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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起来第一次到鬼王冢的事情。
那时候不过就是校外教学,结果到后来变成一系列的乱七八糟跟逃命。
走在黑色的狭小道路上,现在唯一的光源就是赛塔身上的微光,我没有用光影村的附属法术,因为精灵牌电灯泡说真的其实还蛮亮的,尤其一片黑暗时候除了亮还有某种方面的赏心悦目,开了灯之后大概就没有了,
像是对这里很熟悉似的,赛塔带着我在小路里面左右绕,还绕到几个像是殿堂一样的地方,四周摆放着古老的石雕,还有一些上面是刻图,不太像是鬼族的产物。
“这些是往西之丘最后所留下的。”抹去了旁边墙上的灰尘,哪里露出了失去透露的精灵头像,赛塔低低地说:“在鬼族之前,西之丘曾经是个美丽的地方,我与三殿下来此处拜访几次,是独自一人或是同行,这里精灵兄弟们热情且熟知许多歌谣。”
后面的事情就算他不说我大概也都知道了,后来因为妖师的诅咒与鬼王的关系,这里变成了鬼王的根据地,原来住在这里的精灵几乎无一幸免,最后精灵大战结束于此,在另外个大厅中还有着死去的精灵们的遗体。
不过这样也说得通了,以前三王子常常来的话,难怪之前学长会说他对这里熟,大概是全部都从他老爸那里听来的。
对于那个人有着听看过绝不忘的能力,我还觉得他很可怕。
而,我们现在正在寻找那个人。
“赛塔先生。”跟着精灵轻快到鬼没两样的虚浮脚步,我试着开口打破安静,要知道这里已经够黑了,没有说点什么东西的话我会一直觉得后面好像有什么会随时把人拖走,“为什么你肯定学长的灵魂在鬼王冢?”
他未说出口,不过不晓得为什么,我知道他很肯定这里有。
“那,为什么你会认为这边呢?”没有回答我,赛塔也对我发出了相同的疑问。
为什么我会觉得学长的灵魂在这边?
搔搔头,我用有点不太肯定的语气回答他:“因为我总觉的安地尔既然要把人还给我们……应该也不会做太多余的事情。”身体都还了,依照他那种奇怪的性格,不知道为什么我很肯定灵魂应该也会在这边。
他给我的感觉,好像打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要致我们于死地。
而且更可以说,其实他一直在煽动我跟学长加入他们,类似可以掌握世界还是什么之类的说了一大堆。老实说,安地尔除了学院战之外,并非真的做过什么不利于我们的事情{那种他觉得像是恶作剧的也不太算},更可以说还有几次被他帮忙……
我越来越搞不懂这个鬼族的脑壳中装着什么。
“精灵有种感觉。”勾动了唇,赛塔幽幽地说着,然后带我拐了几个小弯,“我们能看透很多事情,还有沉睡中即将消逝的灵魂,我能够感觉到我们在寻找的灵魂需要往这个方向。”
……直觉是吧。
我完全不怀疑精灵的直觉,那是未知的东西,有时候不要深入去想对自己会比较好。
“对了,你跟学长的父亲很熟吗?”
“那可不可以说一点以前的事情?”按着冰冷的墙壁,我转开了刚刚的话题:“之前我在安地尔那边听到了一些,是不是可以再多知道一点?”
千多年前,那个能够接受妖师以及鬼族的人是如何?
我很好奇。
赛塔轻巧的看了我一眼,开口:“我由衷的庆幸我曾经在主神的安排中教导了三殿下,虽然时间并未久远缘分仅浅,他还是最出色的学生。我与另外四位同为精灵王所请教的久远者,指导者三殿下学习一切。”
他的声音不大但是不小,像是风一样回荡在走道当中。
赛塔在说着。
许久许久之前,他教导了亚那瑟恩伊沐洛,在一片晴空之下他们认识他。
那时候的精灵族还未隐世而与各个种族相处融洽,亚那带领着许多种族的喜爱。
久远的精灵知道任何事情。
有天晚上,三王子怯怯的从窗户攀入,与平常沉稳的样子不太相同,虽然赛塔一直都晓得那个样子是在人前所刻意做出的。
有着坦率银色眼睛的年轻精灵向他借了书本,然后拿着白花编成的夜灯在在他的窗台边坐下。
“有时候,三殿下问我精灵为什么不能够与妖师来往,风的精灵带给我的讯息告诉了我一切,那些导师帮着三王子隐瞒妖师的事情,甚至精灵王也未察觉。
古老的智慧令他们晓得妖师并非什么黑暗种族,但是除了他们之外,不会有人这样觉得。
他们也都知道,只要时间川流经过,妖师会离开,不可能被接受的朋友们得不到永恒;而友情也将会随着记忆被遗忘。
这些事情都不会存在世界上。
直到有一天,另一位导师阿比莫亚告诉他,他们的王子殿下认识了一名鬼族。
赛塔告诉我,那是一种很难解释的复杂感觉,因为他们必须要假装不知道但是却迂回的告诉王子必须远离那名贵族。
他想,其实三王子应该对于的身份隐约有底,虽然他一直假装不知道,但是在他向阿比莫亚借书本时候,那上面记载的鬼族事记已经说明了一切。
亚那瑟恩虽然单纯,但并非人们想象的那样全然不知。
如果时间倒流,或许那时候他们都能够阻止一场悲剧的诞生,只是当时的他们选择在旁边默默的等候着,等着王子来询问的那天。
后来,他与他的朋友们引起了误会,他们的王子逐渐失去笑容,但是还是打起精神继续负担着身为王子应该有的一切责任,也因为那些必须让他重拾微笑。
精灵大战开始之后,当时的赛塔并未参战。
古老的精灵不被允许直接进入最前线,虽然他渴望着能够与那些兄弟们一起深入鬼族。
大部分参与大战的精灵最后都没能回来,除了被杀害与重伤,黑暗的气息一点一点的剥夺他们的生命以及被赐予的祝福。所有的人在出发之前都已经或许不会再看见故乡,听不见流水的声音,再也闻不到第一朵绽开的百花芬芳。
大气精灵一次一次的将战场上的消息传达到各个地方,呤游诗人也不断的编写着任何一切,仅有可能的让所有种族都知道,让越来越多人能够支持他们。
三王子与焰之谷的公主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认识的。
焰之谷的狼族远比任何人都骁勇善战,他们有着精灵所不具备的特质也不害怕黑暗气息,天生战士的血液令他们从远远的东方来到了西方,战胜了许多鬼王高手而成为精灵联军强而有力的推手。
他们互相吸引着,在战场上成为了搭档,相互背对着却能够除尽一切。
共同将鬼王的尸骸封印在鬼王冢当中之后,三王子身上的最后一点微光也完全的消失,黑暗气息开始渗透了他的生命,如同妖师的诅咒般,痛苦的窒息将会扼杀精灵。
所有的人都想尽方法要治愈这位王子,但是精灵只要一堕入黑暗就无法回去。
亚那瑟恩开始将自己独自锁在无人楼塔中,他不让精灵踏入哪里,孤单的只剩下大气精灵可以自由来去。
赛塔与其他的导师则是轮流着进入那里面,但是到后来逐渐便被拒绝。
有一天,精灵王与大王子终于忍受不了,强行进入楼塔当中,这才发现他们深爱的王子殿下不知道在何时已经消失在冰牙族的领土当中。
没有留下任何线索,没有大气精灵知道,也没有任何法术能够找到他。
他们的第三王子离开这里,而且不会再回到他所喜爱的地方。
当然他们尽可能的搜寻了所有地方,甚至连狱界都请人寻找,但是亚那瑟恩就像空气一样消失了,无法捕捉,没有人能知道他在哪里。
后来,焰之谷的公主前来也同样听见这个消息,毅然决然的离开这里,四处找寻着那位消失的王子。
隔了一段时间,有人谣传着在遥远的边境地带看过三王子以及公主,但是还是没有人可以探知他们的下落。
这件事情,就随着花季变化而沉寂了下来。
精灵的数年等于眨眼,在他们为了祈祷精灵大战王者们而编歌的时候,抱着孩子的公主进入了冰牙族的土地当中。
她带回一个有着冰和炎能力的孩子,而那孩子继承了公主与王子的所有,深邃的红色眼睛当中有着同年纪孩子所未有的成熟以及智慧。
然后,飞狼替他们运回了存放在水晶当中的遗骨。
将孩子交与精灵王之后,焰之谷的公主从此长眠在王子美丽的墓园当中。他们在哪里栽种了许多漂亮的冰花,在哪里写上所有关于王子与公主的故事,再也不会有任何事情打扰他们。
被留下的精灵王与远道而来的焰之谷主人展开了几日的长长对谈,没有人知道内容,等到他们出来之后,因为身上的力量无法生存在两个对等环境当中,且拥有会被鬼族追杀的王子血缘的幼小孩子,被做了决定送离族中。
他们找上了时间之外的殿所,那里只要出的起价钱就能够做出一切。
冰牙族与焰之谷付出的巨大代价,但是没有人有怨言,他们由衷的希望三王子与公主唯一的血脉能够躲开一切,远远的离开战争的阴影。
幼小的孩子被隐瞒了姓名,被送到遥远的千年之后,在成年之前两族的人不得自行接触他,也不能让鬼族注意到他。
但是就算这样,千年之后鬼族还是找上他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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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这一切都是主神的安排吧。”
踏过了冰冷的岩石土地,赛塔停下了脚步,转回过头看我:“如果三殿下是出身在这个年代,或许他们一家到现在能够很幸福的生活着。近年来已经很多种族开发压抑黑暗气息的术法以及药物,只要坚持下去便能够继续活下去。”
我晓得他的意思,就跟夏碎学长差不多的道理吧,那时候无法治疗的东西现在都还能够想办法处理。
如果他们是活在这时候,是不是就像所有的家庭一样?
然后,我跟学长还是其他的人就会在另外一种状况下认识?
例如,他们将会是妖师一族的最好朋友,而妖师一族也不用躲藏着生活。
那些都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不可能到现代了。
赛塔停下脚步之后不到几秒钟,我听见了一种小小的流水声还有四周骤降的气温,就跟我初次来的时候很相像,冰凉得让人开始觉得有点冷。
站在我面前不到三步的距离,赛塔摸索着已经是死路的尽头墙壁,“看来休狄殿下的爆炸将整个下方都给塌方掩埋了。”
这个下面我曾经去过,是埋藏封印着鬼王尸体的地方,后来我更在这里见过了千年前应该死尽却被再度利用的尸体。
某种闷闷的响声传来,那些挡路的岩石块纹风不动,无法移开。然后他叫我离开点距离,抽出了自己的兵器之后对着岩石挥动了几下。
然后是水声,他们全都掉进了水里,引起了好几个打破寂静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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