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机关的审查。局中局,这里面玩的就是智力和胆量。”
马民恍然大悟道:“对了,我想起来了,那天我们隔壁桌子坐着一男一女,那男的正对着我们,不时朝我们这边看,那女的一直玩着手机。邵大鹏还悄悄说过,他们不会听到我们说什么吧?我说听到了又能怎样,管他什么事?好,到时候邵大鹏如果怀疑我,我就把他们拉过来当替罪羊,就说肯定是那个女的录了音,说不准他们就是检察院的。”
吴国顺举起杯,说:“好,你就这样给他说,保证万无一失,定会成功。来,干!”
喝了酒,马民说:“哥的事就是我的事,有哥吃的肉,也会有我喝的汤。”
“放心好了,兄弟,我的翻身之日,就是你的发财之时。无论是翻身,还是发财,必须扫清我们前进道路上的障碍,否则一切都是空谈。”
“哥说得对,我给你扫……扫清,来,喝!”
两人又喝了几杯,吴国顺怕马民嘴上控制不好走漏风声,便叮咛说:“今天我们商量的事,你任何人都不能透露。要记住,事成于密败于疏。”
“哥你放心好了,我知道哪个轻哪个重。”马民正说着,手机响了,他接通后“喂”了一声,说:“我在外面喝酒,今晚不过去了,改天吧。”说完就挂了机。
“你有事就忙去吧。”
“没事。是小红的电话,想叫我到她那里去,今晚不去了,我要陪哥喝酒。”
吴国顺知道,他说的小红是一家手机店的服务员,人长得很漂亮,明明知道马民有老婆,还是愿意当他的情人。吴国顺由此及彼,想起田小麦,心里顿感一阵凄凉,不由得长叹一声说:“小红对你不错,你要珍惜。”
“我看小麦对你也不错。要不,打个电话把她也叫来?”
吴国顺摇了摇头说:“已经散伙了。唉,算了,不提她了。”
“大哥好像有点儿舍不得?”
“有什么舍不得的?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马民嘿嘿一笑:“就是,就是,散了就散了吧,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三条腿的驴不好找,两条腿的美女多的是。深圳有个官员,为了包二奶,2005年买了一套房子给二奶住,每个月给二奶5000块钱,一年6万元,买房子花了50万左右。今年跟二奶分开了,他把房子卖了,得钱200万。算下来白玩女人五年,最后还赚了120万块钱,官员的妻子得知后臭骂官员说:‘你怎么只包一个,多包几个该有多好!’”
吴国顺听完哈哈一笑,细细一思谋,果然是这个道理。想想自己也是,如果把那套房子卖了,至少也能卖80多万,减去买房款和付给田小麦的50多万,等于白玩了她两年多,还赚30万元。有些事就是这样,当你朝着一个方向想下去,越想越纠结,如果换种思维方式,却豁然开朗。人生中也不妨有点儿阿Q的乐观。也许马民说得对,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三条腿的驴不好找,两条腿的美女有的是。只要手里有了权,送货上门的多得是。
4。该争取的就得积极争取
丁志强的调令终于以红头文件的形式发了下来,他被调到了省政协任科教委副主任。在丁志强即将学习期满的时候,省委作出了这样的决定,除了让他彻底脱离金州市,是不是还有别的意图?何东阳揣测不透,但他心里还是非常高兴,仿佛压在心里的一块大石头被搬开了,终于可以长长地透一口气了。
下午刚上班,何东阳收到了一封匿名信,内容是检举揭发文广局局长姚洁受贿之事,信中言之凿凿,说是中达装潢有限公司经理邵大鹏为夺得文化局旧楼改造项目,向姚洁送了40万元现金、一块金表,并说有录音为证,录音带只寄给了纪委。信中还列举到了另外几个老板也向姚洁行过贿。何东阳看完,暗自一笑,心想吴国顺终于等来了机会,也抓到了机会。现实生活已经充分证明了这一点,许多单位先是后院起火,引起了纪委检察机关的重视,然后再根据群众提供的线索顺藤摸瓜,最终总能查出一些腐败问题来。从反腐的角度来讲,一个班子如一味地讲团结并不是好事,往好里说是团结一心,步调一致,有利于工作,往坏里想,有可能会一团和气,缺乏制约,走向集体腐败。在民主化的进程中,需要不同的声音,才有可能真正起到对权力的制约和对腐败的监督作用,如果只有一种声音,反而有些不正常。
他轻轻地将匿名信合起来,又装进了信封中。这样一枚小小的信封,有时候就可以改变一个人的命运,或者就像一颗炸弹,将一个人几十年辛辛苦苦经营起来的安乐窝炸个粉碎。他完全理解吴国顺的心情,不这样做,就意味着他要放弃许多;他这样做,就有可能会得到许多。从这封信的内容,他已经掂出了它的分量,如果上面所说是真的,恐怕姚洁的人生从此将要改写了,而吴国顺取代姚洁的位子也就成了顺理成章的事。他在心里还是替吴国顺感到高兴,有了这样一个理由,他也好为吴国顺说话了。
一想到吴国顺,又想起了上次他拿钱让自己到省里去活动的事。对这个问题,他不是没有想过,主要是冒的风险太大,这个风险不仅是资金上的风险,还有政治上的风险。省里的领导中,他私人交情不错的只有原省政法委书记李茂堂,遗憾的是他去年退休了,现在就是想求他帮忙也帮不上了。另外比较熟悉的就是省长祝开运,前年他随祝省长为代表的考察团去澳大利亚考察学习过一回,但他们的关系也仅仅是熟悉而已,没有更深的交往。如果贸然行事,搞好了可以得到祝省长的力挺,那他当市长就不成问题了;如果搞不好,不但会把事情办砸,反而会给领导留下一个不好的印象。何东阳正因为拿不准,才迟迟下不了决心。现在,他不能再犹豫了,机会来了,他必须要作出决断,否则,过了这个村就不可能再有这个店了。他给吴国顺打了一个电话,让他过来一趟,他很想听听吴国顺有什么高见。
不一会儿,吴国顺来到了他的办公室,一进门就高兴地说:“首长叫我来,肯定有好消息要告诉我。”
“做梦娶媳妇,想得美。坐,坐吧!”
吴国顺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笑着说:“要想就想些愉快的事,这样生活才有希望。”
“你说得没有错,做得也没有错,该积极争取的,就得自己争取!”
吴国顺心照不宣地咧嘴一笑说:“真佩服首长,什么事都瞒不过你。”
“我看过了,如果上面说的是真的,那可就是一把撒手锏。”
“绝对是事实,绝对经得起组织调查。”
“那就好,那就好。丁志强调动的事正式下文了,估计他想庇护也不好庇护了,有了这样的事,姚洁怕是难保了,到时候你就可以取而代之。不过,这事一定要沉住气,不能让人怀疑到你。”
吴国顺连连点头称是,说:“那……丁志强一走,市长的位子就该你坐了。”
“哪有该不该的?给你了就该,不给你了就不该。这种抢手的位子,还不知有多少人盯着。”
“所以,我劝你应该到省上去活动一下,该出手时就出手,否则,错失了良机可要后悔一辈子。”说着,他又将那张储蓄卡递了过来,“这是40万,先投石问路,然后我再给你准备一些。”
何东阳心里热乎乎的,兄弟毕竟是兄弟,共同的利益让他们在大事面前总能保持一致。问题是他现在对祝开运根本没有把握,究竟祝开运是不是那种人?如果是,他又敢不敢接受?虽说是交易,如果关系不到那一步,你怕,对方也怕。你怕他不接受,反而坏了你的事;他怕你不可靠,坏了他的名。如果祝省长接受了,那他的事肯定十拿九稳了,如果不是那种人,不接受,当面退给了他,那就意味着不但没有希望,搞不好还会断了前途。政治投资的特点是风险大,回报高,关键的问题就是要吃透对方,才不会马失前蹄。而吃透对方,往往有很大的难度。想到这里,他只好说:“有时我也很矛盾,太主动了怕冒风险;如果按兵不动,听任自然,又怕被别人抢了先,感到冤枉。不过,你刚才说的投石问路倒不失为一个办法,我可以考虑考虑。”
“那你要抓紧,听说韦一光前几天上省城开会了,我估计开会是个幌子,跑关系才是目的。”
“鸡儿不尿尿,各有各的曲曲道。有关系的跑关系,没有关系的就得找关系,现在的体制就是这样,不跑不送,原地不动,可以理解。后天我到省上去开个会,顺便看看情况。”
吴国顺瞅了一眼储蓄卡说:“密码是三个六三个九,如果不够用,我再给你打过去。”
“兄弟之间,感谢的话我就不用说了,就算你借我的,以后再还给你。”
“这‘借’字省了吧,用在我们之间多不好听。”
何东阳笑了一下说:“最好是兑换成美金,好用些。”说着将信用卡推到他面前。
“好的,明天我给你送到家里去。”
何东阳想了一下说:“这种事,最好不要让家里人知道。你就装个纸袋,拎到我办公室来吧,别人也不会注意到的。”
“我明白。”
第七章 谋事在己,成事在人
有时候,秘书升迁的快与慢,不完全取决于秘书本人,还要看他服侍过的首长,首长能耐大,秘书就上得快,首长能耐小,秘书就上得慢,首长与秘书的关系,就像旧时义父与养子,或者是主人与家仆。在这种特殊的关系下,更多的领导把秘书看做是感情投资,当做权力的延续,等自已将来老了,退休了,失去权力后,还可以得到掌握权力的秘书的照应。
1。跑官
韦一光上省里的确是跑关系去了。
这个阶段,他把一半精力用在工作上,一半用在跑关系上。工作,对他来讲没有什么压力,也没有多大创新,党委的二把手不像政府的二把手,务虚的多,实际的少,成天除了开会讲话,就是陪省里的人下去视察。有时省里来人多了,一个地方一个星期要去两趟,见了下面的人,他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没有办法,这是他的工作,他就是做样子也必须要做。对于这样的工作,他已经有些厌倦,真想有一个更大的平台,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好好干一番。为了争取到这样一个平台,他也费了不少心机。每次上省城开会,他总是要单独拜访一下他的老领导顾长平副书记。顾副书记对他也很关心,见了面总要小韦长小韦短地问问情况。
韦一光给顾长平当秘书的时候,顾长平还是省纪委书记,几年过去了,顾长平成了省委的二号人物,韦一光也成了基层党委的二号人物。有时候,秘书升迁的快与慢,不完全取决于秘书本人,还要看你服侍过的首长,首长能耐大,秘书就上得快,首长能耐小,秘书就上得慢。首长与秘书的关系,就像旧时的义父与养子,或者是主人与家仆。在这种特殊的关系下,更多的领导把秘书看做是感情投资,当做权力的延续,等自己将来老了,退休了,失去权力之后,还可以得到掌握权力的秘书的照应。有了这样的文化背景,大多数领导都很关照秘书的前途。顾长平也不例外,他从纪委书记升为省委副书记后,随之也提携韦一光当了基层党委的副书记。而韦一光正因有了这种常人没有的关系,走了许多捷径。自从丁志强上了中央党校后,他敏感地感觉到机会来了,不时地向顾副书记吹吹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