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浅,我似乎爱你。可是有时候,并不仅仅只有爱情。
25。宅的童话
时光如水,岁月如歌,转眼间就过了两天。
好吧,筱攸承认,她之所以这么文艺是因为她度日如年,这两天过的比两个世纪还长。她曾经抗议如果再这么折腾她她将是史上最熊猫眼的新娘。
然后万恶的社会出现了,齐思光的母亲变出了一个神奇的小盒子,打开之后是印满了无数筱攸不认识的奇怪文字的瓶瓶罐罐,这些东西在筱攸脸上涂抹一阵之后,筱攸不得不承认:
“这就是上古遗留的神技——化妆术。”
彼时镜子里明艳动人的脸让筱攸发自肺腑的觉得,就这脸,洗脸水得重二斤,换三盆水都照不出人影来。
不过腹诽归腹诽,筱攸毕竟还是女人,对着镜子的时候还是挺洋洋得意的,她摇头晃脑的得瑟,忽然从镜子上看到门口的人影。
筱攸连忙坐好,万一是齐思光的妈妈看到了,又该说她不庄重了,筱攸端正的坐好之后,身后也没什么动静,她好奇的回头一看,顿时僵硬住。
于涛正倚在门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估计把她刚才的一系列反应都看在眼里了。
筱攸看了看时间,这才早上四点,按理来说只有新娘在这个时候被从床上拽起来成为婚礼上最不幸福的人才对,于涛怎么也这么早起。
于涛走过来,特别自然的坐在筱攸旁边的沙发上,一双冷冰冰的眼睛破天荒的点了点揶揄的打量着筱攸,“收拾收拾还是能见人的。”
筱攸看看于涛,心里一热。
别看于涛说话难听,还是很惦记她的,就冲他能起这么早就很难得了。
“于涛,我知道你心里有一句话想说。”她第一次没有惧怕的看着于涛,直视他的眼睛,带着几分不舍的说。
于涛一愣,脸上的表情僵住了,他慢慢的坐直身体,感觉后背紧绷,心跳仿佛在耳边轰鸣,他看着筱攸,一字一顿的说:“你知道?”
筱攸笑了笑,也一字一顿的说:“吾家有女初长成。”
于涛四处看了看,有没有什么东西能拍死她。
筱攸浑然不觉还继续说:“你一定有一种嫁女儿的骄傲感……”
于涛感觉耳边的轰鸣不见了,他有一种难以言语的失落,可是又仿佛理所当然,他重新用舒适的姿势坐回去,细细的看着筱攸。
筱攸是不知道他知道真相的。
于雪和齐思光为了以后避免无谓的事端,并没有把真相告诉任何人,知道这一切的本来只有于雪,齐思光,芦筱攸和Kevin四个当事人知道。可是于涛是谁,他本来就气恼那个唐浅,这时候又忽然冒出一个齐思光,还是直接结婚。他找到于雪,威逼利诱到底知道了缘由。于涛了解之后,倒是支持于雪的想法。
他和唐浅不同。
他已经等了十年,不差这几个月,而且可以因此支走唐浅,对他来说是求之不得。
在他心里,唐浅不过是一个隐藏了自己真实面目的大灰狼装成牧羊犬来诱拐他的小白兔。他花了十年将小白兔养的白白胖胖的,又怎么可能轻易放手。
于涛答应于雪不会再告诉任何人,于雪也只好装作她没有泄露给于涛。倒是筱攸不知道实情,在于涛面前演戏演的费力。
于涛坏心眼的问:“你和他是怎么相爱的?”
筱攸的脑袋飞速的旋转,“呃……其实我们是旧情复燃……对,旧情复燃,”筱攸皱着眉头开始编,“这个,你知道我们大学时候关系就挺好的,哈哈,挺好的,后来就毕业了,然后又遇到了,嗯,大概就这样。”
“是怎么遇到的?”
“马路上遇到的。”
“哦?马路?”
“不对,是咖啡厅里遇到的。”筱攸连忙改口,然后提醒自己回头要和齐思光通个气。
于涛看筱攸愁眉苦脸编故事的样子心里好笑,不过也不逗她了,“礼车快来了,我先回避了。”他走到门口,忽然回头,对筱攸说:“你就当做是练习也好。”
筱攸被于涛弄蒙了,她当然知道于涛不可能被自己随便糊弄过去,“难道他看出来了?”筱攸嘀咕,“算了,反正他装傻也正好。”
幸而齐家规矩多,结婚典礼事情小,入族谱,过户口才是重点,需要很多规矩,很长的时间。这放在别的小姑娘身上可能就不乐意了,啊,我人都嫁给你们家了还不给我过户口也不登记,万一你儿子跑了呢,我不就白嫁一次了。可是这点却让筱攸很喜欢,跑的时候方便啊,大户人家形式主义不可取啊不可取。
***
于涛走出别墅,在后花园点起一根烟,烟还没放入口中,于雪的声音就在背后响起:“筱攸可是最讨厌烟味了。”
于涛笑了笑,“也不能把她宠坏了。”
于雪摇摇头,走过来,“其实不也不知道我这么做对不对。”
“你是为了她好。”于涛说。
于雪站在花廊下,忽然说起别的:“前几天我又看了一遍《海的女儿》,感觉却不一样了。”
于涛抽着烟不说话。
于雪接着说,“小时候是不怎么喜欢《海的女儿》的,比起小美人鱼变成泡沫,我更喜欢圆满结局的《灰姑娘》《白雪公主》什么的。可是,长大了以后再回头去看,又觉得不一样了,灰姑娘嫁给王子就一定会幸福吗?两个生活在不同世界的人,两个人的思考方式和生活习惯都不一样,她年轻貌美时他可以骄纵她,忍受着,可是以后呢,三年,五年,十年之后呢?会有无数貌美可爱的灰姑娘,而王子变成了更有价值的国王。”
“怎么听上去你好像对张航很不满?”于涛打趣。
于雪摇摇头,“不,和他无关。我只是觉得我老了。小美人鱼为了王子付出一切,自己变成泡沫,呵呵,”于雪忽然笑,“虽然有人说她的灵魂升天,得以永生,可能是我没什么信仰吧,总觉得她还是死的挺怨的。我想太多了,真是的,这几天累了吧。”于雪自嘲的说。
于涛站起来,走到她旁边,揉了揉她的脑袋,“虽然是自立的女强人妹妹,不过偶尔还是可以和哥哥撒撒娇的。筱攸的事你不要压力太大,她一定会幸福的。因为是我给的。”
于雪心情大好,对于涛翻了个白眼,“你可别太得意了,前几天筱攸还和我说什么在教堂穿着婚纱和别人落跑呢。”然后理了理头发,走进屋子,“我要帮筱攸准备了,你过一会直接去教堂就行了。”
于涛依旧走回后花园。
他没有告诉任何人的是,唐浅,两天前给他打了电话。
***
两天前,于涛也不过是刚刚从于雪那得到真相。唐浅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他的电话,直接打了过来,开门见山的问:“她要结婚了?”
于涛先是愣了愣,反射性的看了看电话的屏幕,不得不说他还真敬业,居然存了唐浅的电话,于涛大概明白发生什么事了,抿抿嘴,走到一个无人的地方,“嗯。她要结婚了。”
气急败坏的唐浅几乎抓狂,为毛,为毛,为毛于涛那么镇定。“你就那么让她和别人去结婚。”
“我祝福他们。”于涛蛋腚的说。
“你丫不是男人。”唐浅发飙了。
…………
…………
好吧好吧,我承认,以上是于涛筒子心里抹黑唐浅的YY而已。事实是唐浅的确打了电话,只不过是确认了一下她要结婚的消息,然后就挂了电话,害于涛几句挂在嘴边刻薄唐浅的话都没有说出口。
于涛也知道唐浅最近不在国内,想必这件事情的真相他是不会知道的。他那是也不过是笑了笑,然后继续坐在桌前,帮筱攸计划离开齐思光后去哪些地方度假。他知道她英语不流利,所以选了很多欧洲的景点。
嗯,她会需要一个翻译的。
***
时间回溯,筱攸早早的起床上妆,穿婚纱,被礼车接到教堂。
到教堂,补妆,进行最后的流程模拟,然后在教堂侧身的贵宾室等时间。
筱攸仿佛在教堂门边看到了唐浅。
只是一瞬间,她也不确定,那个站在教堂门边注视着她浅笑的男子是不是唐浅。等她再要看的时候,那人已经不见了,而她也被推进教堂。
心事重重仿佛牵线木偶一般最后一次练习了流程,筱攸坐在那,一遍遍的仔细回想,那个是不是唐浅?
他现在不是应该在法国吗?他应该还不知道消息才对。如果真的是他,他为什么要来?
无数的疑问冲击着筱攸的脑袋,本来就内存不大的脑袋快要死机了,想来想去最后筱攸只在想如果唐浅真的要带她走,她走不走?
不会吧,这简直就是用天雷做燃料烹制的狗血蛋糕啊,不偏不倚正正好好糊到我脸上了。范围之大,厚度之广让我避无可避闪无可闪,不但我自己要吃,还要连累别人一起吃。直到一身的猩红恶臭满目疮痍。筱攸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一举一动还是可以影响到很多人的。
不会不会不会的,她拍拍脸,“哈哈,我想多了,自恋自恋,老孔雀开屏,怎么说他也是有头有脸有身份证的人,被邀请也很正常,大家都是生意上的好伙伴么。”筱攸这么安慰自己,然后就听到一声尖叫。
完了,她翻了个白眼,回头对化妆师笑了笑,“我知道了,我又把脸弄花了,咱补妆吧。”
***
筱攸没有看错,在教堂门边笑的如同一汪春水勾引了很多女眷来宾的不是别人,就是唐浅。
唐浅看到筱攸下车就转身走到旁边的巷子里,掏出电话,熟练的按了一串数字。
“别忘了,你可欠我。”
26。宅的对白
王滕很郁闷。
王滕真的很郁闷。
王滕自从第一章被砸了车以后头一次这么郁闷。
他只不过是偷个懒想捣个乱满足自己在工作压力下依旧火热不倒的八卦心看一场不大不小的热闹用不咸不淡的话去刺激唐浅,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开着车跟着前面的两辆不要命的在外环路上玩貌似末路狂奔其实压根没他什么事的生死时速,而且根据他的推断搞不好过一会人家前面俩人和好了停车下来搂搂抱抱亲热一下而他却要目不斜视装作我是打酱油的我路过你们继续我什么都没看到的从他们身边淡定的开过去然后和那个冤孽报告。
那啥,他们俩和好了,你赶紧带人撤。
其实造成王滕倒霉的罪魁祸首自然是他自己。
他在几天前照旧去帮唐浅看看芦筱攸的近况的时候发现人没了。当然,他是先敲门再打电话无果之后才用备用钥匙打开了房门发现芦筱攸已经卷铺盖走人了。
然后王滕站在屋子里一会,摸了摸下巴,装作没事人一样回到了公司,告诉秘书他决定去海南商谈一个旅游别墅区的开发项目,然后拍拍屁股走人了。
如此不负责任简直和唐浅有的一拼完全辜负了筱攸的伟人卡……
王滕到了海南买了个临时卡告诉秘书不要外传工作事情和他单线联系,然后王滕就开始享受海南的热岛风情把还在等他电话的唐浅忘在脑后。
当然,他没忘了打听芦筱攸的去向。或者说,他是知道了芦筱攸要去结婚才有了这番决定,他已经订好了婚礼那天去B市的机票了。
也就是说,王滕其实是抱着天下大乱看热闹的心态。
多苍白,多无聊,多可悲的心态啊。
王总,您太可爱了。
可惜,唐浅没空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