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球们在波文科菲身前身后雀跃蹦跳。开心无比,波文科菲慢慢的从安静的走廊走近厨房。
厨师长胡德和厨师们看节目时放肆的笑声按捺不住的从厨房传出来,大家都很开心啊,新年吗!波纹科菲缓缓推开房门,胡德惊讶的站立起来:“啊,先生,您怎么过来了,需要什么他们会送过去的。”波文科菲冲他友善的笑下:“胡德,看你的节目,我要做一些东西。”胡德微微点头。转身招呼了下厨师们离开那里。
波文科菲熟练的打开柜子找材料,此刻一直带着微笑的面具全然卸下。波纹科菲的脸上带着从来没有的平静。
最普通的面粉,最普通的鸡蛋,最普通的白糖,最普通的牛奶,最普通的油,最普通的抹茶粉,塔塔粉,咸盐,糖霜。波纹科菲看着那些材料,伸手从旁边抓过一条围裙围在腰部,他先把将鸡蛋蛋黄与蛋清分离装起来,胖球叫了几声,波纹科菲推开厨房的门:“出去,胖球,这里需要安静。”胖球委屈的带着自己的孩子们慢慢挪动出去。
波文科菲在装蛋黄的盆里放入牛奶、盐、糖慢慢搅拌着,以前父亲活着的时候,每当新年,家里总是做这种廉价的抹茶蛋糕。波文科菲慢慢的回忆着父亲的样子,他的眼神穿越过下雪的窗户,想起从前温暖的出租屋,交不起资讯节目费用,他们就听一台老旧的音乐器,父亲喜欢听“抹茶蛋糕的幸福”这首老歌,一边哼唱着一边打着那些蛋。自己和安吉托着腮帮留着口水看着父亲的身影,偶尔声音唱到高潮时,他们三人就一起高唱,这个时候房东太太会推开房门大骂。于是三人一起挤眉弄眼的窃笑。
波文科菲放下搅拌均匀的材料,走到咨询器前慢慢找寻,啊,那首老歌竟然能找到,真是幸运。
细细的筛子,波文科菲把雪花一般的面粉放进去慢慢的有节奏的拍打着,他的嘴巴里唱着那首“抹茶蛋糕的幸福。”
“他们说,幸福在天际,
我说,我有翅膀,
他们说,等待的时间漫长,
我有健康,我寿数长长,
幸福就像抹茶蛋糕,
很普通,但是口有余香,
抹茶蛋糕。抹茶蛋糕。。。。。。
他们说,幸福像诗歌,
我说,我是文盲,
他们说,幸福是首歌,
我说,我是音盲,
我把幸福当成抹茶蛋糕,
慢慢品尝,慢慢品尝。。。。。。”
波文科菲把蛋糕放进普通的锅子轻轻推进烤箱,开始等待,安静的等待。
“很香,像爸爸的味道。”安吉悄悄的来到波文科菲的身后。波文科菲没有回答,嘴巴里轻轻的哼唱着,安吉坐在那里托在腮帮看着烤箱,许久之后她慢慢站起来:“今天的我不吃,但是明天哥哥一定要做给我。”波文科菲看着妹妹,缓缓点头。
埃德蒙拿着一张纸慢慢的记录着一串数字,全无意识的拿着笔快速的,有节奏的敲击纸面,“W…G…W”(商品…货币…商品)他反复写着,反复敲击。
诺曼十四对着被敲击的房门:“进来!”
波文科菲慢慢走近房间,他的手上捧着一盘切的均匀的三角形绿色的抹茶蛋糕,还有热热的茶。好香,抹茶的淡香,蛋糕的甜香,波文科菲微笑的走到埃德蒙面前轻轻放下蛋糕:“我只打搅你一下,现在是午夜了。”埃德蒙看着他,心里觉得什么东西被塞在那里。什么W…G…W被立刻丢飞在天际。波文科菲冲诺曼十四微微弯腰接着悄悄退出这个房间。
“啊,还是吃一些东西再工作的好。”诺曼十四看着那些蛋糕,做出垂涎欲滴的样子,埃德蒙笑笑,取出小盘子分了一块抹茶给他。
接着祖孙席地坐在那些图纸中间,咀嚼着,细细吞咽着,抹茶蛋糕里抹茶的清香,在嘴里飘荡,有点苦,有点甜。。。。。。
埃德蒙放下空盘子,低头看那些绿色的蛋糕渣,诺曼十四拉开窗帘,看下四周,他轻轻推开窗户新年的吟唱隐约传来,房间寂静之后,埃德蒙突然轻笑:“我绕了好大的圈子,真。。。。。。真是笨蛋。”
诺曼十四关闭窗户,回头看着他:“想到什么了?”
埃德蒙从下层拉出那张大大的航线图纸,拿出尺子利落的勾出一条直线:“在地球有个古老的国家,商业古国,叫荷兰,当时为了占领市场,他们设计了一种船身宽、船底平、货舱空间大的三桅船只,它装载量大,易于操纵,可以减少船员人数以降低运输费用。”
诺曼十四慢慢蹲下看着那条直线:“制造新的货船不实际,现在星际货船的技术是同等的,假如你的父亲不卖给别人相同的技术,那么,卡蒙嘉就能走这条老路。”
埃德蒙笑了下,躺在那些图纸上:“谁说我要造船了。我要在星际商道上建立一条属于卡蒙嘉的贸易航道,我要走在荷兰前面。”
诺曼十四看着那条直线,神色慢慢露出惊喜。埃德蒙坐起来兴奋的说:“设立轻工业专项贷款,扶持小型手工业于轻工业工厂,国家统一收购这些产品。我们的商品开始也许真的没有别人的好,但是在此,我们建立一种成本优势。。。。。。”
埃德蒙指着那条直线,心情激动:“三十个空间跳点,我们的起跑线是同等的,但是如果在此直线投资新的属于卡蒙嘉的专项空间跳点呢?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诺曼十四快速的点头:“优势,十五天的早到时间,节省百分之十五的运输能源,商品成本下降,卡蒙嘉轻工业产品的优势,价格低廉,没错,没错,这是卡蒙嘉的航道,卡蒙嘉的商路。”祖孙喜形于色,几乎要仰天狂喊,但是很快诺曼十四再次为难,新的跳点费用是一笔天文数字。这里还没有计算出轻工业贷款,钱,钱。现在最缺乏的就是钱。
埃德蒙站起来,抓起桌子上的最后的抹茶蛋糕:“钱,我有,您有,波文科菲的不多,也有一些,为了谢谢他的蛋糕,我决定拉他入伙,您知道,重工业已经被贵族垄断了,我们必须垄断控制轻工业,那些出口税,跳点税,商品附加税,我们的成本最多两年,甚至两年不到就会收回!”埃德蒙确定。十分确定。
“那,如果别的国家也要求进入我们的跳点呢?我们不能阻止这样的事情,毕竟,我们卡蒙嘉的商船也要经过别人的空间站。”诺曼十四问到。
“百分之三百的过路税,我们的跳点不是白修的。”埃德蒙理直气壮。
“那,如果联邦商会抗议呢?这违背了联邦商品流通法啊?”诺曼十四。
“您?。。。。。。我说什么好呢?您怎么还翻不过个儿来,以国家的名义扶持,以国家的名义收购,但是空间站是属于私人性质,他们从我家花园走近道,我要些钱也是正常的吧,联邦商品流通法,管不到私人投资的空间站,那些空间站周围的小行星收购和修建完全以私人的名义进行,联邦商品法可以反高税,反垄断,但是,它们不针对个人投资,那是国家对国家的。”埃德蒙无奈。
“那,如果别人也这样做呢?埃德蒙,不是所有的人都是傻瓜的,这只是一个普通的办法。”诺曼十四。
“现在的星际,除非我父亲有兴趣,别人还舍不得投资出这么一大笔钱,想象下波文科菲全部的身价才是这里的百分之一,这笔投资是个天文数字。”埃德蒙笑嘻嘻的看着图纸,吃进最后一块蛋糕。
“我不知道你竟然这么有钱?你的父亲,他的贝因托竟然走了那么远。。。。。。追不上吗?”诺曼十四有些心灰意懒,父亲想向儿子证明自己,世界颠倒了一个个子。
埃德蒙骄傲的神情露在脸上:“贝因托和星际各国的距离,是三百年的科技成果,至于我的钱?我本来就是受委屈的那个,他们当然要补偿我,我也不是白来的,总要要回一些成本的好,您是说吧!”
诺曼十四笑了下,神情里多少有些其他的味道,是的,这样走的确没有错误,但是,这样走了,卡蒙嘉的轻工业就会完全掌握于埃德蒙之手。他终于明白这个孩子的可怕之处了,狂傲,野心,他吞噬其他各国的霸气是自己所没有的,一但航线修建成,间接的说,他就掌握了星际商道的咽喉,世界各国的轻工业物价被他玩于手掌之间,那是一件可怕的事情,假如埃德蒙犹如誓言那般守护,保护卡蒙嘉,那么卡蒙嘉的经济将会怎么样的飞腾,但是如果他背叛呢?
埃德蒙笑了下,就着一口茶咽下蛋糕,他拍拍诺曼十四的肩膀:“不要拿你们狭窄的帝王心衡量我的人品,如果我是你,即使把卡蒙嘉的经济向前推进二十年,那也是二十年的进步,怎么算这笔买卖你都不亏,你担心什么?担心我会抛弃卡蒙嘉吗?也许会,也许不会,但是一个不懂得冒险的帝王,一个不敢进攻的帝王不是好帝王。”
诺曼十四看着这个孩子,今天是他的生日吧?才20岁,他在成长,正往可怕的地方成长。贝因托给他根骨,卡蒙嘉给他皮相,接着命运拿纺车把他纺织成一个逐渐变大的怪物了。他咽了下吐沫:“埃德蒙。”他必须说点什么,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恩?”埃德蒙奇怪的看着诺曼十四。
“你怎么看政治,怎么看经济,还有。。。。。。你怎么看你的爱情?”诺曼十四突然问的不搭边的话。
埃德蒙慢慢收拾那些散落的东西:“ 创造,消耗,这是自然定律,您问我怎么看待政治,这是我的回答,您问我什么是经济,这也是我的回答,您问我什么是爱情,我也会这样回答。创造政治,消耗政治,再创造政治,再消耗政治。创造经济。消耗经济,再创造经济,再消耗经济。创造爱情,消耗爱情。再创造爱情,再消耗爱情。大智的人说的返璞归真,大慧的人说的周而复始,就是这个道理。就连所有的字的先祖一,和最后的零,都是这个道理。您问我什么是政治,什么是经济,什么是爱情?那么先有的一还是先有的零呢?这个世界上的千万件事情无外乎就是翻来覆去的倒腾一些简单的原本就存在的东西。我干嘛要都详细的知道它们呢?反正不是创造就是消耗喽。您说是不是呢?。。。。。。”
埃德蒙伸伸懒腰,打开门:“未来还有许多年,也许会出现更加适合卡蒙嘉的经济道路,世界是未知的。我们会把卡蒙嘉带向何方不是没有规矩可寻的,也许未来,我突然死亡,或许是您。那个时候卡蒙嘉的命运就交还给卡蒙嘉,现在,我们都需要好好睡一觉,您看,我们都不是个容易的人,我们拖家带口,满身罪孽。”
埃德蒙的脚步在走廊上越走越远,诺曼十四看着空空的餐盘,突然无奈的摇头笑着说:“一块都不给我剩,还真是小气。”
波文科菲躺在卧室壁炉边,他喝了几杯,人寂寞的时候都会想喝几杯。埃德蒙走进卧室弯腰抱起他。他把波文科菲放到床铺上在他耳朵边低吟:“我想接吻。”波文科菲笑笑,上半身仰起,单手挽住他的脖子亲吻他,也许他们每天都会如此深吻,但是此刻不同的天气,不同的日子,此吻意义不同。
今天的波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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