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雪,醒醒。。。。。。。。。。。。。”他奋力地唤着,“吹雪,我错了。。。。。。。。。。。。。我知道错了,你快醒醒。。。。。。。。。。。。。快醒醒!”
。。。。。。。。。。糖糖宝贝作品。。。。。。。。。。
这里是距离城市有一段距离的疗养院。
说是疗养院,其实设备齐全,集中了大量经验老到的技师和医师,实际上是一家收费昂贵的私人医院。这里不会有普通工薪家庭的病人前来问医,所有病房都是带着空调电视卫生间的一级病房,甚至可以为家属安排四星级以上的陪宿条件。
一辆银色的奔驰缓缓地开至楼下,司机下车开门,恭敬地点头行礼。
黑色澄亮的皮鞋踏出车外,西装笔挺的许诺走了下来。车外的温度令他稍缩了下鼻子,差一点儿没打一个喷嚏。他的头发已经完全变样,从最初的花里胡哨,到许樊过世之后的笔直乖巧,再到如今的精短细致,愈发地与身上的衣服相衬。
“许先生,请这边走。”
从车门的另一端下来的执事,已经照着手中的资料,抬手为他指明了方向。
许诺点点头,跟着他走进医院。
医院的服务非常周到,只需在前台报出患者的姓名,就会有人一路引领,将来探望病人的客人一直带到病房门口。
电梯刚一打开,许诺便望见了正好等在电梯跟前的奕飞父子。
“陈叔叔。。。。。。。。。。。。。”他走出电梯,朝陈昊天礼貌地一个鞠躬,“我听说吹雪今天的情况好一点了,所以过来探望。”
陈昊天对他笑一笑:“我正好要赶下午的飞机,到澳大利亚去开一个峰会。吹雪醒着,你让奕飞带你进去,几个年轻人,好好聊一聊吧。”
“好的,谢谢您。”
许诺目送着陈昊天走进电梯,门自动合上,这才转眼过来问奕飞:“吹雪现在认得人了?”
奕飞的面上平静的笑容中,带着一丝掩饰不住的激动。
他点点头说:“今早醒来之后,就跟以前一样了。好像睡了很长的一觉般,她自己好像并不记得自己昏迷了数日之后,又睁着眼睛植物人般地过了这许多日子。”
“的确很一段时间了,新年过去,新学期都开始一阵了。。。。。。。。。。。。。再这么傻下去,连春天都要来了。”许诺叹一口气,随着奕飞往病房那头走去。
“她现在心情很好,连爸爸的事情,都没有抵触地接受了。只有一点。。。。。。。。。。。。。”奕飞的声音到这里变得很轻很轻,“不要告诉她亦真的事。她刚刚好一点儿,受不起那么大的打击。”
许诺的眼睛闪烁着,轻声回答说:“嗯。”
房间里阳光明媚,被花纹细致的纱窗隔在窗外,窗台边上放着一束漂亮的鲜花,雪白的床上斜斜靠着的吹雪,正盯着那束花看,嘴角淡淡的笑容未散。
“吹雪,许诺来看你了。”
奕飞走过去,替她重新将肩头已经滑下来的毛衣,好好地披在身上。那轻柔温和的动作带着丝丝入扣的温情,看得许诺在一旁,都下意识地红了红脸。
“许诺。”
吹雪望着那张感觉已然完全不同的脸,露出高兴的表情。
“你变了好多,现在的头发比以前好看多了。”
许诺淡淡地一笑,将藏在身后的花束交到吹雪的怀里:“你啊你,真叫人担心死了,怎么一病就病了这么久?都开学了你知道不知道?”
吹雪象猫一样将花放在坏了蹭了蹭,笑了对许诺说:“早上奕飞和爸爸已经对我说过同样的话了。我自己一点点都不知道,竟然睡了这么久。他们还说我醒着都跟木头人一样,不知道吃饭,不知道认人,可我自己一点点都不记得,只觉得做了个很长的梦,然后睡醒了。”
许诺爱怜地看着吹雪阳光如昔的笑脸:“还好,你现在看起来很精神。”
“。。。。。。。。。。。。。嗯。”
吹雪点了点头,又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似的,将花交给奕飞,说:“能不能帮我找个花瓶插上?”
“遵命。”奕飞很快地拿着花出了病房。
他一走,病房之内就突然降了两度般,不管是许诺还是吹雪,都突然不开口说话了。
许诺慢慢地坐到吹雪身旁,面上阴了下去。
吹雪也沉默地望着他,好一会儿才轻声地说:“他们告诉我说,亦真回美国去读书了,因为工科很忙,所以短时间内不会回来,也不能给我打电话。。。。。。。。。。。。。我不相信这个消息。许诺,你会不会。。。。。。。。。。。。。不跟他们在一伙儿,会不会老老实实告诉我,亦真究竟哪里去了?”
许诺的嘴角抽了抽,努力地想要笑一个给吹雪看,却没能成功。
“吹雪,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将身子养好,一切等出院了再说,好不好?”
“连你都这样?”吹雪大大的眼眸泛起了清凉的波浪,“许诺,我不怕听到坏消息,我怕的大家一直都不告诉我,我自己会越想越往可怕的方向去想!”
“吹雪。。。。。。。。。。。。。”
许诺的面上翻涌着复杂的感情,他欲言又止,小心地望向门外。
“是不是。。。。。。。。。。。。。”吹雪的面上,泪水已经滑了下来,“是不是亦真他出什么事了?他是不是。。。。。。。。。。。。。是不是没能安全回来。。。。。。。。。。。。。”
她突然失了控制,呜咽地掩住嘴巴,压抑地哭了起来。
许诺垂了眼帘,带着一面的忧伤,缓缓起身来到病房的门前。
果然,奕飞手里拿着花束,就站在门外的墙边,他并没能放心去为花儿换瓶,只是躲在门口,观察着房内的情形。此时,他看着来到门前的许诺,薄唇微张,想要说些什么,但却一个字也没有吐出来。
“快去给花换瓶吧。”
许诺勉强地对奕飞一笑,突然拉了病房的门勺,用力地将门关上,并且从里面反锁了。
“许诺!”
奕飞一惊,忙扑向门口,然而已经晚了一步,被牢实地关在了门外。
“许诺。。。。。。。。。。。。。”他的手里抓着花束,隔着一道门,朝里面请求着,“不要,她承受不起的。。。。。。。。。。。。。”
“对不起,我觉得。。。。。。。。。。。。。还是对她坦白一点,对她比较好。”
许诺的面上已经比初时平静了许多,他隔着门,回答完奕飞的话,便缓缓地朝仍哭泣着的吹雪,转过脸来。
“吹雪,别哭了,我有话要说。如果你光顾着哭的话,重要的事情就要听不到了。”
他将吹雪掩着脸面的手拉开,为他递上纸巾。
她满眼是泪,好容易才止住喘息,巴巴地抬起眼望着他:“亦真。。。。。。。。。。。。。亦真他是不是。。。。。。。。。。。。。”
“就在你晕倒的同一天,市内某信用金库的金库附近发生了巨大的爆炸,因为还在休假当中,所以楼内并没有人员伤亡,但是。。。。。。。。。。。。。”许诺说到这里顿了一顿,“其中有一部分爆炸的碎片却抛向了地面,伤及了附近底层楼宇顶层,和街道上的人。在这些被无辜伤及了的人里面,有两名重伤不治的死者。”
听到这里,吹雪的目光凝固了,整个人都僵直了地望向许诺。
“新闻报道说,那就是亦真。。。。。。。。。。。。。和他随身的那一位侍从。等你出院可以去图书馆翻看那几天的报纸,都已经头条报道了。”许诺缓缓地将这番话说完,嘴唇合上,却突然有一种呼吸困难的感觉。
虽然。。。。。。。。。。。。。他听到了身旁吹雪爆发出来的哭声,却不敢望向她。
她在哭。。。。。。。。。。。。。
她在哭——!
吹雪的哭声令他全身都颤抖了。。。。。。。。。。。。。
但是,这却是他不得不说的话,即使他知道,这个消息会令她心碎。。。。。。。。。。。。。
“吹雪。。。。。。。。。。。。。”门外,奕飞听见了这样的哭声,知道许诺已经将事情告诉了吹雪,忙敲着门在外面喊道,“许诺,开门,让我进去!”
许诺坐在吹雪的窗前,呼吸变得愈发地急促起来。
“奕飞你在门外等着,这里有我在!”
他突然低低地叫了一声,一抹脸上,便转过身来,将吹雪一把拉入了自己的怀中。
“。。。。。。。。。。。。。吹雪,你不要哭了,你需要坚强起来!不然的话,你一个人在这个家中,要如何生存下去。。。。。。。。。。。。。”他的声音很轻很轻,抱着吹雪的手臂却挽得很紧很紧。
“我不相信。。。。。。。。。。。。。许诺,你一定是骗我的,对不对?!亦真答应过我,说他一定会回来,他怎么可能不遵守跟我的约定呢?不会的!”吹雪的哭声嘎然而止,反过来紧紧地拽住许诺的衣襟,攒满泪水的眼睛睁得大大。
因为方才的哭泣,她的呼吸不顺,虽然已经不再哭了,啜息却无法停止。
许诺痛苦地望着她,眼中摇曳着复杂的神色。
半晌,他缓缓地低下了头:“吹雪,我没有骗你的意思。。。。。。。。。。。。。虽然跟报道的不太一样,但是亦真他的确。。。。。。。。。。。。。不会再回来了。”
“不,不会的!我不相信你。。。。。。。。。。。。。”吹雪疯了一样地摇着头,捂紧了耳朵。
“你听我说。。。。。。。。。。。。。现在往下才是真正的重点,所以你一定要好好听我说!”许诺制止了她,抓紧了她的双手。
吹雪有点不知所以地看着他。
许诺见她的确在听了,这才沉痛地道,“事实上,那一天在爆炸之后,我尝试要送重伤的他和他的随从到安全的医院去。。。。。。。。。。。。。没想到,有另外一个带着墨镜的外国男人,还有一个红头发的外国女孩驱车出现在现场,用枪将他们两个人击倒,还拖上了车带走。我虽然就在现场,可是他们行动非常专业,我来不及阻止。。。。。。。。。。。。。”
吹雪睁大了眼睛,几乎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愣愣地思考了好一会儿,才突然地抬起头来,问:“你。。。。。。。。。。。。。你为什么会在那里?”
许诺坦白地回答道:“吹雪,我的爸爸被自己人暗杀去世了,现在我是许家的当家人。。。。。。。。。。。。。许家,其实并不是表面上那样简单,暗地里是这一带底下势力的掌管者,也就是俗称的‘教父’级别的人。”
望见吹雪的眼中,并没有特别讶异的光彩闪过。。。。。。。。。。。。。许诺知道,她之前可能就知道一点点蛛丝马迹了,当时语气平稳许多。
“当时,陈亦真被污蔑是杀害我父亲的凶手,那个人还设好了圈套要在那一场爆炸中将他除掉。。。。。。。。。。。。。幸好他吉人天相逃过大难,我才有机会见到他,听他指明真正的凶手。”
“那一天的事情非常复杂,现在说来已经说不清楚,但是请你相信我,我也很后悔自己竟然去伤害了一个无辜的人,而且我已经尽力去补偿自己曾经犯过的错了。只是天不遂人意,我最后没能救得了他。。。。。。。。。。。。。”
“从当时他们身上已经有的伤势来看,若再加上枪伤,又没有在附近医院就诊的记录,恐怕只能是九死一生的事。至于那个长发男人和红发女人,最后怎么处理了尸体,我就不得而知了。”
吹雪眼中的泪,又滚落了一颗。
某种疑虑,开始在心底蔓延开来。
那一个带着墨镜的外国男人,如果就是当时想要将她强行带走的那个人,那么,他也就是长杰的亲戚了。他竟然会对亦真和长杰痛下杀手,那一定是他的主人下的命令。可是。。。。。。。。。。。。。他既然得手了,为什么不来将她也带走?他的目标本来就是她,不是吗?
可是。。。。。。。。。。。。。
泪水失控了。
可是亦真或许真的不在了,那么多的人,都已经接受了他的死亡,没可能只有她一个人这样小小的疑虑,就改变这样的事实。。。。。。。。。。。。。
可是——她还是,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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