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酒精的作用,或许是一直以来的不如意,少年恍恍惚惚,要睡却不能眠,思绪如潮涌。
妈的,我想西街了,结巴我也想你了。朦胧里少年对自已说,我想你们了,红军、小高、赤脚、国庆、程青、易小剑,对了,还有阴坏……
对不起,老大。我最后才想起你,你不会生气吧!我知道你就不能生气,因为你是我老大。靠,你别那么一脸倔强行吗?其实,你小女生的样子,也挺喜人的。
什么?要我记住一辈子。干嘛要我记住一辈子,我该你还是欠你?就说了嘛,咱们是兄弟。什么?不做兄弟?不做兄弟做啥?靠!做夫妻。叫我想想,真没准备好,不骗你,老大。要不咱俩先培养培养兄弟感情在说,成不成?
啥?不成。你说不成就不成了。那我算啥?行行行,我啥也不算,唉,你来真的呀,我告诉你我可是经不起诱惑的啊!
你姐的,我豁出去了。吔,原来亲嘴是由里到外的爽!卡,太那个不由自主了。
那夜,造船厂的蓝球场旁,桂花未曾飘香,却有暗香盈袖。
学儿姐一脸红,艳丽的直叫人目光憔悴。
血性睡过去了。那夜如果不是被花黑两猪凄厉的叫声所惊,少年能一直睡到天明。
两只小猪被肥硕到巨大的五峰所逼迫进了猪圈,那个门,血性一直没关。他喝多了,酒精里他不在记得自已是个猪娃兵。
迷蒙里血性睁开眼,一个黑影闪过墙角,阵风似的往河岸去了。
那时候,月西斜,山麓里薄薄的一层月光,那个黑影迅若奔雷,等少年反应过来时,只一个背影电闪般远去。
偷猪贼!少年一瞬间掠起,来不及细看一眼猪圈里的小猪,少年犹如出膛的子弹一样射了出去。
妈的,敢偷老子的猪!少年奔跑中怒火中烧,数月里积攒的委屈、愤懑和不忿一下子勃发而出。少年快若惊风,黑夜和山势的颠簸全然无法阻止少年的脚步,似乎与身居来的适应力,少年如履平地。
偷猪贼已经很快了,一转眼已上了河床,五月的河床山水还未蔓涨,河床的石隙里青草族族,淡月里,苍茫无际。
很惊诧于少年的速度,那个先一步上了河岸的黑影陡然间加速,月色里,河床上碎石乱飞,一道暗影在视野里极速缩小。
靠!这他妈的也太能跑了吧!少年被眼前惊飞的乱石景象所震惊了,那个黑影每一脚踏出,河床上的卵石就随着脚后跟飞起,步伐之大,力量之强劲,少年也自愧不如。
这他妈的是个什么样的贼呀!少年这一刻有了种熟悉到似曾相识的感觉,竟管与那个黑影始终有段距离,月色里,少年异于常人的犀利眼神,依稀看出了这个身材修长到极致的黑影从容淡定,挥洒自如。
多少年了在速度上少年从未遇上对手,就是那夜烟雨弄的追逐,少年仍自信。强悍如褚建军者也始终摆脱不了少年的追踪。
那夜,少年如蛆附骨。
那段河床漫无边际,两个黑影离得山麓已经十分遥远了。
这顿狂追汗透衣襟,有一种强烈的猫戏老鼠的感觉,第一次速度上的挫败感叫少年怒火消尽,一切的一切仿佛都演化成了一场速度和力量上的较量,从最初的自信到越来越颓废的挫败感,少年豁然惊觉。
这能是个偷猪贼吗?如果是这一定是全世界里最能跑的偷猪贼了。
想到这点,少年停下了追逐。
几公里的河床都要临近市镇了,少年想,不追了,根本就追不上。
或许是上次救那个学生跑伤了,少年此刻身心俱惫,在河岸的一块巨石上坐下,那个黑影已经从视野里完全消失了。
河水静静,少年不在有一丝醉意。
一整个白天少年都处在一种迷失和挫败感里,除了圈栏里的两只小猪能叫少年感到欣慰,更多的时候,少年安静里带着一脸颓废。
两只小猪叫平时安静了,除了偶尔的嬉戏打闹,小猪仿佛受了感染似的无精打彩起来。
军营里的操练依然如火如荼,嘹亮的军歌和喊杀声远远传来,后来是枪声,新兵开始实弹训练了,两只小猪急剧的惊慌起来。
看了看山麓下被枪弹激起的烟尘,少年一脸惊羡,本能的出自军人对真枪实弹的喜爱,那一日少年仰天长叹,寂寞丛生。
有了前一晚的经验教训,早早的少年关好了猪,两个小猪不在折腾后,开始圆头鼓脑起来。
猪圈被冲洗的很干净,粪水顺沟槽流到一畦畦的菜地里去了。竹枝的棚架上青藤缠绕,一些黄色的白色的花牵扯期间,平添了一线蓬勃。
季节和温差的变化,山麓的夜,山蚊子开始嗡嗡的叫,前一天血性找司务长领了灭蚊蝇的药水,一个筒状的抽拉喷雾器。
司务长说,药瓶子上有调配比例,隔一星期打一次,特别是沟槽积水的地方,那是蚊蝇滋生的区域。
血性说,明白了。就不知道小猪怕不怕蚊子。这山蚊子厉害,白黑相间,一咬一个老大的包,跟个疙瘩似的。我踅摸要叮上了小猪也受不了。
不知出自何种原因,每次见到司务长血性就话特别多。很多时候都绕来绕去没啥实质性的话题。
司务长不忙的时候,就耐心的听,两人人手一支烟,经常性的唠嗑完,地上一片烟蒂。
司务长是过来人,知道少年心里苦,一个人的夜晚,寂寞丛生,有时候人能对着空气说话,这是好的,不好的是老闷头不言语的。这种人不养猪了,回到军营中照样沉默寡言,心态扭曲。
是受不了。司务长看似横竖不分其实人很随和,你就别踅摸了,叫小猪滚一身泥不就得了。泥干后天然一层防护罩,蚊子能叮的进去吗?
靠!我天天给两小猪洗澡,指望着没气味蚊子就找不到目标,敢情全错了,不是这理。妈的,养猪真没学问不行!
唉唉!别三天不说你,丫的嘴上还喷粪了。司务长呼啦把少年的头,那发茬子扎手,少年发丝坚硬,根根乌黑。
少年嘻嘻一笑说,不好意思,司务长我这不是没把你当外人吗?
少来!司务长说,知道没学问不行了,早干嘛去了啊!跟你说趁年青学还来得赢,老了就晚了。
少年说,说的是,可就学不进,不过司务长你咋啥都懂哩!全连估计除指导员就你学问了。
司务长皱皱眉说,去去去!少耍嘴皮子,说学问,真不是吹的,指导员吗?呵呵,他哪学问是书本上的,我嘛就比较实用了。
血性说,那是,你谁呀!对不对,就你那抱潲水桶的气力,估计指导员两个加一起也不成。
这话咋说的啊!我咋听着别扭呀!司务长斜眼看少年,血性挪了挪屁股,准备走人。
司务长说,怎么?今个就不唠嗑了?
不是。血性说,这不是天气热了吗?
等等。司务长说,你能不能没那多稀奇古怪的想法行吗?是不是又想弄点啥给小猪降降温呀!
咦!真不亏是司务长这都叫你猜出来了。
滚!司务长气不打一处来说,都跟你说无数遍了,这是猪,不是人,知道吗?没文化真可怕!
',!'
 ;。。。 ; ;
第一百六十章 结巴小兵
打了药水的屋前房后果然好了许多,旁晚的时候,少年将两头小猪赶到菜园子的坡坎下,哪里少年挖了口泥塘。
说是泥塘,其实不过是两米见方的一个坑,黄土刨松了,薄薄地一层清水。
两个小猪撒欢的闹,离泥塘边缘近了,血性手里的青竹竿抽的空气爆响。不一会清水浑浊了,在一会成了浆,于是两小猪没了原来的颜色。
回到猪圈时,泥皮子已经半湿不干。少年啐一口想,要是叫三排长和连长知道了,又得说折腾了。
夜晚的山麓,虫鸣和蛙声相合。于是,星空无限寂寞。
想想昨夜的贼,少年莫名的一阵挫败感。细细一想还真透着古怪,那贼真的非同一般。
白日里血性向司务长打听过了,司务长说,怎么有偷猪贼吗?
少年没瞒着,把昨夜追贼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却把和五峰饮酒一事瞒了,血性想那个五峰一看就很江湖,这种社会关系复杂,不说也罢。
司务长沉思了一会,续根烟,从容的抽。
偷猪的事真有。司务长说,那是三年前了,许久没听说了。不过山那边的村庄到有发生过,去年冬天会发生过偷牛事件,部队也参与了围山。可惜,那夜雨,伸手不见五指,不知咋的,就让贼跑了。
不是吧!血性说,这地方的贼,咋都那强悍!
司务长诡异的笑,那是必须的。
此话怎讲?血性摸不着头脑。
哦!没什么!司务长说,时间不早了,别唠嗑个没完,走走走,该回去了。
血性临走,上连文书那借了一本《天文知识》,一本《轻兵器》,还有一本《大众电影》,《大众电影》吸引血性的纯属封面的一个女明星头像,那个女明星很温柔的笑,两条长辫,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轻兵器》源于上午的真枪实弹训练,少年内心纠结。这一晚一看少年进去了,竟管那时的杂志很少彩页,画面多半素描。
可那些显得极为生硬到冷的线条把少年带入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原来世界上的兵器竟然如此种类繁多。
这晚少年很感慨的想起司务长的那句,没文化真可怕!
几乎还是那个时辰,还是那个猪圈的墙角,迷蒙的月色里那个黑影惊动了两只小猪,依然是惨绝人寰的嘶叫,两只小猪仿佛预感到危险的临近,围绕着数尺见方的圈栏狂奔。
少年一跃而起,等他套上解放鞋,那个黑影人似乎醉心于猫捉老鼠的游戏,撇了眼窗口,此时少年携裹着一腔激愤卷出了屋门。
几乎同时黑影窜到了榕树下,这一次一箭远的距离不是很远。
经过前一夜的追逐,这一箭远的距离,少年不在自信。
由于距离近,竟管月色比前一夜更迷蒙,少年还是看清了,那个一身黑衣的人身材修长,步伐协调一致,在这种极速的奔跑里仍显得从容飘逸。
一前一后,两人再次复制相同的追逐,同样黑影人在次向着河床的方向飞奔。
卡!丫的一点创意没有。掠过榕树时血性想,丫的最好不要离开河床。
看完血性的来信白结巴趴在桌前,很苦恼的求元霸。
这天下午白结巴一共收到三封信,粉红信封的不用看就知道是四丫的来信,那信封上的字体隽秀。
四丫说,结巴,我好想好想你,想得心痛。结巴,你知道吗?你走后发生了好些事,我家对面的刘鸡毛现在缀学了。他才初三,你说一个才满十六岁的孩子能干啥哩?我想了两个晚上,也没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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