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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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把手- 第2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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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和闯劲还不够,还得有科学的发展观,要有求真务实的精神,要有团结合作的大局意识。他列举了样板房的决策失误,对上访群众的冷遇和不关心,对舆论监督不够热忱,对市委的批评不够谦虚。他说得有理有据,并且在说话的过程中,目光一直盯着周副部长,希望能从周副部长的表情中看出他的倾向性。他从周副部长不时的点头中感觉到,周副部长不仅在认真地听着他的话,还有一点儿肯定的意味在里面。

评价完了一二把手后,周副部长要他推荐一至两名正厅级干部的后备人选。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推荐了韦一光。他没有理由不推荐,一是韦一光明确地向他做了承诺,要推荐他,他不能不还他一个人情;二是除了韦一光,他还真的找不出来第二个推荐对象。

结束了与周副部长的谈话,何东阳走出门来,才感到身上渗出了许多细汗。进了电梯,随着电梯缓缓地降落,他的心不由得拎了起来,忽然间感到空空的,又不觉责问起了自己,我这样做是不是对丁志强狠了点儿?这是他第一次向组织反映顶头上司的不是,虽然他讲的句句是实情,没有任何夸张和不实之处,但这毕竟是会议上没有说过的话,毕竟对丁志强的工作否定大于肯定,如果让丁志强知道了,我这不是成了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小人了吗?他感觉脸上有点儿烧,仿佛有一种在别人背后捅了一刀又悄悄逃离的感觉,惴惴不安。出了电梯,转念一想,即使丁志强知道了也没有什么,我又没有瞎编,问心无愧,再说了,我是向组织真实地反映情况,又不是在下面乱说,有什么好自责的?

他长出了一口气,走出了贵宾楼,却看见吴国顺远远地伸出手,笑着向他急步走来,走到跟前,握住了他的手说:“何市长好!”

何东阳握了一下,松开手说:“你来这里有什么事?”

吴国顺说:“省委组织部叫我来谈话。”

何东阳“哦”了一声,本来省委组织部的谈话对象是部局级的一把手,没想到他会来,就问:“你们的姚局长在吗?”

“在,市长是不是找她有事?”

“没事,随便问问,你去谈话吧。”何东阳嘴上这样说,心里却在想,既然姚洁在,为什么组织部还要通知吴国顺来谈话?这一定是韦一光有意安排的。韦一光分管组织工作,组织部上报的谈话名单一定要他过目,他之所以点了吴国顺,一是吴国顺是文广局合并之前的一把手,安排他谈话也能勉强说得过去;二是吴国顺丢了一把手职务肯定会对丁志强有意见,让他去谈话的目的,就是想让他说些不利于丁志强的话。

吴国顺突然压低声音说:“市长晚上有没有空?我们一起聚聚。”

“有空到家里来吧,外面聚什么聚?省上下来考察班子,让人看到了不好。”

吴国顺说了一声好的,就匆匆上楼去了。

4。有权不用,过期作废

何东阳想到的这一层含义,其实吴国顺也想到了。吴国顺在接到市委组织部的电话通知后,心里就犯了嘀咕,听说都是一把手去谈,他去干什么?他怕组织部通知错了,免得去了尴尬,又叮问了一句,组织部的回答令他非常高兴,组织部那边说姚局长去,你也去,各谈各的,到时候听电话通知。他听了当然高兴,虽然在单位里姚洁不把他当回事,组织上还是把他当正处级看待,这使他落寞的心感到一丝安慰。

这些天来,吴国顺非常郁闷,大权旁落后的他被彻底边缘化了。人一旦在官场中被边缘化,就成了一个摆设,有你也不多,没你也不少。这样一来,不仅姚洁不把他放在眼里,就是他过去的那些老部下也觉得大势所趋,弃他而投靠到姚洁那里去了。现实就是这么残酷,今日你在位,你就是爷,明天你下课,你就是孙子。这些他都认了,唯一让他心口难平的是,他过去的老部下苏正万竟然在背后做起了他的手脚。

苏正万原来是广播电视局的二把手,担任副局长兼电视台台长,三局合并后他又兼管了广播电台,权力不但没减,反而比过去更大了。人一旦手里有了权,腰杆子也立马硬了起来,过去,苏正万见了他总是恭恭敬敬,一副唯命是从的样子,现在却不一样了,苏正万把过去对他的低三下四、毕恭毕敬完全转移到姚洁那边去了,见了他只是礼节性地点点头,既不热情也不冷淡。如果仅仅是这样,倒也罢了,问题的关键是,苏正万明明知道田小麦是他的人,过去也一直对田小麦很客气,没想到他前脚出门,苏正万就为难起了田小麦,这使吴国顺感到不可思议,更让他心里添堵。

吴国顺当初是占了电台的一个指标才为田小麦解决了正式工作。这就是说,田小麦虽然在电视台上班,但她的编制还在电台,属于电台的人。如果吴国顺仍然坐在第一把交椅上,这些都不算什么,或者两台合一,或者做个相互调换,就把田小麦的事情搞定了。他当时没有急于两台合一是想等着机构改革时一起搞,没有调换田小麦也不是他做不到,而是他不想搞。他觉得不能把田小麦的路都铺平了,如果铺得太平了,她无求于你时,你的价值就无法体现出来。然而,使他没想到的是,他有意留下的一点空白却让苏正万钻了空子。苏正万把田小麦叫到了办公室里,说按编制你是电台的人,现在却在电视台上班,不太合理,你考虑一下,应该回到电台去上班。田小麦一下子愣了,她压根儿就没有想过要到电台去,她现在是电视台的当红主持人,风光体面,工作起来又得心应手,让她突然放弃这些,从屏幕上消失,去当幕后主持,无论如何也难以接受。过了好半天,她才说,我已经熟悉了电视台的工作,也热爱这项工作,我能不能不回去?苏正万说,你还年轻,适应能力强,到了电台,很快就会适应的。田小麦听了差点儿就哭出声来,这不是适应能力强不强的问题,关键是她已经恋上了荧屏,好不容易聚集了越来越高的人气,正在一路走红,现在让她突然放弃这些去电台,这比杀了她还难受。

当吴国顺从田小麦的口中知道了这些情况后,他破口大骂了一句:“这个王八蛋!”他真的没有想到,这个表面上唯唯诺诺的苏正万心机藏得这么深,他当一把手时,苏正万真像个太监,跟前跟后地巴结他。现在刚刚失去了控制,他就开始踩自己的脚后跟了。

田小麦说:“那现在怎么办?我都愁死了。”

吴国顺实在还没有想好怎么办。他还没有搞清楚苏正万这样做的真实目的,是他另有人选,想踩下田小麦让他的人来顶替,还是要故意为难一下田小麦,让她归顺于他?或者是小试牛刀,想试一试他的态度?无论苏正万出于何种目的,让他亲自上门为田小麦去求情,他实在做不出来,这不仅仅关乎他的尊严,还关乎一种秘密。他宁可让苏正万对他和田小麦的关系有所怀疑,也不能找上门去说情,如果去了,就等于不打自招地承认了他与田小麦的关系,那岂不是授人以柄吗?想到这里,便对田小麦说:“你别理他,先挺着,看他能把你怎么样?”

“人家已经说了,让我回电台,我怎么挺?”

吴国顺也觉得自己说得实在太笼统了,不是他故意笼统,而是他实在想不出更好的招儿来。这件事本来他早就可以摆平的,故意留下没有摆平就是想借此控制田小麦,结果有权不用,过期作废。不过,他现在还没有完全退出权力场,他还会有机反败为胜的,到那时,他不愁摆不平这样的小事,而苏正万又会像个哈巴狗一样围着他摇尾乞怜。看着田小麦泪水涟涟梨花带雨的样子,就将她揽在怀中说:“别哭,有我哩,怕什么?”

田小麦就像一只乖巧的小猫伏在他的怀中,依偎了一会儿,抬头说:“那你打算怎么搞定他?”

吴国顺轻轻擦去了她小脸儿上的泪痕,说:“实在不行,你就先回到电台去。”

田小麦“啊”了一声,忽地从他怀中坐直身子,说:“什么?要我回电台?那不等于让我前功尽弃了吗?”

吴国顺心里掠过了一丝隐隐的不快,心想这小姑奶奶也太高估自己了,才当了几天主持人,真的就把自己当成腕儿了?他平静地说:“什么前功尽弃?你回去还不是照样做主持人?只是暂时不露镜而已,等我这边关系理顺了再把你调回来不就得了?”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田小麦从他的怀里挣脱了出来,坐到了一边,用手抱着膝盖,低着头故意不理他。吴国顺一看她生气了,想把她拉过来哄一哄,他刚拉到了她的胳膊,她却使劲抽了回去,再碰她的身子时,感到一下子变得僵硬了。吴国顺心里更是不快,觉得这丫头也太过分了,十件事给她办成了九件,一件没办成就成了这个样子。本想好好说她几句,一看她下巴抵在膝盖上,小腰儿便勾勒出了一道优美的弧线,显得细而柔。弧线的下面,像稳稳地摆放着一只大南瓜,圆润饱满,韵味十足,而且还充满了无限的诱惑力。他的目光一触及到她身体中最诱人的部位时,心就立刻化成了水,方才生的气也随之被水融化成了无限的柔情,代之而起的是对她的怜爱和身体的向往。他不尴不尬地嘿嘿笑了两声,说:“是不是生气了?”

她故意别过头去不理他。

他知道,她不理自己,说明还是理,倘若她真的与自己没有什么关系了,或者不把自己放在心上了,她何必生气?再说了,她这个年龄段,又长得这么姣美如花,正是向男人使性子的时候。好好哄一哄,哄乖了,她就是你的小猫小狗,就会乖顺地依偎在你的身边,任你欲仙欲死,任你翻江倒海。他的心波荡漾起来,就揽过她的小腰儿,低声说:“好了好了,别生气了。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能不想办法吗?”

她的身子明显软了许多。

他又说:“苏正万只是嘴上说说,他要是把你调走,电视台的收视率下降了,有他的好果子吃。”

他看到她的脸上生出了一丝喜色,很快又被她强压了下去。他心里一笑,觉得这小丫头其实也挺有意思,哄着她玩也挺好的,就想继续哄哄她。他把她的身子又往怀里揽了一下,感觉柔软多了,便说:“不要怕,你先顶着不要去。”

“那你要给苏正万说说,他毕竟是你的部下,会听你的。”

吴国顺只好“嗯”了一声,算应承了下来。他知道,要是不答应她,任凭说上多少好话也难以哄好。

田小麦一下高兴了起来,一脸喜色地问:“真的?”

“当然是真的。”他本来还想补一句:“他不一定听我的了。”但他还没有说出口,就被一张香喷喷、水灵灵的小嘴儿给亲上了,他顿觉一阵酥麻,心身也随之放松开来。亲着,想着,田小麦毕竟年轻,还很单纯,就想先答应了她也好,到时候再看情况,万一不行就放下架子,给苏正万打一声招呼,谅他也不会公然反对。

亲吻了一阵儿,他迫不及待地要进入正题,田小麦却说要冲个澡。他只好随了田小麦,一起进了浴室。吴国顺自从从一把手的位子下来后,工作是轻松了,心情却压抑了,可能是心理上的问题,性生活的质量与数量下降了许多。几乎一星期了,他天天睡在老婆的身边,却没有一点儿反应,老婆一气,就翻过身子不理他了。他也觉得有些对不起老婆,想交一点儿公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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