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苏武牧羊?”
“那地方是不错,可是太远了,再换一个吧?”
“或者去……姐弟俩?”
“这个名气取得不好。”
吕赛男强忍住心中的怒火,仍然很温柔地说道:“那就茶思饭想吧,这个名字不错。”
“这个名字是好,但是那里的饭菜追求的都是原味儿,说白了其实原味就是什么味儿都没有!”
“那要不……重庆家常菜吧?”
“那里环境不好,坐在里面吃饭感觉不爽。”
“那干脆买点儿馒头带回学校就着咸菜吃算了。”吕赛男已经受不了了,但她还是强压住心中的怒火,是的,这年头在医学院校帅哥已经是稀有动物。
“算了还是我找一个吧。”
……
终于他们在一家名字叫“哥儿俩好”的饭店里坐了下来,刘禅正要点菜,吕赛男一把把菜单夺了过来:“地儿是你选的,菜该我点了吧?”
点完菜,吕赛男还是觉得有些憋屈,哥儿俩好,一听这名字就知道不是情侣们来的地方,她还是忍着,什么话也不说。
刘禅为打破沉默而不停地问她:“你们家几口人啊?”
“四口,还有一个妹妹。”
“你妈妈姐妹几个?”
……
“你爸爸呢?”
……
吕赛男一个一个地回答。菜上来了,刘禅便一边吃一边问:“你妈妈好吗?”
“好!”
“你小姨好吗?”
“好。”
“你妹妹好吗?”
“好——你怎么光问女的?”吕赛男突然反过来问他。
“呃……哈哈,你爸爸好吗?”
“好。”
“你姑父好吗?”
“好——你不会又光问男的了吧?”
“呵呵,怎么可能?你叔叔和你舅母好吗?”
“好。”吕赛男嘴上说着好,但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儿。
“你姨夫和你姑妈好吗?”
“不好!”
“啊?那你表姐和你堂兄好吗?”
……
吕赛男实在忍不住了,她再看看刘禅吃饭那龌龊的姿态,小火山就要爆发的时候,刘禅突然间给她夹了一块儿肉,吕赛男很高兴地接过来一看,居然是一块儿鸡屁股。吕赛男深呼吸了一阵,心里默念着从一数到十,然后才说出话来:“帅哥,我想咱俩不合适。”说完便走……此处省略一千字。
刘禅灰头土脸地耷拉着耳朵向宿舍走去,他每一次落下脚步,鞋跟总会在地上摩擦好远的距离,仿佛刘禅连抬起脚的力气也没有了。回到宿舍他直接栽倒在牛顶天床上,用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
牛顶天赶紧把他的鞋子脱掉,“怎么了?刚才还跟中了彩票似的,今天现在就像去了亲人一样。走的时候通话不是还挺好的吗?怎么突然间就这么沮丧?”
朱岩涛用手捂住他的嘴,示意他什么也别说了,失恋的人就这样,成的快,散的也快。
牛顶天似有所悟地点点头:“哦,我明白了,这就叫‘速战速决’(迅速开战,迅速决裂)。”
高星宇突然对他说:“阿斗,振作起来!如果你想追到最漂亮的女孩儿,就必须经历最困难的挫折!说不定还有什么挽回的余地,但你要是这么自暴自弃的话,别说是诸葛亮,就是奥巴马也拯救不了你!”
刘禅立马振作了起来:“怎么挽回?”
“虔诚地向她道歉,向她忏悔。”
“但我也不知道自己哪儿错了,道哪门子歉?忏哪门子悔?她就说我们俩不合适,也没说到底哪儿不合适,我觉得挺合适的呀!”
“呃——你可以这样跟她说,请你在毁灭一段即将发芽并茁壮成长的感情之前,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其实,我只是优秀的不明显而已。男姐,你到底不喜欢我哪一点?我改!”
刘禅就把这短话以短信的方式发送了过去,并焦急地等待着回复。一分钟之后,他果然得到了回复,四个脑袋同时挤过去看,回复的内容是这样的:你到底觉得我哪儿好,我改!
“唉!最伤人的话总是出自最温柔的嘴!”刘禅直接晕倒在床上,用被子蒙住头,永远不再起来。牛顶天和朱岩涛则开始数落高星宇这个狗头军师。
吕赛男回到宿舍,把包包往床上一扔就开始了她的长篇大论:“我吕赛男见过猥琐的男生,但却没见过这么猥琐的,简直就是人如其名,不,阿斗都比他优秀百倍!昵称取得倒不错,什么你敢天长我就敢地久,哼!他要是天长,恐怕我就得跳楼!”
“怎么了赛男姐?他到底哪里做错了?”孟瑶这样问,白小菊和宋文娟在一旁偷笑。
“哪里错了?他问我去哪里吃饭,我说随便,他执意让我选地方,我就选了‘文成食府’,他说那里做饭不好吃,接下来我又连续说了五个地方,他竟然都能挑出毛病!后来我说干脆买几个馒头加点咸菜回学校吃算了,他才自己选了一个饭店,饭店的名字叫‘哥儿俩好’。吃饭的时候他一直用筷子在盘子里搅来搅去,想吃哪一块了就提前把筷子放在那一块儿的上面,好像生怕被我抢走了似的,嚼饭的时候他的嘴还‘吧唧吧唧’的响,恶心死我了。最后他终于给我夹了一次菜,我一看,奶奶的,居然是一块儿鸡屁股!所有的这一切还不算,最讨厌的……算了,我懒得提,当时我真想把筷子一甩骂他个狗血喷头,但我多年的修养让我控制住了冲动,我仍然很耐心地对他说‘对不起,咱们两个不合适。’他居然还问我‘不是开玩笑的吧?’我的姑奶奶啊,你说这人是怎么考上大学的?中国这教育普及得也太快了吧,没脑子的人都可以上大学!”吕赛男一口气说了这么一大段。
“那你说,他就没有一处优点?”孟瑶弱弱地问。
“优点?我用放大镜看遍他的全身都结果连有点的影子都没找到!我再想想……哦,对了,他父母好像都挺有爱心的,生出这么个无脑儿都没舍得扔掉。”
“你离开,他就没有挽留?”
“挽留?哈哈哈哈,请问,他有我跑得快吗?”
“那你也够损的,先加人家好友,又约人家,接着再甩了人家,赛男姐,我发现你居然比小三儿更人渣耶!”
“不经历人渣,怎么能够出嫁?没有人可以随随便便当妈。”
……
刘禅已经在牛顶天的床上睡了整整二十四小时了,跟死猪一样叫也不理,打也不动,饭也不吃,课也不上,害的牛顶天只能在刘禅的床上睡了一晚。朱岩涛回来以后一把把他身上的被子掀开,露出那一张憔悴的、枯萎的、绝望的脸庞,朱岩涛俯□子,和刘禅脸对着脸,在他脸前三四厘米的位置盯着他看了好久,才露出一个微笑:“你没事儿吧?”
等了好一会儿,刘禅才勉强挤出一句话:“问世间情为何物,我刘禅直想跳楼!”
朱岩涛赶紧把门窗关好,牛顶天似乎在潜意识里有一点点的小得意:“我早就说过,问世间情为何物?佛说:废物!对了,我听说心情不好的时候,可以去超市里捏方便面,虽然有点缺德,但或许能拯救一个年轻的生命啊,要不咱们试试?”
朱岩涛说:“他自己的柜子里不就有一箱吗?要不先拿出来捏会儿?”
高星宇不以为然:“老掉牙的法子了,还好意思说出来,再说了,捏人家的方便面也不买,缺德不?现在最流行的方法是,买一根细针,到超市里去捅安全套,据说那感觉比捏方便面刺激多了!被誉为‘消除怨恨,排解寂寞’的最佳良药!”
“这不缺德吗?”朱岩涛问。
“这不是缺德,而是惨绝人寰。”牛顶天回答。
朱岩涛又接着说:“切,首先也得有良心,才能坏呀,压根就没有,想坏也没处坏不是。”
高星宇不高兴了:“别把矛头指向我呀!这又不是我的原创,你们说阿斗这个样子怎么办?对了,这事儿可千万不能说出去,丢咱们宿舍的人。”
“都给我闭嘴!”刘禅“呼”的一下坐了起来,朱岩涛迅速跑到窗边拦着,刘禅一边穿鞋子一边对朱岩涛说,“不就一个女生吗?至于吗你?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要在身边找?况且数量也不多,而且质量……其实质量挺好的。”他叹了一口气,大步走了出去。
剩下他们三个愣住了,许久之后高星宇才打破沉默:“这不会是,回光返照吧?”
牛顶天说:“怎么可能?这不明显的残灯复明吗?”
“有区别吗?”
“当然有了。”
“什么区别?”
“我哪知道?”
“脑残!”
朱岩涛打断他们两个的争吵:“我明白了,完美的爱情只能在虚拟中存在,只要一遇到现实,即使是梁祝,也会闹得死去活来。我要把这句话记下来。”然后他找了个小笔记本,并在封面上写上“大学心经”四个大字,然后把它挂在墙上说,“以后谁有什么感触活着体会什么的,都写上去。”
高星宇立马就写了一句:猪的脑子是运行不了人的高级思维的,你要是非把这种高级思维塞进猪的脑袋,结局只有一个——死机。
牛顶天也写了一句:纯真的感情就像魔鬼,大家都听说过,但谁也没见过。
朱岩涛也又补充了一句:也许月老和孟婆曾经是恋人,后来一个牵了情丝,一个断了红尘。
☆、最坑爹的课
下午的实验课是同学们的第一次解剖实验课,在好奇心的驱动下,同学们早早地结束了午觉,穿上那神圣的白大衣怀着几分期待和几分欣喜向实验室走去。
一进实验大楼他们就闻道一股浓浓的福尔马林的的味道,那是用来浸泡尸体或者器官标本用的一种刺激性很强的化学药品。在走道的两旁摆放的是各种用玻璃器皿保存的标本:有从矢状面切开的小儿头颅,有剥离出神经和血管的一条人腿,有完整的游离颅脑,还有连体婴儿和葡萄胎……刘禅不禁惊讶道:“我的亲姥姥啊!现在我才明白,电视上看的那些僵尸啊、魔鬼呀、狐狸精啊,都是浮云!”
进入实验室,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副完整的人体骨骼,用一些粘合材料和无腐蚀丝线把它们组合成人的形状,看起来的确挺恐怖的。如果是在晚上一个人来上课,推开门看到这么一个东西,也许能把人吓出点毛病,但在白天而且全班学生一起来上课,就没有这种恐怖效果了。高星宇指着这幅骨骼说:“这个人生前一定很帅。”在实验室的中央有两个大金属箱子,箱子周围摆的是板凳,同学们便一个挨一个地坐在凳子上,各自发表者自己的新鲜感受。
上课了,老师雄赳赳气昂昂地走上讲台,他自我介绍道:“大家好!我是你们的实验课老师,咱们实验课上的不是课,是寂寞!我姓阎,‘阎罗王’的‘阎’,”有人在下面感叹道:“哇塞!好劲爆的姓氏!”阎老师接着说,“首先我以我姓氏的名义庄严地告诉大家,这个世界上没有鬼,我在这个实验室里工作了二十多年,解剖了无数具尸体,从来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