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杂志2009秋季卷- 第2节

　　男人并不认为是自己的；女人很执拗；闭口不讲是谁的。男人不在乎；只希望是儿子　

　　男人啐道：真他妈没用；然后是咒骂；争执；冷战；最后男人拿起他花大价钱买来的青瓷花瓶朝女人的头上砸去　

　　那时候她5岁；她妹妹3岁　

　　在女人中长成；本来的大家闺秀；现在的小家碧玉；但对男人深痛恶绝　

　　她们鄙视天下所有的男人，是一种仇恨　

　　她们只是相互的喜欢；甚至想过有朝一日去结婚；她们把房子建在镇子上的沙滩；很简单的过活；每天手牵着手在沙滩上散步；赤着脚；然后坐在沙滩上听海；很是僻静的地方　

　　女人当年就被葬在这里；尸体在山上的公墓；这里仅仅是和男人合葬的衣冠冢；因为她爱极了男人；虽然她执拗至死也没有来得及讲；但当时她5岁的女儿知道　

　　风车依旧转动；风铃叮当作响；红色的风车也已经斑驳了颜色；只是泛白；女人血沾染的地方却没有褪色；仍旧是灰褐色　

　　两人相拥在一张大床上；就这样相拥了10几年；只是不能*；这时大女孩20岁；小女孩18岁　

　　她开始同情父母那种婚姻；一种类似于柏拉图似的爱情；但女人爱得那么深；男人也爱她爱得那么深。只是不表达甚至到生命的最后一刻，或许已经来不及表达　

　　生活的平静总是要打破的；有一天小女孩不见了；她终究还是爱上了男人；于是跟男人走了；虽　

　　然她很不舍这个从小就和她相依为命长大的姐姐　

　　她什么也没带走；只是一个躯壳跟男人走了；男人是个帅极了的人；非常拉风；他很爱她；很想让她开口讲话；最后男人放弃了语言；开始比划着与她讲话；她也不动；只是静静地盯着他；眼睛里是灰暗的光　

　　他知道她想家了　

　　妖艳的血溅在风车上；开出鲜红的花；成海　

　　风儿吹动风铃叮当作响；发出清脆破碎的声音　

　　风车依旧转动；但已经鲜红　

　　桌上一张白色的便签纸上娟秀的字迹；被一个透明的漂流瓶似的东西压住了一角；里面是五颜六色的星星；地板上是吹落的千纸鹤；已被染红　

　　一辆红色的现代小跑停在木屋前　

　　女孩推开门；看见已经冰凉将要腐烂的尸体，她那已经苍白的纸一样的脸　

　　出奇的平静；当她拿起那张纸时；眼泪滴答一声滴落在纸上　

　　她说：　

　　我不想说话；并不代表我不能说话　

　　声音很好听；像清脆悦耳的风铃　

　　纸上写道“那夜我没说话；因为我不想说话；虽然我知道真相；你是男人的亲生女儿…我要看见那个女人死去；因为我没有父亲；世界不公平…”　

　　不久；两座坟前又多了一座新冢；汉白玉的墓碑上的墓铭志：”我不说话”　

　　风车依旧转动…

【哑剧。主题曲。黑猫之死。】楔子
一女子盛装独立。　

　　她扬着手臂。打着节拍。　

　　生离死别。自导自演。　

　　微笑。轻合双眼。　＇　花奴　＇……信。　/文

【哑剧。主题曲。黑猫之死。】第一章
<；1>；。　

　　
　　十字路口。电线杆支起的五线谱下。　

　　车来车往。川流不息。　

　　
　　苏信说过，苏信爱极了红莲。　

　　红莲。绝望。破裂。不惜一切。　

　　苏信说，苏信要做十字架上最美的花朵。　

　　肢体散落。又被迅速拉回。　

　　念生怔怔的看向她。仿佛听到骨骼断裂的声音。　

　　司机仍然愤愤的咒骂着。　

　　苏信面无表情的往回走。　

　　血顺着念生的小臂，手腕，掌心，指尖往下流。　

　　“你最好相信你的事情我会管到底。”念生如是说。　

　　苏信不答。　

　　念生记得，苏信说过；　

　　你最好相信你的事我会管到底"；念生如是说。　

　　苏信不答。　

　　念生记得，苏信说过；　

　　别对我太好，也别自以为是，你应该知道，我这个人不是好歹。　

　　她已经不止一次去尝试死亡。　

　　念生不再说话。　

　　苏信这个女子。他知道。从来那么固执，那么骄傲。　

　　从什么时候开始了呢？　

　　从什么时候开始会因为她如此难过了呢？以至於看到货车冲向她时，想都不想的冲过去把她拉开。　

　　从那天她抱着他大哭的时候？　

　　从那天她平静的告诉他，她有一双害死人的断掌的时候？　

　　。。。。。。　

　　从什么时候开始呢？　

　　忘了。。。

【哑剧。主题曲。黑猫之死。】第二章
《=》　

　　天光散尽。夜幕降。　

　　苏信习惯地用白色布块盖上所有的镜子。　

　　她说她害怕看见没有灵魂的自己。　

　　一袭红衣。　

　　苏信赤脚蜷缩在沙发上。妖精似得黑猫慵懒地伏在她的脚边。　

　　CD机里缓缓转动着，音乐，戛然而止。　

　　然后是一个女人说话。　

　　那声音很好听。像是电影里的独白。　

　　“信，以后别叫我妈妈了，好好疼自己吧。。。"；　

　　音乐。再起。。。　

　　瘦小的身体，不规律的抽稸着，黑猫呜呜的从身体内部发出声音。　

　　攥紧手。指甲深深插入掌心。　

　　“以后别再叫我妈妈了。。。以后别再叫。。。”　

　　某一天醒来。苏信才发现，那女人是真的走了。　

　　留给她的就只有那么一句话。　

　　“以后别再叫我妈妈了。。。”　

　　那天，她吧CD机放进播放器里。　

　　反复听那女人的声音。　

　　她学着那女人的口气，一遍遍重复那句话。　

　　然后，她咧开嘴，笑道疯狂。　

　　笑的累了，终于笑不起来了。。。。。。　

　　又被遗弃了。。。　电子书　分享网站

【哑剧。主题曲。黑猫之死。】第三章
《三》　

　　念生坐在电脑前。找了消毒水和纱布，扯在胳膊上　

　　细长的手指。敲着键盘，发出嗒嗒的声响。　

　　然后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恍惚中，她看见一个瘦小的女孩。坐在滴水的弄堂尽头。嘤嘤的哭。　

　　那声音恍若隔世的荒凉。　

　　念生的身体毫无意识的突然抽动了一下。　

　　伤口撕裂。粘稠的血液渗出纱布，染透了衣服。　

　　咬紧牙，生生的疼。　

　　电脑还没关，屏幕上闪动着一行字：　

　　扑克花牌流泪。　

　　红色玫瑰染上了苍白。　

　　一千只飞鸟冲向死亡。　

　　我。　

　　又一次抢回她一身不可触及的美丽和冰凉。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哑剧。主题曲。黑猫之死。】第四章
《四》　

　　苏信仍然大把大把的吞服着药片。　

　　她害怕看见。那些罪恶；电影一样的在她眼前重复播放。　

　　她清楚的看见，八岁的自己站在爸爸的灵柩前的模样。　

　　她看见那老女人恶毒的眼神。　

　　她骂自己是害死人的死孩子。　

　　她看见噼里啪啦的皮带落在自己身上。　

　　以及，那老女人死时的惨象。　

　　她始终不相信是因为自己的断掌让爸爸丧了命。　

　　直到那天。　

　　她看见那疯了的老女人冲向急驶的大卡车时。　

　　她相信了。　

　　那天下午。天色灰黄。　

　　成群的黑鸦，飞过弄堂尽头光秃的枝桠。　

　　整日里折磨自己的老女人死了，死了。　

　　苏信跪在那具连眼球都找不到的尸体旁边。竟然毫无恐惧。　

　　温暖的血浆还在扑扑的流着。沾满了她撑在地上的双腿和手掌。　

　　那腥味让她想吐。　

　　她跪在那里。咯咯的笑。　

　　“你看呐。多好。你也死了。你这样真好。真的。”　

　　所有的路人脸上都是惊异的表情。　

　　或许是因为他们不理解小女孩说的话。　

　　或许是他们害怕她那诡异的哀声吧。　

　　或许是因为死的人正是被她爸爸叫做妈的人。　

　　直到警察把她带走。　

　　她哭了，嘤嘤的哭了。　

　　是那种吵着要吃糖果，大人却不给她买的哭声。　

　　哭到连警察都慌了。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哑剧。主题曲。黑猫之死。】第五章
<；五>；　

　　108路公车——苍井洞　

　　车上稀稀拉拉的几个人。吵吵闹闹。　

　　几缕血红的光线，从车窗打进车里。　

　　念生安静地坐在最后一排。　

　　车窗外是要拆迁的居民小区。　

　　他眯着眼睛看着那一排排样子古旧的小洋房。　

　　忽然，一个身影。。。　

　　“师傅，请停下车”念生走到司机旁边礼貌的说。　

　　念生穿过马路。贴着古旧的墙沿。走近她身边。　

　　“快了吗？”　

　　“嗯”　

　　苏信并没有停下手里的喷灌，暗暗的发出“嗯”的声音。　

　　念生看着油漆一样的苏信和地上东倒西歪的瓶瓶罐罐。　

　　苏信说过，她喜欢看油漆喷出来的那瞬间，喜欢听油漆铁罐碰撞出来叮咚作响的声音。。。　

　　这个忠于涂鸦的女子。。。　

　　昨日还勾勾画画的手稿，今日便出现在城市的这角。。。　

　　整日里毫无节制的挥霍。说到挥霍，念生是知道的。她比他有资格。　

　　她才华横溢，高贵美丽。　

　　她不用像他一样辛苦的工作，一样能住进苍井洞，一样能开着她的丰田小跑招摇过市，一样能买兰蔻化妆品，暴龙眼睛，PANDA的套装，Gucci的鞋子和包包，虽然有的买来也是堆放，一样能在各大专卖店疯狂扫荡，一样能整日悠闲地带着他昂贵的铁罐在城市的各个角落放肆涂鸦。。。　

　　第一次发现那样的时候，她把卡里的钱全部取了出来。　

　　站在天桥上，抓了一把钞票。赫赫的笑，像疯子一样。　

　　松开手那些红色的钞票就像枯萎的树叶一样，飘下。　

　　她看见桥下的那些乞丐欢呼雀跃，抬着脏兮兮的脸望着她。　

　　
　　这是那女人对她所谓的补偿，每个月都有大笔的钱给她。　

　　开始不能接受，后来也就很自然的拿来用，竟也慢慢习惯了

【哑剧。主题曲。黑猫之死。】第六章
《六》　

　　夜狱的生活似乎永远都是靡乱的。　

　　夜狱。夜欲。　

　　一尊尊貌似大卫的雕像。一幅幅艺术到*的女人，　

　　夜的猖狂。欲望的迸发。　

　　年轻女人在灯光师打来的光束下，风情万种的扭动着腰肢。　

　　搔首弄姿的模样，不减VIP包厢里正和那些庸俗子弟们尖叫着*的小*们。　

　　苏信抚弄着手里的高脚杯。桌上整瓶的法国干红一下了半。　

　　跳动的光线。嘈乱的音乐。人们的欢呼。旁边也有谈情说爱的年轻男女卿卿我我。　

　　苏信就在这纸醉金迷，灯红酒绿的地方。百无聊赖的生活着。　

　　
　　来来往往的人有意无意的打量着她。　

　　一个慵懒，优雅，妖精般的女子，黑藻般的长发。精致的小烟熏。鼻翼的砖发着冷冷的光。　

　　修长骨感的手，漂亮黑色的指甲。黑色的长袍裹着娇小的身子。　

　　也有好事者不知好歹的坐到他身边。　

　　他们把酒杯举到她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