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真,我有事跟你说。”奕飞接上一杯咖啡后,拿起旁边烤好的土司,走到餐桌旁。亦真正喝着牛奶啃面包看报纸,闻言很不耐烦地抬起头来:“大清早的,做什么?”
“我昨天接到长杰的电话,说你拒绝了雅妮丝的邀约。。。。。。。。。。”
“你说David?他不只不听我的话,还居然报告给了你。。。。。。。。。。。。。真是不知死活,”亦真的眼睛眯起来,“对,他周六打过电话传了她的口信,说她又想去什么滑雪。那次生日会之后就不断被骚扰,我实在忍无可忍,于是马上回绝了。”
“你是不是忘了雅妮丝正是罗威集团董事长的掌上明珠?那次生日会虽然排场巨大,但其实根本就是父亲与罗威伯伯特意安排让雅妮丝与我们见面的晚会。两家都早有默契,想要在未来通过联姻结作战略伙伴,这些父亲不是早都说过了吗?现在她既然中意你。。。。。。。。。。。。。”
“中意我。。。。。。。。。。又怎样?”亦真打断奕飞的话,冷声问道。
奕飞直视那双审问般的眸子:“罗威伯伯的意思已说得很明确了,他虽然也不反对这门亲事,但他夫人早逝,雅妮丝就是他唯一深爱的女儿,一切都要看她到底喜不喜欢。”
“总而言之,你是说对方诚意不够,但现在看来这门凑亲就要有希望,而我应该理所当然地抓住这个机会,再乖乖遵照你那位父亲大人的愿望,去履行那种政治联姻的义务?”
“你明白最好了。”
“。。。。。。。。。。。。。哼。一方面管制我叫我不要乱搞异性关系,另一方面却叫我为了这种龌龊理由去勾引人家的千金大小姐吗?”亦真似笑非笑。
奕飞的眼神有一点动摇:“亦真,就算你不喜欢被管束,也该学会为家里考虑一下吧?出生在这样的家庭,早就应该有这种觉悟。。。。。。。。。。”
“觉悟?”亦真冷冷地回答,“不要把我说得跟你一样!就算这个家倒了毁了,其实又跟我有什么关系?奕飞,你这么拥戴这些家族观念,干脆自己去履行这个‘义务’如何?”
奕飞俊眉蹙起,说:“我也希望引起雅妮丝小姐兴趣的是我,但既然。。。。。。。。。。”
“那你就主动去追求她,”亦真朝电话努努嘴,“给David打一个电话,代表我接受她的邀约,然后你跟她去瑞士呆上一个礼拜,竭尽所能。。。。。。。。。。。。。看你的一片赤子之心,是不是能挽救你心爱的陈氏产业与罗威集团的联姻。”
两兄弟这样静静地对视好一阵子,奕飞才说:“亦真,你难道真的不愿意为家里做一点点事情吗?”
亦真耸肩:“这可不是‘一点点事情’。况且,不是我不想帮忙,是这种事情我实在做不来。我虽然比较随意,但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的。。。。。。。。。。。。。若勉强我去做,只怕会弄巧成拙,最后让两家关系更加恶化也说不定。”
奕飞的眉毛拧做一团,静静地看着自己的同胞兄弟。
“对了,”亦真突地一笑,抬头看着奕飞,别有深意地说,“我差点儿忘了,你是心里有主的人了。。。。。。。。。。。。。不过,都已经被甩这么久了,应该可以死心了吧?”
“这个。。。。。。。。。。。。。”奕飞的眼中什么闪了闪,缓缓地说,“这个轮不到你来说话。”
“是不关我的事。我只是提醒你一下,机不可失,失不再来。陈氏产业万一将来倒了,可能就是你此时想错或者做错一步了。”亦真将报纸翻过另一面,继续低头阅读。
奕飞慢慢地啜一口咖啡。。。。。。。。。。。。。
“你实在很令我失望,亦真。我原以为你即使再任性,也终究会从大局出发,为家里考虑的。”
“从大局出发?”亦真眼睛盯着报纸冷笑,“我从来不觉得从大局出发需要做到这种地步。牺牲自己孩子的婚姻自由来换取家族企业的继续生存和发展?不对。。。。。。。。。。。。。奕飞,你跟我都很清楚,其实这份产业生存下去并无致命困难,他只是想以最轻易的方式,解决可能出现的危机,同时换来最具野心的扩张。这种要将世界都收入手中的贪念,才是他要十七岁的我们跟那个十五岁的小千金谈婚论嫁的真正原因。。。。。。。。。。”
“好了,亦真!不要再说了。”奕飞淡淡地制止亦真继续往下说,“一直以来,父亲都有他独特的主张,而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家族产业,这一点勿论质疑。”
“是的,这简直就是一石二鸟的好办法。。。。。。。。。。。。。愿意接受联姻的人正好来接他的班,去将这个已经做大的蛋糕做得更高更完美,陈氏继承权的问题也同时解决了。。。。。。。。。。。。。他确实是考虑周到,我并不否认这一点。”
“亦真,你想得太多了。”
亦真收敛笑容,认真地抬眼看着自己同胞的兄弟,说:“奕飞,你不是正好很在意这个摊子吗?如果你确认那是你所崇拜的那个男人作出的英明决定,就去走这条路,并支付相应的代价吧。那位雅妮丝小姐毕竟只有十五岁,又跟你一样从小被灌输了家族的观念,你若真把握这个机会好好做点什么,她真说不定会转而接受你的。”
奕飞不说是或不是,只是用略带质询的目光,打量着亦真。
“亦真,我不转弯抹角了。这一门婚约,对你来说是再好不过的机会,你现在这样退让,是为什么?”
“机会?我不认为这是什么机会。奕飞,我可是真心实意想要把陈氏和华威氏名下的一切都让给你,你莫非还质疑我有什么其他算计,不愿意领我这个情么?”
“我不是这个意思。。。。。。。。。。亦真,你若不要陈氏产业,那你目前为止做的这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
亦真低头笑道:“为了什么?当然是为了我自己。。。。。。。。。。。。。也正好成全你这个从小就时刻准备牺牲自己的傻瓜。我跟你不同,我对这个‘陈’字不是那么有感情。这种卖身契,显然是那位父亲大人为你量身定做,顺便将我踢到局外。你虽一直装作不知,其实还不明白你那位父亲大人的意思吗?”
奕飞蹙眉看着亦真,又低头看自己的手。那只手掌自摊开握做拳状,握得紧紧,又慢慢地张开,看似放松其实绷得更紧地。。。。。。。。。。。。。缓缓放下。
。。。。。。。。。。糖糖宝贝作品。。。。。。。。。。
这一周总算是过完了。
周五晚上,总算做完了本周的最后一份家教,吹雪拖着疲累的身子爬上五楼的楼梯,拿钥匙开了门。连自己生日都要去服侍别人,真是受不了。
“回来了,等你吃饭呢。”花缘巧早等在门关处,穿着围裙,笑脸盈盈。
“哪。。。。。。。。。。。。。”吹雪将早就拿在手里的一张成绩单递过去,“今天发上周期中考试的结果了。”
花缘巧接过来看,却蹙了蹙眉毛:“怎么跟第二名的差距变这么点儿了?你果然还是受影响了,吹雪。”
吹雪理亏地垂下眼:“哪里,不过是一时大意罢了。。。。。。。。。。”
花缘巧看她一副做错事的样子,轻轻一笑:“也罢,今天就不多说你了,自己注意就好。祝贺你还是第一名,快过来吃饭吧。”
“谢谢妈妈~早就闻到好香好香的味道了!”吹雪马上笑颜逐开,俐落地换了拖鞋,冲到客厅,“哇,今天有鱼啊!”
“快洗了手坐过来,不然一会儿菜都凉了。”花缘巧脱了围裙,过来拍一把吹雪的后背。
吹雪便笑着答应了,往房间去换了身居家服,又到厨房洗了手过来。这边花缘巧已经将饭盛上,此时将碗筷都端端正正地放到她面前。
“你今年十七岁了,明年这个时候,你就要在大学自己给自己过生日了。所以这个生日是妈妈为你过的最后一个生日,”花缘巧的眼中什么闪了闪,“希望你今天吃好,过得开开心心。”
吹雪这才意识到,明年这个时候自己已经高三毕业,升读大学了,不由得有点不舍地看着妈妈:“我一定会记着妈妈说过的话,好好读书,考个好大学的。明年这个时候,我会比现在更懂事。而且等我上了大学,就可以做更多兼职,学费也可以贷款,所以家里会越来越好,希望妈妈不要那么担心,每天那么辛苦地工作。”
花缘巧笑了:“真是的,从你几岁开始就每年在生日的时候许诺自己会变得更懂事,会帮家里帮补更多家用。看来我这个妈妈,除了让你吃苦之外,还真是没做过什么好事。”
“哪里哪里,妈妈是世界上最好的妈妈,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儿!”吹雪急忙说。
“知道知道,我有个乖女儿,总是说甜甜的话要让妈妈开心。。。。。。。。。。。。。”花缘巧点一下她的鼻子,“不要再说了,快吃吧。”
“嗯!”吹雪的眼睛笑得象猫一样眯了起来。她马上伸手去夹好久没在自家餐桌上出现过的鱼。
花缘巧静静地看着吹雪狼吞虎咽,微笑着。
“妈妈,”吹雪吃着吃着,发现花缘巧竟然还没动过筷子,忙说,“你也快吃啊!”
“好,”花缘巧笑着,拿起筷子,便夹了一片鱼腩,放到吹雪碗里,“你要多吃,这样才能有精力又读书,又打工。”
吹雪也夹了剩下的那半边鱼腩递到花缘巧碗里,“妈妈上班不知道比我辛苦多少倍,所以不能缺少营养,否则会得病的。”
两母女这样笑着吃着,温馨的感觉便在屋子里面弥散开来,甚至自木板窗户漏出去的灯光,都显得分外暖和。
第七十四章
晚饭后,许诺有电话过来,无非是祝她生日快乐,学业进步,然后又说起周日在孤儿院办生日派对的事情。吹雪照例说不用,但对许诺周一一直追着她要她答应她都拒绝的,周六一起做模型给小强的事,却答应下来。
“虽然我什么都不懂。。。。。。。。。。。。。你指挥我好了。弄坏了可别怪我。”她说。
“哦?周一送你回家的时候,你死都不肯答应,现在怎么转性啦,”许诺听她答应,非常高兴,“那你这个周末都要交给我咯,派对也来好不好?”
“什么这个周末都要交给你了,我只是明天下午去帮你忙而已,天黑了你得放我回来学习。我毕竟已经高三了,周末好容易空下来,实在想念点书,派对那种东西就饶了我吧。”
“。。。。。。。。。。。。。知道啦!不要一次又一次地重复。最近季妈妈他们难得都空闲下来了,正是大家一起快乐地办点活动的时候,你缺席实在是你自己走宝。”
“谢谢你的好意,我也是没有办法嘛。现在一周下来学习时间都几乎为零,上次期中考试我靠运气才保住第一名,再不努力一点可就完蛋了。”
“你都已经是第一名了,还担心个鬼啊。”
“你真是不懂高考考生的苦衷。现在我不是光跟这学校的人竞争就够了,高考的名额可是全省范围的。我们这个小城市能有多好的成绩,在省会那边随便一家重点都好多苗子学生了。”
“。。。。。。。。。。。。。也对,那你自己可要注意身体,别累出病来。”
“知道啦!那就先这样了。”
放下电话,吹雪突然又想起奕飞来。自那天那个绝情的电话以来,就再没跟他说过话。。。。。。。。。。不知道他现在好不好?
她回到自己房间,关上房门。
木板窗那边一片漆黑,没有一点灯光透过来。
自认识这对双胞兄弟以来,到了晚上常常看到对面透过来的灯光,偶尔时机凑巧时,还可以听到对面窗帘拉开的声音。每次看到那桔黄色的灯光,她都会猜想可能奕飞又坐窗台那里想事情,甚至可能正在给自己拨电话,心里会有一阵暖气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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