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阳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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骄阳似我- 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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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做了什么?”我被她这种指责质问的口气弄得有点火大,脑子里的鸡鸭鱼肉一下子全飞走了。
  “容容,你理智点,事情还没有弄清楚。”思靓从椅子上站起来,凝重的对我说:“曦光,你星期一下午,有没有接到容容盛远的面试电话。”
  我摇头,这什么跟什么啊。
  “到现在还不承认,聂曦光,想不到你居然会这么做。”容容说话的时候表情很奇特,似乎很气愤鄙薄,可是又好像藏着几分得意。
  阿芬小声的插嘴:“会不会是西瓜忘记了,那天我们走的时候她不是在睡觉吗?可能接了继续睡,起来就忘记跟你说了。”
  阿芬这么一说,我总算有点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容容难道是在怀疑我接了她的面试电话没通知她?心中好笑的感觉多于气愤。“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我没接到容容的面试电话。”
  “何必否认。”容容还是那种口气,“可惜你机关算尽太聪明,如果不是我打电话去询问,恐怕真让你瞒天过海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我按捺住往上冒的火气,转向思靓。“思靓,你能不能把事情从头到尾说一遍。”
  思靓点头。“是这样,容容一直没接到面试电话,所以打电话询问了一下盛远公司,结果盛远人事部的人却说星期一下午一上班就统一通知了,容容也在名单内,还问容容为什么没来面试。”
  “你知道,容容的手机在上星期六的招聘会上被偷了,所以公司只可能打电话到宿舍,那天下午,我,容容,阿芬,小凤一起出门,当时你在睡觉,老大那天在老家,星期二才回来,所以……”
  思靓停顿了一下,说:“你好好想想,是不是当时接了电话忘记了?”
  我仔细回想了一下,摇摇头说:“没有,其实你们走了一会我就起来去图书馆了,根本没接到什么面试电话。”
  “撇得真干净。”容容讥讽的说。
  我不理会她,皱眉思索。我当然没接到那个电话,可是照思靓这么说,这个电话还真只可能是我接的,到底怎么回事?
  脑子里灵光一闪,我说:“可能盛远的人根本没打这个电话啊,说不定漏掉了,或者打了没人接,后来她又忘记再打一次。”
  “可惜人家有通话记录,整整两分钟。”容容的语气笃定而嘲讽,她显然已经认定这件事情是我做的。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的保留着最后一丝理智,凝声说:“我没有理由这么做。”
  “没有理由吗?”容容冷笑,“你难道不喜欢庄序了。”
  我脸色一白。
  容容毫不给我说话的机会,继续冷笑的说下去:“盛远和A行那么近,你不想我和庄序在一起吧,所以……”
  “容容!”
  厉声喝止她的是一直没有说话的庄序。
  对了,他怎么会在宿舍?容容叫他来的?一起来审问我,认清我的真面目?我握紧了手,觉得自己的身体好像在颤抖。
  思靓连忙拉住容容说:“可能真有什么误会,反正你现在又有面试机会了,那就算了吧,别闹得大家不开心。”
  “事情可以过去,可是你看她从头到尾有过一点后悔,有过一点歉意吗?我咽不下这口气。”
  竟然是她咽不下这口气,我怒极反笑,“叶容,你未免太小看我,如果我不想让你有面试机会,你以为盛远还会打电话通知你?”
  她神色一僵,停顿了半天以后才开口,语气听得出来已经有点勉强。“你以为你是什么人,现在这个社会到底还是要靠实力说话。”
  “要不要试试?”我学她那样冷笑。
  那个李经理给我的名片就被我随手扔在书桌的杂物里,我翻出名片,拎起宿舍的电话,开始按号码。
  宿舍的其他人好像都料不到会有这样的发展,一齐愣在那里。
  “喂,李经理吗?我是聂曦光,有件事情我想跟你说一下……”
  话还没说完,话筒就被人果断迅速的抢走,被一只男生有力的手,是庄序。
  他抢过话筒的一刹那,我抬头,清晰的对上他的眼神。
  然后我愣住。
  他的眼神……和去年我跟他说我喜欢他时的眼神一模一样,那时候我还闹不清楚看不明白这眼神到底是什么意思……现在却好像醍醐灌顶,一下子明白过来。
  是厌恶。
  原来是厌恶。
  居然是厌恶。
  他讨厌我。
  我失魂似的任他把话筒从我手中轻易的拿走,呆呆的站在那里,一动也不会动,脑子里一时只盘旋着这个念头。
  他讨厌我……
  他讨厌我,为什么?
  而且不是因为现在这个原因,很早以前,他就讨厌我,那时候我甚至刚刚借给他一笔钱,让他的妈妈能顺利的手术……
  “抱歉,我们是……”
  他对着话筒说了几个字,随即皱着眉头,把电话挂了,对着一脸紧张的容容说:“是空号。”
  是的,我拨的是空号,我本来真的想打这个电话,可是在拨最后三位数的时候,还是放弃了,乱按了一气。
  容容松了口气,随即冷笑着说:“我还真以为钱能通神,原来是装模作样。”
  思靓扯了她一下,她才不甘的停下。
  我没心思去想她酸不溜丢的话,我只是看着庄序,我知道现在这个样子只能让人家更加看笑话,可是我抑止不住,只能看着他。
  我想问他为什么讨厌我,是不是也相信我故意隐瞒容容的面试通知,可是我问不出口,他讨厌不讨厌,相信不相信,对我有什么意义?
  可还是觉得委屈得想哭。
  眼泪要流下来以前,我转身跑出了宿舍。
  
  
  
  
  第六节
  
  跑出宿舍楼,被夜风一吹,我稍微清醒了一下,脑子里模糊的想,我就这样跑出来,他们会怎么想?
  做贼心虚?或者畏罪潜逃?
  其他人我不知道,但是以庄序对我看法,十有□会这么认为吧。
  真可笑,今天以前我还一厢情愿的以为庄序就算不喜欢我,就算看不惯我不求上进,至少也会感激我,会觉得我是个不错的人。毕竟我帮过他不是吗?
  结果又一次证明我是白痴。
  从认识庄序开始,我好像就不停的往白痴那划等号。开始的倒追像个闹剧,我扮演一无所知却自以为是自鸣得意的小丑,后来弄清楚了,收拾情绪退出,甚至发短信向他解释——“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和容容在一起,不然我不会那样跟你说。希望没有造成你困扰。”
  因为自己的喜欢而解释,想想都觉得可笑。
  可是不想让他误会我是故意的横刀夺爱。
  那条短信和以前发他的绝大部分短信一样没有回音,现在想来,也许他根本没有相信吧。
  是啊,他怎么会相信。
  他怎么会相信我和容容一个宿舍,却半点不知道他们之间的暧昧。他怎么会相信那时候我甚至问过容容,得到的却是“我们虽然是邻居,可是也不太了解”的回答。
  眼睛越来越酸,抬手擦了两下想止住眼泪,结果反而越来越多,胸臆间泛滥的酸胀让人只想大哭一场。一直觉得喜欢一个人应该是欢天喜地好像花开的那种心情,为什么会这么难受这么难受。
  我在学校僻静的小树林呆坐到老晚,直到肚子饿得难受才站起来。抬头看看,天已经全黑了,不知道几点钟,手机和钱包什么的都扔在宿舍没带出来,幸好裤兜里有不知道什么时候塞的几十块钱,不然不仅被冤枉还要挨饿,未免太凄惨了。
  手插在衣兜里,慢慢的走出学校,北门外的夜市正当热闹,流行歌曲夹杂着喧哗的人声扑面而来,瞬间将我心中的烦闷冲淡了不少,深吸一口气,感觉情绪似乎平复了些,只是眼睛被夜市的灯光照得一阵阵刺痛。走进夜市旁边一家平时常去的牛肉面馆,坐下点了一碗面,然后就转着筷子继续发我的呆。
  转笔转筷子是高中时候养成的恶习,戒掉好几年了,今天不知不觉又玩了起来,筷子飞快流畅的在我手上旋转着,似乎一点都没生疏。
  然而在看见正走进面店的两个人时,我的手指一滞,筷子飞了出去,“啪”的打到了对面在吃东西的女生身上。
  是庄序和容容。容容挽着庄序的手,笑吟吟的走了进来。
  大概这就是所谓的狭路相逢。
  他们来这个店不稀奇,A大的学生本来就经常在这里吃面,这个店牛肉面是一绝,南京都很有名。可是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
  容容拉着庄序在面店的另一个角落坐下了,似乎并没看到我,脸上带着笑容不停的和庄序说话,我这么远都能感受到她的好心情,和我恶劣的情绪完全成反比。
  我还是第一次看见他们在公众场合这么亲密,容容一向矜持万分,对谁都说和庄序只是朋友。现在表现得这么亲密,不会是我的功劳吧。这么说来我还真是高效催化剂。
  我自嘲着,心底刚刚压抑下去的酸涩又开始蠢蠢欲动。
  跟对面的女生说了声对不起,把筷子拿了回来。服务员恰好把我的面送上,我低头吃面,只想趁他们没看到我吃完快走。
  可惜天不遂人愿。对面的女生吃完了,居然没找到钱包付帐。服务员态度还不错,嗓门却实在太大。一句“没带钱?”,让不少人看了过来。
  虽然庄序他们还没朝这边看,但是这个服务员再大嗓门下去,难保他们不会回头。我也没心思吃下去了,抢在服务员再次说话前,从裤兜里面拿出一张二十块递给服务员:“结帐,我和她一起。”
  我以为服务员拿了钱就会走了,谁知道他却热情的喋喋不休起来,说没带钱的女生好运气什么的。我被他说得头大,不等他找钱了,起身就走了出去。
  容容还是看到我了,起身的时候正好和她目光相接,她哼了一声转开眼睛,一副不想多看我的样子。
  我握紧拳头,压抑住上前和她吵架的冲动,僵硬着走出了面馆。
  心情越来越恶劣。
  宿舍无论如何今天是不想回去了,我向公车站走,打算去舅舅家过夜。
  到了舅舅家,表弟已经下了晚自习,坐在沙发上吃夜宵看电视,一看到我先把盘子抱在自己怀里。“姐,你今天怎么回来了。我饿死了,你别跟我抢。”
  “你自己吃好了。”我无心搭理他,草草说了一句就跑上楼。
  在床上躺了几分钟,表弟就来敲门。“喂,聂曦光,我吃不掉你要不要吃,是张阿姨做的小包子,有肉的。”
  我没理他。
  表弟在外面敲个不停,“姐,你不会又失恋了吧?”
  今天怎么所有人都这么烦?我下床,拉开门,面无表情的说:“是又怎么样?”
  “又失了一次?”表弟先是张大嘴,然后开始窃笑,“不会还是庄哥吧,你不是早放弃了吗?”
  最后在我怒目下言不由衷的安慰我:“好啦姐,不是失身就好。”
  “……”我看了他两秒,当着他的面把门踢上了。
  在舅舅家当了两天缩头乌龟,还是不得不回去,我的笔记本电脑还在宿舍,论文草稿在里面。
  不知是否心理作用,走在学校路上,总觉得有几个半生不熟的同系同学朝我眼神闪烁,我心中郁闷,可是又不能上前揪住别人问什么。后来事过境迁,阿芬和我说当时系里很快许多人就知道了这件事情,传得极难听,什么聂曦光陷害情敌之类的好几个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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