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妞儿,怎么,想姐姐了?跟你说哈,我最近认识个飞行员,脸蛋身材都够味,那方面能力也蛮强,怎么,感兴趣不?用不用给你介绍一下?哈哈”岳袖儿敢肯定,单凭刁婵这腻死人不偿命的小声调,就能让那些定力不足的男人立马蛋疼。
“滚,妹妹我耐得住寂寞抵得住诱惑,和你这种半天没男人疼就浑身不自在的女人没发儿对比。”
“哎呦,小姑娘,这还嫌弃上姐姐啦。哈~你呀,算了,找我什么事啊?”
“我就想晚上出来聚聚,过段时间该忙了。”
“那行,晚上老地方见,我这还有点事,先挂了啊。”
她们说的老地方是个位置比较偏的酒吧,有一挺日式的名,叫“门町”,据说那儿的老板很有背景,所以也没什么人敢在那闹事。
话说岳袖儿刚到北京那会儿还有点人生地不熟的,再加上又是第一次和她哥分开,大起大落间难免有些抑郁。有一次实在无聊了就误打误撞的进了“门町”,也就是在这,碰上了刚失恋前来买醉的刁婵,俩女人几杯酒下肚就已经认定对方使自己今生最值得交心
的姐们儿,颇有种一见如故的感觉在里面。
☆、第 5 章
四月的天还没热起来,晚风夹着寒意肆无忌惮的吹,岳袖儿开着她那辆相当于是崭新的红色小宝马在一片灯火辉煌中缓缓行驶,离着“门町”没几步远的时候就看见一个顶漂亮的女人靠着门边站着,艳红的风衣遮不住她凹凸有致的身材,一头栗色卷发在月光的点缀下泛着柔亮光泽,眼波轻动,便是无限风情流转。这么一个勾魂的大美人可不就是她那个亲亲闺蜜刁婵小姐么!
找了个靠边的位置把车一停,无视刁婵那快要吃人的模样,岳袖儿径自走了进去。
穿过了光线暗淡的中庭,由一个面相精致的服务生引着她们到了一个相对安静但视角宽阔的角落,待两人坐定,那个漂亮的男孩便恰当的退开,给她们一个舒适的聊天环境。
“我要结婚了。”这是岳袖儿对刁大小姐说的第一句话,也没理会人家什么反应,便自顾自的喝上了这里很有名的特调果汁,酒精含量很低,她特喜欢。
“妹妹!你逗我玩儿那!你刚多大,结婚?疯了!”
“我快22了,不算小了。咱国家规定女方年满20就能领证,我这比法定的还晚了快2年呢。”看她那一脸惊诧的样子,岳袖儿觉得还蛮好笑。
“那也不行啊,人我还没审过呢,你哪能说嫁就嫁啊,不行不行,我不同意。你再回去好好想想。”看她哪一脸的嫌弃样儿,岳袖儿倒是挺乐和,接着打击她。
“别说你没见过,就连我这正主儿也没见过呢。他是我妈发小的孩子,这事是我妈死以前和他爹定下的,特俗的娃娃亲。再说了,咱们这种家庭哪能是你说嫁谁就嫁谁的,门当户对强强联合那些思想扎根太深。而且这个是由我家老爷子牵线,魏鸢止拍的板,我一想,嫁谁不是嫁,就同意了。”
“可你不一样啊,你不是还有你哥呢么?他能同意你嫁?打死我都不信。”
“岳琊有段时间没和我联系了,最近谁都找不着他。哼!等他知道想后悔也晚了,谁让他总不在我身边的。”
看她那委屈的小模样,刁婵也无奈,她是知道这对兄妹一些事的,听岳袖儿这话里的意思,倒还有一些和她哥赌气的成分在。哎,这孩子,没个整。
各自沉默了一会,刁婵举着她钟爱的血腥玛丽慢慢品着,有一眼没一眼的打量着明显有些蔫了的岳袖儿,突然开口道:“嘿,你这丫头,我说刚进来那会儿我瞅你咋这不顺眼呢。你把你在学校那套装扮戴这
来干嘛,不明摆着恶心我呢么。”
“我这不是习惯了么,没摘,就让我这么戴着吧,方便。”
岳袖儿知道刁婵指的是她鼻子上架着的那副黑框眼镜,这款样式刁婵觉得特土,所以特别不待见。可没办法,在学校为了低调嘛,当然是怎么普通怎么来,难不成还能带个框上镶钻潮味儿十足的墨镜去学校?那不扯呢么。可你别看她平常穿的衣服样式普通,那些都是她哥在国外寄回来的纯手工定制的高级货,用料极讲究,柔软舒适。岳袖儿前些年奢侈日子过惯了,虽说现在一切低调处理,骨子里的那些倒是东西完全没变,怎么都不舍得委屈了自己。
“随你,你用不用下场去玩会儿?现在气氛可是上来了。”
“我不去,就这坐会。你玩去吧,不用管我。”
“那我去了,你歇着吧。”说罢,就闪身进了舞池。
‘断代’是门町的一个常驻乐队,重摇滚的英文歌唱响,台上活力四射的男孩子们向众人展示着他们无价的澎湃青春,火一样的热情夹杂着暴动的音符把气氛推向了顶点,舞池里灯光闪烁,那些或明或暗的身影,随着劲爆的乐曲肆意的扭动着,狂乱着。
其实酒吧真是个好地方,因为它给了你一个相对轻松的发泄环境。混久了这种腐化的声色场所,看各行业的精英白领们褪去外在的包装,在黑暗的掩饰下,把平日里端着的那副正儿八经的形象踩在脚下,换一副嘴脸开始另一种生活,或放纵或堕落。说句不客气的,其实现在的人最会的就是装,都说东方人的道德感是相对于第二者而言的,仁义礼智信那些自古流传下来的美好品德变成了大家平日里挂在嘴边上却很少认真落实的一种装点门面的东西。道德在沦丧,文明在消逝,我们放任那种与己无关的现象,用自私的心把这个世界填满了冷漠的灰。。。
哎,又想远了。岳袖儿勉强压下大脑内过于活跃的脑细胞,百无聊赖的坐着,呡一口果汁,吃一点水果。对这种喧闹的气氛,她现在是真不太感兴趣。或许只是一个人久了,偶尔,也会觉得寂寞。看着玩的很疯的刁婵,其实心里不是不羡慕的。她的心似剥离出三界五行之外,可她的身体还留在这个污浊的红尘中,身与心相违和,又怎么能投入的去体会游戏般的爱情?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果然只能如浮萍般无所依附么?
自嘲般的扯了下嘴角,却在无意间看见了二楼贵宾厢门口的一个很是英俊的男人。他就那么随意
的倚在门边,视线无目的一样俯视着楼下的人群,而传说中很有势力的酒吧老板则毕恭毕敬的在他身侧说着什么。
因为距离的缘故,岳袖儿并没能仔细看清那究竟是个怎样的男人,只是在两人视线相交的那一刻,一种阴冷的感觉袭遍全身,仿佛身为猎物那种天生的敏感,在下一刻岳袖儿便不着痕迹的错开了视线。那明显带有警告意味的眼神透着上位者与生俱来的骄傲,这种一看就不简单的男人她才没傻到随意去招惹。
没多久刁婵就回来了,额上一层薄薄的汗映着那双流光溢彩的眼,再配上她那灿若桃花的笑脸,果真是倾城佳人………祸水一只。或许是看出了岳袖儿内心的焦躁,俩人简单收拾了一下便起身离开。
就在岳袖儿以为她与那个男子那段并不华丽的邂逅只能成为她生命中一闪而过的小插曲时,命运的齿轮已经在无声转动,一环紧扣一环,所有的一切,都可以算作是一个铺垫,为了迎接她人生中下一个阶段的到来。
其实生命中,往往就充满了各种意外。不是么?
☆、第 6 章
婚礼果真就一个月后举行。各种豪华的轿车跑车挤满了酒店附近的大街小巷,每隔几米便有一个交警在维持秩序,如果仔细看,更会发现无数个便衣混杂在群众中间,随时注意着周边的异动,以保证各位“大人物”的安全。那天往来宾客之多,地位之高,阵容之庞大,刁婵只能感慨,这婚礼办的,真够大牌。
偌大的休息室里,只有岳袖儿这个准新娘和身为伴娘的刁婵。岳袖儿一身奶白色婚纱,衬得肌肤愈加水润鲜白,乌发樱唇,如斯美好,只是,如果,去掉那副眼镜的话,效果肯定更加明艳摄人。
刁婵就纳闷了,你说她至于么,这孩子今天纯属抽风,平时瞎折腾自己就算了,可今天是什么日子,那是她岳袖儿嫁人的日子,可这孩子,死活都要戴着她那土的要死的黑框眼镜,你让她摘,她就跟没听见似的自顾自的忙乎。也不知道谁惹着她了,要是搁平常,肯定不能这样,尤其今天魏老爷子和她大舅魏棋安都在,她怎么说也都不能犯这犟。
刁婵在那七猜八猜的,岳袖儿自己也没闲着,别看她现在整个人都窝在贵妃椅上一副睡着了的样子,但人家脑袋里可没闲着。
刁婵还是了解岳袖儿的,她今天这么不正常,是因为她自己跟自己别扭着呢。
自那次的家庭会议结束以后,在双方家长的积极推动下,她和古勋进行了俩人之间的首次会面。岳袖儿面儿上虽不显山不露水的,但心里还挺满意,这男人皮相真不错,看着不讨厌,可等古勋开口说话,岳袖儿的那点美妙心情一下子就没了,你猜,古勋说的啥?
“我们婚后,不要干扰对方的私生活,可以么?”对面的男人有些无奈的说。
岳袖儿蹙眉,手指不经意的摩挲着面前精致的骨瓷杯。“你的意思是?”
“我想你应该明白的,和你见面,甚至结婚,我只是迫于父母的压力,不得已才会答应。你不可能只因为这次见面便爱上我。而我也不会爱上你。我们只维持着一个明面上的婚姻做给家里看就好,私下里你可以有自己的生活。我这样说你能明白么?”
“你有爱的人了。是这样吧。”
“我有一个女朋友。可是因为一些原因,我娶的只能是你。虽说可能会对你有些不公平,但是,除了感情,其他的我都会尽量满足你。但我对你只有一个要求,永远不要去打扰我的爱人,不论你是以什么身份。。。。。。。”
洋洋洒洒的一大段话说下来,许是渴了,拿起咖啡润了润唇,这一系列的动作下来飘逸洒脱,举手投足间别有一番风情,和刚刚那个冷漠忧郁的样子,很是不同。
可这男人再好又怎样,那样一番话下来,饶是咱岳袖儿教养再好,也不可能无动于衷不是。看着对面坐着的男人,渐渐收敛了嘴角的笑。
“你凭什么认为在你说完这些以后我还会答应这婚事?要知道,想让我们两个在一起可是古叔叔的意思,而不是我岳袖儿上赶着非要嫁给你。”
“我们两家联姻的好处可是非常明显的,你不会不清楚这一点吧。。。。。。。”
也不知道那天岳袖儿的脑子是进水了还是怎样,最后居然就答应了。然后,就有了现在的婚礼。
一个工作人员适时的进来提醒她们,该准备出场了。两个各怀心思的女人才急忙起来该补妆的补妆,该干嘛的干嘛。
一会听见刁婵喊,岳袖儿,谁让你躺那的?看这好好的一条裙子,你给弄成什么样了?一会儿又听见刁婵喊,岳袖儿你那个什么什么放哪了?怎么找不着了呢?哎你个死孩子,这时候了你吃什么东西啊?刚给你补好的妆,你存心要我气死我是不?。。。。。总之,当岳袖儿终于得体的出现在众人面前时,身旁的刁婵早已累得手脚发软,脸上还得陪着笑,心想,伴娘这活儿真他娘的不是人干的。
这应该算是岳袖儿第一次如此正式的在上层高干圈子里露脸。别看她已经在北京待了好几年,那不管用,她这个人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