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啥的。懒惰一点,比如她和甲先生两人,就是每日混日子,碰到好玩的去凑凑热闹啥的。基本妖精们都很少管人家的事情,出现在历史舞台,比如周朝一个不小心就灭亡了……那也是不小心的。
有了夜青的记忆之后,她发现康熙还真可称得上是千古一帝。八岁登基,十四岁计擒鳌拜,二十三岁平定三藩,三十一岁收复台湾,阔大清疆土。褒姒不禁想了想自己八岁的时候,不禁摇了摇头,太久了……她记不清了。
青丘的生活很安定,基本就是吃吃喝喝玩玩睡睡,在不就是练练法术,争取能成为天狐一枚光宗耀祖。
当然,她此生都没有做天狐的想法,位列仙班一身仙骨又如何?天庭规矩多了去了,还不如人间逍遥自在。
一屋子的妃子,容色都不差,也没有谁比谁更出色的。皇上决定留下来陪皇太后吃午饭,孝惠章没说留下谁,妃嫔们自不敢赖在这里,于是各回各宫,玩些民间游戏打发时间去了。
宜妃同褒姒交代了几句,就走了。晴儿体贴地走了过来,说了几句姐妹之间的体己话,拉着褒姒的手带到孝惠章那边去了。
康熙见这两格格似乎关系颇密切的样子,不由地笑着对太后道:“晴儿和夜青两人倒是关系不错。”
孝惠章点点头:“晴儿伴我时间久、情分长,却交友甚少,还好有青儿时不时过来探望。看她两投契的,连我都给忘了。”
康熙哈哈大笑:“这两丫头能如此亲密朕深感欣慰。只不过夜青性子顽皮,莫把晴儿给带坏咯。”
说道这里,康熙不禁想到前些时赏菊时发生的皓祯一事,不由地脸色一霁,后又恢复过来。
夜青和晴儿两人都虽非亲生,但夜青承欢膝下,晴儿陪伴皇太后,都聪明懂事,很得他的喜爱。看着一双女儿嬉闹的开心样子,康熙不禁感叹,婚姻乃女孩子家的大事,两位女儿也正值婚配年纪,万不可像上次一样,找到如皓祯这般的人。
晴日方好
由于夜青这一‘病’时间不短,今儿个再次见到晴儿,晴儿很是担心,拉着她问了好久。褒姒笑着一一应了,再三保证自己的身体没有事情。晴儿还是有点不放心,特地让宫女取来她求来的护身符,那是她上次陪太后去庙里求来的,并嘱咐褒姒贴身带着。
小小一枚纸符,并不比金钗珠玉胭脂首饰值钱,不过礼轻情意重,褒姒觉得这东西反而比那些个娘娘们赏赐的值钱玩意贵重多了。
午饭的时候,康熙顺便考了两位格格诗词歌赋方面的问题,褒姒和晴儿都一一答了,其中有两句回答的特别出彩,康熙一高兴,赏下了不少东西。
用过午饭,康熙走了后,褒姒又和晴儿说了会话儿,就乘着辇车走了。回到房间里,拆了头上多余的钗子踢掉花盆定,褒姒恨不得赖在床上不起来。
太累了,原先在骊宫的时候,她是周幽王的宠妃,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哪像在这里,说一句话前要想三秒钟,虽然赐了坐可只能坐三分之一,背还得挺的笔直,真是累死了。
凤褚今天没有出去,他呆在房间里面和甲先生下棋。这次下的可不是上次那种半边围棋半边象棋的四不像,而是正正规规的围棋。下围棋的时候,双方一般都是精神高度集中的,有一点吵闹都恨不得把那吵闹的源头给一棋子扔死。
所以褒姒进来时制造的一系列乒呤乓啷的嘈杂声响,让甲先生头痛不已。
不过凤褚像是丝毫不受影响一样,食指中指捏住一枚乌黑的棋子,沉稳的落下,在棋盘上落下‘啪’的一声脆响。他眼睛笑成弯月,语调中笑意中带着少许得意:“我赢了哦~”
甲先生棋龄不小,他缓缓伸长脑袋,凑近棋盘看了很久,瓮声瓮气地得出结论:“不—可—能—”
凤褚刷地一声打开纸扇,扇了扇:“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嘛,愿赌服输。”
闻言,甲先生一阵无力,脑袋磕到桌上了。恍惚了好半天,愣是不知道他是哪里着了那毛头小子的道了,无奈之际甲先生只能掏出一颗婴儿拳头的夜明珠递给凤褚。
凤褚望着那价值连城的夜明珠,一边仔细打量一边喃喃道:“明珠辉吐离埃来,女有口有消散开。走失郎君当两归,交易有成永无灾。甲先生这可是吉卦?”
此话是对甲先生说的,但语毕,凤褚却朝褒姒看去。
褒姒横他一眼:“你什么时候变成算命道士了?”
“什么时候都是呀。”凤褚无辜地笑着,“我代替头儿打杂,什么都得做,什么都得知道。”
“……”
一时间褒姒并不明白凤褚的用意。
瞅着那枚夜明珠上看下看,虽然这珠子很难得,但也不是那么稀奇的东西。一边看凤褚一边说:“我这叫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知道吗?”跟着话锋一转,“精卫回家了。”
“……”褒姒一愣,然后道,“……是吗?”
语调里有那么点不自然……像是努力抑制着音调上扬,又像是刻意摆出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
“嗯,”凤褚瞅了她一眼,就迅速把头侧了过去,他也笑了,“我上次出门,发鸠之山发大水,我顺手就救了她。然后,她就想通啦!”
“是吗……”
褒姒仍然趴在床上,丝绸的被套滑溜溜的,蹭在脸上很舒服。她把半边脸埋在被子里面,露出另半边姣好的轮廓,以及一截雪白的脖颈。
“嗯。”
凤褚也很简单地应着。
对话到此就结束了。一个人坐在桌边把玩着价值连城的夜明珠,另一个人懒懒趴在床上,闭目养神。
但从昨晚开始弥漫在房间里的尴尬气氛,就这么一点一点消散了。
甲先生终于不再纠结那盘棋,他一扭一扭地爬进了水缸里面,嘴巴里还念叨着:“别—扭—”
(什么精卫不精卫,哼,都是借口。)
回答甲先生的是一只刺绣精美的枕头,正好落在甲先生的背上,吓得他立刻缩进了龟壳里面。
对于褒姒来说,精卫能回家当然是再好不过的了。凭良心说,她挺喜欢精卫这个姑娘,虽然一开始那丫头嘴巴太坏,爱扮可怜爱说谎话,但不得不说,本质上面精卫还是一名善良的女孩子。
只不过太好强了,只不过太寂寞了。
所以才一直……不回家吗?
褒姒当然知道,虽然凤褚三言两语地带过了此事,期间的发生了的事情肯定没那么简单。不过凤褚不说,那也没办法了。
总之,精卫能回家……真是太好了。
褒姒控制不住地扬了嘴角。
意识到了这点,她把自己的脸向被子里更多地埋了些。
房里静谧,晴日方好。
突然这个时候,天空突然黑了起来,太阳像是被什么东西遮住了一样,明明是白天,却伸手不见五指。
褒姒惊得从床上猛地坐了起来,正准备出去看看情况的时候,凤褚的嘴边却泛起了一个苦笑。
“别、别激动……我想大概是那家伙来了。”
褒姒冷着一张脸看过去,只觉得自己刚刚莫名生出的好心情好像扔入热水中的一捧雪,瞬间融掉了。
凤褚委屈地对着手指道:“我……我没想到他今天就来嘛。”
褒姒都懒得说他了。
由于这阵仗太大,吓得宫里的女眷们都以为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嬷嬷宫女冲了进来,连忙问她有没有事。
在褒姒保证自己没有事后,霁月仍然不放心,主动地留了下来,说留在这里也是个照应,免得格格有个万一。
霁月都这么说了,褒姒没有不留她的道理。待到其余的下人都退了下去,褒姒使了一个眼神给凤褚,笼子里的红色小鸟会意的点点头。
突然黑暗中冒出一点白点,以那为中心一阵白光向外迅速扩散开来。接着整个院子都静了下来。一时间,空间静了下来,屋子里的霁月像个木偶一般呆呆立在那里,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红色小鸟从笼子里飞了出来,落地就恢复成那个华服青年的模样。他给自己倒杯茶,大呼:“要是每天都这么来一次我就累死啦!”
甲先生觑他一眼,从鼻子里发出一个音节:“哼—!没—用—”
“甲先生,你这可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啊~”
在甲先生和凤褚两人一心里活动一话语的对侃时,本该时空静止了的院子里,褒姒的房门被推开了。
推开房门的是一名穿着黑色衣服的青年,刀削似的立体脸庞上嘴唇抿起,一丝笑意都没有。
青年看到凤褚,行了个礼,接着道:“听说你可以找的到山海经?”
北冥有鱼
褒姒仔细地打量了进来的那名青年,青年的脸很好看,眼儿乌黑眼神却很冷彻,再加上面无表情,这更让他像一尊雕塑一样。
青年头发黑的,眼睛黑的,衣服也是黑的,背后还长了一双黑漆漆的小翅膀,这显得他的脸愈发的白了。最让褒姒惊奇的是这样黑压压的一身犹如才从葬礼中出来的模样,竟然意外的不难看……就仿佛这个颜色理应出现在青年的身上,这个颜色也最适合青年一样。
见到青年,凤褚站起来,忙迎上去。他的双手仍然拢在广袖里面,行了个躬身礼。
“鹏先生,好久不见。”
被唤作‘鹏’的青年也回了礼,应了一声,既不显得生疏但也不亲密就是了。
客套话并没有你一句我一句说不停,自从刚刚一踏入这间屋子里面起,鹏就表明了自己的来意。
和甲先生还有褒姒只是目光交汇,相互点个头,话很快被转回了主题上。
“前些日子我曾找到武原道士,他说已经把山海经交换给了你了。凤褚,我此番的来意依然不变。可否把山海经借我一用?”
山海经……还是从武原道士那边送过来的书……褒姒一下子就联想到了那本莫名其妙就出现在自己袖子中的破本本。难道那本书就是传说中的……山海经?
不禁投个疑惑的眼神给凤褚。凤褚叹口气,默默地点了点头。
“确有此事,山海经的确现在在我的手中。”
鹏的眼睛一眯,眼睛里添了一抹热切。
“但是……”凤褚的话题一转,装腔作势地转头,眼望窗外深沉道:“非常抱歉,上头有交代,这东西不能借给你。”
“可我……”
“连看一眼都不可以。”
凤褚转过头来,语气坚定地把这话撂下了。
听到这里褒姒有点不明白了。
山海经她不是没有听说过,这本古籍是一部富于神话传说的最古老的地理书。里面杂七杂八奇怪故事记载了不少,从地理到物产,从神话都巫术,从宗教到民俗,还有一点古史啊医药啊方面的东西,凡多驳杂。
那次甲先生和凤褚打赌赢了,曾借过此书一览,但据甲先生所说,里面描写事件的手法太过流水账,看一半被他给弃了。
褒姒问:“你要这书干嘛?”
“我无论如何都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