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禾垂下眼帘,今天早训偏偏泉珊师姐、习楚师兄都没有出席监察,正面遇到这么个极品师姐,恐怕不太好过了。
沐灵瞟了一眼沐禾,两人无奈的躬身行礼:“习栏师姐。”
一时间整个操场整整齐齐的矮了小半截,‘习栏师姐’、‘习栏师姐’的问好声悠长的回荡着。
项雨汐和祝梨娇对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中的复杂情绪,跟着沐禾一道躬身行礼。
站在两人正前面的贾沛仪下巴扬得更高了,她觉得这实在是一种所有人都难以企及的荣耀。
“沐灵是仪儿的直系师姐?”习栏端着架子直接无视了沐禾几人。
“回习栏师姐,”沐灵回话的时候依照礼仪同样微躬着身子,虽然很少和习栏直接接触,可是这人的怪脾气还是如雷贯耳的:“是。”
“直系师姐是要全心全意的为师妹着想,”习栏皱着眉头当众斥责道:“虽然仪儿对你评价不错,但你怎么能让她受了责罚受了委屈,我看你目前的资历给仪儿当师姐还不差的太远。”
沐灵不敢有一丝的不满情绪,只得连连应是。
“你是哪个?”习栏转过头朝沐禾一脸嫌弃的道。
“回习栏师姐,晚辈沐禾。”沐禾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很谦卑。
“沐禾?”习栏上扬的语气格外的嘲讽不屑:“对不起,实在没听说过。”
沐禾没有接话,习栏自行放肆的上下打量起沐禾来,目光挑剔又嫌弃。
这一会儿倒是操场上的人基本都围了过来,看热闹的事情不是修为深厚了仙风道骨了就不感兴趣的,八卦自然人人都爱。
“习栏师姐”
泉杉刚刚走进训练场就忙赶到了冲突中心,今天他监察,一进来看到习栏的时候天知道心情有多苦涩。
“泉杉是吧。”习栏斜着眼睛睨了泉杉一眼。
“是,”泉杉恭谨道:“习栏师姐,你看外系弟子这么多人都等着早训,有什么事情我们早训过后再说。或者,哪个做错了事情惹您生气,单独叫出来我们处理成吗?”
“泉杉,”习栏双手环胸道:“我还道你是个机灵的人,这会儿也犯起傻来了。你这是在教我怎么做事情是吗?我什么身份,你什么身份轮得到你在我面前指手画脚?”
项雨汐清晰地感觉到泉杉拼命地压抑自己的情绪,不禁有些好笑,习栏若是没了这个身份,恐怕是个人人喊打的角色吧。
“师姐,”泉杉再接再厉:“早训耽搁或者混乱了,师父师伯们恐怕也会惊动,您也不想麻烦他们老人家吧。”
“少拿师父压我,”习栏标准的油盐不进:“就是惊动了,到时候吃亏的也绝对不是我”
项雨汐看着一脸傲气的习栏站在人群中央,泉杉目前的最大话事人也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当真是直挺挺的站在那儿,就是一朵训练场里的霸王花。
“让开”习栏往前走了两步似要到项雨汐几人面前来,对着挡路的泉杉和沐禾冷声道。
泉杉犹豫了一下侧过身子,虽然依言让了路,却并没有离开项雨汐几人周围,沐禾同样如此。
习栏如今眼里只有项雨汐,哪还注意得到这些。而且,她压根不会想到有谁敢顶风作案。
符箓门的大师姐,这辈分可不是一般的弟子能接触的。除了二代掌门一代以外,只有掌门门下大弟子、二师兄镜圆混元门门下大弟子、三师兄镜日丹灵门门下大弟子压过她一头。这几个人又都是潜心向学,隐居起来的修炼狂人,说起来,习栏还真就是一家独大了。
说起贾沛仪告状的这四个人,项雨汐、祝梨娇、轩墨阳、徐景御,习栏个人最为痛恨的莫过于项雨汐了。不单单当初在山门结下的梁子,更是这些日子日积月累下来的危机感和不平。在塔楼师父面前,明里暗里的和项雨汐冲突了好多次,师父似乎隐隐的更加偏向于这个死丫头,而不是身为大弟子的自己。
而且,无意间的一些细节,让习栏倍感不公,似乎项雨汐和师父的关系意外的融洽和谐。若不是多年来对师父的敬畏和品性了解,她几乎要以为项雨汐使了什么狐媚的手段
这种嫉妒和危机,可以让一个女人毫无理由的厌恶甚至迫害另一个无辜的人。习栏整个过程都没有想到,塔楼的冲突里,项雨汐的态度似乎格外的恭谨和谦虚,这些已经微不足道的拉不回一丝习栏的同情心和好感。
项雨汐眯起了眼睛,未等说话,一旁的祝梨娇已经开口:“习栏师姐明察,我们相信你其实素来公正……”
祝梨娇的话没说完,项雨汐已经伸手示意她停下,冷冰冰的开口道:“没用的,习栏师姐这些年都横行惯了,溜须拍马不知道听了多少,说是百毒不侵也不为过。咱们这点小手段人家铁定不屑一顾,是吧,习栏师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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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七五章 猖狂的资本
第一七五章 猖狂的资本
“你这阴里阳里的绕弯子,天知道说的是好话坏话。【叶*子】【悠*悠】”习栏掸了掸自己宽大衣袖上莫须有的灰尘,神色倨傲:“不过无所谓,这对结果没有任何影响。”
祝梨娇疑惑的抬头看了看习栏,又转过头看了眼项雨汐,后知后觉的发现似乎来找麻烦的习栏更多是针对项雨汐的。
“业环啊业环,”习栏一脸的嗤笑:“说你聪明你却不自量力,说你愚笨你又总能化险为夷。今天你十足没处逃了,敢动手打伤同门?区区六十板就揭过,未免太儿戏了。”
“习栏师姐,”泉杉开口接到:“这件事情我……”
“闭嘴”习栏转过头去一声厉喝:“这么多小辈我给你留着脸面,最好别惹恼了我你最近越发不懂规矩了,事后我少不得要去二师伯那里参你一本”
泉杉脸色一变,咬着牙但当真不敢再多嘴,不过闪烁和偶尔瞟过项雨汐几人的关切眼神依然显示着他心思的活络。
“业环,”习栏冷声道:“现在就跪下当众领罚,然后向仪儿道歉,我就饶过你那几个无辜的狐朋狗友。否则,你们几个通通别想好过,迟早给我滚下山去”
“习栏师姐”祝梨娇激动得声音都颤抖起来:“您统领山门上下万余弟子,凡事总该讲个‘理’字吧”
“‘理’?”习栏冷笑一声反问:“哪个敢站出来说我讲的不是理?我的确统领山门万余弟子,这么多年也没人敢这样站我面前指责我不讲理,怎么就你这个刚入门的小丫头不自量力?我还就告诉你了,我习栏说的话就是‘理’、我习栏做的事就都是‘道理’”
项雨汐心底一声惊叹,当真是无以伦比的霸道、难以企及的嚣张啊。
习栏的确是单纯,这种单纯和脱俗助她在修道的道路上一帆风顺,节节拔高。可是这种单纯已经到达了不通人情、不懂为人处事基本道理的地步了,未免唏嘘。
“习栏师姐当真是一手遮天呢,”徐景御闻言忍不住开口:“也不知道这关于辈分的门规可酿造过冤假错案,说来也是,就是有惨案怕也一面倒的被遮掩了吧。”
“还当真是人以类聚物以群分,”习栏上下扫过徐景御才道:“狗找狗,猫找猫,乌龟找王八,什么性子就找什么人做朋友。”
“那可惨了,”项雨汐微眯眼睛,顶嘴道:“习栏师姐岂不是格外寂寞?像你这种性子的人全天下也找不到第二个,就是想找个王八也难遇呢。”
“啪”
……
清脆的声音似乎都带着回声,连番的刺激外加最后这一下大变故燃起了群众熊熊的八卦之火。
习栏伸出去的手还在半空中悬着,人却转过头去一脸被怒意晕红的状态:“习楚你敢跟我动手?”
“习楚不敢。”
关键时刻终于出现的楚陶、泉珊匆匆赶来,映入眼帘的就是习栏扬起的巴掌和项雨汐一脸倨傲的神情。被吓得一魂出窍二魂升天的楚陶连忙一个闪身冲到两人中间,想也没想就伸手迎上了习栏的手臂,两掌相击的声响回荡才惊觉自己似乎又‘以下犯上’了。
“好啊,”习栏气极反笑:“今天一个个的都长能耐了,她业环使了什么狐媚手段,让你们一个两个都敢来冒犯我?”
“习栏师姐息怒,”泉珊款款行礼:“此事你有所不知,实……”
“少跟我面前废话,”习栏怒极,历来对自己恭敬有加的师弟师妹突然全部倒戈,一种被背叛的挫败和委屈袭上心头,更滋长了怒火:“你们那些猫腻别以为我不知道”
项雨汐心里咯噔一下,习栏如今恼羞成怒倒似疯狗一样到处乱咬人了。。YZUU点
“你,习楚”习栏伸手指着楚陶的鼻子尖:“当初是谁领着业环进的山门?校友是吧?天知道你们什么勾当,业环从你这儿得了多少好处硬生生的给塞到一期,你以权谋私算盘打得响啊”
嗡的一声,项雨汐垂着头盯着脚尖和一小块的地面,耳朵却清晰地听得到嘈杂的议论声。也感觉得到投注在身上的一道道灼热的视线。
“还有你,项镜环”习栏调转枪口趾高气昂的揭露道:“天知道你那入门考试的排名是真是假,在塔楼对师父也敢不敬,你哪儿来的那么大胆子”
“是啊,据说当时迷幻阵她表现得神乎其神的,可不就好像早就知道题目的样子?”
“还有她测试根骨的时候,咱们不是亲眼看见她那水晶球碎裂,还是习楚师兄……”
“怪不得,我说怎么一个小小弟子敢和习栏师姐叫板,敢惹业仪。”
“天呐,听习栏师姐说的没,她是走后门硬挤进一期的呢。”
“亏我之前还同情她,没想到……”
“就是……”
……
项雨汐冷哼一声,当真知道什么叫做人言可畏。习栏不过引出个话头,大家倒是见缝插针的自行联想了。
除了当事人楚陶,泉杉、沐禾、沐灵都是一脸的惊疑,泉珊咬着下唇神色复杂的样子。祝梨娇几个人更是狐疑的望着项雨汐,一副希望得到答案的表情。
“业环,”习栏等议论声渐渐消去才一副胜利者姿态的抬头:“我素来是个心软的人,还是之前的选择,你若是肯跪下认罚、认错,我就放过你的朋友。哼,可惜,被你欺骗的朋友这个时候恐怕更需要你的解释和忏悔吧。”
楚陶如今成了众之夭夭,一时间更加不好出头,时不时的瞟向项雨汐却迟迟收不到任何有用的信号。然而,此番举动落在别人眼里更加的惹人非议。大家自然不敢议论楚陶,却是愈加把项雨汐损了个狗血喷头。
“业娇几个也是上当受骗,拿这种人做朋友。”
“这种时候了,还拖累朋友下水,业娇他们也是瞎了眼了。”
……
“习栏师姐,”沐禾突然开口:“就算你为业仪撑腰也不必弄些子虚乌有的事情泼别人脏水吧。身为直系师姐,我手下的师妹我自然要护得周全,还请您注意身份,积些口德,与人方便与己方便,日后才好做人。”
“沐禾”泉珊瞪了沐禾一眼却没在斥责,反而转身对习栏道:“师姐,如今此事已经闹得人尽皆知,不如找师父来……”
“有我在还不够吗?”习栏睨了泉珊一眼:“我说了,我只要她跪下认错就行,这为难她了吗?业环,事情闹到这个地步,你可别还想要立牌坊。”
“不必你一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