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我要,我要要要… …”王凤手机响了,铃声是还是那个小乞丐的吆喝声。
吴强皱皱眉头,“讨厌死了,你怎么还不换铃铛?”
“我愿意。”王凤撇撇嘴,打开手机,喂了一声。 。 想看书来
王凤(二)
“姐,是我啊!”我坐在朝阳门外的街椅上,大声嚷道。幸亏我当时把王凤的手机号码刻在这椅子的后面,因为我被打昏两回,她的号码早被从记忆中打没了。
“你谁呀?谁是你姐?你搞错了吧,我没弟弟。”王凤道。
“姐,你忘了吗?我是那个乞丐…王子, 简称丐王的。”我支支吾吾地解释道。因为我真不愿意再提做丐王的勾当。
“是你呀!”王凤兴奋地叫起来,“小乞丐,赶紧谢我,是姐让你大大地火了一把。”
“姐,你的论文完成了吗?什么时候我可以去收拾bitch和jerk啊?”我问。
“不用了。bitch已经被干掉了,jerk回来了。你怎么样啊?马达,你爸让你回家了吗?”王凤问。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我吓一跳,奇怪地问,“我爸也从来没有不让我回家啊。”
“网友们早把你人肉出来了。有一个住在你们楼里的网友说,你因为偷东西和调戏*被你爸赶出家门,所以才流浪街头。”王凤说。
苍天啊,竟然还有这种版本。我说,“冤枉,我没有调戏过*。我追求的是一个大龄女青年啊。”
“啊?还有一个大龄的,她是谁啊?说给姐听听。”王凤急切地问。
“故事很长,得从幼儿园说起…”我说。
“看看,还是调戏*。我的小要饭弟弟还蛮*。对了,你还有个小丐后哪,她怎么样?你们还在一起吗?你得小心,她可是有来头的。她在网上出现还不到一个星期,就嘁哩喀喳被删个精光,连我的博客都被网站封了,你小心曝尸街头。”王凤夸张地说。
我靠,江湖如此险恶。我忙说,“姐,您放心,我已经金盆洗手,退出丐帮了。现在有件事想求姐出出主意。”
“好啊,出主意是我强项。”王凤兴奋地说,“我在北大,你赶紧过来,还可以见到那个jerk。”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在北大食堂就餐
我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能在北大的学生食堂吃饭。好在我已经理了头发、修了胡子、身穿干净的衬衫和牛仔裤,没有十分地自惭形秽。王凤一见到我,还哇了好几声,说我挺帅。
但看着那满满一食堂的男女,我后悔极了,觉得自己的肠子不停地变色。如果当初我听了我爸、我妈、还有我众多的老师们的话,那怕是其中一个人的一句话,没准我也可以天天在这儿吃饭了。而我爸可以趾高气扬地在楼里出来进去,拍着胸脯说,哼,我儿子是北大的!楼上的老赵也肯定可以拍着胸脯说,哼,我女婿是北大的!
“不好意思,我们食堂的菜味道很差,请王子大人多担待。”吴强说。
他一趟一趟地往我们占的桌子上端菜,并不停地劝我快点吃、多吃点。我看得出他是个挺善良的人,肯定以为我们这些做乞丐的,吃顿饱饭不容易。我挺喜欢他,他大概就是我爸我妈做梦都想我成为的人吧。我觉得他就像是我的前世一样亲切。我握着他的手,眼含热泪,说,“姐夫,你对我太好了。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偶像啊。我也要学美学。”
“可别学那玩意儿。百分之八十瞎掰,百分之二十胡扯,百分之百找不到工作。”王凤道。
“怎么着也比你那乞丐人生观好,乞丐还有人生观?扯!”吴强反唇相讥,“王弟,你说,你当乞丐时候,想过人生问题吗?”
我说,“我就想吃饱肚子。”
“对嘛,快点吃,这是烧茄子,我们大师傅最拿手的,我吃了六年了,还是那个味。”吴强指着一份油汪汪的烧茄子说。
我夹了一大筷子,塞进嘴里,口腔中马上充满猪油的浓香和味精的鲜美,“太好吃了,”我赞叹道,“大师傅真舍得下料,不愧是名校啊。”
“快说,你让我出什么主意?”王凤瞪着我问。
“就是我电话里说的那个大龄女青年,我追她很多年了,愣是没追到手。她最近和一个卖包子馄饨的家伙勾搭上了,我急啊,姐,快没戏了,你说该怎么办?”我忧愁地说。
“这还不好办,”王凤道,“把她灌醉,或者下点**什么的,先把她办了。”
“姐,这太生猛了吧。”我差点被一嘴的茄子噎着。
“不可,万万不可,”吴强在一旁说,“这是流氓行径。”
“俺们姐弟俩就是流氓,怎么着吧。Jerk吴,我庄严地告诉你,你已经严重地伤害过我一次,要是还有第二次,你就会亲身体验到流氓行径如何落到你的头上。老弟,告诉你姐夫,你一般怎么耍流氓。”王凤用筷子敲着桌子上的塑料盘子说。
“我…我习惯用板砖,但是…这个…姐夫是多好的人啊!多么儒雅,我…我…肯定不会使用板砖。”我结结巴巴地说。
“对,不用板砖,用更阴险的,金属制品。”王凤道。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捉奸
我因为实在没主意了,才想起找王凤给我出个主意。本以为一位搞社会学的硕士研究生定可以救我于水火之中,没想到她只会出馊主意。除了给我出馊主意,王凤还不停地威胁吴强。看来jerk吴和bitch赵之间的*韵事深深地刺激了王凤,以至于饭桌上充满腥风血雨,筷子、叉子、勺子都变成了潜在的凶器。
“用筷子戳死你。”
“用叉子叉瞎你。”
“用这把勺子喝你的脑浆。”
… …
“姐夫,你可一定要贞洁啊!”我心惊胆战地央求吴强,“否则的话,我们姐弟俩只好在监狱里过下半辈子了。”
吃过晚饭,天色尚早。吴强说要去见导师。我说我要去继续纠缠我的大龄女青年。
王凤说,马达,先送我回人大。
我说行。
吴强先走了。王凤拉着我向大门口走了十几米,又折回头,躲躲闪闪地跟踪吴强。
“他一定是去见那个bitch。他导师又不是同性恋,为什么要在晚上见他。”王凤说。
“不会吧。”我说,“姐夫挺老实的一人,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我的直觉告诉我,我还没有完全收复失地。”王凤道。
来到一栋学生宿舍楼附近,吴强不往前走了,他开始边打电话边在楼下徘徊。过了几分钟,楼里跑出一个女生,她走到吴强的身边,俩人说了几句话,女士挽住吴强的胳膊,然后准备离开。我一见那女生的摸样,觉得身子麻了半边,也明白吴强为什么敢于冒生命危险了。如果是我,我也会的。我同情地看一眼王凤,心想,姐呀,你没戏。
“马达,找块砖头!”王凤命令我一句,然后从我们藏身的一丛夹竹桃后冲了出去。我看一眼四周,没发现砖头,就捡了根枯树枝握在手里,跟过去。
王凤拦住俩人的去路,喝道,“站住!”
吴强的脸色霎时变得惨白,“凤儿,啊,你别误会。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他吭哧道。
“我还以为我已经收复了沦丧的国土,弄了半天,还在敌人手里。”王凤冷笑道,“马达,去街上叫几个乞丐来,按姐上次交代的办。”
我答应一声,腿却没动窝,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挽在吴强胳膊上的女孩。她大概就是传说中的bitch吧,整个儿是仙女下凡呀。
“吴强,你的黄脸婆怎么又来了,她的样子好凶哦。会不会又要割腕自杀呀?”仙女轻启樱唇,莺声燕语道。
“割是要割的,上次左手,这次右手,老娘割过一次,就不怕第二次。但在这之前,我先要割了你。”王凤凶巴巴地说。
“误会啊。”吴强叫道,“你是知道的呀,赵娜是我的师妹,导师让我俩一起去见他,仅此而已。怕你多心,才没跟你说。”
“原来一场误会,姐,纯属误会。”我赶紧息事宁人。心想就是割了我,也不能伤害这么美的女孩,人家好不容易下凡一趟,怎么能血糊糊地回去。
“见导师?哼,为什么勾肩搭背?”王凤不依不饶。
“这没什么,”吴强说,“这很正常。我们毕竟是师兄妹嘛。”
“师兄妹可以这样吗?”王凤转脸问我。
我赶紧说,“可以,可以,完全可以。”
“那好,我陪你去见导师。马达你也来。”王凤说完。走向前,把赵娜推开,自己挽住吴强的胳膊,说,“走呀!”
俩人向前走去。赵娜和我跟在后面,我不停地侧脸看她。她冲我莞尔一笑说,“你是黄脸婆雇的流氓吗?为什么老盯着人家看?好下流哦。”我的心砰砰乱跳,赶紧把目光从她高耸的胸部移开,说,“你们学校的楼真旧啊。”
在教授家
导师的家在校外,我们走出北大西校门,挤上公共汽车,坐了六站地。下车后,走了五六分钟,来到导师家的楼下。然后爬了七层楼,才站在导师家的门口。路上的气氛很不好,王凤只顾和吴强说话,并不时做点不雅的动作。而赵娜似乎认定我是流氓,一路上不时警告我,“不要碰我哦。”“你怎么又看人家?”“离我远点”等等。
吴强敲门,过了一会儿,门打开。我本来期待看见一位满头白发一脸皱纹的老人,没想到出来的是一位身材精瘦身穿背心短裤的老青年。
“尹老师好!”吴强恭恭敬敬地打招呼。
“好,咦,怎么多了二个人?呵,这个我见过,人大搞乞丐的女才子,”教授指着王凤道。“这个是谁?”他指着我问。吴强说,“他就是她搞的乞丐之一。”
我说,“我叫马达。”
“哎呀,失敬失敬。快请进,快请进。”教授拉着我的手,摇晃几下,然后,把我们让进屋里。
教授的房子明显比我家的小,厅里洋溢着康师傅方便面的味道,到处是书和衣服。
“师母出差了,家里有点乱,自己找地随便坐,喝水也自己倒。”教授说。
我们坐下后,教授就开始对吴强和赵娜说一些我听不明白的话,他说话很快,抑扬顿挫。吴强和赵娜不时插问一些我也听不明白的问题。后来教授又和王凤聊了几句,好像是关于乞丐的事,但我还是听不明白,只能跟着傻笑。
最后,教授问我,“你有什么问题呀?”
我说,“我有问题。”
“说说看。”教授鼓励我道。
我说,“我的问题是,我如何才能战胜我的情敌?”
教授哈哈大笑,“哈哈,这是个很有意思的问题。来,大家讨论讨论,各抒己见。”
赵娜说,“我先发言。你可以到你情敌那儿割腕或者上吊、服毒也行,把你的情敌吓跑。”她说完,瞟了一眼王凤。
王凤说,“你可以去整容,多花点钱,上上下下,该削的削,该垫的垫,把自己弄成个完美的花瓶。”说完,她瞪了一眼赵娜。
吴强说,“关键是你爸,你爸需要奋斗,只要你爸牛了,你也就战无不胜了。”
教授说,“同学们的发言很好。马达同学,很有启发吧?”
我忍不住哭了,抽噎着说,“他们说的真好,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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