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一天男孩(第一季_CARBUNCLE)》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新一天男孩(第一季_CARBUNCLE)- 第3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No。007 女人如此
出版界就是这样,你没出名的时候,没有人会关心你的学术论文,关心你的心血力作,他们觉得那些只是出版后又得拿去压成纸浆的废纸。一旦你名声显赫,出版商就会像苍蝇盯臭肉那样盯着你不放。

  大陆是个潜在的大市场,这样的苍蝇自然也是不计其数,出书才不到三个月,就已经有十几家出版社给杜兜打来了电话,发来了邮件,寄来了信函。

  杜兜同意让挥毫出版集团代理他的新书,这是一家规模很大的出版集团,是金骄出版传媒集团的死对头(本想用竞争对手这个词的,可它还是不够形象)。不过这家出版集团出版的杂志和书籍都是具有影响力的社科类学术著作,这次怎么会对“女人,真她妈贱”这样的选题破例呢?

  或许“女人,真她妈贱”这也属于社会科学的范畴,所以挥毫实际上是想把这种高尚的学术精神发扬光大。当然,即使有这样的精神也没有这样的胆量敢原封不动地把这个名字印在书封上,况且秉承中国的中庸之道,应该在书名和内容上做做文章,有删有减。

  挥毫把书名改成了《女人如此》,杜兜得知了这个消息后非但没有恼羞成怒认为挥毫蓄意篡改他的书名,反而拍案叫绝。

  “我们中国大陆人就是比香港人聪明能干!”杜兜在宿舍里开心地大喊道。

  高皋思索了一下,摇了摇头,陷入了沉思。

  “你怎么对此好像没什么感觉啊?”杜兜戳了一下高皋,觉得高皋除了和女人*以外,好像不大关心其他的事。

  “对这种事能有什么感觉吗?”高皋正在考虑一份娱乐记者的工作,没闲工夫对着《女人如此》这么平庸的书名发表评论,“有些东西宁愿它通俗也别庸俗……”

  “你听我跟你讲讲,你还是不太明白大陆版书名的内在乾坤。”杜兜饶有兴趣地开始了他的高谈阔论,“其实大陆版的书名更隐晦,更卑鄙,我本来很直接诚实地告诉女人们她们就是些婊子,可大陆版怎么说……你看……它说女人如此啊!这个‘如此’用得好,就是‘不言而喻’的意思!”

  “那又怎样?”

  “这说明大陆出版人厉害啊……”杜兜对他终于可以从一件事物中找到其深藏的含义而沾沾自喜,“暗骂女人,又不得罪女人,而且太有商业心机了……如果是港版的女人一般不会买,而大陆版的这一书名,女性读者就冲着这一名字就想知道女人到底怎样,而且全部密封发售,可想而知大陆出版业人士的聪明要更胜港台一筹。”

  高皋站起身来,拿出他的传呼机看了看说:“你知道这说明什么吗?”

  “说明什么?”

  “这个书名既不庸俗也不通俗。”

  “它脱俗啊……”杜兜把那个“啊”字发得很长,将自己内心深处对这个书名的热爱以及对大陆出版业人士的崇拜全部发挥出来了。

  “这是恶俗。”高皋把传呼机塞进裤兜里,看了杜兜一眼说,“今晚我不回来了,老师检查的时候说我有事回家了,这个老师不会为难你,我知道她喜欢我。”

  “好的。”杜兜愣在那,他觉得他是不是说错了什么得罪了高皋,可他不知道再好的朋友也会有嫉妒,更何况一个在他面前一直以成功姿态坐镇的大军师呢。

  但高皋还是挺高兴杜兜能这样,面对一个书名,终于不会像以前那样对着他再问“我该怎么做”了。可杜兜的得意让他忘乎所以地继续对女人发起进一步猛攻。这谁都知道,一座已经被降了的城池,如果再对其施行*的话,那没什么好结果,这只会犯秦始皇的老毛病,最后落得“众臣失语”。

  接下来的一两年,杜兜又陆续写了一些书。他是一个执着的人,高皋一再提醒他,不该再在女人身上做文章了,但他还是以为一些东西可以一以贯之,所以继续奋笔疾书,用自己第一本书赚的钱为他接下来的几本书宣传造势。

  评论界安静了下来,出版界安静了下来,男人们安静了下来,就连一开始愤怒的女人们也安静了下来。他的书,已经没有以前那么好卖了,有时甚至书店经理看到从印刷厂拉来的书时都会说上一句:“怎么又是他,不过还好一星期后就会立即下架。”

  经济亏空,被所有女人敌视,这就是杜兜最后的下场。他现在也只能以第一本书的版税苟且维持着最低的生活标准。但他过得并不落寞,他自己这么觉得,在一切化为乌有的同时,他找到了爱情以及重新复出的希望。

  就在昨天,他接到了多年好友的电话,自从高皋成为了这个国家最重要的男性杂志主编以后,他们聚在一起喝酒吃饭的时间从原本的一星期三次变成了一个月一次,这是一个性生活周期向月经周期靠近的指标,他有时候觉得他们的友谊会因此而产生危机。

  还好,高皋没有忘记他,或许这次合作会让他们像以前那样泡在一起,谈论女人,谈论创作灵感以及谈论他最近的这场突如其来却真实可靠的爱情。

No。008 爬到那女的身上
杜兜看了看手表,三点十五分。他想高皋还是改不掉迟到的坏习惯,但他觉得无所谓,他什么都没有,可最充裕的就是时间,他可以等高皋。

  这时,他的电话想了,他拿起电话,是李蜜打来的。他激动地接起电话:“喂,宝贝。”

  “你现在在哪?”李蜜温柔地吐出话。

  “我在家,今天要见一个老朋友。”

  “我想你了……”听到李蜜的声音他顿时精神百倍,他顿时又想亲着李蜜的耳根,在她的耳边吹气。

  “我也是,要不,你过来?”

  “不好吧,你那有朋友要谈正事,怕不方便。”李蜜的声音充满极度的渴望,但又有点犹豫不决。

  “我两个见面就不算正事儿了?”杜兜把声音故意处理得戏剧化,“歪理儿……”

  这时,门铃响了,当然,不是电子门铃。而是一个类似大钟发出来的嗡嗡声,这个大钟是杜兜从潘家园那淘回来的,是有铜锈的那种考究货。他知道,高皋来了。

  “我朋友来了,你要来就来吧,他是我铁哥们儿,你来不碍事儿的。”说完,杜兜唑起嘴,猛得发出一个响亮的亲吻声。

  “那好吧,我洗个澡就过来。”

  “哎。”他把电话挂断后拉开了门,看到一个精瘦的男人,穿着一件昂贵的白衬衫,一条阿玛尼灯芯绒裤,Tod’s皮鞋,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但很自然洒脱。戴着墨镜,鼻子高耸在眼镜下方,像那些时尚大片里出现的男模特,只是个子没那么高。

  “高皋。”杜兜激动地叫出了他的名字。

  高皋把眼镜摘了下来,露出了久违的笑容。他很少这么灿烂的大笑,因为肉毒素让他的脸部肌肉无法得到通畅的舒展。他的脸庞就像一个十八岁的小伙子,如果没有看到他的眼神,你不会认为他是一个已经年过三十的中青年。

  他走进杜兜的屋子,四周看了看。他快有一个多月没来这了。这是一个两室一厅的小屋,阳台上种着花草,墙壁被涂成了淡蓝色,上面有涂过胶的痕迹,狭小的空间四周堆满了书籍。客厅里电视机前放着一个小沙发(够四个人坐),沙发前有一个小茶几,茶几上有一个巨大的水晶烟缸,里面塞满了烟蒂。沙发上铺着一块毛毯,,有一个抱枕掉到了地上。

  他又扫了杜兜一眼,他穿了一件白色坎肩,肚子有些鼓,这几年杜兜一直在发胖,这和他喝大量的啤酒以及不合理的饮食有关(以肉食和面食为主)。他的那个家伙即使穿了一条很宽松的Fruit…of…the…Loom短裤依然可以看得出来。

  “听说你找了个女朋友,可怎么这屋子里没有女人味,还是那股书的霉味。”高皋说完后打了一个喷嚏,他有轻微的粉尘过敏症。

  “书香!”杜兜收拾了一下茶几,抬起头来严肃地看着高皋,纠正高皋刚才的错误。

  “好吧,书香。”高皋无力反驳,“你们都怎么了,都急着找女人,最近岳恒正在忙着相亲呢,男人过了三十,就真的要急着结婚吗?”

  “成家立业……成家在先,立业在后。像你这样本末倒置,没好下场。”杜兜打开冰箱,拿了两瓶啤酒,扔了一瓶给高皋说,“谁会像你,成天忙着躲女人。”

  高皋接过啤酒把它放在桌上,他不知道该不该告诉杜兜他正在和熊灵偷情的事,他想了想还是不说得好。

  “我已经不喝啤酒了。”高皋说,“有没有香槟或者龙舌兰?”

  “没有……你将就将就吧。”

  “怕胖。”高皋自从去年在查理斯医院做了胃束带手术后,对食物的要求就相当的高,食量也变得很少,当然他因此瘦了7公斤。

  “听说你做了那个什么束缚手术,是找湛奇做的吗?”杜兜不屑地看了看高皋。

  “是胃束带!”他纠正道。

  “还不一样是束缚,弄得你不可以吃这个,不可以吃那个。”

  “不是不可以吃,是不想吃。”高皋说,“不过这个手术是湛奇安排另一个医生给我做的,他那个时候正在给一个明星做全面部整形手术,腾不出空荡。”

  “那医生是个女的?”杜兜眼睛里充满了极其厌恶和同情的神态。

  “别那样。”高皋弄了弄衣领,拿出手绢儿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这房子里没有空调,只有一个积满灰尘的电扇在呼呼地转着,“即使谈恋爱了,你对女人还是这样。”

  “我知道你喜欢让女人看到你的里面,没想到连你的胃你都不落下。”

  “我是来谈杂志的。”高皋无奈地打开了那瓶啤酒,他讨厌青岛啤酒,“我在董事会已经摆明了自己的态度,我想为你开个专栏,当然,你该把你对女人的那些偏见收敛一点。”

  “我不希望别人指点我怎么写字。”

  “可你总是对着我说‘我该怎么做’。”

  “可我从没问过你‘我该怎么写’啊。”杜兜很希望能得到这个机会,但他同时希望多一些自主的东西,他不想成为一种思想或是理念的传达者,他想成为一个创作者,“那我该怎么做?”

  “这次是一个好机会,你应该把你的那些哲学思索和对社会国家的看法写出来,而不是肤浅到‘女人’的层面。”

  “女人?”杜兜有些不高兴了,“你一直在利用女人往上爬。”

  “我是一直想爬在女人上面,我是一个男上位主义者。”高皋说着,“那个可恶的巫婆,她像一个女皇一样命令你,我厌恶了这样的命令,这次我要跟她对着干!”

  “你说的是苏冉冉吗?”杜兜大笑起来,“她还活着真是个奇迹。”

  “老不死……你知道她怎么说她前夫的吗……她说他是墙头草。”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杜兜说,“我以前和他聊过,他是个懦夫,他怕他老婆。”

  “我觉得男人都应该像李越那样,从来不靠女人生活,带着两个孩子,这样的男人现在太少了。”

  李越是他们的一个哥们儿,已经38岁了,是这座城市很出名的一个英语讲师,当然,他出名是因为他曾经留学海外,取了一个美国老婆,不过在四年前他离婚了。带着两个孩子回到了中国。

  高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