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撒野,我把酒奉陪(高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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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撒野,我把酒奉陪(高干)- 第4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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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衍森,我不是不喜欢她,你爸非常喜欢她,你爷爷也不反对了,我心里都有数。”

她母亲深深叹了口气,天大的无可奈何一般,“可是……可是她能为你做什么?能为咱们这个家做到什么?她还得靠着咱们。你爸现在这个情况,没谁肯帮,全指望林家了,我都问了,林丫头有意,只要你回头。你听妈一句劝吧。你爸要是下来,你大姐,你小妹,往后咱们这个家就全完了呀!”

他大概拧着脾气,重重摔了什么东西在桌子上,不说话。

“你爸不指望你,你从小就没心思从政,无心想要走他的路,他也想尽职尽责就算了,可如今形势正好,他就这么下来,心里不甘心,我知道。你真能就这么看着不管不顾吗?他不是别人,是你的父亲啊。你为了一个女人,可以做到连父亲都不要?衍森,我们是白养你了。”他母亲说着,哭了。

“妈,你别这样……我再想想办法……”对自己母亲到底是不忍心吧。

“你能有什么办法!能想的都想了,能求的也都求了,林家就是与咱们置着这口气!想想都寒心,我不这样我能怎么样!衍森,你把她送走,随你喜欢送去哪儿,我们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等你爸上去……”

他没有搭腔的意思,母亲哭的更凶,“你爸爸这节骨眼上,你要是非要结婚,不管不顾,我也拦不住你,往后的日子……”哽咽了一下,“你自己掂量掂量……”

“妈,我会想……我再想想……您先回去吧,天也不早了,我送您。”

窗外寒风呼啸,像是飘起了小雪,苏酒跪在地毯上拼几千片的拼图,她吵死了要买的世界名画,拼来拼去也拼不成个样,几个月下来,拿出来,依旧是冰山一角。没那么大的脑袋,非要给自己扣大帽子,逞能说自己能拼上。

偏头看了看窗外,这个城市其实真没什么好的,日久年深,苏酒越发觉得没留下多少好的回忆,人是冷的,情也冷,呆久了都冷的没了知觉。若是爷爷还在,她一定不会回来,可爷爷,不在了。

弄的心烦,一脚踢开,他刚巧回来,见了她,笑了笑,“什么时候来的?”

“刚来。”

“等我一下啊。”

他去换衣,苏酒只觉身体里冷的很,又口渴,等了几分钟,到餐厅的饮水机接热水。

心不在焉,抬起手,被他用力抽了回来,“想什么呢,用手接水!”

梦游似的,她恍惚片刻,像反应过来,抬起头,眼睛睁得大大的,愣愣看着他:“哦,杯子忘了拿过来,可能太困了。”

拿了杯子,又不想喝了,洗了澡,早早上床,其实根本睡不着,也闭上眼假寐。

回了房间,听她呼吸均匀,以为是睡了。见她一头乌黑的发散落在雪白的枕头上,显眼分明,背对他,身体缩成一团靠在床边。他钻进被子,俯过身,从背后抱住她,闻见她身上沐浴后的清香,低哑的叹了口气。又收了收手臂,抱的那样紧,仿佛要想把她活生生嵌进自己的身体里去,又怕弄醒了她,无能为力一般,松开了手。苏酒始终闭着眼,压抑的几乎要昏厥,却没有动一下。他出奇的关了所有的灯,睡了。

第二日,她早早回到自己家中,不知怎么挨到下午,饿了,煮了碗面,看着,又没胃口。

门铃响了,开门,不想竟会是他爷爷。依旧盛气凌人,却多了那么几分憔悴。

老人嘴上说是听说她家中亲人过世来探望探望,可苏酒能看出来,他心里大概是还有什么别的话要说。

她也不问,听他说客套话,默默等着入正题,反正怎么样都是没得当选,听天由命。忽然,老爷子起身来的很突然,苏酒以为是见着了什么,抬眼望去,他已经走到了爷爷的遗像前,极仔细的,看了又看。

“这是……”

“我爷爷,已故的亲人。”

“这是你爷爷?他是你爷爷!叫什么名字,哪里人士?”老爷子仿佛很激动。

虽然不明所以,可她有些倦了,报了名字,详细说了自己知道的所有。

老爷子又走到她身边,叹息,“我与你爷爷,是旧相识。”

“啊?!”苏酒听的有点傻眼。

“想不到啊,想不到……”老人更显苍老,忆起往昔:“当初我和你爷爷被安排在一个农场里,他文人一个,身子骨没我好,我帮他抗麻袋,他偷了书给我看,关系最是要好。后来我娶妻生子,衍森他父亲是老大,名字还是你爷爷给取的呢……再后来我家里平反……又发生了很多大事件,我幸运很快被调走升迁,就再没有了他消息,几十年风雨,他竟都先去了……”

世间之大,无奇不有,可她竟一点提不起兴致,只说:“我爷爷是在梦里去了,很安详。”

同人不同命,活生生的例子就这么摆在了眼前,她爷爷与他的爷爷,同样是下放,最终命运的落差却如此之大。爷爷一生坎坷无数,幼年丧母,父亲被活活踩死,妻子又被逼疯,一辈子不能得偿所愿,做了农民,生的儿子又没几个孝顺。这就是命,人,到底是斗不过天。

“好孩子,节哀顺变吧,人老了都有这么一天,我也得……”

“爷爷。”她不想再说下去,“我知道您来找我什么意思,我不傻,心里有数的,您回去吧,不用担心,我知道怎么做,真的。”

匆匆送走了老人,她只想躺着,躺在沙发上,面朝着爷爷的遗像,又忍不住落泪,真不是她脆弱无能,这最后的一条命,怕是也快撑不住了。

一个人独处了很多天,不让他来打扰,也不去打扰他,这天做了个很可怕的噩梦,终于忍不住去找他。他又不在家,书房门没关,里面乱起八糟的,她进去帮忙整理,却是翻出自己害怕看的东西。

挣扎了那么久,那么吃力,仿佛用尽一生力气,到头来,原来始终处在中间不上不下的尴尬境地上,甚至更糟还要连累他人,别人都看的清楚明白,只有她自己硬把自己蒙蔽。

等他回来,一进门,就拿了东西上去便问,再也不想要隐忍,这从来不是她苏酒的性格。

“这是什么?”

他看了一眼,不想再隐瞒,也瞒不住,“去留学的所有东西。”

“什么意思?”

“我想你先去上学,完成学业……”

“对不起,我不是你养的狗,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去干什么。”

“酒儿……”

“什么?你想要我做什么?要我给你当情人?永远藏着掖着偷偷摸摸?我现在就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告诉你,这辈子你是别想了,下辈子——下辈子我苏酒投胎不做人!!”

“酒儿,你听我说……”他也是痛到了极致,可是没办法。

“我知道,忠孝不能两全,你选你父亲,我也希望你选你父亲,你要是选了我,我反而会觉得你根本就不是个有担当的好男人,穆衍森,这是最后一次,我们分手,从此各走各路,互不相干!”

她转身,他从背后狠狠抱住她不放,知道一放手,就永生再无法拥有,“我爱你,我真的爱你,让我割舍,我做不到……”

没有办法的,她知道,她比谁都清楚明白,只有伤只能是伤,狠狠的往死里伤害他。

用力挣开他的束缚,回过头,冷冷与他对视,“爱我?哪里爱?你的爱在哪里?拿出来我看看!我真一点都看不到!穆衍森,我都想不到,你就是这么爱我的?把我送到国外,然后你结婚?你当我是什么东西!我没那么下贱!我宁可不要!”

“我爱你,我爱的永远只是你。”一字一顿,刻骨铭心。

他不信,不理她的有意伤害,有时候,她都不能清楚,他究竟有多么了解自己。

“穆衍森,你连心都不是自己的,你跟我说什么爱?爱有什么用!爱对我一点用都没有!我要不起,不想要!你收好了给别人吧!”心莫名的抽痛起来,好痛,非常痛,像是再多呆一刻都能熬成疾。

他咬紧了牙,隐忍着心脏的剧痛,牵引了全身血液倒流,仿佛连毛发都痛到不行,直直望着她,想着她说的每一个字,心抽痛不止,那么痛,那么难受,几乎快要无法呼吸。

她站转身要往外走,转过身后眼泪却止不住哗哗地涌着,狠狠擦去。却不想他急切地几步冲上来,箍住她的腰,“酒儿!”

“放开!”

酒儿!他一声接一声地唤她的名字,语音凄怆哽咽,像是也落了泪,“你要我怎么办?你要我怎么办!我不能做到那么无情,他是我父亲啊!你要我怎么办……我舍不得你,我真的无法割舍,像让人割了心一样,不是疼,是空的没知觉,你要我能怎么办……我不能失了你……哪怕不在身边,也不能从此不相见……你能做到那么绝,我不能……我怎么办……不这样要怎么办……”

几乎是用手指甲抠的,撕裂他的手背一般,挣脱开,背对着他,“我要的爱人,希望的是他能把我变更好,而不是如此不堪。”

一字一顿很清晰的告诉他自己心意已决,清晰的她怀疑自己怕是理智成疾。

“噗通”!他竟然是给她跪下了,软弱拉住她的手,“求你……”

“放手!告诉你,我没有你想象中那么的爱你,我已经落的够低,有些事,永远不会去做。”

她这样的人,脸面早是不能要了,可丢了什么都不能再弄丢了自己。

她走的决绝,冷血,毅然决然,甚至头都没有回一下。于他,于自己,都是如此残忍。

僵坐在某一个阴暗角落,感觉有滚烫的液体顺着指缝滴落,一滴、两滴,永无止境般汹涌。

现实,永远会将童话颠覆。而在最痛的时候放手,才没那么容易忘。

穆衍森,我不要爱的那么沉重,你一定一定要孝,我,选择我的尊严和自由。哪怕这一生都如行尸走肉般活着,都不要熬在将来的痛不欲生里。



第十三章

第37章 13——1

在家中无知无觉孤魂野鬼一般的晃荡了数日,不小心在卫生间里滑到,头重重磕在浴缸边,半天没能爬起来,忽然惊醒,如大梦初醒一般,自己没有那么多悲天悯人的时间,也根本没那个资本,要生存,就得比猫都要多出一条命来,再怎么艰难都要靠自己为自己杀出一条血路。指望不了任何人的,从来如此。

穆衍柏给她打来电话的时候,苏酒正一身萧索地站在街头彷徨无去处。接了电话,听说他住院了,还在昏迷中。人一下就懵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仿佛整个世界被颠覆,无形的利器扯得她的心,血肉模糊。

被过马路的行人挤来挤去,她突的惊醒,拼了命的拦车,坐到车里,脸已经是泪流满面。到底是无法割舍,她的心是硬,可还在,还有心,就无法做到完全不为所动。可以不回头,可以对自己残忍至极,可却希望他是好好的,再怎么样,都希望他这个人是好好的。

私人加护病房门口,苏酒没有进去,没有勇气见到他昏迷不醒的样子,真的,一点勇气都没有。辗转反侧,在大厅找了个角落坐下,缩着脖子,手抑制不住不停颤抖。

害怕,太害怕了。这辈子,下辈子,就算生生世世都不能够在一起,也不能这样失了他,天人永隔,若是再失去他,就算给她一百条命,都无法再承受这样的痛。

“苏酒,我想和你好好谈谈,可以吗?”

抬头,是林以芯,没有了一身所有傲气,甚至是将姿态放到最低,在与她平等的位置,用请求的态度,与她说话。

“你说吧。”苏酒视线落在花瓶上,妖艳欲滴的玫瑰,怎么看都是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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