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言转了转眼珠,喊了数声,没人理会。
好吧。
不是她没有征求他的意见,他不至于那么小气吧?
咬咬唇,把架子上那套衣服拿下来。
宽大的T恤,还有宽松的休闲长裤。他的衣服。
厅里,那人的背影专注。
画架上的画,很美。
嗯,他的画,总是很美。
脑袋,凑到他的肩上,细细去看他的画。
幽幽的清香,肩上一凉。
她来了。微叹一声,顾夜白转过身,却瞬间怔住。
小小的她,裹在他的衣服里,那是他的家居服。那T恤,对她来说,是过于宽大了,她的肩就这样一点点露了出来。湿漉漉的长发散了一肩,水滴,泫然。
好不容易聚集的神思,再次被她打散。
苦笑。
她难道不知道,这样的她,有教他想抱进怀里的冲动么?
把自己的外套脱下,递给她。
“穿上。”
悠言一怔,点点头,乖乖套上,估摸他是怕她着凉了,心里甜滋滋的,又凑到他旁边去看他的画。
“言,对于这个,你似乎懂得不少。上次,你手里的颜料,市面并不多见。”
他的语气,依旧是淡淡的,她却几乎被他吓出心脏病来。
这男人,什么眼睛,这么辣。
死于心脏病的母亲迟筝,生前是名盛一时的画者。她是自小便跟着学画。只是,不能让他知道。这个犀利的男人,会猜出她的病。
“我只会看一点,不会画。我爸有个朋友,是名家呢。假期到那伯伯家玩,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颜料,好像不是一般的水粉水彩,看着好玩,就问他要了。”抬头,对他调皮一笑。
心里一动,小指在调盘里蘸了颜色,便往他脸上抹去。
顾夜白挑眉,反手握住她的手,微一用力,把她抱进怀里。
第三十四话 是谁坏了好事?
五指轻扣,那颜料便抹到她的小脸上。
悠言气煞,拿脸去蹭他。
“言,这转移视线的方法有待改进,嗯,知道没有?”
悠言一呆,黑线。
带点邪魅的话语,俊美的脸,瞳,黑如墨。
心跳,又漏一拍。
眼珠一转,咬唇小声道,“这样呢?”
唇,凑到他嘴边,轻轻吻了一下。
赶紧低下头,心跳,继续如雷。
美人在前,她还真成了*。
“可以。”粗哑的声音响起,她的脸被勾起,男人的唇,追了上来。
椅子上。
她被抱坐在他膝上,紧紧固定在他怀里。
唇,一旦沾染上,似乎便无法轻易分开。
不是没有压抑过。
可惜,她太不乖。
唇齿间,津液相抵,染上了彼此的气息。
她的唇,软腻幽香。
直到她的气息渐促,他才稍稍放开了她。
细细的银丝,延在她的嘴角,她的唇微肿,清纯的她,低头羞涩的婉转,此刻有了媚眼如丝的媚态。
只让她喘息一会,也许,半分不到,谁知道。
再次吻上了她。
抵在他胸膛上的小手,微微推拒着他,似乎在控诉他的粗暴。
从没有对谁产生过的情欲,在急促扩张。
重瞳愈发暗了。
衣摆,被撩开,男人的手探进她的肌肤里。
他的唇,移到她的颈项,那刚才在黑暗的楼道里经历过的微痛的感觉,又蔓延开来。
悠言颤抖着,呼吸,骤然,窒了。
她的胸罩被扯开,她的手覆上她的柔软。
似乎嫌这样的触摸还不够,他另一只手,抚上她的背。
扣子,被解开。
越发妩媚的感觉沁过全身,悠言只知道这刻,脑子完全,空白。
他的眸,无意间,落在那支架里还没完成的画上。
小桥流水,深处有人家。
国画写意。
嗯,这一期,稿子延迟吧。
这时,已无法抽身。他的感官叫嚣着他要她。
情还是欲,已经分不清。
她的眼睛紧紧闭上,长睫轻扫。
把她横抱起,往房间走去。
一下,两下,然后是越发密集的声音,敲门的,似乎很嚣张。
悠言惶恐的睁开眼睛,从他怀抱一下跳落。
眸光轻瞥过她,女人已退在房间门边,瑟瑟整理着衣服。
他低咒了一声,走去开门。
她的声音却在背后急急传来。
“顾夜白。”
返身,却见她委屈的瞅着他,一张脸,早红透。
“我。。。。。。”她咬牙,“你过来。”
他微微拧眉,走了过去。
“背后,该死的扣子,扣不上。”她几乎是哭出来了。
他一愣,唇上一翘,忍不住笑了。
“你还笑,帮我。。。。。。弄。”她那最后一个字,是用憋出来的。
微叹一声,他的她啊。
探手把她搂进怀中,掀开她的衣服,帮她把那“该死的”扣子扣上。
忍不住,在她唇上啄了一下。
女人满脸通红,又赶紧蹭进他的房间,娇小的身子缩在门后,瞪向大厅的门,如临大敌。
他一笑,回身去开门。
她其实不知道,那该死的扣子,他刚才差点也扣不上,因为,他的手在微微颤抖。
门打开。
响亮的嗓门。
“顾夜白,Surprise?”眯眸,一个男生跳了进来。
随行,还有一个长相斯文英俊的男生。
顾夜白皱眉,“子晏,唐璜,你也过来了?”
被唤作唐璜的男生笑道:“敢情你还不欢迎我来啊?子晏说,你搬了新宿舍,我可是特意带了礼物来贺乔迁之喜。”
林子晏嘿嘿笑道:“咱这未来的大国手,带了几瓶好东西过来,月黑风高,雷电交加,咱兄弟也喝个不醉无归。”
“我笨就不打算走。”唐璜大笑。
顾夜白轻笑,“好。”
重瞳一扬,失笑,他房间的门,什么时候关上了。他的小东西呢?
眸光微闪,又对林子晏道:“你挑的好时间。一会,如果你笑一声,我明天就到你寝室,把你电脑里的资料全黑了。”
第三十五话 小酌
林子晏摸不着头脑,随即挑眉,“我加了密,加了保护。是特级保护,明白没有?”
“嗯,那咱们等着瞧。”顾夜白道。
林子晏突然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到时唐璜瞧出几分端倪,道:“白,怎么回事?”
顾夜白已径直走到房间前,抬手敲了敲门,微叹,道:“言,出来。”
紧闭的房门,里面估计不会藏了个男人吧!
林子晏和唐璜迅速交换了眼色,前者嘴大张,一扯唐璜,贼声道:“喂,阿***,我们来得是不是叫做那个‘不是时候’?”
“似乎,是。”唐璜微笑。
没有动静。
顾夜白唇上轻翘。
“言,你自己在里面,不害怕老鼠么?”
林子晏正诧异,唐璜已接口,扬声道:“天,顾夜白,你这儿是老鼠窝吗,这么大的一只窜了进去。”
门,倏地开了。
“老鼠在哪里?”娇小的身影闪出,泪奔。
林、唐二人迅速互瞥一眼,对方眼里的惊讶,一览无遗。
她身上的衣服?
其他的,大抵不必多说了。
顾夜白抚了抚女人的发。
“嗯,老鼠出来了。”
悠言一愣,随即省悟过来。
“你唬人。”瞪了那人一眼,咬牙道:“刚才谁说老鼠进房间了?”
唐璜出列,微微一笑,“老鼠是老鼠,可我并没说老鼠进了房间啊。”
悠言羞愤,挪到顾夜白背后,只是不吱声,低头,一双乌亮的眸碌碌偷偷瞧着不速之客。
唐璜微凛,为老友递过来的目光,那,分明坏死微微的警告。
那眼神,怎么说,似乎,带了点专属的意味。
什么时候,顾夜白也开始这么在意一个人了?
与他不过没见一月。一个月,足够发生了什么事情,或者是改变了一个人的什么了吗?
一旁的林子晏却叫了起来。
“路学妹,是你?”
揶揄,故意的。
悠言愈加羞愤,往顾夜白背后又挪了挪。
林子晏嘿嘿笑了几声,道:“顾夜白,你脸上的唇膏也不擦一擦。”
“我没搽唇膏。”悠言扯了扯男人的衣服,小声道。
唐璜一愣,随即笑弯了腰,道:“白,你拣到了件宝。”
林子晏早笑得抽搐。
俊脸微红,顾夜白轻叹,把背后的小东西拉出来。
悠言一张脸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眼眶水意泫然。
“子晏,明天你只管等着就好。”利眸往林子晏身上淡淡一扫。
林子晏被吓,一窒,一下收了笑意,不说话,一双眼睛又往悠言瞅去。
悠言咬唇,攥紧顾夜白的衣衫,又往他背脊缩。
眸光微冷,顾夜白薄唇一抿。
唐璜拉了拉林子晏,低声道:“你还玩,你以为顾老三与你说笑吗?”
林子晏撇嘴,瞟你那人一眼,却见他转了身,不知与悠言低声说着什么。
瞠目,望向唐璜。
唐璜微微一笑。
林子晏突然想起那日,还是在这里,与老友的戏言。
他说,他的艳福到了。
看来,并不仅仅如此。
“顾夜白,我还是回去吧。小林子学长会不会说出去?”悠言委屈道。
“不会的。现在太晚了,女宿舍关门的时间也快到,不走了。”
“可是。。。。。。”
“言,我不会说的。”
悠言微微仰头,看进男人那沉静的眸子里,此刻,一泓温恬。
拉拉他的衣袖。
“嗯?”
“其实,我也想,在这里陪你。”
羞涩的笑,还有,低到不能再低的声音。
顾夜白一怔,有什么在心底微微漾开,勾唇而笑。
长桌两侧,沙发,椅子,几人分座。
唐璜笑道:“白,不介绍一下吗?”
“我来说。”林子晏插嘴,“学妹,那是唐璜,在医学院混。”
悠言点点头,眸微眯,笑,“是名校呢,唐大哥好。”
“还有我——”
“你可以省省。”顾夜白瞥了林子晏一眼。
林子晏惦着自个那宝贝电脑,不敢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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