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坏深吸一口,烟雾在肺腔里绕了一个来回。妈的,好烟就不一样,顺畅,没烟梗。
废话,要不能一角六一根吗?易小剑说,你是大公鸡抽多了,吔,那不是刘鸡毛吗?
众人顺着指向看过去,路口旁的梧桐树下,刘鸡毛头上缠着纱布,小马额头一块四方胶布,半缕长发耷拉下来,虚掩。
靠!这又是叫谁打了。妈的,没这么欺负人的吧!白结巴看不过眼了,义愤填膺。
国庆瞅了眼,说实话国庆一直惦记着花城的那个情,不过国庆心高气傲,竟管有心,刘鸡毛不开口,国庆更不能自已找上门了。
好些次了。这段时间刘鸡毛几个时常伤号。国庆答。
妈的,是谁动的手?白结巴有些子愤怒了。
都一个红旗的能帮就帮一把吧!血性说,不管怎么说,花城是眼哥的表弟,眼哥那咱抹不开面子。
国庆撇了烟头,我看看去!
程青、易小剑和阴坏跟着国庆蹦跶下储油罐,魏红军笑笑说,结巴,你这个弟弟没那么唬了。
白结巴说,靠,啥叫没那么唬了?国庆很唬嘛!
国庆是真想帮帮刘鸡毛一伙,离着不远国庆看见小马的眼神了。
很意外,那眼神里有种拒人千里之外的冷。
阴坏压低了嗓子,妈的,都这样了还穷得瑟。
国庆一伙里程青心肠最软,程青从那眼神里看见了过去那个冬天里的自已,冷厉里一抹锋寒,有草茎在风中飞。
庆哥。刘鸡毛见国庆四个上来了有点吃惊,毕竟平常不相往来,冷不丁刘鸡毛几个一下子还是接受不了。
没事吧!鸡毛。
能有啥事呢?庆哥,看热闹啊!
嗯!有事招呼一声。国庆说,血性哥,结巴哥,念叨你们哩!有啥事知会一声,大家都红旗的,没啥抹不开的。
刘鸡毛说,知道了。庆哥,真没事!
没事就好!程青一笑,听说你几个去看花城了。
嗯。刘鸡毛应一声,一脸凄苦,咱没见到城子,监管不叫咱进去。
有这个心就好了,国庆说,兄弟一场,尽力就好。没事你们玩,我们过去了。
国庆几个走了。
废材说,国庆啥意思,也想拢咱们吗?
小马说,不会。当初城子要跟血性时,血性都没答应,如今咱们落没,他们拢我们几个干吊!
刘鸡毛点点头,国庆是真想帮我们,他想还人情。
不错!小马说,我偏不叫他如愿。如今城子不在了,咱们靠自已,我就不信,没肉刀子捅不进去的。
废材恹恹地说,小马,城子进去了,我真的害怕,要是……要是……
没啥好怕的。刘鸡毛搂了废材,不是还有哥吗?有我和小马在,咱们就能等到城子回来。
鸡毛说的不错。小马眉峰高挑,咱谁也不跟,就等城子。我就不信,没人罩,咱就混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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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三章 在遇岳师洋
十二中的岳师洋一伙来迟了。
本来岳师洋一伙不至于来迟的,半道上他们叫喇叭裤给绊住了。
喇叭裤和岳师洋发小,两家离得很远,岳师洋他们往武装部来时的在半道上遇上了喇叭裤。
喇叭裤跑飞了,满额汗,发梢粘一块了,鞋面子上一层灰。
卡!岳师洋离十几米就问,兄弟,你这是咋了?
喇叭裤弯了腰,气喘如牛。
一个兄弟说,二哥跑伤了,叫他喘喘就好了。
喇叭裤说,妈的,我……我…………
别我了。岳师洋说,天塌下来哥替你顶着,能死人么?要不能。歇会再说。
喇叭裤梗气过了,这会喘明白了说,我隔壁家的两兄弟回来了,妈的仗着兄弟俩,他妈正寻我妈对仗呢?
哦,又吵上了。岳师洋说,妈的,你直接把那兄弟俩废了不就行了。
喇叭裤说,废个几巴,那两兄弟705厂打铁的,妈的,老子白给。
难怪!岳师洋说,都精神了,咱先把两兄弟打服了,在上武装部看热闹去,走了。
岳师洋这一伙学生二十几号,至从和红旗一战后,岳师洋清醒了。原指望白旋风帮衬灭了红旗,不曾想节外生变,一声枪响,啥也没了。后来在遇白结巴,岳师洋铩羽而归,叫魏红军和小高砸成了轻微脑震荡。
岳师洋至此消停了。
一经数月,好了伤疤忘了痛,岳师洋又逐渐起来了。
十二中离下关店近,这一块不出狠角色,除了当年的卫蛮子,下关店最着名的就属四大杰出青年了。
不过岳师洋没把四大杰出青年放眼里,任谁混的好也不会将他们放眼里,四大杰出青年,还有个绰号叫四大现世活宝。听绰号就知道是些门内恨的角色,出了下关店就啥也不是了。
喇叭裤家和跟他家对仗的两兄弟家是前后排,黑砖的平方,门前门后都院落。喇叭裤他妈在自家前院里,两兄弟他妈在他家后院里,隔一条道,唾沫子横飞,骂飞了。
离的远就能听明白。喇叭裤他妈喉咙大,骂法单一。对方不一样了,嗓音尖细,骂的花样翻新,而且隐晦,含沙射影。喇叭裤他妈眼见就要败下阵来了。
打铁的两兄弟不参合,两门神一样墩自家后院门口,两人年龄都不小,估计也有二十六七了,身板扎实,嘴角叼着烟。
岳师洋一伙风卷般来到喇叭裤家门前,本来这里就围了好些子看热闹的左邻右舍,他们一来杀气腾腾,看热闹的见不对付,都往两边去了。这一块反而空了出来。
两兄弟吃了一惊,也知道喇叭裤在校园混,不过这两兄弟没看在眼里。见二十几号学生一溜烟的立在喇叭裤家门前,两兄弟心说要坏事。
这当儿,喇叭裤他妈精神气大振,竟管骂法单一,不过仗着气势,嗓门大,到有力挽狂澜之势。
妈的,你妈骂架不行。岳师洋冲喇叭裤一撇嘴说,就不知你妈干架斗不斗的过那婆子。
靠!喇叭裤说,别看那婆子瘦,估计我妈不是对手。喇叭裤实话实说,两家隔三差五的闹,他妈多半没赢过。
哦!行了。岳师洋明白了,在吵骂下去喇叭裤他妈还得输,对方言语锋利,很有节奏感,相反喇叭裤他妈就显杂乱无章了。
岳师洋斜一眼两兄弟,这会两兄弟也看出来了,二十几个都学生。老大说,老二,没啥好担心的,一骠子学生娃。妈的,要敢动手,咱弄死他。
兄弟俩老二更恨,老二身板巨大,二头肌鼓鼓的。
岳师洋冲两兄弟一笑,身子突前,两只手板住了两兄弟家后院篱笆门。
老二急了,手一指,你妈比的,你干啥?
话未落,岳师洋膀子一用力直接将篱笆门给掀下来了。
干啥?老子干你妈!岳师洋一声吼,篱笆门照目愣口呆的婆子砸了过去。
老大手疾眼快,垮一步伸臂扛飞了篱笆门,老大吼。老二,拿家伙!
他喊完了,才知道迟了。这一瞬间七八个腿脚利落的学生接二连三的从篱笆墙上蹦了进来,岳师洋更快,篱笆门砸出去时,人已经抢近了身。
岳师洋抬腿一脚蹬老大胸口了,这一脚砰然有声。老大蹬蹬后退两步,背脊撞后院墙上了。没等老大反应过来又有几只脚踹上来,老大妈惊叫一声想上前,被一个学生扯着头发惯地上了。
就这时一声吼,震天动地。
后院门敞开,老二回转,一根撑门棍扫了过来。
老二恨急了那个惯倒他妈的学生,这一棍轮的高,风声呼响。
只听咔的声,老二掌心发热,虎口震的生痛,他这一棍轮过了,倒砸在自家院门楣上,那一处残砖碎瓦纷飞。
岳师洋被惊出了身汗,老二这一棍,豁出了命,任谁挨一下必定骨断筋折。
这个上午运气差极了的两兄弟叫岳师洋一伙打毁了,两兄弟躺血泊里,到此时才明白这骠子学生穷凶恶极。
岳师洋从血泊里耗住老二的顶梁发,岳师洋嘴里含着烟说,你妈的服不服!
老二性子倔强。牙关咬紧,目光浑横。
不服是吧!岳师洋说,给老子砖!
一个学生递块黑砖过来,老大嘴里喷血叫,服了!我们服了!
岳师洋一笑,一砖下去,老二面目全非,这一砖拍面门子上,再一砖,那砖在老二额头蹦断了,血花绽放。
一人又递一块砖过来,岳师洋掂了掂,没等砸下,一家三口都泪血泣下。服了。真的服了啊!
老二血蒙了眼,锐利不在,这一刻,死亡的恐惧震慑了他。两兄弟心神俱毁。
阳光洒在梧桐树叶上,光影斑驳里,小马长发碎碎的飘。
废材说,走吧!没啥看的了。
要不走吧!刘鸡毛也说,明天给城子家拉煤,你两个早点,跟城子他哥花鸡说正了,别叫人家等。
废材说,没事,你俩也不用换衣,搭一手就行,原来五六百斤的煤,我一个人就行了。
小马呼啦了把废材,说啥哩!又不对付了。
刘鸡毛说,咱以后不说这话了啊!妈的,咱们是兄弟!知道不,我和小马听着心疼!
废材点点头,猛仰脸,阳光照在脸上,那一脸菜黄里笑容灿烂。
此时,不远处的路口一群学生趾高气扬的横淌过来。
刘鸡毛眼尖,扯了废材,叫小马,走。
小马目光冷冷的顺过去,正遇上岳师洋。
我靠!岳师洋眼神一亮,他认出了小马三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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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四章 猝起发难
靠!原来是这几个小卵。岳师洋说,这也能遇上,妈勒个比的,修理他们。
这一骠子学生一方热血过后,气势正盛,喇叭裤几个兜圈围了上来。
先前他家门前打两兄弟时喇叭裤没上手,他不上手非本意,喇叭裤那时手早痒痒了,等这一日,也非十天半月。
那次江堤上的冲突,喇叭裤伤的不轻,花城四个他记忆犹深。
一则近,二则突然。刘鸡毛他们没能跑的赢。
国庆他们四个反身走一半的时候,阴坏已经唠叨了半天,你看小马那几巴眼神,靠!得瑟啥?整天叫人打也能得瑟成这样,妈勒个比,气死哥了。
别唠叨了。程青不愿听,从秉性来说程青更接近善良。
用善良来形容一个混混子其实不对,就象用邪恶来形容一个好人一样,也不对。对与错,泾渭分明,只是在某个特定区域内,我们混淆了视听,坏人有了善良的可能。
这里说的是相对,宇宙平行,一切皆有可能。
姑且我们把程青称为善良吧!程青在这个四月最初的日子里动了隐测之心,也许是本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