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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我对于潇清羽这个人并不是很上心,但他的突然行为或是突然言语总是令我很揪心,内向的人就这么一个好处,少了他,总会让他身边的人牵肠挂肚,这大概就是内向人的魅力所在。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地过去了,直到晚上大家一起吃晚饭的时候,依然没有看到潇清羽的人影。随后,我给他打了个电话,对方电话是通的,可就是没人接,这时候,我心里开始有些慌了。
“弟,咋样?”
“没人接。”
“没人接?”邵东明接着问。
“对,电话是打通了,可就是没人接。”我很认真地回道。
石川也挠了挠头,继而阿旭说道,“这潇清羽到底在干嘛?”
“估计在忙什么不为人知的重大事情。”阿敬接道。
这时,我忽然灵光一闪,对着大家说,“他是不是去找自己了?”
大家听到后,猛然一惊,邵东明结结巴巴地说,“天、天赐兄,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啊?我怎么一点也听不懂?”
阿旭和阿敬也结巴道,“对、对啊,我也没听懂。”
但只有石川表情弄得很严肃,俨然他似乎是听懂了我说的。
而后,我解释说,“至于原因,我也不是很清楚,有一天,他就是这么说的。”
“他该不会是在跟你开玩笑吧。”邵东明苦笑着说。
“应该不会,以他的个性,他不是那种爱开玩笑的人。”我十分肯定的说。
“那咱们该怎么办?咱们要去哪里找他?谁知道他会去哪找自己?”邵东明不解的说道。
“吃完饭后,咱们先回寝室,看看过一会儿他会回来不会,毕竟天已经黑了。”石川沉着冷静地分析道。
“那好吧,也就只能这样了。”邵东明回答道。
夜晚,我们在寝室里焦急地等待着,虽然大家彼此手中都还有忙不完的活儿,但那份焦急的心还是溢于言表的。
时间一等就是数个小时,直到午夜十二点,寝室熄灯的那一刻。我们寝室这回睡觉算得上是睡觉最晚的寝室之一,可焦急的心依旧毫无生气,没有任何盼望。
寝室熄灯了,潇清羽依然没有回来,在这期间我们大家也都给他打了数百个电话,电话都快打爆了,也没听到对面的一句话。
石川说,“没办法了,今晚咱们只能先睡了,等到明天,再没见到他的话,咱们只好报告给老师了,这事儿还得交个老师去处理,好及时通知潇清羽的家人。”
“嗨,也只能这样了。”我无奈地叹了口气。
黑暗中,我们大家借着楼道内以及洗手间微弱的光,粗略地洗洗漱漱,彼此都上了床。从来没有这么晚睡过,这还是第一次,躺在床上根本就睡不着,至于别人是否也睡不着,这我就不是很清楚了。
深夜,四下里没有一点声响,石川也不再打呼噜了,寝室里静得让人窒息。我静静地躺在床上,整个人的身心也逐渐地减轻了不少。床,总能给人一种心灵的慰藉感。
我按了一下手机,现在时间为12:20,不早了,也该睡了。可就在手机背光灯渐渐熄灭的那一刻,我居然看到了,我手机的上方显示有一条未读短信。我怎么会悄无声息地收到一条短信呢?难道是我没听到?这该不会是潇清羽发来的吧。
想到这儿,我赶忙解锁了手机屏幕,点开了那条短信。没想到,短信还果然是潇清羽发来的,或许这信中就有他为何不来上课的理由,难怪,是我疏忽大意了。于是,我兴奋地点开看了下那条短息的内容。可这一看不要紧,内容却把我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有一名失忆的杀人狂现在就站在你背后,快点逃离那个地方。”
第十三章 活在地狱
一条耸人听闻的短信让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信上的内容居然说:“有一名失忆的杀人狂现在就站在你背后,快点逃离那个地方。”
这条短信,我读的时候,只字未少。内容说得十分明确,现在在我背后竟然站着一名杀人狂。就在这短暂的几秒钟,我迅速地思考着:那名杀人狂会是谁?而且门是关着的,他又是怎么进来的?更重要的是,这条短信到底是不是在骗我?
黑暗中,我躺在床上,胆怯地转过身子,没想到,还真有一个巨大的黑影,正呆呆地站在我背后。
他一动不动地看着我,整个身体就像是一个木桩子,直直地立在那里。由于夜晚寝室里太黑,我根本就看不清他长什么模样,更分辨不出他究竟是谁,我只能模模糊糊地看出他的体型,高大的身体,站在地上就足以目视我所在的上铺。然而,更重要的一点是,我还知道,这个黑影就是那条短信中所提到的失忆的杀人狂。
此刻,我躺在床上吓得有些慌了,以一种极其微弱的声音询问道,“你,你是谁?”这个声音小得连我都听不到。
可他居然听到了,“弟,你居然连我都不认识了。”
恐惧中我似乎听到了无比温暖的声音,这个声音也只有一个人会发出来,那就是石川。
“你?你是,石川吗?”我俩依然悄悄地小声对话着。
“不是我,还会是谁?”
听到后,我这才松了口气,小声问道,“这么晚了,你不睡觉,站这儿干嘛?想吓死人啊。”
“哪有,我只是想看看你睡着了没有,要是没有的话,就想问问你还上厕所不上了。”
“呵呵,没想到,你这个大个子,倒还挺细心的嘛。”
石川慢慢地凑到我面前,轻声问道,“那你去不去?”
“既然,你都说了,那就去吧。”
说着,我便下了床,跟着石川,在三更半夜里,一同去上厕所。
走在楼道里,映着昏暗的灯光,石川的表情显得异常忧虑,仿佛心里埋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心事。
于是,我好奇地问道,“石川,在想啥呢?愁眉苦脸的。”
“没,没什么。”他像是突然被我打断了思绪似的,结结巴巴地回答道。
凭我对石川的了解,他现在心里一定有着不可告人的心事,可到底是什么,我却无从知晓,我现在唯一可以断定的是,他心里的这件事,一定是件不好的事。
上完厕所后,我和石川又回到了彼此的床上躺下了。躺在床上,我轻轻地做了个深呼吸,内心总感觉哪里怪怪的。尤其是那条短信,难道那条短信里指的杀人狂就是石川?应该不会啊,我和石川相处了这么久,怎么看他也不像是什么杀人狂,该不会又是潇清羽在故意挑拨我俩之间的友谊吧?可这也太巧合了,潇清羽的这条短信我刚看到,石川就如实地应验了短信中所描述的内容,假如我再晚看或早看那么一分钟,石川也许就不可能会站在我背后,难道这真的只是巧合吗?与此同时,我更想知道,石川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不过,想总归只是想,想了这么多,又有几个,我能得到答案呢?恐怕,答案永远趋向于悲观,就怕是个零。
人的脑力透支其实比体力透支还要累,孰不知,我的这些小小的脑细胞已经衰竭了多少,我可不想未老先衰,假如真有那么一天的话,我只希望那一天不要来的太早。
嗨,不想了,想那么多也没用。我只希望石川能够开开心心的、潇清羽早日平安归来、寝室再次回到正轨上,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深夜,我并不知道此刻时间是几点钟,但直觉告诉我,已经不早了,若是再不睡觉,估计今晚又将会是失眠的节奏。有过前两次的失眠经历,这次,说什么我也不想再次失眠。失眠的感觉,是很痛苦的,这份痛苦,恐怕也只有亲身体会过的人才会有共鸣。
我静静地闭上双眼,用心去聆听梦的呼唤,那是一场不可思议的噩梦,不知不觉间,我睡着了……
在梦中,我看到了一个黑影,手中拿着一把鲜亮的刀子,欲求杀光他眼中看到的所有人。声嘶力竭的疲惫、残酷的现实、痛苦地呐喊着,“不要杀我!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次日清晨,我被一声凄厉的惨叫惊醒。
“啊--!不--!阿敬--!”
接下来便是阵阵的哭泣、悲号与质问。
“是谁?!这是谁干的?!是谁杀死了他?!”
伴着那一声声的恸哭,我条件反射地坐了起来,但令我万万没想到的是,有些坏事发生的竟是如此突然,我清清楚楚地看到了这一生都令我难以释怀的恐怖景象。
阿敬死了,他的尸首静静地躺在一滩血泊中。一张惨白的脸、一对毫无血色的双唇和咽喉处流淌着一道极长的裂痕。他是被人割破喉咙致死的,由于割痕太深,恐怕他在死亡时,连生命里的最后一声呐喊也没能发出,行凶的手段极其残忍,但这个杀人凶手是谁,恐怕谁也不知道。我现在才发现,人的生命竟是如此脆弱,稍有不测,便会危及到生命。
我木愣地注视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阿敬,怯懦地走下床,满眼尽是阿敬死不瞑目的狰狞。在我走的每一步,周围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肃杀的气息。石川和邵东明也早早地起来了,呆呆地站在阿敬的尸体旁,虽然没有说任何话,但流露出的却是无尽的悲伤。
“这是怎么回事?他怎么死了?”
我的这句话刚说完,阿旭的眼神瞬间尖锐了起来,犹如千万把刀子直直地刺向我。我当场吓得有点不知所措了,这感觉,就好像是我把阿敬杀死了似的。
一旁的石川赶忙用手肘顶了顶我,对我做了个不要说话的手势。这情形更加令我紧张了,我又没做错事,人又不是我杀的,干嘛对我用那种敌对的眼神?
我禁不住地冲着阿旭就破口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这眼神是在怀疑我吗?”
阿旭听到后,声音变得极其古怪,几乎是嘶哑着说,“门、是锁着的;窗户、也是关着的;更可况,四楼正好处在一个不高不低的中间位置,任谁都不可能来四楼杀人。”
的确,这里恰好是一个上、上不去,下、下不来的完全封闭的空间,任谁也不可能进到这里杀人。阿旭说的也不无道理,照这样推测,能够在这里行凶的,除了我们内部人员,外人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就在我无从反驳时,石川开口说道,“结论先别忙着下这么早,在事情还没搞清楚之前,无故怀疑自己人是最可怕的。”
我一听,赶紧随着石川的话,说道,“对啊!对啊!阿敬的死我们也确实很伤心,可我愿意拍着胸口发誓,我绝对没有杀他,你就是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杀人啊!”话虽是这么说的,可死亡现场,也只有阿旭一个人在哭。这一刻,我才真切地体会到了友谊的可贵。
“那你们倒是说说看,阿敬他是怎么死的?”我和石川的这一番话看似并未能使阿旭冷静下来,反倒令他更激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