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老师又回办公室带了一百份答题纸,朱岩涛他们这才有了答题卷,然后准备开始答题了,他们却迟迟下不了笔,宋文娟问他:“刚才说得头头是道,你怎么不写?”
“我觉得我要是真那样写了,老师就真敢让我挂科。”
“算了,我们就把自己当做小学生,好好写吧。即使那些私藏答题纸的学生,肯定也把自己写得比雷锋还雷锋。”
朱岩涛也一边写一边感叹着:“那是必须的,抢劫的都说自己是劫富济贫,偷盗的都说只是拿了别人的东西,你说社会培养那么多高智商没道德的无耻之辈有什么用啊?”
宋文娟也边写边说:“就是,像地沟油、三聚氰胺这些高科技产品的发明者起码得有博士的学位。”
“那些人,也都是人才呀!我觉得道德与文明应该变成考试科,而把那些自然科学类的变成考查科。”
“为什么?”
“恩格斯曾经说过,我们不要总是陶醉在对自然界的胜利当中,对于每一次这样的胜利,自然界都报复了我们。人类在地球上不应该是一味地寄生,人和地球的最佳关系应该是互利共生,咱们河南有一个标志性的口头词——中,其实‘中’就是一种最好的状态。”
“听不懂。”
“其实‘中’的意思就是太极,太极的意思就是阴阳协调、顺乎自然,这是《易经》上的道理。说得简单一点儿吧,很多国家一味地发展经济,然后再花钱去治理污染,这就好像是一个人,先拼了命的工作,用健康换取金钱,然后再拿钱到医院里买健康,可是往往已经晚了,买不到了……”
☆、打群架
六月是炎热的,也是忙碌的,期末考试就在眼前,同学们都马不停蹄地忙碌着备考。图书馆、自习室、楼梯口、树荫下……到处都是埋头苦读的学子。而5438宿舍的几个选手由于起床比较晚,都不约而同的在宿舍里复习着……
无论任务多么繁重,无论时间多么紧迫,无论在什么样的情况下,总会有那么一些淡定的人们依然表现得从容不迫。这不,隔壁的宋文娟正在窗外悠闲地呼唤朱岩涛的名字呢:“朱岩涛?朱涛涛?涛涛?朱大哥?小朱?死猪——”
朱岩涛合上书本,走到阳台上,撑开伞,把脑袋伸出窗外:“本公子在此,宋姑娘有何见教?”
“本姑娘想出去办点儿事儿,此程路途遥远,吉凶难料,想找一护花使者,不知阁下是否愿意呀?”
“上刀山,下火海,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楼下不见不散。”
已经没心情看书的刘禅也把书本合上了:“朱岩涛,涛涛?朱大哥?死猪?考试迫在眉睫,你小子还真有这闲情逸致啊?!”
朱岩涛笑了笑:“就算再兵荒马乱,我也要学会从容。”
“我有一种强烈的预感,你小子今年要挂科!还是提前做好心理准备吧。”
高星宇把话茬接了过来:“我最近在研究相术,像朱岩涛这样的选手,乌云盖顶,印堂发黑,面带死相,死不足惜!他要么死在考场里,要么死在女生的石榴裙下。”
“我不要同两个脑残争辩,否则财神爷分不清到底谁是脑残,哥们儿去也。”
朱岩涛用自行车载着宋文娟,她靠在他后背上,用胳膊环抱着他。朱岩涛问:“公主,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啊?”
“大学城有一家复印店特别靠谱儿,店名好像叫什么……贺老六复印店,就那种普通的条幅做一米才四块钱。”
“贺老六?那不是祥林嫂的丈夫嘛,听名字好像不太靠谱啊,你去做条幅?”
“嗯,我们老乡会本周末举行一次野餐活动,我是负责人,大家都要求制作条幅,说这样显得更加隆重,我就只好跑腿儿啦。”
“那还需要我做什么吗?”
“需要的时候再通知你吧。对了猪大哥,你考研吧,只要静下心来好好备考,你一定行的!也说不清为什么,我就是觉得如果不读硕士的话,我们生命的意义就会大打折扣。就算为了我,你考研好不好?”
“红颜有梦,君子可解。你想考研,我大力支持。至于我嘛,其实我不考研也无所谓,不管我最终取得什么样的学历,也不管我将来从事什么样的工作,也许咱俩的学术和工作都没有交集,但我还是我,你还是你,我们还是我们!不是吗?”
宋文娟掐了他一下:“我怎么越来越觉得你冥顽不化呢,当今世界瞬息万变,以后的事儿谁说得准?那要看你有没有实力留住我啦。”
“我……应该有吧。”
……
在5438宿舍里,刘禅他们几个也不想看书就闲聊了起来,其实在宿舍看书本来就是做做样子给自己看,大学宿舍怎么可能是学习的地方?有电脑、零食、扑克、三国杀……还有床,面对这样的诱惑,谁能hold住啊?!刘禅说:“马上就要毕业了,怎么还要考试啊?也不让人好好品尝一下最后的离愁别绪。唉,大学这几年我已错过了太多太多。”
牛顶天也把书本合上:“是啊,错过了太多太多太多,走过了大学才蓦然发现,原来很多执著的坚持都是些无所谓的庸人自束罢了。”
高星宇也不看书了:“我早就告诫过你们要及时行乐。一百年太久,我们只争朝夕!孔子也曾说过……”
“高星宇你还是好好学习,一心一意看你的书吧,我和老牛聊两句。”刘禅不耐烦高星宇那自以为是的态度。
高星宇马上改口说:“呵呵,其实我和你们一样,也错过了很多很多很多。”
“比如?”刘禅继续追问他。
“这几年来,我只顾着泡妞、打球、上网、旅游、社团活动、还有学习,很少给家里打电话,节假日很多时候也不回家,在学校里也没交几个知心朋友,除了你们几个之外,我几乎没什么男性朋友了。”
“一边儿玩儿去!谁跟你是知心朋友?我跟你不熟!”刘禅这么说他,“其实这些年来,有件事儿我一直觉得很遗憾。记得那是大二的时候,有一次我坐火车,我对面坐的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女生,长得不算漂亮,皮肤也不怎么白,但是我们一路上聊得特别投机,可以说是谈笑风生,高山流水,惺惺相惜,相见恨晚……”
“得了吧,你和哪个女生不是相见恨晚?!”
“不要打断我,关键是最后她下车的时候跟我说了两句‘拜拜’、三句‘我要下车了’、四句‘我真的要下车了’,可是我竟然没有留她一个联系方式。现在回想起来,唉!也不能说多么遗憾吧,只是觉得有点可惜,我拒绝了那么多的暧昧,只为了一个不确定的未来。对了,这些话你们可别向女生乱说啊。”
高星宇点点头:“放心吧,一定。我还会给孟瑶交代一声让她出去一定不要乱说。”
“你小子敢给她透漏一个字,我半夜去你们家唱《死了都要爱》!”
“好了好啦,其实大学这几年生活最单调、错过的东西最多的人就是我牛顶天,你们说除了学习、吃饭、睡觉,我还干过什么?其实人生就是一个遗憾的过程,选择了充实,就必然要错过清闲;选择了明月,就必然要错过繁星满天。近来我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我到底想要什么样的生活?想了好久才发现,原来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人生最大的悲哀莫过于此啊!”
……
这天下午,5438宿舍的同学们正在拍“毕业艺术照”作为留念。高星宇一再强调:“这次活动仅限于宿舍内部交流,取名就叫‘不能说的秘密’,谁要是把活动内容透漏出去或是走漏了什么风声,谁家的孩子以后永远考不上大学!”
拍摄活动开始了,朱岩涛抱着一个容积大约有十升左右的水桶,桶里面放了一碗泡面,他左手抱着水桶,右手拿着筷子夹起泡面往嘴里塞……从侧面拍摄,就像一个人在吃一水桶的面,那效果要多脑残有多脑残。
“高星宇,你打算摆什么pose啊?”
“我想在头上扎连个蝴蝶结,然后在胸前的衣服里塞两个苹果。”其他三个人同时拍案叫绝。
马上就轮到刘禅了,“活这么大了,从来没拍过裸*照,我就想拍张裸*照。”
“不行!本宿舍为风流宿舍,拒绝一切色*情内容。”
朱岩涛建议道:“要不这样吧,既然高星宇已经用上水果了,那咱就绿色一点,你两个鼻孔里各插一根大葱。”
高星宇立马赞成:“好好好,两只耳朵上再各套一只袜子,脖子里再挂一双破鞋。”
牛顶天也出谋划策:“脸蛋上再印两个鞋印。”
于是乎,又一张雷人照片在这个宿舍里出世了。
该牛丁天了;他潇洒地躺在床上(下铺),胸前放着一张被啃了两口的新疆囊,他上面的衣架上挂着一台笔记本电脑,屏幕恰好对着他的脸,在他脸的左前方位置上提溜着一串葡萄,一转头就能吃到一颗……
就在这个精彩的时候,朱岩涛接到了宋文娟的来电:“我们在古桥北跟人打起来了,你快过来。”然后他们四个一起向古桥北冲去。在路上朱岩涛又电话叫了几个要好的同学。
古桥北是离学校不远的一片旷野,同学们经常三五成群地在这里野餐。算起来现在正是宋文娟老乡会野餐的时间,能打起架来,想必现场的规模一定不小吧。想到这里,朱岩涛不自主地加快了脚步。
跟宋文娟他们打架的不是一般的学生,而是一群社会小混混儿,他们的打扮、气质,一看就是一群偷自行车的小毛贼,高水平的犯罪他们也做不了,正经的工作他们又干不下去,整天游手好闲、偷鸡摸狗、寻兹生事,还自我感觉良好,自以为有一帮不错的兄弟。
本来参加这次老乡会的有二三十个人,刚发生争执的时候你一言我一语他们的声势也挺大的,可一旦动起真格的时候大多数人都脚底抹油各自逃跑了,只剩下几个“死心眼”在这里受欺负。此刻,两个小混混一左一右拉着宋文娟的胳膊正在得意:“小妞儿,你说怎么办吧?想用什么样的方式向哥儿几个道歉……”
这时候朱岩涛他们赶来了,一看这情况,什么都没说直接就动手了……想打别人,首先自己不能怕挨,朱岩涛死死地掐着刚才欺负宋文娟的那个人的脖子,另一个混混又从后面掐住他的脖子,高星宇他们也各自选定自己的对手,双方一时打得不分上下,直到吕赛男赶来,局势才一下子倾斜了过来。
警笛声越来越近了,那些小混混有了退意,但没占到便宜又会觉得很没面子。警车马上就开过来了,兔子不急不咬人,这时候一个混混不知从哪儿弄来一块儿板砖,照着高星宇的脑袋拍了下去……
☆、各散东西
在医院里,高星宇被诊断为“右侧顶骨线性骨折合并硬膜外血肿”,经妥善处理现在已没什么大碍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