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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酒清自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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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就朝政畅谈了几个时辰,越聊越兴,七良连忙命人倒了茶水给耶律贤端去。
耶律贤坐着端起茶,却有些生气,“七良,为何不给南院大王倒茶?”话一说完,他就笑了,“怪朕,让你一直站着。赐座。”
耶律斜轸不在意地笑笑。
一个近侍将一旁的椅子拉开,七良亲自为耶律斜轸倒了一杯茶,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耶律斜轸点点头,将地上的食盒拿起放到了桌上,这才端起茶水来润润喉嗓。
耶律贤这才注意到食盒,笑问,“斜轸带了什么宝贝,不知朕是否有幸一看?”
耶律斜轸向耶律贤点头赔笑道,“皇上说笑了,不是臣的宝贝,这是入宫前,萧夫人让臣带给贵妃的,贵妃在府中时十分贪嘴,最爱吃萧夫人做的小点心,臣这才带了进来。”
“哦…”耶律贤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是贵妃,为什么自己还没见过这贵妃,而这贵妃二字却频频出现在自己耳朵里。
耶律斜轸颔首,“皇上,不知贵妃入宫以来过得如何?她素来机灵鬼怪,不知是不是给皇上添了麻烦,若是,臣这个义兄,先代贵妃向皇上赔个不是…”
“怎么会…”耶律贤笑着摆手,一个连面都没有见过的贵妃,还怎么给自己添麻烦?无非,就是扰了他的心罢了。
将近午膳时间,耶律贤留耶律斜轸用了午膳,二人小酌了几杯,见耶律贤微有醉意,耶律斜轸这才拜辞,并将食盒托付给七良,让他务必给萧绰带到,这才离宫。
毕竟萧绰已是贵妃,是皇帝的女人,纵然是亲哥哥,也不可随意相见,何况是义兄呢?耶律斜轸礼数周到,一点也不像是刚入官场。
耶律贤步子虚浮,单手扶着墙,扶着门这才稳住身子,走到了门口。
七良和近侍们想上前去扶,都被耶律贤挡开,“不许跟着朕,朕要去散散心,散散心…”
看着耶律贤微晃的身子远远离去后,七良这才带了两三个侍卫悄悄跟在他身后,以免他酒醉出事。
耶律贤喝的不算太多,可人想醉时,喝一口也会醉,醉了,便不用太顾及那些由不得自己的事。
不知走了多久,他绕过一个个宫殿,一个个毡帐,一条条小道,终于停下。
微风吹过,混乱的脑袋终于得到一点清凉,他使劲晃了晃脑袋,清醒了不少。
耶律贤揉着双眼,视线由模糊转为清晰。
他这才看清,无意识中,他来到了自己曾经住过的毡帐,眼前是第一次与萧绰见面的芍药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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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食盒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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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将才提来水桶和工具的近侍们正要侍弄花地,瞧见耶律贤一言不发,冷着脸站在那里时,他们扑通一声跪下了,桶里的水倾洒出来一大半。
耶律贤摆手示意他们下去。
宮帐仍是曾住过的宮帐,这片地也没有变,只是没有了悉心侍弄花草的少年,没有了痴痴看花的少女。
他将水桶放在自己身侧,拿起小铲,蹲在花地一旁,洁净的白袍拖沓在地上,沾了不少泥土,他仍然专心致志,一刹那间,仿佛泥土都成为他白袍上的点缀。
宁弦宫中的日子,正如太阳的升起和落下,一成不变。昨夜萧绰感伤万分,眼泪止不住地流,当她睡去时已是凌晨,故而将近晌午才醒来。
萧绰走到桌前坐下,无力地揉揉肿痛的睡眼,心中的悲伤仍是未能尽然散去,唇角向下,头发松散,眼神之中没有多少生气。
当她看清桌上各式各样的小点心时,这才展颜一笑,随手捻起一块,咬了一口。
“这是谁做的点心?这样美味,竟然和我母亲做的…”
萧绰喉中哽涩,无法再说下去,也无法再吃下去手中的点心。
阿语上前说道,“回禀贵妃,这是昨日夫人托南院大王耶律公子带进宫来的,他又让七良大人转送到咱们宫里,昨夜您睡下了,就没告诉您…”
萧绰看向阿语时,眼眶又红了,可是却干巴巴的再也掉不下一滴泪。
阿语惊呼一声,“贵妃,您这是怎么了?”皱了皱眉,她又递给萧绰一张纸条,纸条上是契丹小字,只略懂几个契丹大字的阿语想破脑袋也看不懂,“这是食盒里放着的字条。”
萧绰接过字条,看到一行熟悉的笔迹:‘人各有命,他人荣宠不必挂心。你一生平安无忧,此乃为父毕生所愿。’
萧绰红着眼睛笑了笑,“我还是很幸福的,对不对?父亲母亲,还有大哥都念着我,想着我。”
阿语讪讪笑道,“对,对…”可萧绰的幸福就是她心中最大的毒刺。
萧绰放下点心,走到窗前,凝视那片芍药地,芍药的种子已生出嫩芽,破土而出。
片刻,她回身准备换衣服,并吩咐道,“阿语,来帮我梳妆,中午就不必等我回来用膳了,自行休息吧。对了,将那点心包上一些,我要带着。”
她挑了一件莲叶翠色的细丝长裙,穿上薄薄的青色外袍,又让阿语打扮了一番,看不出一丝憔悴的模样,可双眼却因哭泣而略显红肿。
萧绰带着装着小点心的食盒,独自一人出了宁弦宫。
在宫中的这些天,虽然她不常走动,但这些路她走过一遍大概都能记得,所以每每避着皇帝的永兴宫而走,以免碰上多生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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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恍若隔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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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宫以来,她只去过耶律贤曾侍弄过的芍药地一次,在她宫中的芍药发了新芽,想必那片芍药地也该长新芽了,她又担心近侍们散漫,不好好帮她养花,故今日特地跑来,她打算着连午饭都在此解决,故而带了点心前来。
她又走到了小门前的树丛处,其实她知道去那片芍药地有大路可走,可这不是路的路,才是她最怀念的。
曾经穿过这里,就看到了他。这段时日以来,她已经足够平静,太多期许只会换来更大的失望。
这月份已将近夏日,树丛也逐渐开枝散叶,虽不至于称得上是浓荫蔽日,可也枝杈也长得粗壮了些,可是让萧绰费了功夫,一枝一枝的拨拢开来,这才穿了过来。
穿过树丛,萧绰对着这一树树死物,瘪着嘴皱着眉,用手顺了顺裙摆,却又不甘心似的虚踢了树丛一脚,这才拎着食盒转过身去,一瞬间,她仿佛以为自己在做梦。
太阳给这处清净的地方洒了金辉,芍药虽然发了新芽,可远远看去,那地还是一片光秃秃,一袭白袍蹲踞在一旁,阳光的映衬下,一圈金色的光芒在他的周身晕染。
似梦非梦,恍若隔世。
萧绰的双眼一下不眨,怕这美梦会在一瞬间破碎,可这梦却来得太过真实。
珍珠一般大小的泪珠一颗又一颗地从她的眼睛里滚落下来,原以为心死泪尽,可她的眼眶却已经被他的再度出现而润湿。
她一步一步走向那个美丽的梦境,脚步十分轻,不敢惊扰了他。
即使这是梦,也让她把他看个够再醒来吧。
“维士与女,伊其相谑,赠之以芍药。是你吗?”萧绰仍是情不自禁,如初见般,道出了这句情意绵绵的诗,此刻她的声音之中,是哽咽,是小心翼翼,强忍住那翻江倒海的难过、酸涩,才喃喃开口。
耶律贤的身子僵了一下,半转过身子,抬起低垂的眼眸,那个泪人儿深深地刺痛了他的心。
朝思暮想不得见,当日她鬼灵精怪地出现在自己眼前,今日又毫无征兆地相见,她真的是仙子吗?
耶律贤笑了,比阳光还要温暖的笑容。他缓缓起身,面对着萧绰。他神色十分平静,笑得风雅,笑得欣喜,笑得双眼盈盈泛光。
“自然是我,我说过,有来日的。”
来日相见…
燕燕,来日相见…
来日已来到。
耶律贤张开双臂,笑对着萧绰,静静地站在原处。
他们的眼里再没有天地,容不下世间万物,只能放得下彼此。
萧绰手一松,食盒哐啷落地,盒盖掉落。她缓步走向耶律贤,轻轻地拥住了他,再度嗅到了他温暖的气息,好像已经拥抱了整个世界。
她的全部已经在她的怀里了,萧绰这样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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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太迟太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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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贤紧紧抱住萧绰,脸埋在她的肩窝处,泪水几欲洒落,可仍然满满地含在眼眶之中,他知道,此刻他的胸前已经被萧绰的泪水浸湿,他是她的依靠,他不可以落泪。
耶律贤哽咽着,低声在萧绰耳边说道,“我好想你,好想念…”那个‘你’字被他喉中难以流出的泪水淹没。
天知道帝王有多么孤独,处心积虑地夺权,坐拥天下之时却没有一个人分享喜悦,明明手里攥着整个江山却还是有无可奈何的时候,比如他的燕燕。
这就是孤独,高处不胜寒的孤独。
萧绰涩涩开口,“贤宁哥哥,我一直等,一直在等,我们的来日,这么迟…这么迟…”
迟到我已经嫁人,迟到我们错过一生。
萧绰的泪水更加汹涌地溢出。
耶律贤十分心疼,他抚着她的发丝,轻声哄着,“不会迟,不会迟,只要我们见了面就不会迟,我们还有余生可以在一起,我是…”
他想告诉她,他已经是皇帝了,他可以做得到,无论她是谁,她都只是他的燕燕。
萧绰的哭泣声戛然而止,蓦然从他怀中轻轻挣脱,与他分离,站到五步远之外。
耶律贤的眸中闪现讶异之色,为什么要推开他?难道是情分已不在?想至此处,他的眸子微微转冷,失望之情毫不掩饰。
萧绰的脸已经被泪水弄花,昨夜哭肿的双眼更加严重,像是没有生气的死水。
“原本以为你已经死了,为什么直到我下狠心时你才出现呢,难道是我十六年以来过得太过安逸,老天便要来惩罚我吗…”她在喃喃自语,她在说给他听。
耶律贤的双眼也蒙上了一层水雾,他心中愧疚,为了帝业,他没有向她袒露真相,没能让她真正得到幸福。
萧绰的声音越来越绝望,“昨日已过,来日不会再来,你我,自此结识,自此结束吧,切莫再纠缠下去了。”她的眼睛已经痛到不行,故而轻轻闭上。
“燕燕,你知道你在说什么!”耶律贤厉声斥道,他实在没有理解为什么萧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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