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只希望我那苦命的女儿能好好活着,其余的我也不奢求了,等我找到了她,一定要好好照顾她,弥补她这些年吃过的苦楚……”
“先生,您的女儿多大了,叫什么名字,我也一起帮您留意一下。”王柏洲又是问道。
“她今年应该十七了,单名一个‘晚’字。”陆皖晚回道。
“婉?那个婉,温婉的婉吗?”
“不。是暮色将晚的晚。”陆皖晚抬头看了王柏洲一眼,纠正道。
王柏洲明了地点了点头,将这个名字在嘴边轻轻念叨了几声,而后又笑着说道:“倒是鲜少有人用这个字做女儿家的闺名啊。”
“我女儿出生在晚上。我就给她起了这个名字,当时没怎么把这个女儿放在心上,现在想补偿,却是已经晚了。”陆皖晚感慨了一声,又是十分伤感地说道。
王柏洲觉得是自己勾起了她的伤心事。立马又是安慰了几句。
“算了,不说这些了,倒是让你陪着我伤感了一下,时辰也差不多了,咱们该回了。”陆皖晚似是强打笑容地站起身,而后推门走了出去。王柏洲跟在她身后,看着站在艳阳之下的她,他安安静静的样子,显得甚是娇小,细细的眉。小巧的鼻尖,薄而紧闭的唇,左侧眼角下有一颗痣,看着精细,也有点冷淡。就像是一滴老天在勾画人间卷轴时,不小心遗留的水墨,竟让人怎样都移不开眼眸。
王柏洲又是走近了一些,近到能闻到她发梢之间淡淡的香味。他忽然鬼使神差的,就出口问道:“先生,您的女儿是不是跟您生地很像?”
陆皖晚闻言微微一愣。转过身疑惑得看着王柏洲,却没有答他的话。
王柏洲被她看得很有些窘迫,慌张地低下了头,不知多少年没有红过的老脸竟是有些发烧。他咽了口唾沫,尽量装着寻常的模样,又开口道:“我只是觉得,先生这般风仪,女儿定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美人。”
“柏洲谬赞了,若是我能寻到我的女儿。定会让他认你为兄长。”陆皖晚倒是没有想太多,随口说道,说完,便又转身往前走去。
王柏洲看着她的背影,心中那簇小小的火苗似是变成了一团火焰,若眼前这人的女儿真跟他一般模样,那他定不会只愿意做她的兄长了,王柏洲在心中暗暗想着,觉得自己当真是魔怔了。
来的时候,陆皖晚一行人只带来了一万兵马,而回去的时候,他们身后足足跟了有七万兵马,不算他们原来的一万,五万是秦王府的兵马,一万是孙剑英的兵马,洋洋洒洒七万大军走在官道上,看着甚是壮观。
回程的路上,陆皖晚依旧是骑着马,不过现在日头已是偏西,她又是吃饱了上路的,所以倒也不像来时那般疲惫,还有心情与一旁的王柏洲聊天。
“先生,反正现在秦王府对我们也没有威胁了,不如将那余下的两万兵马……”王柏洲的话未说尽,意思却已经十分明了了。
陆皖晚却是摇了摇头说道:“那些兵是秦王当初从京城带来的,算是朝廷的兵马,而且那其中还有一些将领是世家之子,虽然只是没落的世家,但也不是我们能随意驱使的动的,再者我们现在兵马充足,也不缺这区区两万兵马,若是为这两万兵马惹出些不必要的麻烦,那就得不偿失了。”陆皖晚在秦王府也算是待了挺长一段时间,也多少知道那些秦王府亲兵的来头,他们不比秦王后来召集的那些士兵,一个个眼高于顶,除了秦王,基本是不会听旁人的号令的,而且这些人还不好随意斩杀,实在是有些鸡肋。
王柏洲听了陆皖晚的解释,也就没再坚持,一行人走了两个多时辰,才来到了城门外。
陆皖晚勒紧马缰绳,对着一旁的王柏洲说道:“柏洲先带这些兵回军营,我送世子殿下和王妃回府,一会儿再来与你会和。”
“那我留下五百亲兵护送你们吧。”王柏洲显然还是有些担心陆皖晚,这般说道。
陆皖晚点了点头,没有拒绝,然后又是策马走到了秦王妃和李炜所坐的马车前,在车门外说道:“世子殿下,已经到了城外了,您府上的那两万亲兵恐怕不能进城,要麻烦您让他们回军营去。”
李炜从车内出来,神情明显很是惊讶地看着陆皖晚,显然没想到陆皖晚竟然没有霸占这些亲兵,他愣愣地看了陆皖晚半响,才反应过来,仍是有些不信地开口问道:“先生您的意思是,让这些士兵回我王府的军营?”
陆皖晚微微笑了笑,语带调侃地回道:“那难道世子殿下想让他们回我家的军营吗?只可惜我陆某孤家寡人一个,可养不起这么多人呢。“
李炜可没被陆皖晚的玩笑话给逗乐,他干干地笑了笑,立马又开口道:“我这就让他们回去。”说罢就跳下马车与那秦守仁吩咐了几句,就见那秦守仁与李炜行了一礼,就带着他手下的兵马,往另一个方向去了。
王柏洲见秦王府那些亲兵都离开了,这才完全放下了,策马走到陆皖晚身边,与她说道:“那我也先走了,你自己小心一点。”
陆皖晚点点头,道:“我送他们到秦王府之后,就会回军营去,那个厉萧,柏洲你要看牢了,我一会儿回来要亲自审问。”
王柏洲点头表示明白,一拉缰绳,就带着大部队撤离了。
陆皖晚这才带着仅剩的五百将士,还有秦王府的那辆马车,缓缓进了城。
城中百姓看到他们一行人,均是纷纷避让,因为秦王的去世,城中最近的治安很有些动荡,百姓们也大多惶惶不安,官府这时候倒是起了些作用,加强了官兵维持治安,不过这些在陆皖晚他们这些人眼里,都是无关紧要的事,官府在他们眼里,不过就是个摆设罢了,就好比现在,陆皖晚和五百士兵在前面开路,大摇大摆地在祁城的主干道上前行,也不会有一个官兵上来阻拦,即使那队伍当中的马车有明晃晃的秦王府的标志,却也没有一个官兵敢上来询问一下,这就是祁城的潜在规则,谁的势力强,谁的拳头大,谁才是这祁城真正的老大。(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六章 厉萧身世
(又到周五~(≧▽≦)/~啦啦啦,某粥很担心明天能不能按时更新啊,一到周末就各种忙,不过还是希望能按时更新啦~~)
陆皖晚一行人在秦王府门前停下,陆皖晚特意下了马车,转头正看到李炜也扶着秦王妃从马车上下来,便将马交给一旁的士兵,缓步走了过去。
秦王妃见到陆皖晚走进,神色立马警惕了起来,抓着李炜手臂的手也不自觉收紧,面上虽依然是一副高傲冷淡的模样,但眼神中还是透出一丝恐惧。
李炜倒还算镇定,许是同陆皖晚打交道多了,知道他这人也还算好说话,便安抚地拍了拍秦王妃的手,这才笑看着陆皖晚问道:“陆先生还有什么话想同我们交代的吗?”
“交代实在是不敢当,只是想告诫世子殿下和王妃一句,近些日子若是没事就尽量别出门,这祁城最近恐是有些不太平。”陆皖晚笑眯眯地好意说道。
“陆先生这是说的什么话,难道你还想限制我们母子的自由不成,出不出府,我们自是有分寸的。”秦王妃终是没忍住,尖着嗓子愤愤地开口道。
陆皖晚也补脑,依旧笑着,语气谦恭地说道:“在下也只是给二位提个建议,若是王妃娘娘一定要出府,我自是也不会阻拦,但若是出了什么事,就别怪在下事先没有提醒过了。”
秦王妃的脸色顿时就白了,咬着牙,十分怨毒地看着陆皖晚,却也不敢再出言不逊了。
“陆先生放心吧,我和母妃这些日子不会出门的,我母妃身体不好,自是要好好将养一阵子的。”李炜不动声色地挡在秦王妃身前,语带歉意地与陆皖晚说道。
陆皖晚旋即满意地点了点头,道:“那王妃娘娘就快进去吧,外面风大。若是再着了风寒就不好了。”
“那我们就在此别过了,陆先生您慢走。”李炜这般说完,就想扶着秦王妃离开,却是被陆皖晚伸手挡住了去路。
李炜微微一皱眉。有些不满地开口问道:“陆先生这是什么意思?”
陆皖晚依旧笑着,回道:“世子殿下不要误会,我只是有几句话想要单独问问世子殿下。”
秦王妃一听,立即像护犊的母鸡一般,挡在李炜面前。戒备地看着陆皖晚说道:“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
陆皖晚不说话,只是拿眼看着李炜,等着他的表态。
李炜上前,轻轻拍了拍秦王妃的手,柔声安抚道:“娘,您先进去,我同陆先生说完话就进去,没事的,你放心。”
秦王妃依旧是紧张地看着李炜,显然死不愿意。李炜又在她耳边轻声说了一句什么,秦王妃这才不情不愿地先行一步,进了府内。
待只有李炜和陆皖晚两人,李炜才看着她说道:“陆先生有什么话就快说吧。”
陆皖晚微笑着点了点头,这才开口说道:“我想请世子殿下同我说说厉将军这个人。”
李炜的眼神微微闪烁了一下,颇是意味深长地看了陆皖晚一眼,这才慢悠悠地说道:“厉将军这个人,很不简单,当初我父王还在的时候,也不能完全驱使他。”
“看出来了。不才在下没什么本事,但是看人还是挺准的,我第一眼见那厉将军,就觉得他不是一个愿意屈居人下的人。所以我对他会归顺秦王一事,很有些好奇。”陆皖晚微眯了眯眼,饶有兴趣地说道。
“关于厉将军,我知道的也不多,但我曾经听我父王提起过,好像是父王与他做了一个交易。他才愿意听命与我父王。”李炜想了想,又说道。
“哦?不知是何种交易?”陆皖晚来了兴趣,立即追问道。
“这我就不知道了,父王没同我说。”李炜摇摇头道。
陆皖晚多少有些失望,看来李炜对那厉萧也是知之甚少啊。
“哦,对了,父王好像还曾提过,那厉萧是前朝后裔。”李炜忽然想起了什么,又是说道。
“前朝!?”这下连陆皖晚都有些惊讶了,她没想到现如今还能见到前朝后裔,而且还是在这祁城。
“就是前朝,因为当时父王对我说的时候我也很惊讶,所以我一定不会记错。”李炜很是笃定地说道。
陆皖晚缓缓点了点头,这个信息还算是比较有价值,据她所知,大周到李琰这代,已经是第三任皇帝了,李琰的祖父周高宗李隼就是大周的开国帝王,年轻的时候是前朝大厉的将军,当时大历的皇帝只是一个七岁稚子,由皇太后辅佐治理国家,而当时的李隼就是辅政大臣之一,有前朝秘闻说,那李隼与当时的大厉皇太后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后来那皇太后似是欲铲除李隼,便与他闹僵,李隼却早已勾结了另几位辅政大臣,威逼小皇帝退位,最后那小皇子颁下了罪己诏,又亲自写了禅位给李隼的诏书,李隼才名正言顺地成了皇帝,改国号为周。而那小皇帝和皇太后便被移到了行宫居住,听说后来是双双死于了大火中,烧的尸骨无存,但因为没有见到尸首,所以后来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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