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初始的虹(初始系列五)- 第46节

　　“我知道，我知道的，妈妈。妈妈！”加布尔雷思拍着母亲的肩膀，心疼无比。那个混蛋，他到底做了什么，他怎么敢对自己的母亲如此无理，即使，两位陛下宠爱他，他也不能对长辈如此无礼啊，加布尔雷思的眼睛狠狠的看着窗户外面，他不会放过他的，绝对不会。　

　　“孩子，我只能在你面前软弱，我哭完，也就算了。你千万不要做傻事。”露西了解儿子，这个孩子属于很特别的一种，他的倔脾气像极了他的祖父。他比他的父亲强上一百倍，不，一千倍。他是这个世界上最有良心的男人。是他要求自己收养路易，这么多年了，他还没有忘记路易的母亲。虽然他不敢众目睽睽下保护那个女人的孩子，但是他做到了一个多情的男子该做的任何事情。那个女人死去的时候，他悄悄来到母亲的面前，也如今天自己的样子，他的悲伤刺痛着露西的心。那个时候，露西真的很恨那个叫佩安芳的女人，那个毁灭了自己儿子所有感情的人。连带着，的确，自己多少对路易做了一些泄愤的事情，可是她起誓，他没有虐待，没有，最多，她忽略他。当他不存在，她没有少了他的衣服穿，没有少了他饭吃。没有。　

　　人啊，总是在为自己开拓，精神的伤害远远大于肉体，难道您这个自命高贵善良的女人不清楚吗？　

　　安抚完母亲的加布尔雷思轻轻关闭了母亲的房门，母亲服用了安定药终于睡下。自从进了这个该死的丹尼仕柯，母亲如履薄冰的生存着，不敢大声说话，不敢放声大笑。有时候他真想，自己做个没有地位的私生子又如何，又如何，他愿意拿一切换取母亲的长命百岁。　

　　加布尔雷思私下看着，他看到墙壁上装饰用的古代佩剑，他走过去，抓住它，现在，他要去找那个无法无天的小混蛋，为自己的母亲讨个公道，被流放又如何，被驱逐又如何，他早就不在乎了，从这个该死的地方扼杀了他的爱情开始，他就死了。　

　　“你要去那里？”诺曼十四看着从房间里冲出来的儿子。他太了解他了。他在此恭候多时。　

　　“陛下清楚。”儿子看着父亲，眼神里满是愤怒，责备。　

　　“你不能去，你最好忘记这件事情。”诺曼十四冰冷的看着儿子。　

　　“你是个丈夫，是母亲一生挚爱的人。我鄙视您，我看不起您，我的陛下。您不配我母亲的爱！”加布尔雷思看着他的父亲，他的王。　

　　“带殿下去乡下一段时间，殿下身体不适。需要调养。送他的母亲一起去，殿下需要母亲的照顾。”诺曼十四沉默了一会儿对内侍长吩咐到，现在是非常时刻，他不想他最在乎的两个孩子血刃相见。　现在，他只能委屈他了，不过他保证，他会补偿的。会的。　

　　加布尔雷思呆了。他看着父亲，他的王。他不敢相信，世界上还有这样的事情。他挣扎着，拼命挣扎。　

　　“我很抱歉孩子，我以后会为你解释，我会补偿你，会把我欠你的都补偿给你。”诺曼十四看着儿子，他拼命挣扎着，眼睛里满是哀伤和不甘。　

　　“去你的该死的补偿，你什么也不欠我的，你欠我母亲，你欺骗了她，你不配得到她的爱。”加布尔雷思大喊着。　

　　“呵！加布尔雷思，加布尔雷思，不要逼迫我伤害你，去乡下住一段吧，那里空气新鲜。改下你的臭脾气。还有，我不得不告诉你，你的母亲，他从来没给过我她的爱，她只爱自己。”陛下苦笑了下，对儿子说倒。　

　　加布尔雷思顿时犹如五雷轰顶，他呆呆的被人扯了下去，再也没有说什么。没有什么被这句话更叫他惊愕的了。他的世界顿时被再次的砸的细碎。这次最好的胶水也粘不起那颗破心了。　

　　埃德蒙呆了，他看着久别重逢的爱人，他唯一的温暖，他看着路易，他最怜惜的孩子。他们刚才说什么？他们说什么？他不敢相信。　

　　“抱歉，埃德蒙，我不能和你走。”波纹科菲　

　　“哥哥，为我留下来好吗？我不想离开这里。”路易。　

　　46。我们的原罪　

　　埃德蒙上下打量着这两个人，他仔细的端详着，他们是谁？他惊愕的看着他们。他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波纹科菲看着埃德蒙的眼睛，他浑身冰冷。路易简直不敢和埃德蒙对视，他说完就后悔了，后悔的无以复加。他感觉到他伤害了他。他有些畏惧的看着埃德蒙因为愤怒到顶反而变的分外冷静的表情。　

　　埃德蒙站起来，看下诺曼十三：“您赢了，去挑选个好日子，找点证人，我会对您起誓，您如愿以偿。”说完他向大门走去。他没有看波纹科菲和路易，他不想看。什么也不想看了。　

　　“听我一言，埃德蒙。听完，我就是死了，也甘心了。”波纹科菲喊住他。　

　　“不用了，波纹科菲，你向我已经证明了你的爱。我什么都清楚了。不用了。”埃德蒙的手摸在门把手上说。　

　　“你什么都不清楚，你从来就没明白过。埃德蒙，不管你恨我也好，把我碎尸万段也罢。我必须说完。说完，我就离开，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不要为我们的感情留下遗憾。好吗？”波纹科菲走过去，他拉埃德蒙的手，埃德蒙甩开他，但是他没有开门离开，他安静的转身，他看着他的双眼。　

　　波纹科菲苦笑了下，他也看着他的眼睛，他没有什么不坦然的，没有，他问心无愧。　

　　“我是个简单的人，埃德蒙，曾经，我的世界，简单到，也就是吃喝拉撒的事儿。虽然每个人都觉得，我这样的人，是悲哀的，是不幸的，我不知道他们所谓的同情与怜悯，甚至是厌恶从何而来？埃德蒙，我从来没有觉得，我原来的世界是悲哀的，我活的很快活，我为我简单的生活快乐着。赚取干净的血汗钱，抚养可爱的妹妹那样的生活，曾经是我的全部。”　

　　埃德蒙看着他：“你想说什么？”　

　　波纹科菲咬下牙齿：“埃德蒙，我没有其他意思，但是我要把我的想法告诉你。我不喜欢你用你悲天悯人的眼神俯视我，我不喜欢你对我任性的占有。”　

　　埃德蒙几乎要哈哈大笑了：“哈？你在责备我吗？波纹科菲？先生？”　

　　波纹科菲摇头：“您出现在我的世界，您喜欢我，有时候，我甚至觉得那里面有一丝任性的强迫，您象溺水的人，而我就是您救命的绳索。您拉着我，您告诉我，我的世界，是因为和你有关我才存在，您暗示我，我生活中的一切只有和您在一起才有意义。接着，我认命了，我是个没骨气的人，我承认，因为我没办法向别人述说我的心事，我没有长辈提点我，我从来没有爱过谁。我对爱情毫无阅历。您就如太阳，犹如彩虹一般在我毫无思想准备的情况下出现在我的生活。我一头扎进我的爱情里，我的命运里。接着，您把我改变成不合适的另外一个人，我不停的出现在不合适的时间，不合适的场地。我扮演着不属于我的角色。埃德蒙，我不否认，我爱您，我敬您。您已经成为我的一切。您是我的原罪，您给我打上了几辈子都甩不开的烙印。可是，您是谁？您高高在上。您的爱叫我胆战心惊，诚惶诚恐！”　

　　埃德蒙惊呆了，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的爱竟然在波纹科菲的内心是如此这般的存在着的。他哑口无言，许久他张张嘴巴：“还有呢？”他能说什么？他能说什么！　

　　“现在，在我这个卑微的人面前，摆放两个选择，一个是国家，一个是爱情。我想下都可笑。我不懂得，为什么您们这样高贵的人，一个又一个的出现在我的面前，叫我不停的做着选择题。国家，爱情。。。。。爱情！国家！好吧，现在我选择了，我是卡蒙嘉人，我出生在这块土地，作为这个国家的人民。我付出正当劳动、为社会创造财富，可是这个世界转换了位置，本来您们该尊重我，但是，现在我供养着你们，你们却折磨着我，一次又一次的毫无羞耻的的折磨。你们都叫着喊着，叫我奉献我的爱情。是的，我爱这片土地，关于爱情，关于国家，两个烙印。埃德蒙，国家的烙印要比爱情在我的内心烙的深，陛下拿卡蒙嘉的未来威胁我，是的，我怕了。我不敢承担，我何德何能？我负担不起。所以，埃德蒙，我选择国家。您真是个天真的人，您知道吗？陛下也跟我打赌，拿您的爱情和我的爱情打赌，我原本以为您绝对不会答应，您绝对不舍得把我推到前面做这个该死的选择。可是，您竟然答应了，埃德蒙，你怎么舍得，您怎么能？。。。。。好吧，我不得不说，我们的陛下，他老谋深算。我们都在他的掌握中。我输了。我选择国家，我失去爱情。我不想对你再说抱歉了，我谁都不欠，请不要拿责备的目光看着我。埃德蒙。我问心无愧，假如，您还要责备的话，就责备命运吧，人们不是都喜欢把过失推给命运吗？命运早就习惯了，它不在乎再多承担一次。好吧。这是命运的捉弄，命运罪该万死！！！！！”　

　　波纹科菲越说越加的愤怒，最后他几乎是怒吼着说出他的话。　

　　埃德蒙转头看下诺曼十三，也许诺曼十三真的没有预料到波纹科菲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我们都喜欢嘲笑别人见识短浅，我们都喜欢拿自己的长处去暗喻别人的短处，可是，每个人看世界，都有自己的看法不是吗？这是小丑波纹科菲的回答，诺曼十三突然觉得，在这个小丑面前，自己卑微无比。卑微到无所遁形，原来，这个人，这个再他们看来，不停被施舍的人，他什么都知道。诺曼十三的表情充满愧疚和惭愧，他低下头，他不知道怎么回应埃德蒙的眼神。是的，他威胁了，他拿卡蒙嘉的命运威胁了那个可怜的孩子。如今他如愿以偿。　

　　波纹科菲身体剧烈的喘息了一会，他慢慢站起来，走倒埃德蒙面前，他抚摸着他的下颚，突然笑了下：“我们都是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子，怎么斗的过伟大的陛下呢？他上百年的生活经历，就是他最尖锐的武器。埃德蒙，我们都输了，我们都有人性，这是我们的原罪啊。。。。。再见，我的爱人。恨我吧！如果这样能使您舒服一点的话。那就恨我吧！”　

　　波纹科菲说完，整理了下衣服离开了这个房间，他甚至没有回头再看一言埃德蒙。诚然，他是个四等民出身的小丑，也许全世界都可以鄙视他，嘲笑他，但是，他觉得，自己做了该做的事情。他的尊严不容践踏。他不会委屈自己。即使输了爱情，他也不会向别人一样默默无语的离开。他没有高尚到那种地步。波纹科菲看着前面，他没有像以前一般擦着墙根小心翼翼的离开。他选择了中间最宽广的大路。他为自己走了一次国王道。所有的人都在看着他。带着惊讶。波纹科菲的脑子里一直在重复着一句话：“我是卡蒙嘉人，我爱我的祖国。我是卡蒙嘉人，也许我真的卑微，但是，我的人格高贵无比，不容践踏。。。。。。。”　

　　埃德蒙看了会儿诺曼十三，他转过头，看着路易：“你呢？路易，你没有想对我说的吗？没有吗？那我离开了。。。。。。”　

　　路易从刚才就一直看着波纹科菲的背影，也许他还小，也许他什么都不明白，因为没人会把这些道理说给他。从刚才开始他就在孩子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