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旧的工房,最先进的悬浮车。埃德蒙和波纹科菲的距离不到十几米,这只是一条并不宽广的乡间小路。埃德蒙透过车窗户打量那个人。
波纹科菲很喜欢这场雨,在这之前他是喜欢下雪天的。因为下雪天有一场美好的回忆在他的心中。最近,他开始喜欢下雨,也许他觉得雨水能带走一些不开心的东西吧。他坐在推销箱上,也许是随性而至,他竟然脱掉了他的破旧的皮靴,挽起裤腿。伸出脚丫子迎接着雨水,似乎玩的很开心。埃德蒙隐约着有些愤怒,有些嫉妒。他真的就这么不在乎?
波纹科菲看着击打在脚面上的雨水。雨水很凉,非常的凉。每当遭遇寒冷的时候,他总是思念一个怀抱。波纹科菲把手伸进怀里,小心翼翼的拿出一个小布包,他慢慢的打开它,布包里是一块保存的很好的丝帕。那一年,那个人就是用这块丝帕擦拭着自己额头的血渍。这是波纹科菲最珍惜的东西,现在这样的情形,他更加珍惜它,他什么都没了,只有它了。
埃德蒙和这个人四年了,他很偏执的维护着自己的尊严。也许他会在床铺上哀求,但是,精神上的悲戚哀求对这个人来说,几乎是看不到的、他第一次看到他流露出如此神情。他拿着的那块手帕埃德蒙认识,因为他所有的手帕都是那样的花型颜色。那个人小心的把手帕贴在脸颊,珍惜的摩擦了几下,接着埃德蒙的心被那个人珍惜的小心翼翼神情击倒了。他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出的车子,等他清醒过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站在雨水中,波纹科菲受惊一般赤裸的双脚站在那里看着他。很久,很久之后。。。。。。
“这天气,糟透了。。。。。。”埃德蒙显然不明白自己在说什么。
“哦。。。。是啊。下场雨有时候是很好的。”波纹科菲显然也脱线到一种境界。人常说面对突如其来的打击,我们会思考不能。显然,今天这个是确凿的例证。
奥戴维无奈的摇头,关闭车门,鄙视的看了那对傻瓜一眼。扬长而去。
“我可以进去吗?雨很大!”埃德蒙?你以为你来别人家做客来了吗?
“哦。。。。请进,不要客气?”显然,波纹科菲先生以为这里是自己家。
雨水越来越大,屋子里,一些地方在漏着雨。哦,不是一些,是许多。雨水浇灌在两个呆立着互相凝视的人身上。明明两个人的眼睛里都闪着强烈的爱意,可是面前却是一条看不到的自己画出的壕沟。他们停步不前互相凝视。
奥戴维开出十几公里后,打开联络器:“奥戴音,告诉他们,那个地方的雨水,最好再多下个几小时,越大越好。”
奥戴音的声音不紧不慢的从那边传来:“大到什么程度?”
奥戴维推开车门,外面干爽无比,那场雨显然只在他的授意下,只在特定区域下:“什么程度?最好大到能把一所破旧的工房浇塌的程度。”
奥戴音那边停顿了下:“那不如放一场龙卷风来的痛快。”
奥戴维露出鄙视的神情:“傻猪,懂个屁,爱情需要的是雨水或者是雪水浇灌的。”
奥戴音停顿了下:“你说脏话?”
奥戴维冷笑了下:“如果你在猪圈里伪装了两年臭猪,不会骂脏话,那才奇怪了呢。”两年的兵役,奥戴维学会了新技能。
雨水越来越大。奥戴维的阴谋终于得逞。可怜的工房终于被浇塌了。两个一直傻呆呆对视的人,慌不择路的跑了出去。
“我的天,我的靴子。”跑出去的波纹科菲突然想起他的靴子,那是他最好的一双了。他翻身回去找他的靴子。
埃德蒙看着他,波纹科菲的声音叫他想起那一年的特价面包棒。他总是在波纹科菲面前被如此忽视。以前是面包棒,现在是旧靴子。一股冲天的怒火再也压抑不住,他快步走过去,抓住那个人按在冰冷的街面大肆非礼起来。
50。我只对你一人任性
卡蒙嘉,山区的山区,乡村边缘的乡村。偏僻公路的偏僻路径。路径两头,一些穿着皇家卫队制服的士兵们神情肃穆的横着路障把道路戒严了。
即使再偏僻的道路,总是有人会走的。才刚刚开始的三十分不到的戒严,一些闻风而至的,想看稀罕的人就聚拢在了那里。谣言是在某种特定的环境,特定的气场下形成的。人类需要谣言和小道消息的滋养。对于一些人来说,这些精神食量,大于面包棒的价值。
谣言一:三个银行劫匪,从卡蒙嘉劫持了一位贵人,讨要大笔赎金。那位贵人和皇族有着绝大的关系,不然皇家卫队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谣言二:前方不远处,挖到了本国最大的能源矿脉。不然这些皇家卫队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谣言三:一位刺客,本为侠盗,他穿行皇宫贵族的府邸,偷取价值连城的珠宝,捎带挽救貌美如花,俊秀非常的俊男美女们的性福。显然,这位侠盗近日失手了,他被追杀至此。不然?这些皇家卫队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
看吧,一切谣言都是有理有据。在这些闲人的眼里,不给这个世界营造一些什么虚无缥缈的色彩,就枉为人了。又是半小时过去了,道路两头,竟然支起了饮料摊子,小吃摊子等等。在道路一头负责戒严的奥戴蒙带着匪夷所思的惊愕问奥戴温:
“那是什么?”奥戴蒙。
“卖饮料的。”奥戴温。
“那个呢?”奥戴蒙。
“卖报纸的。”奥戴温。
“他们从那里冒出来的?”奥戴蒙。
“我也想知道!”奥戴温。
“这是个奇怪的人类社会。”奥戴蒙确定。
“人类社会从来都是非正常的存在,就像我们。”奥戴温。
“我不和你讨论哲学。”奥戴蒙觉得自己象个傻瓜。
“这不是哲学。这是人类的返祖现象。”奥戴温。
“怎么说?”奥戴蒙真是个好奇宝宝。
“在爷爷的爷爷的爷爷之前很久很久以前的爷爷还是大猿猴的时候,它们聚集在一起,生活在大森林,艰难的丛林充满着惊险。每一刻都有性命之危,聚集,扎堆,是因为它们没有安全感,所以它们。。。。。。。”认真的解释中的奥戴温抬头,奥戴蒙消失无踪,仔细看去,那个人在众人的惊艳和惊奇中,非常认真的听着道听途说者的演讲,并且一副信以为真的摸样。他不停的点头,表示着此言有理态度更加增添了演讲者的自信,于是,演讲者更加卖力的散布着更加奇怪的版本。奥戴温赞叹啊。多么有智慧的人,传奇故事编的如此合情合理,不相信,不迎合,必然是傻瓜了。不然?皇家卫队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性爱从来是简单的。虽然无数的诗人,无数的文学家,无数的有智慧的人给予它各种精美的,露骨的,种种之类的头衔,人类喜欢欣赏,描写这种原始的本能。其实说白了,这不过是一种插入拔出的简单肉体行为。这种行为有几种形容词。激情的做,温情的做,柔情的做等等之类,描述到此,请不要抽打。因为。。。。。。。。。。
埃德蒙和波纹科菲结束了一场雨水中的激情加温情加柔情的插入拔出后,双双躺在乡间公路中央地带(作者反手正手抽打十八个耳光扑倒。原谅我把,宽恕我吧,别问我为什么。我知道,你们在愤怒。不要愤怒,我只会这么描写。这种无能行为,姓清名水。那个,大意就是这样种种之类。点点点。。。。。。。)
波纹科菲哀怨的回忆着,自己的第一次是在杂物间,现在更加难以描述,一条完全没有路人的乡间公路中央;他觉得自己的灵魂已然出窍,大地毅然消失,那种久别带着任性的疯狂的报复中略微掺杂着弄不清楚的滋味。当然,不可否认的是,当激情如火的爱结束后。波纹科菲锁着眉头,自我检讨着,为什么每次见了这个小自己好几岁的男人,自己都轻易的就被他左右了。这个人,对待任何人都温文尔雅,彬彬有礼。唯独在自己面前,他出奇的任性固执。他对自己的语气从来都是命令或者半命令式的。现在,就在这样不可思议的地方,又发生了。为什么自己如此没有骨气。
波纹科菲慢慢站起来,他没有看埃德蒙,他弯腰从地上拿起衣服慢慢穿着,一些东西涌上喉咙,穿越鼻梁。进入眼眶。不甘心,委屈,屈辱。绝望。。。。。。。你马上要订婚了,却再次以这样的形象,这样的姿态和霸道出现在可怜的,依旧卑微的自己面前,自己到底欠他什么,他欠他什么了?
波纹科菲好不容易穿好裤子,却发现自己那件可怜的衬衣已经烂成布条。他突然把那件可怜的衣服丢到马路上,转回身哽着嗓子突然愤怒的骂了起来:“滚啊!滚啊!您如果要溺死的话,世界上有无数的救命绳子,求求您,抓哪条都好,随便是谁?放过我好吗; 您现在已经有属于您的爱人了,为什么还来欺负我这个可怜人呢?滚啊,。。。。。。。离开我的生活。”他大喊着。
埃德蒙慢慢的穿着衣服,自动屏蔽着某些声音。他知道他委屈,难道自己就不委屈吗?自己那么的自信,那么相信他,好吧,他承认,他何尝不是也想考验一下那个人对自己的爱,他自己都没预料到,那所谓的爱,竟然如此单薄经受不住考验,那个老混蛋,根本就是看透人性,他把握了一切。
离开波纹科菲的日子,埃德蒙一直思索感觉着,他很认真的探讨过关于感情人性等等问题,最后他发现,那些都是废话,所有的答案只有一个,“他离开波纹科菲,会死!”就这么简单,除了他能提供给自己特殊的温度,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人可以了。是的,就如波纹科菲喊的,世界上有无数的救命绳子,但是他这条,只能是唯一的一条了。就是死他也要拉着他一起死。不管和谁订婚也好,不管背负什么责任也好,他只要他,只能是他。他的任性只能对他,也只能是他。
波纹科菲扔出去那件破衬衣后,对着埃德蒙捶打了一会儿,大大的发泄了一会儿,他开始抓着埃德蒙的肩膀喊:“说话!说话。。。。。。。!”显然一直想得到某种反应的他,被埃德蒙彻底无视了。当波纹科菲猛的剧烈晃着他的肩膀。他晃动了一会儿之后,终于埃德蒙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你想我说什么?波纹科菲。你想叫我说什么,我都可以说。”
波纹科菲看着他,他晃下脑袋,雨还是那么的大,自己,自己怎么了。是啊,自己那么激动是为了开脱自己吧。自己是怎么了。。。。。。。他想得到什么,他想他说什么?波纹科菲呆了,再次慢慢坐在路面上,他抱着膝盖,再次进入沉思的状态。
“我们呢都不是为了自己而活着,波纹科菲,这是你告诉我的。其实以前父亲也说过这个话,我不懂,现在也不懂。也不想懂。波纹科菲,我不是为自己活着的,我想为你活着,你可以为我活着吗?”埃德蒙慢慢从波纹科菲的身后抱住他,温暖着他。
波纹科菲呆呆的心终于决堤了。什么都不重要了,从开始进了这人搭建好的圈套开始。他就注定要溺死在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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