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笑眯眯的看着这个人,他没有再想其他的,他刻意不去想。这个人在讨好自己,他很舒服的在享受着他的讨好,锯笼子就锯吧,想拆墙就拆吧,只要他高兴。乔靠在那里看着若埃尔,此刻,他觉得,他的确不需要这个笼子了,他有这个人就足够了。
“若埃尔。”乔呼唤着他。
“嗯?”若埃尔继续锯。
“放下锯子。”乔。
“为什么?”若埃尔。
“如果你今后还想做手术的话,就放下它。”乔慢慢站起来,穿衣服。
“哦。”若埃尔从椅子上跳下来,把锯子放到一边拍拍手。
乔慢慢走到若埃尔面前,抓起他要动手术的那双手,轻轻的亲吻了其中的一只后对他说:“嫁给我吧,做我的伴侣。若埃尔!”
若埃尔眨巴下眼睛,呆呆的看了下乔,接着他觉得,身体轻飘飘的变成了飞灰,飘散到了国王老道的每个角落。
鹅肝,羊羔腿,美酒,这是路易的父亲,那位被废黜的皇子最爱的一口。几个小时前路易在学校接到一个口信,对方拿着家里的信物,叫他来这家酒馆,接着路易就在这里见到了许多年~许多年来除了经济来往,再无其他联络的父亲大人。
路易的父亲——诺曼·托波祈·肖·陶维,并不是独自到来的,他的身边还有两位同行者,这两位路易多少知道一些,按照辈分,路易要喊其中的一位伯父,另外一位喊叔父, TD·库瑞斯子爵和懦牧·逊森伯爵。这两位都是自己祖父,那位伟大的诺曼十四的私生子,父亲为什么会和这些人在一起,路易的内心多少有些不安。
“路易,我亲爱的孩子,坐下。”陶维没有露出许久不见的亲切,虽然嘴巴上他说着亲爱的孩子,但是他甚至没站起来拥抱幼子,虽然分别已久。
路易慢慢坐下,看着父亲,他怎么敢违反禁令悄悄从封地里跑出来呢?路易努力在记忆里寻找着父亲的样子,记忆里,他总是不停的抱怨,跟祖母抱怨,跟妻子抱怨,他的整个人都在和不满纠葛着。路易看着父亲,他穿的衣服都是崭新的,这是卡蒙嘉中心城上流社会里最近最新流行的,显然这些衣服是他来到之后做的,他怕被人忘记吧,路易确定是这样。他冲他们点点头,慢慢坐下。
“您怎么在这里?父亲。”路易迟疑了下终于问到。
陶维冷笑:“他们现在无法顾及我,知道吗?我连夜赶来,丹尼仕柯要出大事了,这是个好机会。”
路易沉吟,消息已经掩盖不住了吧,看样子此刻除了远在联邦城的那些人,那件事情在卡蒙嘉上流社会已经是最新的话题了,皇后嫉妒皇妃?皇妃出轨?皇后设计?皇后亲手逼死皇妃,这是路易最新掌握的几个版本。
“我已经联络了你的伯父,这两位你认识吧,你的库瑞斯伯父已经联络了长老会,皇后不仁,她不能再坐在那个位置了。孩子,这是个机会,是属于我们家回归丹尼仕柯的机会,你必须好好把握。”陶维先生很兴奋的说。
“亲爱的路易,我们已经想好怎么做了,此事万无一失,我们只需里应外合。”库瑞斯洋洋得意的说。
路易笑了下,当他是三岁小孩子吗?还是准备当自己是傀儡?他看着父亲,看了许久:“这就是您的意思?”
“嘿,听我说,我的小路易,我知道,你肯定不放心的,当然,就如你的库瑞斯伯父所言,任何事情都需要冒险的,我们是这样想的。这个…………这个计划,那个,亲爱的逊森,你来说。”显然我们的充满大志气的前第一皇储没背下来这个计划。
这位逊森伯爵,微微一笑,慢慢站起,刚要开口,路易挥了下手,阻止了他:“抱歉,我不想听。”
陶维呆了下和他的盟友茫然的互相看了眼,路易打开窗帘,刚才这些人把这里弄成了密室一般,他闷的要死。路易看着街头的那些人,许久之后他回头对父亲这样说:“我们很多年没见了,对吧,父亲?”
陶维点点头,他不懂为什么路易要这样说。
“我以为,最起码您会拥抱我一下。”路易自嘲的笑了下。
陶维想了下,笑了,孩子在向他撒娇吗?于是他站了起来,准备拥抱路易:“抱歉……我亲爱的儿子…………”
路易摇头,没有过去:“如果我猜测的没错,一定是这两位所谓的亲戚去封地里鼓动您的吧?”
库瑞斯子爵和懦牧·逊森伯爵刚要张口解释,路易却快速说了一番话,他的语速很缓慢,但是很清晰,很有力度:“一位自称是在民间很有势力,一位自称在军方混得相当不错,亲爱的父亲,从我幼年,您就在折腾,您折腾来,折腾去,最后把自己折腾到封地里。当然有些事情也许真的不是您的错,我们错就错在我们姓诺曼,您和这两位所谓的长辈,有着同样奇妙的相同之处,你们觉得世界对你们是不公平的,可是,你们知道什么是等价交换吗?什么是价值法则吗?你们知道什么是资本的原始积累吗?我相信你们不知道,你们只知道,这个姓氏所谓的荣耀和虚荣…………”
陶维想插话,路易却慢慢走到桌子前,帮父亲倒了一杯他喜欢的酒:“您先喝着,听我慢慢说。”陶维只好点点头,继续听路易的话,不过心情难免失落,路易这些话是他所没有预料到的。
“亲爱的父亲,您知道吗?这两位游说者,经常到处的鼓动别人,想得到那个姓氏,已经成为他们生命中的一切,您以为陛下不知道吗?陛下什么都清楚,我之所以称呼他为陛下而不以祖父称呼他的原因是,在陛下的眼里,孙子只有一位,那就是若代堡的埃德蒙大公,除此之外再无其他。但是我不抱怨,因为我从来也没有把他当成祖父,我把自己当成臣子,我做我臣子当做的事情,这样我活的更快活。我了解父亲您想回丹尼仕柯的心,但是相信我,现在您回不去,不管谁做皇后,您都回不去了。看看窗外,我的父亲,卡蒙嘉如今正在腾飞,它的速度令人震撼,为了保持这份速度,陛下会毫不客气的铲除一切不安定的因素,国家才是他心里最重要的东西,一切破坏国家安定的东西,他都会毫不客气的绞杀,即使,我们是他的血脉又如何?所以,这是我,您的儿子的良言相劝。”
陶维身边的那两位,被路易那句陛下什么都知道,吓的浑身颤抖,而陶维也呆了,他喃喃的对儿子说:“难道,难道你不想我回来吗?我的儿子,我们被如此羞辱……”
路易笑了下:“当然要,你们不但要回来,你们必须回来,因为你们是我的责任,是母亲最后一点爱令我相信这个世界还不是那么差。但是让你们回来,并非因为我多爱你们,我的爱只会留给那个我所敬爱的哥哥,埃德蒙大公。我那一点残存,仅有的,可怜的家庭爱早被你们消磨的一丝不剩。所以,在我追赶到埃德蒙哥哥之前,您,我的父亲还是安稳的在封地里继续过您的作威作福的日子吧,最起码,那里您依旧的可以跑马,聊天,多好,不必担心流言蜚语,不必担心从天而降的责任。父亲,您是真正拥有少爷骨相的人,我真的很羡慕您,听我的最后相劝,不要违背那位陛下,不要反驳那位陛下,不要诋毁那位陛下,用您的沉默祈祷他忘记您吧,那样您会更快活。”
陶维求救一般看下伙伴,他们正准备起身告辞,路易慢慢走到门口打开门,放了这两个狼狈的家伙出去。他无奈的摇头,看着正在消化自己的话的父亲,他可怜的父亲,陶维微微抬头看着儿子:“这就是你给我的回答?我的劝告?这个世界,除了直系血缘,谁会毫无代价的帮助你,那位大公吗?是谁造成了你祖母的幽禁,是谁…………”
“父亲,请不要在我的面前说他的半句坏话。就是他,在我无人问津,人人厌恶的时刻拥抱我,我尊重他,我要得到他的承认,我要拥有和您不一样的人生。知道我怎么想吗?我的父亲?我会小心的观察这个世界,理智的分析这个世界,冷静的判断这个世界,没有意义的人生我不要,没有承担的人生我不要,没有尊严的人生我不要,没有坎坷的人生我不要,一帆风顺的人生我不要。我不能以年老而说自己糊涂,也没权利因为年幼而说自己懵懂,我有我的目标,我正为此而努力。如果您还有一点点的爱我的话,我的父亲,请不要阻止我前进的道路,这就是我想告诉您的,请为了我遮掩您的行藏,悄悄的回到您的封地等着我,等着您的儿子,光明正当的接您回到这个地方,这就是我想对您说的,言尽于此。再见,我的父亲……”
路易深深的看了陶维一眼,把他记到脑袋里。他不想过去,他已然成长,长大的孩子已经失去了抱怨,撒娇,反悔的这些权利,虽然这些权利他从来不曾拥有过。
路易离开了,陶维在那里坐了很久很久…………终于,安静的屋子里响起一个声音:“呵,这是我的儿子,我竟然能生出这样的儿子?奇迹一样!好吧!好吧!路易,如你所愿,我这就回去,因为我,还真的不想失去你,最起码这刻开始。”
波纹科菲看着面前的密报,他犹豫的站在陛下门前,这里是玛利亚街的一间情人酒店,陛下昨天晚上出去就没回来。今日清晨,突如其来的新闻报纸,媒体记者聚拢在这里,在那位陛下还没起床的那一刻。除了陛下,全世界都知道了昨天晚上和他春风一度的妙龄女郎的身份,雅克·伊莎贝拉,天使之都的女船王,她拥有一支一千两百艘的巨大商队,常年在星际转运轻工业产品获利。
波纹科菲手里慢慢抚摸着那份关于皇妃琴丝达妮的情报,他犹豫了两下,还是敲击了房门…………
96。饥饿的托兰
扬·托兰吃了一顿并不是很合口的午饭,慢慢的走到瞭望窗,他乘坐的这个舰艇已经在此滞留了两天了,瞭望窗外,卡蒙嘉皇帝巨大的商队满载着联邦城的硕果在此降落。这位年仅十九岁,体格均匀,俊秀儒雅的青年,第一次透过舷窗打量着这个梦想都市——卡蒙嘉中心城,如今的托兰内心是澎湃着的,对新生活的期盼,对未来的期望,即使他的口袋里实在寒酸。
托兰苦笑的看着自己的交易器,这是最后一顿饭钱了,假如再滞留下去,他就只能饿着肚子步行到学校去领取那笔生活费了。可是,他不能跟皇帝的队伍去争入闸口,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扬·托兰出身于卡蒙嘉的小型星系,那是一片被卡蒙嘉人所看不起的地方,没有任何矿产储备,只能大面积的耕种着不值钱的粮食,家里的一年的收入没有在工厂忙碌一个月那么实惠。即使如此,他的父亲深深热爱着土地,虽然身为二等民,但是,他没有到更大的城市寻找着更符合身份的机会,虽然母亲一直在唠叨着他,可是那位先生真的是一位合格的农夫。勤劳、简朴、骄傲、无私,托兰很崇拜他,即使他的父亲是位农夫。
托兰没有受过正统教育,家里的经济不允许,他是跟着死板的教育器长大,每个季节他要坐一天一夜的车子去小城考试,每次他都拿第一。当所有的年轻人开始懵懂的时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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