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该死的姓氏去掉,这样的称呼,平白多了几分亲近之意。
还该死的姓氏。他又哑然失笑,要让父母听见,大抵把他的耳朵也给狠狠扭掉。
却原来,有一个人,可以这样动辄让你快乐。
滋味。
问过顾夜白的问题,答案便是这样吗?
Susan半晌不见林子晏反应,只觉他把自己搂得越发紧了,那按压在她肩胛的手,似乎用力到要把她揉进他的身体里。
结实的胸膛,这便是男人与女人的差别,混了薄薄的酒味和烟草的味道,还有他身上淡淡的温醇的气息,一下缠绕道她身上。
除了方影,她没有和哪一个男人这样亲近过。
脸上一热,那撩热,闹人的就要也一下去了几分,她推了他林子晏,低道:“你放开。”
微恼的声音突然响起,婉拒也从紧抵在他胸膛上的手传来,林子晏猛然回过神来,微微一赧。
温香软玉在怀里,实在不愿放,但怕她不喜,只得松开了桎梏。
心里担忧,又道:“你自己能站稳吗?”
Susan又是一怔,那不安的感觉,深了。
尽管,两人见面总是拌嘴的多,但直觉,这男人对自己很好。
因为泳池那次相救?
“没事。”
她自嘲一笑,复在石椅上坐下,从桌上拿了一罐酒,开了,连喝了几口。
“别喝了!你这是怎么了?”林子晏在她身旁坐下,皱眉,伸手便去抢她手上的酒。
“子晏,如果不能相陪,那么你就走。”Susan淡淡道,又一笑,“还是说,你想我打你?”
她的声音,大概是因为疲惫和酒的微醺,在黑暗里,听去越发的*。
林子晏轻笑道:“原来我还有点用处,可以当陪酒的用。”
她半夜突然出走,他知道事情非小,哪敢就这样走了,但也素知这女人性子倔,嘴角划过几分自嘲。
素知?他们又认识了多久?怎么就是素知了?嘴角嘲弄的纹度更加清晰了。
只是,夜里,她看不见,即使是自己也不见得有多清楚,无妨。
她说,如不能相陪,便走。
他注定无法抽身,那还能怎样?就只好相陪,哪怕只得一场落寞。
随手也从桌上拿了一听酒,打开,也灌了几口。
还好,只是普通啤酒,度数不高,难为这女人跑路还不忘把这些也捞了出来。
两人静静喝着酒,也不说话。
末了,林子晏终究忍不住,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我说,林子晏,你说一臭陪酒的,问什么问?”Susan低斥,又低低的笑l
“是因为他吗?”
林子晏微微冷笑,林子晏,这问题真是低俗。
其实,不愿意提起他,只是,他实在无法忍受现在的沉寂。
Susan只是笑,站了起来,顺手在桌上摸上了一只瓶子,抱在怀中。
啤酒,麻痹不了神经,还是这白干好。
背对着林子晏,拧了塞子,连连灌了几口。
如果不是他的电话,现在她还在酣睡中吧。
既然打电话给她,为什么偏偏要让她听到那个女孩的声音。
方影,今天是你的生日。
你真好。
泪水,沿着脸颊,徐徐流下。
又猛灌了几口。
刚才房间里,扭亮了小灯,最好的朋友,嘴角带笑,美梦正好。
有怎么忍心惊扰了她。
泪流满面的狼狈,除了走开,还能怎样?
这玩意儿真好,几口下腹,已经把疼痛的神经烧得昏沉。
又喝了几口,胃里灼热,火烧一般难受,终于忍不住低呜了一声,微微弯下身子。
林子晏一惊,立刻跨步走到她身边。
她身上的酒气微烈,林子晏心里一动,就着昏暗的灯光,扫了一眼她手上的东西,一看之下,怒火腾地升起,劈手把她的酒瓶抢过,沉声斥道:“Susan你疯了,这酒是我特意带给顾夜白的,度数高,你根本就不能喝,你就要死要活,倒不如我把你推进这湖里来得干脆!”
“也好,你推吧,不过,可不可以道荷塘——再推,我喜欢荷花。”Susan咯咯一笑,身子一斜,差点没向栏杆外跌出。
林子晏被她吓蔫,疼不成,又气不得,把酒瓶往地上一摔,当做解气。
玻璃破碎的声音,清脆玲珑。
Susan头疼欲裂,胡乱伸出手往空中乱捉,低嚷道:“给我,还给我。”
林子晏大怒,把她整个横抱起,坐回石椅,又狠狠把她的身子按压在自己的怀里,省得这女人再添乱。
喷薄的酒气涌上咽喉,Susan抚上胸口,胡乱揉了揉,哽咽道:“我难受。”
林子晏恶狠狠道:“你别吐,不然老子跟你没完。”
“吐?嗯,我想吐。。。。。。”
别吐!是别吐!林子晏咬牙,欲哭无泪,这女人就整一祸水。
耳边是女人低哑的声音,模糊不清,紧接着有什么滑上他的手,柔然滑腻。
林子晏微微一震,把她那不安分的手包进自己的掌中。
那女人却握住他的手,放到自己的胸口上,只是委屈的叫:“难受,你帮我。”
触手处高耸柔然,她身子的清香幽幽传来,林子晏的脑袋顿时一片空白,只闪过四个字:天要亡他!
第六十四话 把你吃掉
气息越发急促。
林子晏知道自己该君子一点,把怀中那神识并不清醒的人放开,但又舍不得放手,天人交战了好一会,咬牙把她的手扯下,只把她轻轻揽进怀里。
她迷迷糊糊的似乎在说着什么,林子晏侧耳去听,隐约间似乎是方影的名字。
“非他不可吗?”他低声道,话出了口,却觉得苦涩的味道一点一点沁进嘴里。
“方影。”
她的声音该死的突然大了。
“喜欢他就和他一起啊。他不也喜欢你嘛?既然都喜欢,就在一起啊。”他冷冷一笑,又低咒了一声,“搞什么?”
颈侧却窜进一阵凉意,似乎又什么滴进颈项。
他心里一颤,意识到什么,抬手一摸她的脸,已是一手濡湿。
苦笑,叹了口气,道:“我不说总行了吧。”
“方影,生日快乐。”她又低嚷了一句。
他一怔,今天是那男人的生日?
心里疼痛,手上不觉一用劲,真想把她掐死算了。
她却往他怀里一缩。
风,有点凉,他又能做什么,只能一边听她喊别的男人的名字,一边把她搂进点。
只能这样。
顾夜白,唐璜,甚至悠言那笨蛋都说,他喜欢她。
敢情他还真是把心事都写在脸上了!至于这样的一败涂地吗?
因为泳池边的那个甚至算不得吻的吻?
不知道。
叹气,再叹气。
再叹,迟早得精神衰弱去。
“Susan,这里凉,咱们回去吧。”终于,他把那句不情愿的话说出口。
她不断往他的怀里畏缩,六月末的夜,也还是会凉。再说,心也会冷。
脑里却有个可耻的念头,想在这里待久一点。
就他与她。
两个人。
末了,怕她着凉的心还是占了上风。
把她的身子扶起,甩到背上。
再次走上林荫道,黑压压的数木。
“丫滴,老子的亲娘老子也没这样服伺过。”
她薄薄的吹息喷薄在他的颈项,他心里一荡,又低咒开,分散那体内莫名的躁动和灼热。
听得她闭着眼睛,不知低喃着什么,然后,身子一动,又赏了他一拳。
他咬咬牙:“NND!得!苏珊,你想打我直接说,不必恃酒行凶。老子上辈子欠你的!”
“你为什么要和她一起?不要再碰我。”
背后,她的声音,也许,该说哭音,突然变得很清晰。
他一愣,吃了一惊,也突然不敢再说什么,只把她的臀往上托了托,低头往前走。
头皮却像被什么炸开!
她刚才口中的,是方影吗?他有别的女人?他们还——?
可方影喜欢她不是吗?为什么?
想了想,充了一句。
“你想打就打吧!我这次是说真的。”
后面却没有了声响。
只是,颈子,肩背,又湿又热。
她在哭。
把她放下,她酒意仍浓,站得不稳。
“不要他了,好不好?他配不上你。”
在她耳边轻声道。那声音有些粗哑,有些他自己听了,也不禁微微苦笑。
Susan眯了眯眼,哽咽道:“不要,不要什么?”
林子晏以为她清醒了点,现在听去却是依旧迷糊。
自嘲一笑,复又把她背起。
罢。
她确实嘴了,不然怎会对他说出这样的心事。
“Susan,咱们回去吧,你好好睡一觉。”
“Tomorrow is an other day,你们外语系不是总爱说这句酸溜溜的吗?”
“回去?”Susan拍拍他的肩,声线沙哑,“回哪儿去?”
“从哪儿出来,就回哪儿去!”
“言?不行,不回去。”她急了。
她抗议她的,他走他的,真是个完美的主意。
他笑,加快脚步。
背上的人却不合作了。
手脚又招呼到他身上来。
他低吼:“苏珊,你到底真醉还是假醉?打死我你凉快去啊。”
“那个谁,你不是说让我打么?”脑袋往他身上磕了磕,女人低叫。
他一愣,敢情这女人还是有选择性的清醒和醉。
背后的手脚继续不安分。
“不回去,我不回去!不能让言看到,不回去!”
背脊又生生受了几下!
“得!不回去是吧?闹是吧?老子现在就把你吃掉!”
他心里怒火陡起,大掌往他臀上一拍,脚一跨,旋即改了方向。
抬头看了看门口镶红裹绿的几个标志性的字,林子晏吞了口唾液,走了进去。
“一晚!”朝柜台上的人一吼。
那是个矮小的老头,朝他瞥了一眼,又往他背后看去,然后笑了笑。
林子晏俊脸一红,眼睛溜向别处,低道:“老头,钥匙,快!”
“年轻人,别着急!”那老头慢条斯理道:“到明天12点,时间长着。”
都把他们当什么来着?!
林子晏呼吸再呼吸,咬牙再咬牙,端了个笑脸出来,“老伯,钥匙,请,快!”
第六十五话 意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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