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之星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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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漫之星屑- 第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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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风暮对付他们根本用不着拿出弓箭,顶多花多一点点时间,而片羽一出,他们必死无疑。

    是低头寻求微乎其微的希望,还是为那不知真伪的尊严而死?

    两人都是默然。

    半晌,风暮面带遗憾地说:“有那么难回答吗?那就……”

    “请手下留情。”即使自己已经回不去了,他也还是希望不该死的人能够活下去。

    率先回答的是沨,他卑微地低着头,而洛淞则一脸愕然,这简单的一句话在自持的冰族人看来,该是多么的大逆不道。

    他恍然想起了那个已然逝去的高大背影,记忆中的声音仿佛在耳边起落的潮汐——“我相信能站在这里的都是能够为族殉身的勇士,但你们要知道,有些梦想,必须要活着才能将其延续。”

    “你呢?”风暮用手指点了点洛淞。

    洛淞咬咬牙:“我们才不会死在这里!”

    “嗯,”风暮似乎很满意的把靠在树干上的身体直起,然后,她向前迈了一步,卷起的尘埃在地面上呈圆形扩散开去,“很好哦~”

    洛淞和沨尚未能理解这句“很好哦~”是什么意思,一串犀利的风刃就迎面袭来。洛淞站在沨的前方挥舞冰戟堪堪将它们全部打偏,虎口渗出鲜血,数十块碎冰从长戟上坠落消融。

    同时,沨也一跃而起,手中握着在方才谈话的间隙中凝聚出来的短刀,猛地刺向那个在空中悠然站立的身影。看来,作为术者的他也一样拥有不俗的身手。

    但是,风暮仅仅是一挥手就将短刀打落,然后手掌继续向前伸去,一下子按住了沨的肩膀。

    沨抑制不住惊恐地睁大了双眼,洛淞情急之下,长戟失了章法地刺向风暮,却被对方一个侧身轻松地抓住了手腕。

    风暮在半空中俯下身来,风已停息,她在两名少年的耳边轻声说:“别紧张嘛,姐姐我可是有一件好事要告诉你们呢。”

    稀疏的星辰在夜空的静寂中悄然明灭。

    一具具无名的尸体躺在这静寂的夜空下,乌尔奇奥拉一脸淡漠,最后一次,在心中默默地确认了这群暗杀者的人数。
雷之音
    “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

    那声坍塌的巨响从远处传来的瞬间,莉莲举起的指爪忽地凝固在半空,额上睁着的第二双眼形状可怖,仿若狞笑。但六幻也并没有乘机炫耀它的锋利,手中二幻刀跃动着湛蓝的光焰,驱魔师盯着少女红光流转的双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呵……”半晌,笑声从冷光闪烁的尖牙之间漏出,随即便如决堤的洪水一般,迅速流泻成癫狂的嘶声大笑。

    “你不是恨他吗……”

    刺耳的笑声间,两行液体沿着冰冷的脸颊流下。

    “既然如此,又为什么要哭?”神田问,声音低沉,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柔软。

    “那还用说吗?”笑声戛然而止,莉莲疯狂可怖的眼神回到了驱魔师身上:“因为我已经,永远也不可能杀死他了啊!”

    “已经——永远也不可能杀死妈妈口中那个‘曾经温柔’的‘父亲’了啊!你能明白吗!”

    孤独的,无处可去的少女也曾对突然回乡的,那被她叫做父亲的男人抱有着些许的期望。不会更糟了吧,她曾想。

    你能明白吗?神田会明白吗?他是人造使徒计划的试验品,和她一样,是这场“圣战”的牺牲品。他根本就没有父母,但九年来,那幻梦碎裂的声音,却还犹在耳畔。

    他仍将大半的注意力放在莉莲身上,而目光迅速地向上一扫。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伊斯雷和怀抱赫映的君麻吕已经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半空中,他们一左一右,俯瞰着这一切。

    不会更糟了吧,她曾想。然而后来,她面对的是长达三年多的,真正的恐怖。她看着自己的肢体被一段段拆解,脏器被一点一点地替换成冰冷的金属。

    在神田面前暗算坎特,吞下那枚齿轮的瞬间,属于恶魔的黑暗气息在体内狂怒地挣扎,她忽地就醒悟了——她已经不是人类了,不可能再是人类了,即便想逃,她又能往哪里去。

    既然如此,又何不做个彻底的,美丽的,独一无二的怪物呢?

    坎特是因为自己还无法将两枚齿轮都承受下来,才将其中一枚放进她的体内,想要把她变成自己的傀儡。为防止她反而吸引自己的齿轮,坎特还特地在她的体内封入了一只恶魔的一部分,以这种污秽的力量抑制齿轮原本的气场。

    但现在坎特已死,这一切都已失去意义。眼泪没有在她坚硬的脸上留下一点痕迹,仿佛溺水的人看见了最后一根稻草一样,渴望的,贪婪的眼神落到了赫映身上。

    君麻吕皱起了细长的眉,毫不掩饰心中的不悦。

    伊斯雷却在这时候开口了:“再等等吧,君麻吕,我答应了由他来破坏。”伊斯雷望向神田优,沉吟了一会儿,“也不算答应,算是默认吧。”

    似乎是因为这句话,莉莲一下子把目光转移到了他身上,微垂的眉眼隐隐闪过某种隐晦的情愫,嘴角上翘但不露尖牙,如果忽略额上的恶魔之眼的话,竟还隐约有着些许人形时的温婉柔和,黑底红光的双眸和曾经那汪美丽的碧蓝重叠。

    “雷斯先生……夺得齿轮杀死父亲,进而成为独一无二的存在——我本来是这么想的。”

    话音未落,神田忽然感觉到脚下一阵让人心悸的震颤。

    “但是,因为父亲死去而成为独一无二的存在的我,夺得了齿轮,不也是一样的吗!”

    伊斯雷有些厌倦似的微叹一口气,“还有这一招,刚才那老头为什么不用?”

    “我们没给他时间,而且他得到的力量以御座的械为主,大部分的‘雷’都在这一个身上。”君麻吕顿了顿,“他们加起来也算是一个蹩脚的复制品了——鵺兄弟的复制品,但不可能是诺尔德的。”

    说话间,无数的钢铁树枝上已经噼里啪啦地燃起了白色的电光,仿佛绽放的花朵,炫目之至。

    “你最好抓紧时间。”伊斯雷提醒了神田一句,仍是云淡风轻地笑着,俯瞰欣赏着那张绚丽的光之网。

    雷之力正向莉莲聚集而去,在钢铁的身躯上和暗色的恶魔之力掺杂在一起,仿佛两条吐着信子的毒蛇。她恶狠狠地盯着眼前的驱魔师,电光从张合的嘴角不断地流泻而出,“不要碍事!”

    双腿传来微麻的刺痛感,但神田全然不予理会,一双湛蓝的凤眼凛冽如深冬的潮水。

    当时,在坎特面前向他求救的少女眼中有着悲伤和渴望的颜色,他相信了她。而如今,他仍然愿意相信那时所看到的那双眼,相信那抹似曾相识的颜色。

    “救救我……”

    眼角周围显现出放射状的淡痕,手中双刀爆发出更加浓烈的蓝色光焰,他压下身子,向前猛冲而去。

    禁忌。三幻式!

    莉莲额上的第二双眼闪现出一个暗红的五芒星,她高高举起缠绕两色光芒的右手,迎向六幻双刀。

    巨大的轰鸣声爆发。雷电和利爪勉强格住了两把长刀,却阻挡不了那奔涌的湛蓝光辉。暗红的五芒星被瞬间淹没,恶魔之眼像是在挣扎一般疯狂地转动,终究是在圣洁之光中灰飞烟灭。

    暴戾的黑暗从眼中褪去,少女仿佛又看到了那朵花,那朵早已碎裂的,绝美的白银之花。

    光芒散去,拿着那簇纯白欧石楠的,是一名青涩的少年,尽管轮廓已经被岁月模糊,嘴角的弧度却柔软依旧。

    遍布整座铁之森林的电光之网已经归于沉寂。淡金的长发流泻在地面上,少女向轻纱笼罩般的月夜伸出了手。被拦腰截断的钢铁身躯还残留着些许电流,没有血液,却有泪水淌下。

    那个流着泪的微笑,直到少女碧蓝的双眸全然沉入混沌,也不曾淡去。

    “以眼还眼,以牙还牙。这是我老妈送给我的人生格言。”

    她还清楚地记得,那个小麦色皮肤的少年说出这句话时的语气和表情,因为太过认真反而让人觉得有些幼稚。

    “所以,无论是伤害还是恩情我都会记得清清楚楚的,你们……可不要小看我!”

    “总有一天,我也能够保护你们……”

    一枚指甲盖大的小齿轮从莉莲的右眼中飞出,稳稳落于赫映的掌心。两枚齿轮咬合的瞬间,青色的光华隐隐闪烁。

    你已经做到了哦,诺尔德……

    苍白瘦削的五指缓缓收拢,将过去的“碎片”紧紧握于掌心。

    驱魔师将六幻收回鞘中,伫立在死去的少女旁,默然垂首。

    “就和普通人不知道驱魔师一样,同样也会有你们也不了解的存在,我们不属于这里,今后也不会再影响这个世界的轨迹,请对我们的存在保持沉默,这对你我都好。”君麻吕近乎例行地留下这段话,也并没有确认回答的意思,在树本身就已经不再稳定的现在,这样做的意义其实已经不大。

    “好。”但驱魔师却毫不犹豫地回答,“不过,先帮我一个忙。”

    ——————

    三天后,黑之教团总部。

    “坎特。萨克维尔,想不到这么多年后,他还是完成了那个实验,不过从那个已经被飓风绞得破破烂烂的森林里,我们似乎很难找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鲁贝利耶不掩语气中的失望,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神田的表情,当然,他不可能从那张冰块脸中看出什么东西来。

    “鲁贝利耶长官,在下认为这次的‘事故’,元帅大人负有很大的嫌疑。”伊格尔的任务实际上已经失败了,他努力地低着头,以掩饰自己的愤怒和羞愧。

    “我做不到的。”神田有些厌烦地说。

    鲁贝利耶继续打量了他一会,才闷声说:“是的,据我们所知,你没有这种能力。不过,今后也请牢记你自己的身份,神田元帅。”

    从会议室出来时,驱魔师和伊格尔擦肩而过。

    “不过是侥幸讨得了神的欢心……”

    神的欢心吗?他在心中冷笑,不理会无知者的愤恨,继续大步向前走。他已经放弃了那唾手可得的“自由”,既然回来了,那就不会再停下脚步,即使今后必须面对的,将会是更加深重的黑暗。

    “你说过,以音之天柱以往的作风,即使无法亲自杀死净厘,至少也会让自己的源来动手?”

    这是一间不足五十平方米的小屋,结构简单到极致,正如它的前主人所给予的称呼——“盒子”,盒子里只有两把木椅一张小圆桌,唯一的小窗上那副雕花木窗框已经算是最精致的物品了。

    地点偏僻,没有华丽郑重的布置,没有警卫和随从,着显然不是一场正常的会面——对于正坐在椅子上的这两人而言。

    “我说了只是建议,建议。那不是连极寒之渊都敢闯的人嘛,如今身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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