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想着,陆晓雅就放松了很多,说起自己在工作中遇到的一些趣事,眉飞色舞,逗得艾美丽和李贤文忍俊不禁,大家更加放松起来。
开心的时光总是过得特别快,吃完饭又聊了一会儿,时针已经指向九点,陆晓雅急忙告辞,李贤文见状,也只好提出告辞。
因为陆晓雅住的地方离张丽不远,李贤文就顺路把陆晓雅送到住处门口,两个人挥手再见。陆晓雅看着渐渐消失在夜色中的李贤文,内心不知升起一丝莫名的惆怅,但她知道,人生中的聚聚散散、分分合合太多了,她和李贤文不过人生大潮中的两粒沙子,短暂的相聚后注定会擦肩而过,这心中的涟漪不过是平静的水面上吹过一阵风,过后便是风平浪静。
陆晓雅相信自己睡过一觉就会忘记今天的事情,因为这个社会已经没有灰姑娘和白马王子的童话,而一见钟情更是只发生在故事中的事情。可她没有想到,缘分有时候是很神奇的,在茫茫人海中,有些人注定是擦肩而过,有些人注定是泛泛之交,有些人即使努力也走不到一起,而有些人,轻轻一瞥就注定了一世的牵绊。
三、变故
陆晓雅没有想到,她很快又见到了李贤文。
周一上班,陆晓雅已经将那天的事情忘到了脑后,满脑子都是关于稿子的问题,可是她一大早到办公室,就接到了李贤文的电话,李贤文在电话里向老朋友一样对陆晓雅说:“晓雅你好,我是李贤文。”
陆晓雅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说:“谁?我们认识吗?”
李贤文笑了,说:“我是李贤文啊,周末在张丽那里吃饭见过的。”
陆晓雅的眼前马上浮现出那白净的脸庞,一笑起来就微微上翘的嘴角,心里有一种窃喜的感觉,嘴上却矜持地说:“哦,是你啊,找我有事吗?”
李贤文有点语塞,说了半天才说明白,大意是觉得那天的相聚很高兴,很期待再次相见,晚上如果有时间,想请她一起吃饭。
这话说起来冠冕堂皇,但任谁听起来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如果换作别人,陆晓雅肯定当即拒绝,但想起李贤文儒雅的样子,她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邀请。
这边刚放下李贤文的电话,张丽的电话就迫不及待地打进来,陆晓雅接起电话,张丽在电话里吃吃地笑,过了一会才说:“那个李贤文给你打电话了吧?”
陆晓雅立刻*:“好啊,我说一大早就接到一个莫名其妙的电话呢,原来是你泄密的,岂有此理,你居然不经过本小姐允许就把我的电话告诉人家,看我回头怎么收拾你?”
这边话音刚落,那边张丽开始诉苦:“恶人先告状啊你,我还没找你算账呢,我周末好不容易睡个懒觉,睡得正香呢,就有人给我打传呼,我心想这是谁啊,真讨厌啊,但传呼一个劲地响,只能起床去回,结果竟是这个李贤文,他央求我给你打电话,因为周末嘛,你又不在公司,我就把你的电话给了他。其实你不知道我多失败啊,昨天晚上本来是要把陈娟给李贤文介绍的,没想到无心插柳柳成荫,他居然对你一见钟情,真是毁了我超级媒人的一世英名。”
“好啊,有这么个大帅哥,你居然先想着别人不想着我,看我回头怎么收拾你。”陆晓雅一想到差点与李贤文失之交臂,就忍不住酸溜溜地在电话里对张丽说。
“有缘千里来相会,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现在也不晚,听我男朋友说这个李贤文很不错的,你好好把握吧。”张丽说完这些,赶紧挂掉电话。
整整一天,陆晓雅的心都沉浸在忽喜忽悲的惶恐之中,好不容易挨到下班时间,居然下雨了,而且接到通知要加班。无奈,陆晓雅只好给李贤文打电话,告知加班的事情,说天气也不好,要不就改天再说吧,李贤文却轻描淡写地说没事的,他等她忙完。
终于加班完毕,陆晓雅怀着忐忑的心情撑着伞往约定的地方走去。五月的天气,因为下雨,空气中带着恻恻的微寒,陆晓雅撑着伞走着,想着自己在这个城市跌跌撞撞的经历,一种顾影自怜的悲戚就在心里蔓延开来。
等陆晓雅走到一个十字路口,仿佛有一种直觉让她猛然抬起了头,她居然看到李贤文就站在路口的拐弯处撑着伞在等他:在柔和的路灯下,雨丝织成了细细密密的网笼罩着他,而他只是用温暖的目光看着她,见她走进,微微一笑,露出可爱的小虎牙说:“终于下班了,饿了吧?”
天啊,陆晓雅在心里惊叫一声,这本应该出现在电视剧中的镜头居然活生生地在她眼前,她表面冷静,心里却被感动得一塌糊涂。
两个人到旁边的餐厅。因为下雨,时间也不早了,店里的人很少。等菜的时候,气氛一下子尴尬起来,两个人一时都不知说些什么,好在餐厅有背景音乐,是陆晓雅最喜欢的《回家》,两个人就从音乐说起家乡,这一说不打紧,因为两个人都来自农村,一下子找到了共同话题,喋喋不休地从童年趣事说到农村的发展,这无疑一下就拉近了两人的距离。
及至吃完饭,两个人已经像老朋友一样了。结账,出门,李贤文撑着伞送陆晓雅回去,到了路上却发生了一个小插曲。南城有些地方积水的情况很严重,一下雨,马路上因为下水道不流畅,雨水汇集在路上,就像河一样,所以经常会有一些车在水里熄火,动弹不得。
这晚,李贤文和陆晓雅正沿着居民楼的墙角小心翼翼地走着,路上忽然传来焦灼的声音:“大哥,帮帮忙吧,我的车在水里熄火了,帮我推一把可以吗?”
陆晓雅看了一下马路上的水,那水黑乎乎的,上面翻着泡沫,还偶尔飘过一些不明物,但她转身看李贤文,他居然麻利地脱了鞋和袜子,挽起裤腿准备往水走去,陆晓雅急忙接过他脱下的外套,眼看着黑黑的水漫过了他的脚,他的小腿&;#8226;&;#8226;&;#8226;
这一刻,陆晓雅的心里几乎有一个声音在呐喊:这就是我要找的人&;#8226;&;#8226;&;#8226;
一切似乎进展顺利,李贤文也感觉胜利在望,然而等他兴冲冲抱着一束花向陆晓雅求爱的时候,事情却有了急转直下的变故。
这个变故来自陆晓雅。她醍醐灌顶般想明白了一个道理:天上不会掉馅饼的,那天上怎么会突然掉下一个德才貌兼备的李贤文呢?而且以李贤文的条件,他完全可以找到工作稳定、学历高的女孩,为什么会看上一无所长的她呢?
一时间,陆晓雅连李贤文身体有暗疾或者看上她、追求她是因为她毫无背景可以随意玩弄这样的问题都想到了。她开始顽强地抵制李贤文的追求,不接他的电话,不赴他的约会,甚至连李贤文到她单位附近找她,她也像躲避瘟神一样转身就走。
四、症结
这个变故来自陆晓雅。她醍醐灌顶般想明白了一个道理:天上不会掉馅饼的,那天上怎么会突然掉下一个德才貌兼备的李贤文呢?而且以李贤文的条件,他完全可以找到工作稳定、学历高的女孩,为什么会看上一无所长的她呢?
一时间,陆晓雅连李贤文身体有暗疾或者看上她、追求她是因为她毫无背景可以随意玩弄这样的问题都想到了。她开始顽强地抵制李贤文的追求,不接他的电话,不赴他的约会,甚至连李贤文到她单位附近找她,她也像躲避瘟神一样转身就走。
这突然的变故对李贤文来说是一种突如其来的打击,而这时的陆晓雅其实也不好过。平心而论,她是喜欢李贤文的,但是过去的伤害又让她像蜗牛一样躲在厚厚的壳里,她渴望外面的世界,渴望有一个人来陪,但她不敢丢掉坚硬的壳,因为她怕伤害,怕沦陷,所以只能拒绝。
对于这一切,李贤文当然无从得知,其实他一直是一个非常单纯的人,甚至在他们宿舍一直被誉为怪人。宿舍是两室一厅,算是李贤文所工作的大型国企的福利待遇,但是里面住了五个人。他们五个人是大学毕业是通过双向选择一起来到这家国企的,虽然不是一个学校、一个专业,但大家几乎是直接从大学宿舍到了单位宿舍,而且一住就是几年,彼此之间的感情和大学同学差不多。
为什么李贤文被舍友称为怪人呢?因为这间宿舍里住了五个人,但一到晚上,几乎只有李贤文一个人留守在宿舍。其他人干什么去了?大好的青春年华,无疑是去约会了。老大的女朋友是高中同学,两个人在高中时期就互相爱慕,无奈考上了不同的大学,经过了四年的两地相思,毕业后终于来到同一所城市,所以补偿般地约会,夜夜不到半夜不回来。老二算是宿舍里的花花公子,进单位三年,换过无数次女朋友,几乎可以写一本恋爱秘笈了,所以下班后铁定是不会闲着的。老三和老四也有各自的女朋友,隔三差五就会出去约会。只有老五李贤文,毕业几年来,还像在大学里一样下班就回到宿舍,简直是浪费青春,老二甚至有时故意当着他的面唱:孤独的人是可耻的&;#8226;&;#8226;&;#8226;
对于这一切,李贤文的心里有着深深的苦恼,不是他不想爱,而是不敢爱,因为他的背后有一个贫穷的家庭。不知道为什么,从李贤文记事起,他对自己家的印象就只有一个字:穷。造成穷的原因也很客观:父母身体不好,家里孩子多。从上小学的时候开始,李贤文就很懂事,放学后从不在外面玩,总是赶回家帮着家里干些力所能及的事情,而因为他懂事、学习一直很好,家里就一直竭尽所能供他上学,当然,其中也发生了很多让他心酸的事情:他上大学的时候,为了凑学费,家里把新收的麦子都卖光了,一家人只能一年都吃玉米面度日;为了供他上学,没有考上重点高中的弟弟放弃了复读,辍学打工。
这一切的压力像一块大石头压在李贤文的心里,上学的时候,他除了上课就是打工,偶尔有空闲就泡在图书馆。毕业后,他也是竭尽全力地学习工作,一直不敢接触女孩子,因为他知道自己的使命,直到他遇见了陆晓雅。
第一次见到陆晓雅,李贤文就感觉她是他一生要找的人。她安静而又活泼,脆弱而又坚强,她就像一个精灵打开了他情感的大门,而且一发不可收拾。可是等他鼓起勇气进攻的时候,她却不由分说关上了城门。
不战而败,这让李贤文深深地苦恼。
这天晚上,难得宿舍里的人都没出去约会,难得人员齐全,于是有人提议举行荒废了很久的卧谈会。卧谈会上,李贤文犹豫了很久,还是说出了自己内心的困惑,他是在搞不清陆晓雅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怎么翻脸比翻书还快呢?
老二毕竟是情场高手,听了李贤文的话,一下子就道出了问题的关键,他说:对于感情,有些女孩子敢于冒险,所以喜欢神秘,你越神秘,对她的吸引力就越强。但是相反,有些女孩子比较谨慎,她需要的是坦诚和信任,如果你不能使她相信,行动又过于激进的话,往往会把女孩子吓跑了。
李贤文恍然大悟,因为自卑,他和陆晓雅在一起谈天说地、引经据典,就是不说和自己家庭、经历有关的事情,难怪会把她吓跑了。
找到症结,李贤文亡羊补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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