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楼上,九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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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楼上,九楼下- 第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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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菜很快上来,我们一人又要了一瓶啤酒,庆祝菜菜与何季飞的爱情诞生。 
  “祝你们爱情顺心,事业顺利!”江槐不愧是大叔级别的,说话老套。 
  “百年好合,百年好合!”我一边举着酒瓶子,一边用筷子努力消灭盘子里的鱿鱼。我的心思早就在这些美味上面了。 
  “你这个笨蛋!”我脑门又被江槐敲了一下,“乱用词汇嘛!人家是庆祝恋爱,又不是结婚!” 
  我咬着半截鱿鱼,狠狠地盯着他。他总是要跟我抬杠,好象不抬杠就不舒服一样。 
  “哈哈,怎么说都好,怎么都好!”何季飞这个被爱情甜腻歪了的男人,和他身边那个娇媚的小女人笑成一团。 
  我们开心地聊着天,我的话很多,因为很高兴。江槐没说几句话,但也一直保持着微笑倾听的表情。        
  我喜欢看江槐微笑。我不喜欢看到他痛苦的样子。 
  正当我盯着江槐的时候,我看见他望着门外,似乎看见了什么一样,笑容僵在嘴边。 
  我从来没有看到江槐有这种表情过。 
  那是一种夹杂着迷茫和惊讶,还有不信任的表情。 
  我转过身,看见一个穿白衣女人的背影从店门口的玻璃墙外走过去。江槐几乎在我转身的同时刻,冲了出去。 
  我也跟出去。 
  但外面,只看到江槐在离我10多米远的地方,疯狂地左右张望,像在寻找什么东西一样。 
  他难道……是在找那个只留下背影的白衣服女人吗? 
  我的心里突然觉得不舒服。 
  那女人是谁?难道就是让江槐伤心的那个人吗? 
  在我手心变冷的瞬间,我看见江槐回头望着我。 
  他的眼睛更红了。 
  当我们再次坐回店里的时候,江槐和之前判若两人。 
  “江槐,你看见她了?” 
  何季飞的声音平静得吓人。 
  我和菜菜都搞不清楚状况,紧张地盯着他。 
  江槐没有出声。但是这似乎给了何季飞最好的回答。 
  “还没能忘了她吗?你不是说你能忘了她吗?”何季飞的声音甚至都有些颤抖。 
  江槐低下头去。 
  “那是你的幻觉,好吗?她不在成都,不在这里!你还是忘记她吧!” 
  何季飞对着江槐,几乎咆哮。 
  我的心脏急剧地抽动起来。 
  我想要知道的江槐的一切似乎要呼之欲出了,但是却又那样的不真切,那样的虚幻。虚幻得仿佛我一触碰就会湮灭一样。江槐是不会说的,但是,我毕竟也看到了,一个白衣的女人,我知道他看见的不是幻觉。 
  江槐!江槐! 
  我在心里呼喊着,我的好奇让我想要知道一切。 
  什么样的女人,能伤害他伤害得这样深刻? 
  我和菜菜都沉默地看他们,而何季飞和江槐,两个人的眼神在交换些什么。 
  “对不起,拉拉,菜菜。我失态了。”江槐最后,用手使劲把长发往脑后一抓,大大叹了一口气。 
  最后我们还是正常进餐。 
  但是气氛怪怪的。 
  我也再不能品味出烧烤的美味。满心全是问号和疑惑。 
  一大颗眼泪,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跑出了我的左眼眶。 
  眼泪滴到了盘子里。 
  “拉拉……” 
  江槐看见了,那一滴眼泪。 
  我觉得那是一滴愚蠢的眼泪。一滴没有什么价值的眼泪。在不该滴下的时候它跑了出来,什么也不能代表。 
  最多代表江槐的痛苦让我也痛苦了。 
  我很奇怪。那一刹那我感觉我自己很奇怪。我没有什么理由来代替江槐痛苦啊。 
  江槐的手伸过来。略略有点凉。 
  “笨蛋。” 
  他在我对面,说,他的手指正在我眼角抹掉那残留的液体。 
  几乎同时,菜菜和何季飞也对着我叫: 
  “拉拉!” 
  我混乱了。        
七、我要你陪我 
  “我要你陪我,留下来。”我说。他身上的气味钻进我的鼻腔,此刻我很安心。 
  很安心。 
  他的双手,突然紧紧抱住了我。 
  不能呼吸。 
  我不能呼吸。 
  “我很好,没事,真的没有事。”在他们三个人的注视下,我用手背使劲地把眼角残存的水分抹去,用力挤出一个微笑。 
  但是只有我自己知道这个笑容是多么的勉强。 
  尤其是当江槐的手指碰到我的脸的时候,我心痛的感觉居然越发强烈,这个他们也不知道。 
  江槐啊,你的过去到底是如何的,难道都不能让我知道吗? 
  而且我现在是疯狂的想知道。 
  我不想这样继续替你心痛。一个人的痛要两个人来受,实在不划算。 
  “拉拉……拉拉最乖了呢,不要哭。”江槐看着我,眼神依然柔软。他的右手放在我的脸颊上面,轻轻地拍了拍。 
  我躲开他的手。不知道为什么,我开始反感江槐对我做这些温柔的举动。 
  那很容易让我联想起刚才的白衣女人,同样的动作江槐不知道曾经在她的身上重复了多少遍,甚至还有更亲密的。 
  我嫉妒她,是的,就是嫉妒。 
  这种嫉妒比恋人之间的嫉妒还更强烈。 
  “我要吃东西了。”埋下头,我开始狼吞虎咽。对面的江槐却若有所思地看着我吃,一言不发。 
  我没敢看他,但我知道他一定是面无表情的看着我,而且带着思索的表情,揣度我的反常。 
  是啊,我是豁出去了。江槐,如果他不告诉我那是怎么一回事,我就绝不正面看他。 
  我的任性一旦爆发,往往都难以收拾。我太不善于掩饰自己的感情。 
  吃完饭,他们三个人聊了一些无关痛痒的事情,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八点半。于是我们离开森林烧烤,上楼去音乐房子坐坐。 
  音乐房子每个周末都有特别的乐队和歌手来演唱,水准也一直不错,适合几个朋友和喜欢音乐的人安安静静地欣赏和聚会。我和菜菜平时也比较喜欢这里,有时候小小心烦的时候来坐坐,能让人心情舒畅。 
  我坐下,江槐坐在我的旁边。不过我没有理他,而是自顾自地跟菜菜商量起点酒的事情。 
  “菜菜,喝什么?” 
  “你想喝什么嘛,大小姐。”菜菜从刚才,就没有提我哭这个事情。所以我说她了解我,像这种时候,她一般都察言观色,估计是要忽略不问的,她绝对避免提起。 
  “伏特加?”我说着,点出我最不能招架的烈酒。 
  “我看你又不想要命了。”菜菜对我吐舌头。 
  “舍不得?”斜了眼睛看她,略带挑衅的意味。但余光却又瞟到了江槐,他还是那样死死地把我看着,看得我心里发冷。 
  他的眼神总是有穿透骨髓的冷,越镇静,我就感觉他在酝酿些什么,在找机会爆发。 
  “怕你了!今天随便你挑吧,反正江槐也在这里,你如果喝趴下了,我放心让他送你回去。你说呢,季飞?”菜菜说着,一边撸起了袖子,转过身又给何季飞一个暧昧的笑。 
  受不了他们。 
  不过,心里还是有点淡淡的羡慕,羡慕菜菜现在的幸福。我已经有易秦了,但是我心里还是觉得空荡荡的。 
  靠近了易秦,是否意味着以后江槐就要远离我呢? 
  不敢想。 
  我要了伏特加,只兑少量的饮料。不知道我是怎么了,今天敢喝这么烈的酒,酒浓烈得让我一入口就使劲地皱了一下眉头。 
  菜菜跟何季飞也皱眉。 
  但是江槐没有。 
  我看他一口把整杯都干了,脸上一点浓烈的感觉也看不出来。 
  他也心情不佳,为了那个只留下背影的女人。 
  于是我更起劲地喝酒。 
  终于有点晕晕忽忽的了,我拿杯子到嘴边的频率也开始变慢。 
  “拉拉,你真的少喝点。”菜菜说着,按住我的酒杯。她的眼睛里有担忧。 
  “没事,我能走回去。你不要担心我嘛,我高兴啊,真的!我很高兴你和何季飞能在一起……我,我真的是高兴。” 
  含糊地口是心非。 
  这时候,江槐起身说去洗手间,菜菜终于凑到我身边。 
  “拉拉,你怎么啦,搞得江槐也不高兴了。” 
  “我没怎么啊,我也不知道他不高兴什么啊。” 
  “你告诉我,你哭什么?我不知道你怎么了,但是我知道江槐一定是有什么苦不能说的,你就不要在他的伤疤上洒盐刺激他了。他现在需要的不是你去为他痛苦,他需要你这个朋友来安慰支持他!” 
  菜菜说着,搂住我的肩膀。 
  “为他痛苦?晕,你在说什么……我已经有了易秦了,我干吗为江槐痛苦?我现在是高兴啊,你也好了,我也好了,以后我们都会幸福的。”我说着,又倒酒。 
  在我喝酒的时候,我越发地讨厌自己。 
  “拉拉,开心点,今天晚上的歌手不错。”何季飞也过来关心我。但很快,他的手机响了,我看见他看了一下手机屏幕,表情突然变了。有一点慌张,又有一丝警觉。 
  我看见了,真切地看见了。这个表情在敏感的我看来相当奇怪。        
  他说里面太吵,出去接电话去了。我却抓着菜菜提醒她:“你……了解他吗?” 
  “了解?你说什么啊,他这人很单纯的。”菜菜说着,推了我一下。 
  “我说真的。你……了解他吗,菜菜?” 
  “拉拉!”菜菜拍我的脸。她一定认为我晕了。 
  是的,我有点晕,但却很清醒。 
  “不要像你那个男朋友,背着你还有什么啊。我知道……你是认真的,这回是认真的。不要吃亏,菜菜……”我说着,感觉音乐声在铙钹我的耳膜。 
  这时候何季飞回来了,跟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坐下揽住了菜菜的肩膀。 
  “是情人打来的吧?”菜菜的话语明显不带质问。 
  “乖乖,怎么可能嘛。有你一个就够了。” 
  我听着这两个人的对话,不禁笑了出来。哎,看来我是担忧太多,外加敏感过余,都腻成这样了估计也没什么好发挥的。 
  江槐回来了。他坐下,用湿的手拂了拂他的头发。我在朦胧中看见他微湿的发尖、曲线很好的脖子,还有那脸上的胡茬;而在这时候,它们都变得性感起来。 
  从前我说过的江槐不性感,没魅力,其实是我错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独特的一面,只不过我发现太晚。 
  呵呵,如果我爱上的是江槐,那又会是怎么样?不,不可能,我跟江槐注定只能成为知己,不能相爱。我太天真,他太沉默,如果飞鸟能爱上鱼,那么我们或许有可能。 
  越想越觉得自己荒谬,觉得自己一定是感染上什么病毒,扰乱了思维能力,把这些不相干的东西统统都弄到一起。 
  我要的是易秦,就算要爱也要爱这样的男人! 
  我想着,喝酒。烈酒穿过喉咙,有一种燥热被带到胃里。很舒服,当你有点醉了的时候,就感觉很舒服了。 
  全身都燃烧起来的感觉。 
  这时候,听到掌声响了起来,一个其貌不扬的女歌手上了台,皮肤微黑,很有拉丁气质。 
  哦,对了,今晚好象是JAZZ主题。 
  音乐响起,我立刻险入晕眩。 
  是那首老歌,《Fly me to the moon》。 
  江槐和菜菜他们也听得很入神。 
  不,我不只是入神,我是陷落回忆。 
  “……In ot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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