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您别再说了!”李炜听秦王妃提到陆皖晚,脸色立刻沉了下了死,忍不住出声打断她,而后又是低下头,闷声道,“反正那人都已经死了,再说还有什么意义……”
“你说绾绾那贱人死了!”秦王妃显然很惊讶,语气中又带着些快意地说道,“死的好,可惜不是我们亲手杀死的。”
“娘。以后莫要再提她了!”李炜烦躁地打断了秦王妃的话,而后发现自己的语气有些不好,便又缓声说道:“现在我们当务之急是要怎么自保,方才我同您说的那些话您都听明白了,一会儿我陪着您出去,您可千万不能给郑家的人起冲突。”
秦王妃长长叹了口气,才点点头道:“娘明白的,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我儿好好的。咱们秦王府一定不会就这样败落的。”
李炜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他自然知道秦王妃还没死心,心中还是想着等以后有机会东山再起,但他确是已经没有这等念头了。他只想安安稳稳地过日子,实在不想每日里尔虞我诈,打打杀杀,那等生活光想想就让人厌倦。
厢房外面,王柏洲等得有些焦急,且他一直是紧皱着眉头。脸色不甚好看。
陆皖晚看了他一眼,开口与他说道:“柏洲兄弟,你若是等得无聊,不妨先去解决了旁边院子的孙剑英,方才厉将军不是已经说了吗,他的兵已经把人制住了,咱们现在正好捡个现成的便宜。”
王柏洲闻言,看了紧闭房门的厢房一眼,沉吟了片刻,这才点点头说道:“那好吧,我先带人去解决孙剑英,先生您在这里看着,我会留一半人下来保护你,你自己也小心一点。”
陆皖晚冲着王柏洲感激地笑笑说道:“柏洲兄弟放心去吧,我这里不会有事的。”边说着,又是指了指不远处的厉萧,“对了,柏洲别忘了将厉将军也带上,这样你应该能省事不少。”
王柏洲点点头,让人把厉萧带上,这才带着一半士兵离开了院子。
王柏洲离开没多久,李炜就和秦王妃从厢房里面出来了。陆皖晚立即快步上前,在离他们几米的位置停下,躬身行礼道:“在下见过王妃娘娘。”
秦王妃此刻已不似在厢房中那惊惶无措的模样,她又是端起了王妃端庄雍容的架子,淡淡扫了陆皖晚一眼,从鼻腔中轻轻发出一个“恩”声,算是对陆皖晚行礼的回应。
李炜生怕秦王妃的态度惹怒了陆皖晚,立即开口替她解释道:“陆先生,我母妃身体有些不适,请您见谅。”
秦王妃更恶劣的态度陆皖晚都见识过,自然不会在意她方才的冷淡态度,依旧笑容谦恭地说道:“世子殿下言重了,倒是这几日陆某多有得罪之处,也请世子殿下和王妃娘娘见谅。”
“陆先生只要记住答应过我的话,我就感激不尽了,其他旁的,都无关紧要。”李炜紧紧盯着陆皖晚的脸,如是说道。
“世子殿下放心,我既然答应了,就不会反悔。”陆皖晚微笑着点头道。
李炜被陆皖晚的笑容晃了一下神,觉得此情此景,似乎从前也在哪里见过,他几乎是脱口而出地问道:“陆先生,我们从前……是不是见过?”
陆皖晚脸上的笑容顿时一僵,但也很快掩饰了过去,神态自若地摇头回道:“陆某也是前不久才到的这祁城,以前从来没有来过这,应是没有那个荣幸与世子殿下相识的。”
“哦……”李炜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将脑海中的一点疑惑甩去,这才又开口问道:“
那……我跟母妃可以回府了吗?”
陆皖晚抬头看了看天色,这才回道:“已经快午时了吧,王妃娘娘和世子殿下不妨用完了午饭再回去吧,这法华寺的斋菜可是挺出名的,你们难得来一趟,总归要品尝一下再走,等用完了斋饭,便让在下亲自护送两位回府吧。”
秦王妃和李炜现在哪里有心思吃斋饭,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们怕自己若是拒绝,陆皖晚就会以此发难不让他们离开。李炜便只能硬着头皮答应道:“好吧,便听先生的,用完了午饭我们再离开。”
陆皖晚满意地点了点头,又是很“好心”地开口说道:“现在外面太阳太烈了,王妃娘娘不是身子不适吗,还是不要再外面待太久了,赶紧进屋里歇着吧,要不要我去找位大夫来给王妃娘娘看看?”
“不必了,母妃只是太累了,休息一会儿就好了。”李炜立即委婉地拒绝,扶着秦王妃,又是转身快步走回了厢房内,那模样,似是想离陆皖晚远远的。
陆皖晚看着那两人离开,也微微松了口气,方才有一瞬间,她以为李炜认出她来了,现在看来不过是虚惊一场,她现在这模样,李炜怎么也不会往绾绾身上想的。
孙剑英那边,王柏洲并没费什么周折,直接提了孙剑英的人头过来,杀人对他来说不过是家常便饭,且又是斩杀一个敌方将军,让他更有成就感。
陆皖晚只瞟了那人头一眼,便移开了眼光,转而看向王柏洲问道:“孙剑英手下的那些兵都降了吗?”
王柏洲此时的心情显然好了许多,将人头递给底下的士兵装好,这才与陆皖晚回话道:“我同他们说了,归顺者不杀,他们中大多也都是识时务的,有八成以上的都归顺了我们,其余的两成……我让人带到山脚下去了。”
王柏洲的话虽未说尽,但陆皖晚已是猜到那另两成士兵的下场了,她也没说什么,只点点头道:“佛门之地,还是少造些杀戮的好。”(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五章 回城
(这两天感冒又犯了,这个文断更了太久有些找不到头绪,剧情有点拉不回来,努力想扳回正道,某粥也是好辛苦的说,但不知道有没有人再看呢……)
王柏洲看了看厢房的大门,才又与陆皖晚问起,“秦王世子呢?已经离开了吗?”
陆皖晚摇摇头回道:“现在时辰不早了,我让他们留下来用了午饭,一会儿我们送他们回府。”
王柏洲深深看了陆皖晚一眼,眼神中颇含深意,她缓缓开口道:“先生,我发现您对那秦王世子很有些不一样。”
陆皖晚微笑着,装作若无其事地回道:“哦?有吗?柏洲觉得哪里不一样?”
王柏洲并没有回答陆皖晚的问题,而是又问了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我从很早就想问先生了,先生您是哪里人,怎么回到这祁城来,家中可还有其他亲人?”
陆皖晚心中微微一凛,觉得王柏洲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不然也不会无缘无故地问这样的问题。她面上尽量装的镇定,依旧浅笑着说道:“柏洲怎么忽然想起问这个了?”
“只是好奇罢了,毕竟像先生这般大才的人,以前都为展露头角,可见不是我祁城人士,定是从其他地方过来的,我惯先生模样,倒像是南边的人。”王柏洲也是笑着,言语中竟是试探地问着。
“哦?从何处看出呢?”陆皖晚心中微微警惕,努力控制自己不露出一丝破阵。
“先生的口音像是南方那边的人,而且先生的身材也不像蜀川这边的人这般壮硕,更像是江南那边的书生呢,颇有君子之风呢。”
“柏洲真是谬赞我了,实话同柏洲说,我确实不是蜀川人士,不过也不是你所猜的南方人,我是从京城来。”陆皖晚半真半假地说道。
王柏洲闻言颇是惊讶,呐呐开口道:“先生竟是从皇城来的。那为何……”
陆皖晚知道他想问什么,便只是浅浅一笑,道:“现在时辰也不早了,咱们先去吃饭。边吃边聊,毕竟这说来话可有些长呢。”
法华寺的斋菜向来出名,许多前来祈福拜佛的香客都会在寺内吃一顿斋饭再走,今日有士兵在山脚下守着,寺中自然没有旁的香客。那住持亦是战战兢兢地伺候着他们这群凶神恶煞的兵痞子,吩咐底下的僧人准备了最丰盛的斋菜,送到了陆皖晚和王柏洲所在的厢房。
王柏洲正值壮年,又是行伍之人,平日里大鱼大肉惯了,对这等素淡小菜,自然是不怎么感冒,但他看对面的陆皖晚吃的津津有味,也便象征性地夹了几筷子,但大多数还是只在吃白米饭。不过一会儿,就已经吃下三大碗白米饭了。
陆皖晚倒是对王柏洲的食量见怪不怪,她知道当兵的人火气重,荤腥的食物少不了,让他们吃素,还真是要了他们的命。
陆皖晚将一块白玉豆腐夹到碗里,豆腐很嫩,几乎入口即化,她又是喝了口李子酒,才抬头看向王柏洲。缓缓开口道:“我知道柏洲心中对我有许多疑惑,毕竟我出现的突然,其实我心中也知晓,你对我并不是十分信任的。”
王柏洲听了陆皖晚的话。正想要开口要解释,陆皖晚却是摆了摆手,阻止了他的话语,继续说道:“你先听我说完,我本是京城人士,家中世代为官。但后来我父得罪了朝中权贵,家产被抄,族人被流放,那时我正在外游学,算是躲过了一劫,但我妻子女儿却均是遭受大难,一直跟在我身边的老仆替我进京打探,我才知晓我妻不愿受辱,已在牢中自尽,而我女儿则被没入教坊,还好当时她年纪还小,倒也没有受恶人凌辱,我当时便下定决心,一定要将我女儿救出来!”
陆皖晚将自己的遭遇稍稍改编了一下,倒也是让人听不出破绽,再加上她诉说的时候感情充沛,那种绝望和悲愤完全不像是装出来的,倒是让王柏洲信了八九分,心中对陆皖晚同情了几分。
“那先生后来……可有救出您的女儿了吗?”王柏洲忍不住问道。
陆皖晚被这般一问,神情顿时黯淡了下来,悲痛异常地摇了摇头,回道:“当我终于好不容易进到教坊,想要见我女儿一面,却被告知,她被一个大官给赎走了……”
“那您难道没有问清赎走您女儿的人是谁,再去找她吗?”王柏洲又是焦急地追问道。
“我自然是问了,而且我也立马去找了那人,可等到找到那个官员的府邸时,才知道他半月直前已经致仕返回祖籍了,而他的祖籍,就在蜀川。”陆皖晚的面上泛起一抹深深的悲苦,形容惨淡地说道。
“所以先生才会千里迢迢地从京城来到蜀川啊,那您可有打听到您女儿的消息?”王柏洲顿时恍然大悟,又是问道。
陆皖晚苦涩一笑,又是摇了摇头,“那官员走了半月有余,我就算再尽力追赶,也追赶不上,蜀川那么大,我又不知他的祖籍具体是在哪里,只能兜兜转转,边行边找,这一找就是好几年,后来我想着,祁城是蜀川最繁华的城市,说不准那官员会来这里,我便暂时在祁城住了下来,而后阴差阳错的,遇见了替将军找大夫的流云,这才得以进了郑府。”
王柏洲听完陆皖晚的遭遇,亦是长叹了口气,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先生莫要太伤心了,您一定能找到您的女儿的,等咱们回去之后,您去求求王爷,让他派些兵马帮你一起找寻,总能找到的。”
“我现在只希望我那苦命的女儿能好好活着,其余的我也不奢求了,等我找到了她,一定要好好照顾她,弥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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