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伊艾儿的眼睛不经意瞟了沈静仪一眼:“他说,也请静仪过去一趟。”
“我?”沈静仪吃惊地问,严格来讲,她和任杰圣算不上熟悉,顶多只是点头之交而已。
他有什么事要找她呢?
“是啊,他说任伯父留下一些很重要的东西,他要亲手交给你们。”蓝眸闪着妒嫉的光。
伊艾儿真后悔她那天不应该跟罗威先回酒店的,再怎么不舒服她也要忍住那呛死人的药水味,陪谭旭辉在医院等他爸爸清醒。
那么他现在要交的东西就应该给她,而不是沈静仪那个下堂妻。
沈静仪看了一眼表情凝重的谭旭辉:“旭辉,我们去看看吧。”她知道谭旭辉并不想见任家人,那会令他想起对任万山的愧疚。
可是,既然是任万山生来留下来的东西,那么就应该去看看。
谭旭辉不发一语地凝视了沈静仪许久,久到她以为他会这样静静看她一辈子,不眨眼。
“走吧。”谭旭辉率先走在前面,伊艾儿慢跑几步,跟上了谭旭辉的步伐。由背后看上去,就是一对相依相偎的亲密恋人。
沈静仪放慢脚步,静静走在他们身后几米远的地方。看着他们如此相配的外形,沈静仪更加坚定了心中的想法。
在伊艾儿的带领下,他们来到了酒店附设的咖啡厅。环境清幽雅致,早晨十点多,没有什么人。
只有几对亲密的恋人在角落里享受着这一份宁静的浪漫,轻柔的音乐流淌其中,这里是个很适合谈话的地方。
任杰圣一身米白色的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刚毅的脸上有着一丝商场历练过的沧桑,浓眉大眼,菱角分明。
他是个出色的男人,就外表而言,与谭旭辉不分上下,但他身上似乎多了股沧桑感,少了谭旭辉的自信和霸气。
见到谭旭辉,任杰圣站了起来。表情有一点点不自然,上两次见面都是在父亲病危之际,为了完成父亲的遗愿,他不得不出面。
严格来讲,他对谭旭辉是有一丝愧疚的。小时候他总爱欺负他,看他被他打得鼻青脸肿,却一句话都不敢说,只会默默躲过自己的房间。
他从心眼里升起一股快感,谁让谭旭辉的出现让他妈妈不快乐。而且,他本来就不配呆在那个家里,就算他极力地隐藏自己,但他的存在仍是全家人心头的一根刺。
时光匆匆,一晃十三年过去了,自从谭旭辉离开任家后,他就没有再见过他,直到那次古堡之行。
那样的古堡不是一般人建得起的,而且,他还买下那座小岛,他的财富可畏惊人。
他从父亲手上接过任氏集团的,每次遇到危机他都有点手忙脚乱,很难想像一个默默无闻,一文不鸣的穷小子,是怎么取得今时今日这样的成就的。
如果是他肯定做不到,尽管,不愿意承认自己输给谭旭辉,但在事实面前,他不得不肯定他的成就。
今日,再见到谭旭辉时,任杰圣不知道怎么了,竟有点畏惧的心理。
四个人没有太多的客套话,直接落了坐,各自点了一杯咖啡。谭旭辉沉默着,任杰圣没有开口,一时间气氛显得十分诡异。
过了许久,任杰圣才缓缓开口:“爸爸在临终的时候交待了一些话,那些天我们都太伤心了,以至于忘了告诉你。”搅着杯中的咖啡。
“什么话?”谭旭辉一脸平静,实则内心汹涌澎湃。没能守在任万山身边陪他走完人生的最后一程是他这辈子无法弥补的遗憾。
谭旭辉万万没有想到任万山在临终之前,居然还留下话来。不单单只有那张迟了十三年的入学通知单。
任杰圣从随身的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这是任氏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是爸爸留给你的遗产。他说,他欠你的太多太多,他现在已经无力弥补什么了。只有这些可以留给你。”说着,将文件推到谭旭辉面前。
“我不需要。”谭旭辉看也没看一眼,以他今时今日的财富地位,的确是不稀罕这些股份。
任氏虽然是香港知名的上市公司,可最近几年经营不善,加上去年的金融风暴,表面风光的任氏,实际上已经是一家虚有其表的空壳公司了。
但谭旭辉并不是因为这样才不接受这些股份的,而是,他觉得任万山没有亏欠他什么,不需要用这种方式来弥补。
“旭辉,我知道以你现在的身份和地位,这些股份在你眼里算是九牛一毛。可这是爸爸的心意,你就收下吧。”任万山也是在征求了他们全家人的同意后,才决定将股份留给谭旭辉的。
“不是我不稀罕,而是叔叔他并不欠我什么。”到了现在他还是改不了口,是习惯,还是没有得到允许他已经不想去区分了。
“旭辉,我对小时候的事感到很抱歉。”听谭旭辉这么一听,任杰圣顿时觉得自己在谭旭辉面前矮了一截。
“过去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小时候的事我早就不记得了。”谭旭辉一脸冷漠,但他的话却是一股清泉洗去了任杰圣的愧疚,也对这个小他三岁的弟弟升起一股敬畏之情。
将心比心,如果今天角色互换,任杰圣不敢肯定自己能做到谭旭辉那么宽容,因为,小时候他真的是以欺负他为乐。
第2卷 是爱,还是伤害? 礼物
洛亦玲依言打开包装精致的盒子,里面静静躺着一枚孔雀胸针,那栩栩如生的姿态和上面镶嵌的缤纷宝石,一一显示出这枚胸针的不凡价格和精细的工艺。
“哇,好漂亮的胸针啊!”饶是见过无数昂贵珠宝的洛亦玲也在第一眼便深深爱上了这枚孔雀胸针。
“喜欢就好!”一贯温文尔雅的笑。
“谢谢谭哥哥!”垫起脚尖,倾身向前,在谭旭辉脸上印下一吻。
谭旭辉一贯冷漠疏离的笑在对上沈静仪的眼睛时变得炽热了许多,转头,绅士般的微弯下身:“可以请今天美丽的小公主跳支舞吗?”
洛亦玲露出甜甜的笑,如浸了蜜般:“可以当然,能和谭哥哥共舞是我的荣幸。”
转身,对一旁的沈静仪歉然一笑:“沈姐姐,可以麻烦你帮我把礼物拿回房间吗?”
沈静仪点点头,就在她将要接过那个精致的红绒盒子时,一双大手自半空截走了它。
“亦玲,我觉得这枚胸针挺适合你身上这件小礼服的,不如我为你别上,好吗?”深邃的眸光落在洛亦玲娇美的容颜上,看着她一颗心更是怦怦跳个不停。
“当然好!”看着谭旭辉取出胸针小心别在她胸前,一瞬间洛亦玲觉得自己就像胸针上开屏欲飞的孔雀。
“麻烦沈小姐,把这个盒子拿到亦玲房间,谢谢!”客气的声音里是不容人拒绝的威严。
不等沈静仪反应过来,牵起洛亦玲的手优雅地滑入舞池。王子与公主总是别人眼光追逐和艳羡的焦点,只是,看在沈静仪眼中却泛起一股股酸涩的痛。
强压下那股不该出现的感觉,手上的毛线盒子竟似有千斤重,握在手中,压在胸口。
忍不住最后看了一眼舞池中,翩翩起舞的俊男靓女。嘴角漾起一抹飘忽的笑,她有什么资格妒嫉呢?
“静仪,原来你在这里啊。”一抬头洛亦浓那张俊美帅气的脸,映入水眸之内。
“洛大哥!”在洛亦浓的数度要求下,沈静仪终于习惯了在私人场所里叫他洛大哥,而非总裁。
“静仪,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脸色怎么那么苍白?”关心的话就那么自然地脱口而出。
扯出一贯恬淡的笑:“我没事,可能是没吃东西的原因吧。”
洛亦浓急忙拉起她的手,走到摆满各式精致糕点的自助餐桌前:“一定是亦玲缠着你,让你连吃东西的时间都没有。这丫头……”边说,边自顾自地夹了几块糕点放在盘子里,递给她。
接过盘子,轻声道谢:“谢谢!”
谭旭辉看似正和洛亦玲翩翩起舞,那优雅的姿势,娴熟的技巧,优美的舞步,给人予一种极端美妙的视觉享受。
可是,他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沈静仪,在看到她和洛亦浓亲昵互动时,一双冷眸射出道道烈焰……
蓦然一个名字浮现在他脑海里——段修伸。七年前带走她的男人,七年后,他们又将会以怎样的方式碰面呢?
嘴角的笑意加深,在灯光下,那醉人的笑容里,竟慢慢凝结成利剑……
第2卷 是爱,还是伤害? 心急如焚
谭旭辉追了出去,却怎么也找不到沈静仪那悲伤的身影。他几乎快把整个酒店翻遍了,就是没有看到自己担心的人。
对于沈静仪的反应,他是有一点点小开心的,那证明她还爱着他,她还要意他,不然,以她平时的性格,她不会有那么激烈的反应。
很快地,这种小小的开心被巨大的惊慌被取代。明明是沈静仪前脚刚走,他马上就追出来了,怎么一眨眼,她就消失不见了?
任凭他怎么找就是找不到。
天空又开始下起细细密密的雨,那冰冷的雨滴使他的心更加惊恐。自从那天他失去理智跑到雨中,她也跟着淋了一身雨。
谭旭辉知道她强撑着不舒服的身子一直默默陪着他,陪他度过任万山过世的打击,不让他一个人孤孤单单任自责啃噬。
他真该死,他早就发现了她的异样,她的脸色更加苍白,时不时还要揉揉眉心,那是她不舒服的表现。
但沉浸于悲伤、无助、自责、懊悔中的他,并没有留心这些。当时他只想要她陪在他身边,哪怕只是默默地坐在他身边,他就不会觉得那么孤单。
谭旭辉一边疯狂的寻找,一边骂了自己不知多少遍。雨势慢慢加大,天也变得昏沉沉的,仿佛随时会掉下来。
沈静仪的身体不好,她不可以再淋雨了,更不可以出一点点意外。谭旭辉叫来了酒店的保安一起找,可还是没有见到沈静仪的踪影。
雨越下越大,谭旭辉的心也越来越着急。
这里是沈静仪生出成长的地方,她应该不会出什么事才对。可是,念头一转,源伊的话浮现心头。
她已经七年没回来了。
一想到这里谭旭辉的手狠狠往柱子上击去,他真该死。他自诩为最爱沈静仪的人,却在她最痛苦无助的时候,他却不在她身边。
而且,她不敢回香港,都是因为他。如果不是为了他,她不会跟家里人决裂,如果不是为了他,她现在应该是父母掌心里最宝贝的公主。
“旭,你不要这样,静仪她会没事的。”伊艾儿握住他击柱的手,一脸担忧。
“她已经不见快两个小时了,现在又下这么大的雨。该死的……”褐眸狠狠瞪着眼前的雨幕,仿佛在责怪这场雨来得不是时候。
“静仪,她不是小孩子了,她会照顾好自己的。”说着安慰的话,蓝眸闪过一抹恨意。
“你不知道,小仪的身体不好,她不能再生病了。”充血的眼睛,掩不住的担忧。
“旭,静仪她好像很容易生病,是体质的原因,还是她身上有其他毛病?”问得小心翼翼,极力隐藏自己的心思,就像关心一个朋友一样。
“嗯,小仪曾经得了很严重的病,那场病几乎要了她的命。”说到这里,自责更如一把巨大的铁锤一下敲击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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