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那就需要局长大人多多的指点一二了。”
马一鸣说:“那几以后多留个心眼,别猪脑子一个。就知道陪一个笑脸。”
我说:“马局,你教训的及时,我妈生我的时候,我就这猪脑子。大概是遗传吧!”
马一鸣说:“你爸呢?”
我说:“死了!或者跑了。总之,我没见。”
马一鸣说:“那你妈呢?”
我说:“也死了!据我的族人说因为*给闹的。我爸也是。”
马一鸣的脸上有点难过。有点同情。
马一鸣说:“看来你不简单。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我说:“托你吉言。”
晚上,屋子很黑。
窗外又是另一个世界。
我睡不着,辗转反侧。
每一个夜晚,我都要对马一鸣局长的话语,在心里神会一番。
时间一长,就慢慢的就悟出一条门道来——这人活一世,决不能认死理。
该吃的吃,该喝的;该收的收,该花的花;该找女人还是得找女人,这叫及时行乐。
我丑态毕现,一个混在官场边缘的人的故事就这样的开始了。
我初中没有毕业,成了我这一代早龄文盲的一员,有时候,觉得有点遗憾。不然也要写一部书,题目我都想好了,“马一鸣局长的做人做事之道”的心得丛书。
现在的出版市场,据说对这种书很看好,我曾心动不已。
我深知我自己也就是半斤八两,心有余而力不足的装腔货色,做做梦倒也罢了,要是真的干起来,恐怕要望而止步。
再说了著书立说,那都是圣人干的事情。我这不是给圣人的脸上抹黑,有辱斯文不成!
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好歹我也算是一个人杂吧!
没有人敢这样的说自己,我敢。
每到这个时候,只可默默意会,不能高声言语。
半夜里,我有时会高兴的笑出声来。
我五大三粗的女人——郝秀梅,一下从睡着床上弹起来。
头发散乱,像复活的千年古墓女尸王。
指着我的鼻子,嘶声裂肺,阴阳怪气,谩骂一阵。
郝秀梅说:“赵弼!你他娘的三更半夜的贼笑个屁,笑的那么*,那么荒凉沧桑,感情是中邪外带抽风?!再不然就是被哪个骚狐狸精缠身不成?!”
我立马收住笑容,像一个在忏悔的圣徒,低垂着脑袋,等候发落。
我不解释,因为我嘴拙,我越解释越把事情搞混,到时候想跳黄河,都跳不成,被我的肥猪婆给拽着,好几次我都是被屈打成招。
我说:“我偷鸡摸狗,祸害良家妇女;坑蒙拐骗,吃喝贪污。……”
郝秀梅笑了,笑的很严肃。我像是幼儿园的孩子看着老师在发威。
全身上下都在哆嗦。
郝秀梅说:“你倒是真的听话。就你这胆量,不吓出屎尿来才怪。”
我也不反驳,我反驳的结果只有一个,就是和郝秀梅大吵一架,不是我打败了郝秀梅,就是郝秀梅打败我。
这么些年,我以战败者自居。同时,受到严加的制裁,一顿谩骂后,武力把我赶出舒适的房屋,幸好改革后没在跪搓板这一套家规,睡到客厅算是优待俘虏。
郝秀梅说:“你赶紧滚,再不滚,老娘一脚把你登出去,你信不?”
我说:“我信,我不得不信。”
郝秀梅在农村长大,扛锄头下地干活,是一个好把式。舞起锄头就好比耍大刀。
灵活自如。有“梁红玉”的雅号。
我夹着尾巴,好像狼群中被逐出来的狼一样,谁见了都敢吹胡子瞪眼。
我说:“给我一次机会吧!好姑奶奶。我服了,心服口服。五体投地。”
就差给她行大清国礼了。
很多时候,我以委屈求全得到宽恕,宽恕的结果就是下不为例。
可我一犯浑,丑态毕现,只能旧迹重演。
这就是我现在的生活,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我还在高兴,还想笑,我是暗自喜在心里!乐在心里!美在心里!这才躲过了郝秀梅的火眼晶晶。
我一度认为我是一个伪装的高手。
都可以以假乱真,冒充行货了。
别看我只是一个破司机,能跟着马一鸣局长吃香喝辣。
就这么一个不起眼的工作,都是好几十个人抢着干,这还得有后门。
我也是经我的妻子郝秀梅的脸面,托一个远方亲戚,姓蔡,人们都叫老蔡。原来是一个土地局的什么领导。现在年事已高,在家闲呆着。但是,老虎离山,虎气犹存。
我让郝秀梅死缠烂打,软磨硬泡的介绍下,这才给马一鸣局长做了跑龙套的“车夫”。
那个远方的亲戚老蔡再三叮嘱。
老蔡说:“赵弼!你以后开车要小心才是!给马局长开车半点马虎不得!”
我说:“是!是!是!蔡老伯,我铭记你的教诲。看我表现好了。”
老蔡说:“现在的年轻人都不靠谱。你也不例外。”
我说:“……”
我无话可说。
简直就是一个乖孙子的模样。
我一直不敢有所放松警惕。
开着车,总是把眼睛放亮,耳朵竖长,可以说眼观四面,耳听八方,手脚并用,不停替换着。
只要马一鸣局长暗示说:“停!”
这四环奥迪,就四平八稳的被我点了定身术,稳稳当当地就停了。
好像是一匹精通人性的良驹,我就是驾驭良驹的把势。
马一鸣局长是一个很牛B的人物,我比谁都清楚。
级别不低,在市里面,是能说上话的人物。虽不能金口玉言,一言九鼎,足可以起到一定的杀伤力,震慑力!
马一鸣局长出面,不管什么事情,到他这里就不是个事,都可以迎刃而解,水到渠成。
我从来没有因为这一层关系,就对马一鸣马局长有什么过分的要求,或者让马一鸣局长为我解决一下和我有关的私人事情。
就连在和别人喝酒聊天的时候,我也从不告诉别人我是给谁开车。一个月的收入有多少,老板有没有给我打赏点什么。
在我的这些酒友里面,我与他们如同另类,他们一点不知道含蓄保密。
肚子里面有什么说什么,直肠子,从来不用储存消化,直白到*裸的。像鸡肠,吃进去就拉。一拉一堆。
我的一个要好的伙计叫钱斌,对我曾无数次的说他给老板开车的那些事儿。还愣是把老板一天的私生活也给抖落出来。
我说:“这是干我们这一行的大忌。指不上被老板知道,不是下岗就能了结的。”
钱斌的二球脾气一上来,再喝上半斤老白干,就仿佛唱曲儿一样的。
钱斌说:“我们的老板在哪一家酒店吃的饭,吃的是鲍鱼还是龙虾;喝的是茅台还是郎酒;吃饭喝酒的时候叫了几个小姐陪客,都是什么模样儿的,肥了还是瘦了;晚上又在哪里泡的澡、洗的脚、晚上找了怎样一个女人睡了觉。我都一清二楚。”
我时常提醒我的这个伙计。可是他就是不听。脑子装不进去。说了也白说。我说:“钱斌!你不要把什么秘密都告诉给别人,毕竟是人心隔不断皮,不
得不防。这坏人和好人都是贴了标签的。要是有一天老板知道,一定会炒鱿鱼后也要找人揍你一顿的。”
钱斌说:“锤子!揍我的人还没出生。到现在,只有我揍人。”
我说:“天外有天,人上有人。听我的没错。”
钱斌说:“拉倒吧!哪那么多废话。喝酒!”
事实在以后得到应征。这大概就是事出有因吧!
钱斌这家伙才不管这些,借着酒疯一股脑儿把领导如何受贿,如何应付那些吃喝嫖赌的报销发票;如何和上级领导保持联系;如何在公检法疏通关系;甚至连老板找了怎么样的小情人,又是哪个学校还没毕业的学生;总共就他见过的包了几个小蜜,是高的,还是矮的,他都要细细的侃谈一番。
我说:“钱斌,你这厮没得救了。你就等着下岗收尸好了!”
钱斌说:“不就是下岗,我又不是第一次了。你也别杞人忧天了。”
他确实不是第一次了。原因很多,喝酒误事倒是常有的事情。
然后,说的兴尽,就唱一些酸掉牙的曲子。
妹妹你坐炕头,
哥哥我揣*。
恩恩爱爱,
牵手荡悠悠
……
钱斌又说:“赵哥!你也说一些关于你们领导的私情来助助兴。”
我只是摇摇头,然后脸一下就红了,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给钱斌听。
我说:“我只不过是一个‘车夫’,只要开好车,晚上回去,搂着自己的老婆睡觉就好了。其它的事情我才懒得去关心。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得罪了谁都是不行的。再说了,那都是领导他们自己的事情,与我有屁关系。要是有一天领导吃喝嫖赌犯了罪,我也落得一身干净。免得被别人指着脊骨梁子骂十八代祖宗。”
我的这个伙计听了我这话,不仅一点也不恼火。倒是冷笑几声。
钱斌说:“赵哥,你胆小怕事,应该上辈子是属鼠的。你这人经不得世面,就成不了气候。”
我只是陪笑着。
我说:“喝酒!喝酒!”
钱斌说:“*大的事情,还有什么可隐瞒的?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我就端起酒杯一个劲的喝。酒对于我来说,从陌生渐渐地变得有点迷恋,最终喝上瘾了。
我的酒量可不小,这些都是我跟随马一鸣局长这多年磨练出来的。
悦来饭店,坐了十几桌子的人。划拳喝酒。一个个喝的面红耳赤。
一个包间,马一鸣和十几个分头领导,已经喝的地上堆了好多酒瓶子。满桌子的菜没动。
马一鸣眯着醉眼,在口袋摸出手机。
马一鸣局长酒量大,可也有遇到对手的时候,每到这个阶段,马一鸣局长就会打电话给我,让我出局。
马一鸣说:“小赵,你来,今天我扛不住了。到时候丢人丢大了。”
我说:“马局,你先抗一会,我这就过去。”
刚开始的时候,我也是被灌醉,可时间一长,我的酒量猛增,最后居然被别人说成是海量。
和马一鸣喝酒的人很杂,有上级的领导。有社会上的朋友。还有一些纯粹是酒肉朋友。就好比*人。
我的到来,似乎是重开酒局。我现不管三七二十一,敬酒每人三杯。
酒过三巡,桌子上爬了一摊。好像得了瘟疫的鸡鸭猪。
我说:“都醉了,来,起来,继续喝。我知道各位都是装醉。”
马一鸣半躺在椅子上,竖着大拇指夸我。我回笑。
马一鸣说:“赵弼!你他娘的真的就是一个酒酿饭袋。高,实在是高!”
长期的和这些市县区委,这局那科的领导打交道,这些饭局是免不了的,自然也就能游刃有余,可以说小菜一碟了。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也学会了打官腔,说官话,办官事。而且学会了怎么欣赏玩弄女人。这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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