道:“你借着表扬中国人的机会骂我,让我无从反驳,藤田君太狡猾了。”
藤田赶忙摆手,“你理解错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哎,日本人一本正经,开不得玩笑。

汇报的地点定在二楼的多功能厅,汇报的人是尤浅浅和藤田,方案的创意来自藤田,选他无可厚非。而尤浅浅最多算半个翻译吧。
第一组是香港大学的,其他的组都在休息室里等候。
刚才匆匆一瞥港大的方案,果然是出了名的天马行空,论及方案的扭曲变化程度丝毫不逊色于弗兰克盖里。尤浅浅一边喝着炭烧咖啡一边打量着其他组的方案。同济院的看着尤为亲切,规规矩矩的学院派风格,从结构到施工到预算综合考虑,如此一来,方案的局限性也就大了。
东大排在第三组,尤浅浅调整了呼吸,跟着藤田走进去。对面一排做了八个人,有几张脸是在建筑杂志上经常看到的,其他的几人都长着一张商人的脸,连带着那个人也一样,一脸的商业气息。
利落的黑色西装,白色衬衫,金色的袖扣,依旧是冷着一张俊脸,面无表情。
触到欧子铭深褐色的眼睛的一瞬间,尤浅浅觉得似乎有人拿电棒捅了一下她的心,短暂性的心脏停搏。但是很快她恢复了镇定,因为眼前的这个人已经不是她所熟悉的欧子铭了,不是那个会和她看夕阳西下看樱花纷落看富士积雪的欧子铭了。困于浅滩的龙归了大海,真正的远离了。便是同样的阿玛尼西装穿在他身上,此时和彼时的感觉也截然不同。
藤田先开口,因为有尤浅浅在就没有用主办方给配的翻译,而尤浅浅的翻译无疑能够更好的表达方案的思想和精髓。
“大家上午好,这位是藤田幸木,我是尤浅浅,首先很高兴能够有这样的机会参加这次竞赛,来到美丽的台湾……”
在听到藤田幸木这个名字的时候欧子铭的眼睛不可察觉的眯了眯,不着痕迹地再次打量了一番藤田,又不屑地冷着眸子看了尤浅浅一眼。
尤浅浅只觉得冷光隔空而来,正是她熟悉的冷锋凌厉,却是莫名其妙的。
欧大神,我又哪儿招你了?
欧子铭看着台上正装干练的尤浅浅侃侃而谈,只觉得时间似乎虚无了一切,面前的这个从容镇定的女人和窝在沙发里不加修饰埋头吃布丁的女孩相差甚远。原来一直以来他看到的只是她懒散简单的一面,到底是忽略了,既然考得上东大,她又怎么会是这样简单呢?
五组的方案汇报完毕,恰好是午饭时间,主办方在自助餐厅招待众人。首先是领导致辞,翻来覆去说了些感谢大家感谢参与之类的套话,最后捎带着感谢了一下特别评委欧氏集团的新任经理欧子铭先生。
自助餐的好处就是日本人可以吃寿司生鱼片,尤浅浅可以吃红烧肉糖醋鸡块。
“你是不是嫌自己横向发展的趋势不够明显?”
尤浅浅侧目怒视一旁的欧子铭,语气悠悠然,“欧总这会儿认识我了?”
欧子铭但笑不语,敛去一脸凌厉的锋芒,只余下嘴角和煦如春风的笑容。他单手托着洁白的盘子侧身站在尤浅浅旁边,就笑看她的一举一动。
尤浅浅实在受不住他这样莫名其妙的注视,烦躁的挥挥手,“你看着我干什么?”
欧子铭俯下身子,去拿尤浅浅面前的糖醋鸡块,有那么一瞬间他的唇拂过她的耳边,细若无声的说:“想你了。”
尤浅浅猛地一颤,如被点击,手中的盘子差点翻倒,不可置信地回头望他,只来得及看到他含笑的侧脸,然后便是远去的背景。

酒店的房间很大,床很软,灯光很柔和,被褥间有淡淡的清香。尤浅浅已经在床上翻滚了近两个小时了,就是睡不着。
回到酒店吃完晚饭她就躲进了房间,从夜色降临翻滚到夜色沉沉,心里把欧子铭骂了几遍,果然是大神,一句话就能搅得她心神不宁。
手机在桌子上震了起来,闷闷的响声。
一连串的海外号码,尤浅浅一咬牙按下了关机键,滚回床上继续翻滚。
滚到睡意蒙蒙的时候,门铃就响了。尤浅浅一个激灵,揣着小心看了一眼猫眼,立马被吓了回来。
清冷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尤浅浅,开门!我都听到你喘气的声音了。”
尤浅浅深吸口气,说:“你走吧,我睡了。”
“你睡在门边?”
尤浅浅一时无语。
欧子铭压着声音说:“赶紧开门,要不我大声敲门了,反正这层住的基本都是你同学,我不怕丢人。”
尤浅浅无力的打开门,无力的侧身让欧子铭进来,无力的跌坐在沙发上看着他。
欧子铭凝着沉沉的眼眸看她,眼神高深莫测,让人摸不清他在想什么。
尤浅浅问:“找我有事?”
欧子铭身子向前倾了倾,声音里带着蛊惑的因子,“在餐厅我已经说过了。”
怕是深夜孤寂无美相伴,雄性激素分泌旺盛。尤浅浅不由冷了声调,摊手道:“我们已经不是那种关系了。”
欧子铭猛地起身,双手支撑着尤浅浅身后的沙发背,俯身将她罩在身下,一字一句地问:“我们是什么关系,嗯?”
温热的呼吸喷在脸上,尤浅浅不由侧头避过,“sex partner。”
欧子铭抬起她的下巴,一双细长的眸子带着星子一般的寒光映进她的眼里,脸越凑越近,“哦?是吗,你说是那便是吧,至于,现在是不是可就由不得你说得算了。”
尤浅浅接下来的话尽数被欧子铭的吻封住。

昨晚忘记拉遮光的窗帘了,尤浅浅是被岛国的太阳光晃醒的,微眯着眼睛动了动身子,只觉得全身酸疼每一根骨头都在叫嚣。伸了一下胳膊,但听啪的一声打在了某人的脸上,于是失忆的尤浅浅迅速的恢复了神智,意识到昨夜非法闯入者仍然安睡在身旁,惊恐之下差点跌下床去。
一只大手拉住了她,把她往床里面拉了一把。温热的皮肤贴了上来,尤浅浅被欧子铭搂在怀里,一时间忘了言语,也忘了挣扎。
金黄色的阳光透过薄纱的窗帘溜进室内,一室澄明。中国风的室内装修,古香古色的红木雕花大床上,这对都市男女相拥而卧,无论人生的路多么坎坷难走,无论生活的基调多么浓重灰暗,至少在此刻,他们拥有彼此。
彼之幸,亦是我之幸。
刺耳的电话铃声响起,尤浅浅本着敌不动我不动的原则继续挺尸。欧子铭皱着眉头接起电话,匆匆说了几句之后,以“我马上到”结尾。
尤浅浅不禁在心里欢呼,终于要走了,赶紧走吧。
但是,许久之后都不见身后的人又什么动作,大手依旧横在她的腰间,长腿抵着她的,毛柔柔的腿毛触感十足。
尤浅浅终于忍不住,歪头去看欧子铭,他似乎是一直在看着她,目光专注,深褐色的眼眸泛着点点阳光,璀璨如星辰绚烂如烟花,嘴角带着浅浅的笑容,也算不上笑容,只是微微斜着嘴角,乍一看似漫不经心,但是如果你观察并研究了他的表情半年,你就会知道此刻的欧少心情很好。
“舍得醒了?”
尤浅浅瞪了欧子铭一眼,拿掉他的手,坐起身子看着他,“你还不走?”
欧子铭眼梢微挑,晃了晃手机,“偷听我讲电话?”
尤浅浅刚想反驳,却被他的手机链晃了眼睛,只觉得施华洛世奇的水晶在眼光下分外耀目,光芒胜过了时光流逝人情变迁。下面坠着的印第安版的蒙奇奇笑容十分欠揍。
欧子铭细长的手指挑起钥匙链,脸又向前凑近了几分,指着那个字母O问道:“尤浅浅你也太爱钱了吧,送个手机链都送个硬币标志给我。”
温馨的气泡被捅破,和谐的音乐戛然而止,尤浅浅气鼓鼓地问:“你拴着它就是为了招财?”
欧子铭眼含笑意,一本正经地说:“宁可信其有。”
尤浅浅咬牙。
欧子铭的电话又响了,他不耐烦的接起来就说:“马上到。”然后就挂了。
尤浅浅暗想,这狗脾气到哪都改不了。真当他是中国银行,全国人民都拿他利息了。
“喂,你还有多久毕业?”
尤浅浅一边穿衣服一边说:“一年半,上次不是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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