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自己该好好的和心聊聊天,让心告诉自己,什么是喜欢,什么是爱。
所以,现在,他明白了。
什么都清楚了。
可是……范木林再看向那因为睡觉而显得无害的范沐杉——可是,我以伤他太深,该如何挽回……
一夜梦醒。
梦里一切的血色,一切的温暖,一切的悲凉,一切的安心,都不存在。
范沐杉紧紧的盯着那睡在自己枕边的男人。
他竟然呼的想起那句话——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
“呸!——”范沐杉啐了口范木林,便急急起身。
穿着得当后,又匆匆的离去。有丝恼羞成怒的意味。
可实际上,范沐杉觉得自己现在脑袋迷迷糊糊,竟不知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而在昏睡过去之前,他还隐约的记得,自己吻着那人的唇,不愿放开。
……
作者有话要说:14。3
于是,我知道自己卡在这里很不道德
但是没办法
卡就是卡住了~
大家想小范翻身呐~还是继续被大范压着?
啊……今天大概就这一更
多多的给我留言吧,打滚……
PS:虫子很多,我捉不过来T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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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4
继续打滚
还是要留言……表打我……
第十五章
15。1
范沐杉通过暗道离开皇宫后,并没有继续呆在范府,而是直接上大街,在人声鼎沸的菜市场口,范沐杉瞬间感觉整个人无比舒爽。
因为,在这里,他可以不需要给自己带上那层冷酷的外壳,可以不逼迫自己展现那些强撑的坚强。
或许是累了,那么久,一直都在不断的力争上游,却在自己达到了岸边时才发现,其实他已经被激流推阻到了很远的地方,这里哪里是上游?他早就退出了那个只有自己一人在奋勇向前的比赛。
空中渐渐又开始下起了小雨。
范沐杉站在人群中,展开手掌,看向天空,那边已经被一块暗云遮盖。
菜场的人们已经开始收起各自的家当,到处逃窜了起来。
而范沐杉,却一直没有再做任何动作。
“这位公子……可是有什么烦心之事?可需小老儿为您占上一卦?”
突兀得,雨中,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
范沐杉转过头,竟发现,就在自己的不远处,一个一身棕色长褂的老头,安然的坐在一个卦桌前,与四周正在躲雨的人群不同。
那老头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缕缕自己不算长的山羊胡,脸上带着可以算是善意的微笑,一只手撑在桌上,看着范沐杉,好似一只煮熟了的肥羊放在了他的面前。
范沐杉看着好笑。
摇摇头,“老头儿,我不需要。不听天,不由命,人定胜天。”
说着范沐杉便举步,慢慢向前走去,不再回头。
但是,身后的那段话,还是传入了他的耳中。
“少不少,不知道;得不得,尔不得。年岁不符,辈分不和,属以下犯上,以上压下,此事有违天伦。人伦之事,莫言莫言。”老头摇头晃脑的说着,全然不顾人已走远,心下还稍加叹息,“印堂发黑,此为大凶之兆。却得大凶之人化解,孽缘,孽缘啊!——”
范沐杉脚步渐渐加快,不是因为那越来越大的雨,而是因为临走前隐隐听得那老头的“无稽之谈”。那句话,确实让他上心,更是让他上火。
何为“以下犯上,以上压下?”岂有此理!范沐杉心里越听越火。
如果他不“以下犯上”,何来报仇直说?若他范木林不“以上压下”,又何处能“有违天伦”?一切都是那范木林的错,一切都是。
是那个叫做“爹”的人害他失去了母亲,失去了唯一可以依靠的家,更是失去了他可以默默仰慕的“父亲”。五年后,又害他无法报复,还把他抢到床上,做了那不仅仅违反了天地常理,更是打破了人伦道德底线的事情。就在昨日,还使自己神智模糊,和其……相拥一夜。
范沐杉的心里还是很乱,他觉得自己明明有许多的不满可以抒发,为什么今天早上却还是这样仓皇的逃走?明明那些不是自己错,却独有自己一人吃那苦果?
而当他叫自己要安下心来之时,一抬头,一个小小的庙堂,出现在他的面前。
怎么会不知不觉的走到了这里?
这里,是“续缘寺”,一个简陋,甚至可以说是有些残破的寺庙。
无奈之余,范沐杉还是踏步进去。
“范施主,你好。”
了空正在打扫寺院,远远的就看到那窄小的大门走进来一个人影,匆匆的扔下了扫帚,赶了过来。没想到,见到的是一脸颓废之意的范沐杉。
“范施主,师父还在禅院冥想,若你来是见他的,还请到佛庙内稍事休息。”了空看范沐杉并没有理会自己,以为这个每年都会来的小施主是为了见自己的师父,便开口先回答。
只是,范沐杉仍旧是没有理会了空小和尚,而是熟门熟路的走进了另一间禅房。
那里面,是他的娘。
了空看到范沐杉进了那间禅房,瞬间明白了他的意图。
“范施主,需要为你准备……”只是,他还未说完,便被范沐杉打断。
“了空师傅,我只想安安静静的和娘待一会儿,你不必饶烦大师,更不必准备香火。”
说完禅房的门被关上。
而被关在了门外的了空着看着范沐杉这莫名其妙的举动呆了呆,“奇怪,这一般一年只来一次的小施主,怎么突然改变了习惯,这次连香都不给娘上了?”
说完便又摇摇头,迷迷糊糊的走开,重新扫地去了……
15。2
充满着白色的空间里,几缕轻布,从房梁挂下。
范沐杉撩起了几条帘子,往屋子深处走去,那里面最底处,一块突出的墙壁上,摆着一个排位。
上面写着——林音,二字。
范沐杉止步在那排位前,用手轻轻的拂过那因为经常有人打扫而没有被灰尘铺满的台桌。提起桌上的一壶茶,那是他当年特地要求的。
娘很喜欢喝龙井,似乎那还是在待字闺中的时候养成的一个习惯。
到了范府,一开始也没少喝,而到了后来,却一直无法再品尝了。
而范沐杉之所以会知道这个,还是因为后来林音怀上了林夏,范府的人偶尔几次还会送两壶次等的龙井,给林音解解馋。
拿起两个小瓷杯,一杯倒给娘,一杯倒给自己。
范沐杉微微抿了口。
这“续缘寺”的香火不好,当年自己也供不上钱,到了现在这茶也只能比次等的稍稍好上那么一点而已。
“娘,孩儿不孝,时至今日,还是让您喝这样难以下咽的次货。”范沐杉话语里满是伤感。
将另一杯茶洋洋洒洒的倒满地,算是给娘喝了这口茶。
“可是娘,孩儿更不孝,是在到了此时此刻,还无法为您报仇。现在范木林还在人世,没有受的该有的惩罚……”
每次的清明时节,和林音的忌日,范沐杉都会挑一日前来祭拜。
而每一次,他都会待在娘的排位前,唠唠叨叨的说上好几时辰。其实,是心里有无数的哀思,无数的愤懑无法抒发,只有在自己的娘面前,才好意思尽数说来。
也唯是这样,范沐杉才没有被心中那过多的愁绪所掩埋。
这次,虽然是意外路过于此,范沐杉还是依旧有说不完的话。
“娘!我想过,我背上的孽不怕多背。把范府的人都算计进去我也抵触过,可是不是这样难以消我心头之恨。但是,大概是千算万算,我还是算不过范木林,又给他打破了。”
“您想我为什么我会知道是范木林做的吧?……来,您看看我这手臂上的胎记。……黯青的一块。可是……当它灿烂起来的时候,我的心都感觉烧起来了。”
“这似乎是什么神的标记。范木林的身上不知道在哪也有怎么一块,可那大概就不是这样的了……我知道是他做的,就是那块胎记的功劳。那个叫羽血的东西,告诉了鸢,然后鸢再转告我的。”
“范木林,他暗中给皇上通了信,说什么小心暗中有诈……我呸!那皇上明明都看出了诈,就是被我给诈来!还来个什么小心!……”
……
一大通的话讲完了,范沐杉也把那三个月里经历的东西一股脑的全说了。
自己的成功,自己的失败,一切的一切,范沐杉没有漏过任何一样他人生里的故事。
不过唯独有一样……那件是被叫做——乱伦。
范沐杉无法说出口,这是耻辱,更是违背人伦,天理的恶心的事。
就算是被迫,范沐杉也无法向自己心底那么纯正的娘说出这样污秽的事情。
不愿亵渎了娘。更不愿说出那些的事。
“娘,咱们再来最后一杯茶……恩,还是那么苦。您为什么就喜欢龙井呢……”
“我们聊得也差不多了,我说够了。您也听够了,那么,再过段日子,孩儿再来看您。等我忙完了这些事,或许,就能够带着小夏,一同到这寺庙里,日日夜夜陪着您,然后天天给你讲讲事儿……”
“娘……我很期待那样的日子……所以,你保佑我能最后成功。”
一丝自信的笑容再次展现在范沐杉的眼角。
很多时候只有把心中所有烦闷的事说一通,很快就能够豁然开朗。
而范沐杉就是这一形的人。
所以此刻,心里刚刚还在烦闷的事情都已经想通。
所有的事情他都找到了合理的理由,连接下去的该怎么继续自己的计划心中都重新有了计较。
真的,是很好。
15。3
为娘再沏满一壶新茶后,范沐杉再祭拜了次,便踏出了房门,准备离去。
外面的雨本就不大,此刻竟也放晴了。
淡淡的光线照射到刚刚走出房门的范沐杉的脸上,一种雨后干爽的气味扑鼻而来。令范沐杉,不禁,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此刻如此清新的空气。
这座寺院是在一座禅山上,因为地处偏僻而香火不旺,却实实在在是个生活的好地方。
这大概也是范沐杉会在当时,要求师父把自己的娘安排到了这座寺院里安息的原因。
这里的方丈是个年过半百的老和尚,慈眉善目,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
不过,历来范沐杉与其的对话不多,基本上,每次他来那个方丈都会在禅院念禅。
只是,也会有例外。
就如同此次,范沐杉刚深深的呼吸结束,那边,一位一身僧服的老者,竖着手掌,微微一躬,“范小施主,你来鄙寺,真是老衲的荣幸。”
“……玄法大师,万万不可这么说。这该是在下的荣幸才是。”稍稍打量了下玄法大师,范沐杉同样恭敬的回答。
范沐杉虽然和这位玄法大师的交流不多,但是对其还是极其的尊敬。
他明白自己前面那私下的打量,已算是不敬了,便更深的鞠了个躬,表示歉意。
还有,范沐杉听师父说过,这个玄法大师,是个拥有天赋异禀的神士,多多对其表示敬重也是好的。
看着范沐杉的拘谨,玄法大师呵呵的笑开,拨弄手中的佛珠,说道:“范小施主此次可是来为娘亲上香?孝子也……老衲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