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世上,是真没後悔药的。
两个人的相处近来安静了许多。
王双唯已无过多精力戏弄人,大多时候只是躺在聂闻涛身边,拿著一本书翻翻,更多的是与聂闻涛手指交缠,拿著聂闻涛一个熟悉得闭上眼就能清晰纹路的手掌能看上半天,直至再次睡去。
俩人交谈甚少,聂闻涛看他睡去,会帮他盖上轻柔的毛被,等到公事处理好,再抱他去床上俩人睡著。
一天这样一天的,外面的人都日日夜夜笙歌乱舞,醉酒求欢,可聂闻涛却安之若泰,怀中抱中的人,已超出他今生愿望所得,他再也无别的所求。
小胖也变成了老胖了,他早就知道不对他们之间有过多言论,只是在三百六十五天中的一天会对聂闻涛说,“你是老板,也可以出席下年会……”
聂闻涛一般都不会回答,只是有一年他看著又胖了的老胖说,“我狠辣至今,不过想有朝一日跟他站同一顶点时能维护他,我还在这里,只是他还需要我坐在这个位置。”
年纪大了的胖子苦笑,後来那年,他没再重复那个问题。
晚上吴宅里连接主卧的阳台上,吴起浩问吴起然,“聂闻涛何不干脆放下公事陪著双唯?”
吴起然冷笑,“小唯没说放,他敢吗?”
吴起浩沈默。
吴起然撕了自己画的画,把头发扎起,瞥了一眼才说道,“小唯不喜欢他老围著他打转,他不喜欢,聂闻涛就不会逆他的意。”
吴起浩叹了口气,“他是个死心眼,要不也不会只为一人忙活了一辈子……”
吴起然抿了抿嘴,他心情也不好,被王双唯感染了气息,老觉得胸口有种要爆发的暴躁,“死什麽死心眼……”说到这里他没再说,泼了一画纸的黑,再次沈默了下来。
白天时,王双唯在院子里对他说,“生死与共,确实是人生一辈子最想得到的美梦,可是,真爱到那地步,谁真正舍得爱著的人跟著去,尤其,让他舍下他努力拼了一辈子得到的一切,他每走的一步,都是踏著自己的伤骨过来的,我不想也不能否定这些。”
吴起然想,如果非要死的话,他也愿意自己死了,而让吴起浩活著。
伤痛总是可以随著时间慢慢抚平一些的,身为强者的男人,就算为失去爱人哀伤,也必有别的事物代替。
就算不是……也但愿如此。
爱总是让人卑微。
(0。28鲜币)王与聂1
前言:写到前面的状态已经是桎梏了,其实没什麽好写的了,说来说去无非也是那麽些事。
不过,因曾放过狂言,还是会更,但是,不提死亡,不提过多情爱,就是过日子,过两个人的生活。
换了个角度来写,於是,这是一个新的篇章。
王与聂
1
L城炎热的夏天来了。
庭院里开了一种花,红得非常耀眼,王双唯坐在院子这边的椅子上,伸长著身体对著那明显没见过的花看了半晌,才扯著噪子喊:“闻涛,闻涛。”
沈默的男人从房子里出来,踏上竹阁,把手里的果汁搁下,看了看左边的拦帘,有一边下来了挡住了些风,他走了过去重新把它束住。
“那是什麽花?”王双唯翘著腿,喝了口半冰的的果汁,微微有点好奇。
“刚刺杜鹃。”男人回答完,又坐在了对面,在铺满了文件和书的桌面上重新工作了起来。
“你什麽时候弄回来的?”只看了几页书的王双唯这时有点闲不住了。
“昨天。”
“昨天?”王双唯想了想,想不出具体时间,干脆不想了,腿也不翘了,又喝了口果汁,夹著拖板拿著放大镜去了竹阁的上一层,观察长在中间的一棵松树下的蚂蚁。
他蹲在树的阴影里,拿著放大镜看了半晌,发现今天松树下的蚂蚁跟左边枫树下的那窝为了抢夺他昨天故意放在两边地盘中间的一条虫子打了起来。
正看得兴起,枫树下的一只大蚂蚁正骑在松树这派两只小蚂蚁头上时,就有脚步声靠近,他抬起头,头上的男人就伸出了手拉了他起来。
王双唯任他拉著他走,有点不舍地看了那两派蚂蚁,可也不敢多言,免得话一多,聂闻涛就会悄无声息利用人类的优势把它们全灭了。
这可是他的小乐趣,他可不愿丧失。
明明没有弄脏手,但聂闻涛还是用毛巾把他的手捉著在擦拭,桌面上的另一台笔记本也打了开,里面放著一套国外的关於动物的新纪录片。
“咦?”在聂闻涛帮他擦手时,王双唯好奇地凑近了下笔记本,“新的?”
他成天在家没有出门好多年,这些年来,国内外大大小小的纪录片他都看得差不多了,前段时间都找不到新的纪录片,都只好拿著以前的出来看。
他看了几秒,纪录的是关於一种水鸟的习性,他瞧著瞧著入了神,手一被放开,就窝到了椅子里,聚精会神地盯著屏幕,完全安静了下来,没有了前一刻百无聊赖的样子。
看到一半时,抬眼看了下时间,十一点半了,他按了暂停,夹上拖鞋,边说边往房子走,“我去做饭……”
说著往後摇了下手,示意聂闻涛继续工作,不用跟著来了。
王双唯玩玩耍耍准备了近两个小时,才把搭配得红的白的好看的盘子放到了餐桌上,拉开窗子一喊,“吃饭了。”
他瞅著院子里多了个人站在那,又接著说:“谁来了?”
“我,”林简回过身,“老大,我有事跟聂总谈下。”
“吃饭了没?”王双唯回头看了桌面一眼又问。
“没……”林简笑了起来,“留我吃饭呗……”
王双唯点点头,对内伸了伸麽指,让他们进来。
聂闻涛跟林简进来,一见林简,王双唯就指著面前只有一碗汤的椅子说,“你坐这……先喝著汤,我帮你去煎块牛排。”
“哦……”林简很老实地应了声,看著满桌子的或雕刻或摆弄的漂亮盘子,“那我能吃小菜不?”
“嗯。”王双唯一点头,恩准了他。
林简羡慕地看了一眼聂闻涛面前丰盛的盘子,不过想著小菜也挺好吃,就算没肉也能饱口福,再说自己的肉也很快就有了,就拿著筷子笑嘻嘻地夹著吃了起来。
聂闻涛倒是没动面前的放著各类肉食都有一点营养非常均衡的盘子,拿起旁边的汤碗,喝了一口,又放了下,抬眼向正在煎肉的王双唯望去。
“你先吃。”王双唯回头,跟他对视。
聂闻涛点点头,但并没有动。
牛排很快煎好,王双唯也入了座,他手搭著聂闻涛的椅背,喝了口味道放得比另外两碗都淡的汤,翘著嘴角笑了一下,说:“吃吧。”
聂闻涛这才动起了筷子,吃了几口就淡淡地看眼王双唯前面的碗,听著王双唯跟林简不咸不淡地聊著天。
(0。28鲜币)王与聂2
王与聂
2
下午聂闻涛和林简去了公司。
王双唯接著上午的纪录片来看,看不到半会,另一处藤桌上的电话响了。
他走过去接,想著这个时间应该不是聂闻涛。
果然,不是他,是他老妈。
章女士在那边问他身体好点了没。
王双唯点头,“嗯”了一声。
“在家干什麽?”章女士很是关心她的老孩子。
“吃饭睡觉,看纪录片,还有别的什麽。”王双唯轻描淡写,自己的很多乐趣上不得台面,就不说出来“与人为乐”了。
“还这样?”被他敷衍良多的章女士很是疑惑。
“那还能怎样?”王双唯拿著电话坐下,“我说妈,是不是外国老太太都不跟你闹磕啊?”所以才有事没事的老打电话问些同样的问题。
“我说王双唯,你敢不敢再没良心点?”章女士气愤了。
“你别气著了,”王双唯很是冷静,“就算这样我也要挂电话了。”
他按了结束键,接著打电话给他娘的丈夫,问候了一下,发现自他娘从冲锋陷阵的第一线下来後,每日惶惶不可终日,家里女佣都辞职不干了,因为她没活干,闲不住的章女士把她的活给干了,彻底把她给终结了。
而连带的,就算他这个远在万里之外的儿子也不难幸免,能幸免吗?连可怜的史蒂芬一大把年纪了都只敢呆在实验楼不敢回家,怕一回去他的老中国妻子用七国语言跟他说话锻炼自己杜绝得老年痴呆。
王双唯跟史蒂芬谈了阵有关於他娘的日常行为,结束掉电话後,嘴角抽搐了一下,列了个清单,全是给老太太的消谴物,另外把吴起然宝贝的那只古筝也叫了人去吴宅拿,他娘会弹,年轻时候没时间弹,现在闲得这麽慌总该有时间了。
另外,找了几个在美国的他娘可能感兴趣的人,叫他们有事没事不用怕麻烦地去骚扰她。
清单一列好,王双唯打了电话给聂闻涛,叫他去办。
倒是被他的人差著要古筝的吴起然来电话了,吴起然口气含糊慵懒,像刚睡醒,“我这东西怎麽又被你惦记上了。”
那话里的浓浓睡意听得王双唯都想睡,可聂闻涛再过一个多小时就回来了,还是等等他再午睡吧,“给我妈的。”
他把章女士的状况跟吴起然简要地说了几句。
“她这更年期来得晚了点吧?”吴起然奇异地说。
“嗯,确实比你晚了点。”一挤兑好,王双唯立马挂断电话,他可比不得吴起然的精力,一吵就能吵一个下午。
没等多久,聂闻涛回来了,同时又带回一盆花,在移到土地时,王双唯拿著小锄头蹲旁边有模有样的拿著刨了几锄,其中还跟聂闻涛手中的大锄头亲密接触了好几回,硬生生阻断了大锄头几秒的前进。
花移栽好,洒上水,用了不到十分锺,如果王双唯要是识趣点不在旁边挥舞著他的小锄头的话,五分锺就足够了。
可是,他说这是他是他的小乐趣之一,添乱都成了乐趣,沈默寡言的男人怎可能开口不让他不这麽干。
王双唯的恶趣味,他向来很能接受,并且从没想过为什麽。
他要做,并且做了,这没什麽好想的,总不能去想了为什麽他就不去做了,既然如此,干脆不想。
有关於王双唯的一切知道的不知道的行为,聂闻涛都做如是想法。
王双唯在泡澡时睡了著,醒来发现是晚上八点了,喝了点粥,又把药吃了,坐在窗台前看著外面的聂闻涛锄菜园子的草。
他觉得哪天要是他们俩全破产了,光凭聂闻涛这默默无声埋头苦干并且什麽都肯干的精神,他们也能过上好日子,自己也能天天无聊地看著他干活之外什麽也不用干。
想到这,王双唯拿出纸笔计算了一下他们如果一无所有之後,会在几年内又会崛起的概率,各项指标综合算计了下,五年之後他们又会过上小富日子。
於是,他满意点头,瞧瞧自己这是什麽运气啊,谁能有他这种狗屎运,一要就要了个跟金刚不坏之身一样的男人。
上辈子,聂闻涛肯定是欠他的──他含糊一笑,站起身伸了个懒腰,走出了门,往小径走去。
(0。3鲜币)王聂瑞士二三事
这是出书稿的一部份,偶尔写不出流水帐了,我就拿这个出来贴贴混个注目率。
注意的是,这个部分只是好久不更了才会拿出来贴一两章,不会在出书前贴太多的,唉,没得办法,请同学们原谅。
瑞士二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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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瑞士休养,是王双唯想好了的事。
时至此时,聂闻涛退了休,终於挑了个继承人。
好笑的是,走的那天,整个L城的黑帮来送行,弄得机场人满为患,能装满上万人的机场无一个平民百姓,王双唯开玩笑说:“只一个电话,把这里的人抓个一半,这城也算是干净了。”
害得刚上任的黑帮头目紧张兮兮,看著就算过了太长时间也无法让人过久直视的男人绷紧了身体,生怕这不管事的主子真心血来潮要把这城清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