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前的紫丁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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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前的紫丁香- 第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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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卢国英,以团支部书记的名义宣传,把群众性的刁羊活动上升到一个群体的力量,群体的智慧,学生会主席和金大雨巧妙地安排了刁羊的步骤和方法,更富有组织性。地区文化局、地委宣传部共同认为塔斯河此次阿肯弹唱和赛马活动对群众性文体活动有突破性进展。宣传部自己写报导给地委机关报《旱獭报》,该报作了整版的长篇报导,其中有对“刁羊”一段精彩的描写。记者认为不过瘾,专访谢琳娜、金大雨、玉素甫、艾山、卢国英、柳平荣、孙梅,又用一篇整版通讯《十五岁少女刁羊折桂》,全面、真实、生动地介绍全过程,突出少年人的智谋,谢琳娜的机智勇敢,黑旋风引颈长啸,如金声玉振,并在头版刊登了谢琳娜英姿飒爽的玉照,之后,《新疆日报》摘要刊登这篇通讯和谢琳娜的玉照。

  对那些宣传,丽达心里很不平静,认为一件小事,不值得,她告诉儿子和女儿,不要讲那件事了,凡事必须有一个度,过了度就不是事物的本来面目。他俩不懂更深的道理,知道妈妈经历了惊涛骇浪的冲刷,妈妈的父辈曾经叱咤风云,对世事看得很透,他俩谨遵教诲。

  树欲静而风不止。丽达带的五九甲班,早已在全国出了名,这个班如大海中的一叶小舟,在风浪中由着*浪涌。春假过后不久,学校派来了军训教官,该班被确定为军训教育示范班,每周三节军训课,体育课取销,每周五天的课外活动安排是周二、周四军训。

  丽达开始了对整个社会的迷茫,全国开始了大跃进,中国进入一天等于二十年的伟大时代;十五年超英赶美;在学生中进行军事训练……她常常回到卫国战争的年代。

  她夜里经常做梦,梦中她驾着一叶小舟,在波罗的海的海面上任风吹拂,任波浪扑打,在濛濛的海面上看不清方向,上岸回到圣彼得堡,找不到自己的家,又辗转到莫斯科,找不见克里姆林宫。她到了华西利耶夫斯基岛,到了普希金公园,回到橡树大院里,橡树枯黄了,谢洪明在战壕里跟着她爸爸,她爸爸指挥着炮手们开炮,阵地上烟雾弥漫……她爸爸告诉她,洪明掉队了,让她快去找他。她走过一片荒野,十分疲惫,见到大雨也受了伤,谢琳娜要大雨快去救妈,金大雨急忙拐着腿到她身边,跪下去背她,叫着妈,回家吧,不要在他乡漂流了——她抬头看看,前路茫茫……每次醒来,她眼角湿润,都要去谢琳娜、金大雨卧室看看,在他们脸上轻轻地吻,流着泪回自己卧室。

  两个孩子的心境和她两样,对军训课十分热爱,甚于体育课,除了操体还有摸、爬、滚、打,还有用教练弹练习射击。别说小伙子们,就是朱敬云那样的娇娇小姐,也感到好玩。他们班还进行骑兵训练,在成立骑兵排大会上,教官公布了崔正冈是当年布琼尼骑兵战斗英雄的革命经历,同学们把谢琳娜抬起来向空中抛,接住再抛。有同学说难怪她刁羊夺冠!

  那是教官耍的诡计,学校领导和教师,没有不知道倔老头脾气的。教官从学校领导那里知道他对谢琳娜的疼爱,请他来训练民兵,他一定要给孙子孙女撑面子。那天在河滩的两棵榆树那里他骑黑旋风在马上表演劈刀术和马上实弹射击术,刀法的娴熟和枪法的准确,使教官望尘莫及。好在学生们理解,教官是教官,英雄是英雄。学校在不久之前看过布琼尼骑兵的电影,在与高尔察克、邓尼金等白匪的战斗中,英勇无敌,那不是一个教官能够做到的。

  崔正冈心里没有丽达梦中伤感的情怀,他把世界看得相当透,他的大半生在炮火连天和颠沛流离中度过,得过那么多英雄勋章,那是用生命和鲜血换来的。现在让他表演一个战士精神的时候,他必须对得起自己。他的表演,对青年人的影响极大,尤其是金大雨,对爷爷的传奇一生敬佩得五体投地,一定要把刀术和枪法学到手。他父亲被日本鬼子打伤是因为父亲当时的枪法不过硬,三枪打死一个鬼子,伤两个鬼子,第四枪扳机还没扣,两个受伤鬼子同时向他射击,使他人马都受了伤,姚志坚大伯也受了伤。父亲枪法如果有爷爷好,两人就不至于受伤。

  金大雨心想:被千百万人颂扬的布琼尼骑兵英雄的孙子,马术,枪法,刀术被人瞧不起,爷爷的脸面往哪儿放?崔正冈并不完全同意他在军训上花费那么大精力和时间,他并不是军人,是学生;又认为男孩子学习防身本领有益无害,自己当年不是有一身好功夫,怎么能被布琼尼看中,推荐给列宁当警卫;在一个刚取得政权的国家中,政权巩固主要还要表现在军队力量上。大雨要很好的安身立命,需要那方面的才干。他看出丽达的忧心,对她说:“让他们跟着潮流走吧,不用担心两个孩子,他们能分辨出什么重要,什么次要。”

  丽达告诉儿子和女儿:“凡是要做到自己心里有数,向选好的目标走,不管别人怎样分散你的注意力,有时甚至必须顺从别人,离开你的目标;只要清醒地认识到你已经离开了目标,一但有机会,就迅速回到走向目标的道路上。”

  他俩对妈妈的话铭刻在心,但是人总是被时势所左右,总是在错位中生活着,使谢琳娜小小年龄竟然对她哥发出“使我不得开心颜”的话;更使她不开心颜的是学校,已经停课进入总复习了,校党支部书记罗云凤通知她妈,要谢琳娜去大连参加全国勤工俭学先进经验交流会,会后去青岛参加中苏友好青年联谊会。

  丽达当时就对书记说:“她一个小孩子知道什么经验,她是个不懂礼貌的调皮鬼,与苏联青年进行联谊活动那不要洋相百出?请学校换人。”

  罗云凤十分不理解地看她,在支部书记看来,那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缺心眼的乌丽金娜竟然拱手相让。为那个名额,经过了多少复杂的斗争啊!那个乌拉孜汗的家族,要推出乌拉孜汗作代表,乌的父亲是的是地区教育局局长,正在考察提升地委副书记,他提出应当由民族自治的主体民族学生作代表,地委的意见认为他不能参加中苏青年联谊会,谢琳娜有深刻又现实的背景,又有与苏联青少年联欢的新闻报道,那活生生的羊羔……学校极力推荐谢琳娜她竟然拱手相让。

  书记进一步说:“谢琳娜是共青团中央指定的人选,这也是莫洛托夫中学的荣誉,她的差旅费全由学校报销,出差补助按老师出差对待。”丽达无可奈何地笑笑。书记补充说:“从西北到东北,五千多公里,不坐飞机怕是来不及,与其这样,让谢琳娜考试完坐飞机走,回来不坐飞机,怎么样?”

  乌斯金娜说:“飞机票和汽车、火车票的差额由我付。”

  罗云凤说:“你不要谦让,地区教育局给这笔钱,考了试就走,你先把手续给她办好,让谢琳娜把期末考试考好,拿个全年级第一。”他俩都笑起来。

  当丽达把这个消息告诉谢琳娜的时候,她说出使她不得开心颜的话后又批评她妈,她是班主任,什么不比她知道得多,要去她哥去才当之无愧,她去干什么?让谢琳娜更生气的是那个乌拉孜汗,她上个星期就知道那个坏蛋上窜下跳,课也不上,找人跑关系,要求去大连、青岛。谁去也挨不上他呀!谢琳娜发牢骚极注意场合,只是对妈和哥发。

  金大雨说:“你去最合适,不过你别口没遮拦,用一条裙子换二十条母蚕,上车像爬树一样,跳舞把鞋跟跳断,在联欢的时候不可能穿上球鞋。”

  丽达开怀地笑起来,说:“会的,会的,那些事谢琳娜都可以干出来。”

  金大雨劝她不要在那里表演刁羊,丽达笑得前俯后仰,接着儿子的话说:“那时可没有她一个哥为她挡住一切冲击。”

  她说:“有的,有的,去那里有全国的精英,有苏联的精英,找个哥,哼,说不定跟人家跑掉,有人会连夜往那儿跑呢?”她是拿金大雨从波尔干河连夜回家的事开心。

  丽达说:“我担心的就是你守不住心。”

  她说:“我的心被一个小偷偷走了,哪还有心?‘本来无一物,何处染尘埃’,妈就别操心我收不住心了。”

  金大雨从那件事之后再也不吃她的醋了,担心她一个人在外丢三落四,做事顾头不顾尾。丽达何尝看不出来?要好好逗一逗她开心。金大雨说他妈,不用担心,她真的跟人家跑了,他俩可是省心了,少了多少麻烦。她哭了起来,说都把她往外推,她就那么不好,那么惹他俩讨厌嘛。她是撒娇,男儿的粗莽哪知女儿细如发丝的心思,他心里慌乱起来,谢琳娜从抹泪的指缝中偷看他慌忙神态,心里有说不出的高兴。

  自从那天他俩偷偷地两情相许后,双方之间都放心了对方。在心里,在他们的血管中上升着激情,对原先那种在草地上,在床上手拉着手,脸对着脸,躺在夏日的清流里,在斑驳错乱的林间,望着绿树云天的感受不一样了;那时自在又自在,悠闲又悠闲;现在却一点也不自在,半点也不悠闲。有一种东西在生命之河中诞生,从平静的血液流动之中有一种说不清楚的虫子在爬,进入血管。开始是甜甜的,后来让血液奔流起来。不知是怎么一回事,似春风,又似烈火,变得难耐的烦燥。她要他吻,要他拥抱。他保守,是他妹妹,不能太放肆了。她只好那么顽顽皮皮的,真真假假的来打破他思想的僵局。

  她要他放开一些,大胆一些,把那两个紧绷绷的小疙瘩的尖给他添一添。一添不大紧,他着了迷。那淡黄的颜色,那甜蜜、那柔和,使他血液的波涛澎湃起来,他将一个小疙瘩整个的吞在口里,轻轻地把它融化。她呢,也不再烦燥了,仿佛徜徉在蓝色的天空,仿佛漂流在大海。他一只手抚摸着另一个小疙瘩。其实那两个疙瘩都不小了,因为长得紧而硬,才叫它疙瘩。长得位置高,更显得突出。他那样在两个小疙瘩上一边添一会儿,然后大着胆子看它的形状,看它的色泽,美不胜收,说它白,透着桃花的红;说它洁,发着羊脂的光泽;说它柔,充满着滑腻;说它硬,却无法感到硬物,倒是无限的柔。他不敢再看那更绝妙的比金黄豌豆粒略大一些的小尖,而是迅速地把她细细地吻,一只手搂住她的脖子,一只手想去开动他好奇的地方,探索一个密秘,但又不敢再向深处移动。

  她说:“哥,你不可以再大胆了。”

  他急忙用手轻拂她的下额,说:“好,不让那一泻千里的春的澎湃泛滥成灾。”

  她说:“哥的灵感真美,多好的诗句,我多么幸福啊!我要向你保存更多的秘密,让你永远地去探索,去开发。”

  他轻声地叫“谢琳娜!”她问他想说什么?他说:“咱俩是最幸福的,该困惑的就让它困惑,该朦胧的就让它朦胧,该痛苦的就让它痛苦,该幸福的就让它幸福。”

  她翻过身来把他按倒在草地上,她头上是杂乱的草叶和花瓣,一对美丽的眼睛看着他,红润的两片嘴唇在阳光下闪着露水般的光,那无限的情,那深海般的意,在他们相距四、五十厘米间的眼波中交换。她说:“哥,我才明白你为什么要把我杀了。”

  在青春的实践上他们的爱在凝结,生命之树在壮大,枝在抽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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