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已。
“ 波文科菲，很爱埃德蒙吗？ ” 陛下又问。
41。要祖国还是要爱情
波文科菲的内心，翻江倒海，他跪在那里，承认还是否认，陛下会如何对待自己，自己不过是个卑微的小丑出身的人，是埃德蒙大公一步一步类似于任性一般的把自己的人格和自尊建立起来。陛下一句下，犹如五雷轰顶一般把自己彻底摧毁了。他突然再次觉得自己渺小起来。
承认，陛下要如何对待自己，安吉怎么办，她刚找到自己的生活。他不敢想像他可怜的安吉再次被剥掉华服回到贫民区的窘迫。可是不承认又怎么对得起埃德蒙，对的起自己的感情……
“你爱埃德蒙吗？ ” 陛下再次问，诺曼十四若有所思的看着波文科菲，他是个多情的人，多情不代表他不懂得爱。他同情的看着波文科菲。自己的父亲不是同样的轻易的就么毁灭过自己的感情吗？
“ 是的，陛下……爱。我爱埃德蒙。臣承认自己对埃德蒙大公的爱慕，不敢不认，不能不认，请求陛下不要累及舍妹，惩罚我一人就好。 ” 波文科菲终于抬起头，是的，不敢不认，不能不认，即使他是个卑微的小丑，即使他是个四等民。但是父亲说，做人要坦诚。他不能因为害怕而丢弃他做人最真实的东西。他爱他，从第一天见到就爱上。如果可以他愿意为那个人去死。
“ 那么，你爱卡蒙嘉吗？ ” 陛下眼睛很亮，他没有回答波文科菲的请求，他居高临下的看着波文科菲，他用他善用的手段将要把个年轻人剥皮抽筋。
爱卡蒙嘉吗？波文科菲看着陛下，没人这样问过他，因为他是个四等民，即使他现在荣华富贵，但是他的环境里，从来没人问过他样的问题。爱卡蒙嘉吗？他是卡蒙嘉人，虽然，在这里的岁月，贫贱，苦痛。折磨。但是他生在这里，长在这里。爱卡蒙嘉吗？每个人对自己的国家，或多或少的都会有些抱怨，因为他们对国家的企盼总是很高，而往往国家又给予不了自己什么。不是国家不好，而是自己期望过高。对于四等民来说，即使现在是贵族又如何，波文科菲从来都以四等民看待自己，爱卡蒙嘉吗？
“ 上神打开世界之门。正是我魂归之处，它是卡蒙嘉。正是我心灵归宿。是我的祖国（勇士航行记），陛下，这是我的回答。 ” 波文科菲仰头看着陛下。他没有直接回答陛下的问题，每个人都会很高调的喊，热爱祖国，热爱和平，热爱人民，每个人都有激昂的一面，尤其是提及自己的祖国的时刻。但是，每当大声喊完，热爱祖国之后，转身，他也许会看着帐单大喊： “ 妈的，么高的税率，叫不叫老子活了。 ” 或者他会每天对着国家的弊病百般挑剔。人就是这样，一边喊着高调，一边犯着自然的自以为是的错误。爱祖国吗？爱吗？波文科菲没有回答爱，他却借勇士航行告诉陛下，这是我的祖国，我会为它付出的生命。
“ 站起来吧。 ” 陛下笑了，他喜欢这个孩子，直白，真实。不虚伪。他喜欢这样的回答，他喜欢，他坐起来，慢慢打开铺垫在腿上的毯子，他没瘫痪，他只是任性的不想走路。他站了起来，慢慢走到波文科菲面前，双手扶起他，拉着他一只手，他拉着波文科菲慢慢走到对面的墙壁挂毯面前。陛下露出一种微妙的神情，有种小孩子炫耀的感觉。
诺曼十三按下边上的机关，挂毯缓缓升起。犹如电影拉开幕布一般。那后面出现了一个异常精美的模拟小星系的世界。一个大行星，周围三十多个小行星，它们愉快的围绕着自己的轨道准确的转动着。
波文科菲知道，这是卡蒙嘉的星系图，以前，他见过各种各样的，广告上，宣传节目上，书本上。但是如此精致，如此美丽的星系模拟世界，它给人的感觉不同。有种微妙的骄傲感在里面，啊，这就是我的祖国，这就是卡蒙嘉！就是这样的感觉在里面。
“ 它是最美丽的对吗？ ” 诺曼十三很满意波文科菲的表情，大为满意。
“ 是的，陛下。 ” 波文科菲看着它们，他一个一个的念着那些星球的名字，神。神…Ⅰ，那是火鸟。啊，那就是阿列塔那…Ⅳ，他就在那个小球上……
“ 如果叫你在祖国和埃德蒙之间选择，你会选择那个？如果你只能得到一个，对祖国的忠诚，对埃德蒙的爱，你只能要一个，你要那个……？ ” 诺曼十三算准了时间问到。他喜欢看人矛盾。诺曼十四担心的看着那个孩子。他就这样被逼迫过，这个是世界上最难回答的问题，爱祖国还是要爱情。他看着波文科菲看他当如何回答。
波文科菲依然看着那副制作精巧，美丽奢华的星系图。对于陛下的问题他回答的很快，几乎是不假思索的： “ 都要！ ”
诺曼十四陛下，非常壮丽的……喷！
从来没有人在诺曼十三面前这样回答问题，人们总喜欢周密详细的权衡利弊。于是人们越来越喜欢钻牛角尖。
诺曼十三有些哭笑不得，他看下波文科菲，也许觉得自己的回答过于轻率，波文科菲有些不好意思的回头看下两位陛下。诺曼十三不得不再次重复了下问题。
波文科菲还是没有思索，也许自己真的是个小丑，但是爱人的权利是同等的，他为什么要选择，他没受过什么贵族教育，他不会用社交辞令讨好于谁，他看着诺曼十三： “ 陛下，我不选择，我都要，对埃德蒙的爱是真实的，和每个相爱的人同等，我对祖国的敬和别人也同等。如果可以，我愿意为祖国奉献我的生命，我明白陛下的意思，您想叫我做出退步，从您半夜召集我来我就想到了。陛下我对您的回答是，我爱祖国，请祖国也爱我， （他再次跪在诺曼十三的面前）请祖国也尊重我的爱情，不要剥夺我爱人的权利，虽然我是个卑微的人，但是我在努力接近他，陛下！我请求您，埃德蒙是个害怕寂寞的人，请允许我站在他的身边，给他一些温暖，哪怕只是一点点，陛下，我不选择，没的选择。我都要，要定了！ ”
两位陛下都呆了，这样的大胆的言论第一次出现在他们面前，诺曼十四突然伸出手，对着波文科菲，竖立起他的大拇指。很快的他尴尬的收回指头，因为他的老子诺曼十三正在狠狠的瞪着他，他只好尴尬的咳嗽两下，端起面前的红茶遮掩般喝了一口。
时间缓缓过去，屋子里很安静。诺曼十三终于在沉吟片刻后对波文科菲说： “ 你起来吧。 ” 波文科菲站起来，他等待他的判决，他现在有些豁然开朗的感觉，他什么都不怕了。他站的更加直。他觉得没有什么力量能****他了。
“ 皇室，贵族，长老会。三十一个社会党派。卡蒙嘉我守护不了他几天了。我快死了，就快了（最近，陛下口不离死，一直拿这个威胁人）……波文科菲先生，现在，话到个地步了，是你逼我迫这样说的。波文科菲，现在我要威胁你，我要拿卡蒙嘉的未来威胁你…… ”
阿列塔那…Ⅳ风服役的最后的黎明，这是风在四十九区的最后一夜了。今天他就要回到卡蒙嘉去。原本，按照以前的惯例，大家会开个告别会，抒发下思念什么的，但是现在不必了。每个人的心情都糟糕透了。今天白天，垦荒者的士兵竟然大模大样的出入于卡蒙嘉的市集，看他们那副小人得志，耀武扬威的样子，每个人都气愤的牙根痒痒。可是他们又能如何呢？
利维默默的帮着中尉收拾行李，他很难过，这么好的上司再也遇不到了。房间外响起敲门声，利维看下时间。巴克靠着椅子依旧想着事情。利维走过去打开门。
布吕恩大叔和一群居民站在那里，大叔手里还抱着刚出炉的面包。风连忙站起来，把大家让进来。
“ 刚出炉的，巴克中尉。不要您钱，您是个好人。 ” 布吕恩大叔 有些不好意思的把面包放到桌子上。很快的屋子里弥漫起香甜的面包味道。
尔维尔姑娘摸下裙子，走过来对风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 我没什么送您的，约会是不可能了，但是您可以吻我，我还没和谁亲吻过呢，真的，起誓。 ” 原本很凄凉的情形，被她这么一搅和大家都笑了。
“ 巴克中尉，以后。我们还能见吗？我们很舍不得您。 ” 一位居民过来和巴克握手。大家真的很喜欢巴克中尉，他漂亮，高贵，聪明，亲切。
“ 我会回来看大家的。 ” 风肯定的说。
“ 巴克……恐怕不可能了吧，我们就要成为垦荒者人了……！ ” 一位居民遗憾带着不甘心的调子说到。
风把摸下那几大条面包，他坐到桌子上，因为房间真的没地方了。其实他有个问题一直很想问。
“ 对于你们来，做卡蒙嘉人和做垦荒者人有区别吗？那里也是一样的生活啊？ ” 是的，在风的内心，他不具备普通人的国家观念。他的观念是人类是等同的，不该有界限和等级的。
这些人互相看下，很认真的想着。一位居民拿下自己的帽子，他对军官们还是很敬畏的： “ 当然不一样……虽然四等民到那里也是人下人，可是我们就是卡蒙嘉人，爷爷是，爷爷的爷爷也是，不管国家如何对待我们，我们，我们四等民也是热爱国家的，我们给国家纳税，国家保护我们……我的意思您明白吗？ ”
风想着他的话，没回答。
布吕恩大叔叹息了下： “ 中尉，以前我是个喜欢到处跑的人，他们都知道，我阅历丰富。因为我是见过世面的！以前在国外我这样介绍自己 “ 你好，我叫布吕恩，我来自卡蒙嘉。 ” 以后我要怎么介绍自己呢，我们的祖国不在需要我们这些可怜人，可是我们也绝不承认自己是垦荒者。中尉其实这几天我一直很困惑，您说我要怎么介绍自己啊？ ”
风无法回答，他突然想起死去的尤为上尉，他咧嘴大笑着喊着 “我是卡蒙嘉最好的士兵！ ” 是的他是卡蒙嘉最好的。最好的。
“我 不要去做那个该死的垦荒者人，就是给我做一等民我也不换……中尉，您说，您说。我们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祖国不要我们，是我们不够好吗？是我们没有为祖国纳税吗？为什么啊？ ” 一位居民情绪激动的喊，他总是激动的，尤其最近。
梅尔维尔姑娘有些意志不住的掉下眼泪： “ 哈！巴克，下次我就不是卡蒙嘉的梅尔维尔了，是该死的垦荒者的梅尔维尔。这样介绍自己真羞耻，我都没脸和您约会了。 ”
风看着狭小房间的大家，两年了，和这些单纯的人朝夕相处。他们没有过多的心眼，他们喜欢钻牛角尖，他们不会走一步想三步，他们就是一步一步的去实在的生活，你爱他们，他们也会爱你。每天，他们会对自己微笑。他们会按照卡蒙嘉守时的传统约束自己，从不迟到，注重承诺。他们互相尊重，他们喜欢唱《勇士航行记》他们把那些勇士当做自己的祖先，他们以勇士的姓名命名自己，他们为国家纳足够的税务。风喜欢他们，真的很喜欢……这是他来卡蒙嘉之后度过的最愉快的日子。当别人给于你什么的时候，请不要去理所当然的接受吧。你总要做些什么吧？
风慢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