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拆除。但有些犟头坚持非要回迁到葫芦黄金地段不可,还找出新文件作为证据,专门委托了一个专门打拆迁官司的律师窦海德,把崇化区政府给起诉了,所以这个事件在老百姓当中引起了极为不好的影响。而坏就坏在邹慕平迟迟没有在原先葫芦黄金地段上把楼盖起来,就连应该支付给一万两千多户拆迁户的拆迁款也是一直没有到位,所以这也让那些刁民有机可趁,把事情给闹大了。”
“邹慕平这小子真的连拆迁款都没有付吗?”柏向南自从得了邹慕平送给他的巨额好处后,根本就没过问过葫芦黄金地的建设事项,每天都乐得左拥右抱、风流快活,哪还会顾得上去管邹慕平和葫芦黄金地段的事?所以,自从邹慕平拿到了那几块地的开发权持续到现在已经一年多了,而相关的建设还没启动起来,柏向南居然一点都不知情。
“邹慕平当初跟崇化区签定合同的外资公司本来就是子虚乌有的,其实那个时候他已经身陷资金链断裂,举步维艰的泥潭,之所以想要接手葫芦黄金地段的开发项目,也是孤注一掷,想要狠狠地捞上一笔,东山再起。可是资金的缺口很大,邹慕平急于向银行贷到巨额款项,而他名下的香港德运投资有限公司根本就没注册过,无法向银行贷款,于是他又跑到英属维尔京群岛去注册了这样一家公司。该做的手脚都做完了后,邹慕平又用葫芦黄金地段的地皮做为抵押,向罗原交通银行贷款六点五亿元,同一天又向罗原农业发展信用总社贷款三点五亿元。据可靠的消息源说,他以这块地皮做抵押,和罗原农业发展信用总社签订的信贷合同中,获得授信额度高达五十亿之多,这三点五亿,只不过是总合同中的第一笔贷款而已。”
“那他这笔钱都用到哪去了?”柏向南连忙问着。他不明白,邹慕平从银行贷到这么多钱,为什么又不着手对葫芦黄金地段进行开发呢。
“要开发葫芦黄金地段,仅凭他从两家银行贷来的款项是完全不够的,所以邹慕平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根本没把这笔钱用在支付给崇化区政府、用在支付葫芦黄金地段拆迁户的补偿上,而是拿着那笔钱在香港收购上市公司,填补德凯公司的资金空缺。这么一来,邹慕平把崇化区政府和拆迁户都当成了冤大头,到规定交款的日期时,他一分钱也没有交纳给崇化区政府,所以葫芦黄金地段上的居民也才找到充分的理由把他和崇化区政府一起告上了法庭。” 。 想看书来
风声鹤唳(5)
“什么?他把钱都拿到香港收购上市公司去了?”柏向南恨恨地咬着牙,一拳头重重砸在桌子上,“这可真是一粒老鼠屎坏了一锅粥!”
“邹慕平胆子很大,他在香港大举收购上市公司的资金来源还有很大一部分来自中国银行金港分行,这也是引起省纪委对邹慕平和涂少凯注意的诱因。五天前,涂少凯忽然接到中国银行总部紧急回京开会的通知,并被告知会有新的人事任命。当时,银行业界正盛传涂少凯将出任交通银行行长的消息,其实正是在那天,回到北京后的涂少凯一进他下榻的宾馆就被守候多时的省纪委的官员扣留,接受双规。出于种种原因,对扣留涂少凯一事,省纪委予以严格保密,五天以后,也就是今天才行文到罗原,命令罗原市公安局对涉案人员邹慕平采取强制措施。据我通过知情人了解,涂少凯的案子,一年多前省纪委就秘密派人到罗原充当卧底进行调查了,好像当时就掌握了涂少凯和邹慕平勾结在一起进行种种不法勾当的证据,省纪委也是经过多方面调查核实才做出对涂少凯双规的决定。”
“就这些吗?”柏向南心绪不宁地紧紧举着手机,“崇化区那些闹事的居民现在怎么样了?”
“崇化区法院明天就要公开开庭受理葫芦黄金地块案,您有什么指示没有?”
“当然不能让他赢!”柏向南愤怒地拍着桌子,“这帮刁民,等我处理完邹慕平的事我再慢慢收拾他们!”柏向南咬牙切齿着,“你先通知崇化区法院,明天正常开庭受理此案,但不管怎样,一定要让他们败诉!一定!还有,你赶紧通知田海琴,让她迅速离开罗原,取道香港出国。我看邹慕平这个案子一时半会要摆平是相当不易的,现在只能把知道越多真相的相关人员通通送到远离省纪委、省纪委的触角可以触摸到的地方,才能保证其余人的利益和安全。”
“我知道的,我马上就去办。”
“如果省纪委干涉不让田海琴出境,你就全权处理这桩事,务必要保证田海琴顺利离开罗原前往香港。”
“好,我会尽全力办好这桩事的。”
“还有,向平也被他们给带走了,好像不是罗原公安局的人干的,你打听打听,是不是省纪委把他给直接带走了?带哪去了,都给我打听详细了。”
柏向南从来没有觉得活得像今天这么窝囊过,自打他闯进政治权力中心后,还从没碰到这么棘手的事,这不明摆着是上头有人以为罗书记退位了,要给他们罗原帮点颜色看看吗?
“事情是不是很棘手?”萧燕敏已经披了衣服走下床,轻轻踱到柏向南身边,伸手抚了抚他的背,皱着眉头说:“省纪委的人会不会对你下手?”
柏向南摇了摇头,紧紧咬着嘴唇,“看样子,他们来势汹汹,完全就是冲着我来的。这帮龟孙子狗崽子,居然给在我罗原的地面上放肆,他们也太目中无人了吧!”
“那世界交流会的事怎么办?我们还要不要……”萧燕敏像一只惊弓之鸟,紧紧盯着眼前看上去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似的柏向南轻轻说着。
“世界交流会的筹备工作一切照旧。”柏向南紧紧盯着花容失色的萧燕敏,“不用怕他们的,在罗原的地面上他们掀不起大风浪的!顶多就是牺牲几个小喽啰,他们能拿我柏向南如何呢?明天我就召开市委工作会议,正式宣布成立罗原市合作交流工作党委,由你担任书记的职务。”
“这……眼下风声这么紧,你这不是顶着风跟他们对着干吗?”
“我就是要跟他们对着干!”柏向南不服气地昂起头来,愤愤地盯着窗外,一拳头又砸到了桌子上,“我就不信他们能动得了我!他们这是在老虎头上拔毛!对,就是在我这头老虎头上拔毛!我要是吼上一吼,他们都得躺地上吓得个半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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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狼(1)
省纪委大院副书记办公室里。夜静得连一根绣花针掉下在地上都能让人在瞬间听到。谷子强跷着腿紧紧斜靠在办公椅上,一边昂着头喷吐着嘴里的烟雾,一边盯着坐在他对面的程飞说:“我们交给省纪委的材料已经有动静了,五天前,涂少凯已经被省纪委秘密双规,接下来我们就要准备跟柏向南、罗书记他们打一场持久而又困难的游击战了!”
程飞回忆着一年半前自己从田海琴办公室偷出的那封信,紧紧盯着谷子强表情肃穆的面庞说:“那封涂少凯写给田海琴的信如实地陈述了他们这些年都是怎么勾结干那些不法之事的,看来是老天爷也看不过眼,才会让涂少凯鬼使神差地给田海琴写了这封信,又鬼使神差地让我拿到了这封信。”
“涂少凯被双规是我们预料中的事,不过省纪委明确说明,柏向南的案子由我们省纪委出面调查,省纪委并不会出面干预,可是接替罗书记职位的庞瑞华庞书记也是从罗原提升上来的,他现在的事业正是如日中天,而且和柏向南、罗书记的私人交情都非常深厚,我们这场仗绝对是一场硬仗,这块骨头不好啃啊!”
“不好啃也得啃的!”程飞满怀信心地盯着谷子强,“谷哥,要不要我再去罗原当一趟卧底?”
“什么?”谷子强郑重其事地睃着他,“你有把握把柏向南和杨慕雪、铁德明一网打尽吗?柏向南可不是涂少凯,他比老鼠还要谨慎,比狐狸还要狡猾,比狼还要贪婪,比山羊看上去都要温驯,咱们要想一次性就扳倒他简直比登天还难,不过就算难,我们也一定要将这个深藏在党内的败类给揪出来!”
谷子强握紧拳头重重砸在办公桌上,“罗原葫芦黄金地块案是查出柏向南贪污腐败的关键,你这次去罗原,一定要把工作的重心放在此案上。听说罗原涉及此次旧房改造回迁工程的老百姓在一个叫窦海德的律师的帮助下正和罗原崇化区政府打着官事,你必须在暗中助窦海德一臂之力,如果他们打赢了这场官事,对我们查出柏向南的腐败问题会起到极大的推动效果的。”
“嗯。那咱们这次行动还要在省纪委公开开会决议吗?”
“薛书记和罗书记是绑在一条绳上的蚂蚱,虽然省纪委明确说明柏向南的问题由我们省纪委出面调查,可我之前和薛明义多次交流的结果他都不置可否。我想,这次行动薛明义肯定会在背后暗中阻挠我们调查出事情的真相,但因为是省纪委下达的旨令,薛明义在表面上肯定会把柏向南的事在省纪委大会上提出来,可也只不过是做个样子而已。所以我想让你在薛明义召开这次会议之前就先到罗原卧底,对任何人都不要声张你去了哪,更不能让薛明义知道你到底去干吗了。”
“那我这次要去接近谁呢?”
“温如萍,还有姚千惠,以及她们在罗原成立的罗原慈善基金会,也就是官商两界无人不知的夫人俱乐部。”
“夫人俱乐部?”
“是的。那是庞瑞华当上罗原市委书记时,为了让她夫人姚千惠有出头露面的机会,特地在罗原成立了罗原慈善基金会,由姚千惠亲自担当副理事长,全面处理基金会的各项事宜。庞瑞华被调到省里后,柏向南成为罗原党政一把手,他的夫人温如萍也就顺理成章地成为夫人俱乐部的新一任当家人,不过姚千惠一直过不太惯许江的生活,经常一个人回到罗原独住,夫人俱乐部里也少不了她的身影。你这次就以X省商人的身份向罗原慈善基金会捐款三百万,现金我已经替你准备好了,这样你就可以在基金会混上一个理事的职务,也就可以随时接近温如萍和姚千惠了。”
追狼(2)
“可是……我在海琴大酒店和温如萍曾经有过一面之缘,我担心她会认出我来。”
“不就一面之缘吗?那种场合她哪能记住你呢?”谷子强瞥着程飞,“况且一年半时间过去了,你头发也长长了,她绝对不会认出你来的。不过谨慎些倒不是坏事,你可以买个假发套在头上,要那种长的,再配副墨镜戴在脸上,穿得西装革履的,谁还会把你和当初那个大堂经理联系到一起?”
“戴假发戴墨镜?”
谷子强重重点着头,“这些我都已经替你准备好了。”一边说一边从抽屉里掏出早已准备好的假发和墨镜,轻轻往程飞面前一推,“你是我一手提拔出来的,跟了我这么多年了,可我每次却都把最难啃的骨头扔给你去啃,把最危险的任务交给你去执行,你在心里会不会怪我呢?”
“我说过,为党和国家当卧底去调查更多贪腐官员的不法行为是我的最高理想和终极目标,不管您交给我多么艰难的任务,我都毫无怨言,也一定会竭尽全力把任务执行好的!”
“我就是因为深知你的品性,所以才……”谷子强从办公椅上站起身,轻轻转到程飞面前,一手摁在桌上,一手搭在他的肩头,“自打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